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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男儿行-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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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份盟约的发起人是朱八十一,而不是芝麻李本人!据特殊渠道传回来的消息,芝麻李最开始并不知情,是被朱八十一请到了淮安之后,才不得不参与了进去,并且被公推为此番会盟的主事人。

正当他犹豫着是不是该劝一劝刘福通的时候,耳畔又传来对方的声音,“算了,不就是几个美人儿么。咱们既然要谋大事,就该有所舍弃。东民啊,回头你去后营一趟,把美人儿都遣散了吧!每个,每个发,发五吊铜钱,让她们各回各家,或者自己找人嫁了算逑。省得本大帅没吃到鱼,却无端弄了一身腥!”

“是,丞相!”盛文郁想了想,躬身领命。然后又犹豫了片刻,用非常低的声音提醒,“以卑职观之,这篇盟书,不似出于李平章之手。”

“当然不是,芝麻李哪有如此文彩。不用问,这东西是逯鲁曾那老不死帮忙写的!”刘福通瞥了下嘴,不屑地回应。

他号称文武双全,一眼就能看出盟书中所表现出来的文采,绝非普通人能为之。而纵观徐淮一系,文字功底能达到盟书水准,又能参与决策的,,恐怕只有逯鲁曾一个。其他人,要么地位不够,要么水平不够,反正是打死都写不出来。

“逯鲁曾现在是淮东路的判官,隶属于朱重九帐下!”盛文郁看了看刘福通的脸色,继续小心翼翼地提醒。

“你是说,这份盟书的发起者是朱八十一?”刘福通的眉头跳了跳,惊诧地追问。如果盛文郁的猜测没错的话,就能跟唐子豪的亲笔信对上号了。整个联手南下,高邮会盟,还有发布盟书的事情,都是朱八十一在暗中策划并推动的。所以唐子豪才提醒说,此人才是元帅府最大的挑战,而不是地位在他之上的芝麻李。此人一举一动,都所谋甚远。包括这份盟书,都不能只看眼前的效果和影响,必须向后,向更长远了去看。才能发觉其背后隐藏的深意和图谋!

“卑职不敢,但卑职窃以为,李平章未必能管得了朱重九的所作所为。相反,以李平章的性子,倒是很容易被朱重九影响并操控,替他出头呼风唤雨!”盛文郁的声音继续传来,让刘福通的头发根根直竖。

如果那样的话,此子就太可怕了。文武双全,且老谋深算。不动声色,就把若干英雄豪杰玩弄于股掌之上!但是,世上真的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吗?他不过才十七八岁,即便是生而知之,也不可能老谋深算到如此地步,除非,除非他是个带着记忆投胎的千年老妖。

“信!”想到这儿,刘福通心中倦意全消。立刻劈手从盛文郁手里重新抢回唐子豪的亲笔手书,从上次中断处,仔仔细细地阅读。果然,情况跟盛文郁的猜测大体相差无几。据唐子豪的观察,高邮会盟的推动者和第一主事者,就是朱重九,而不是带头签署盟书的芝麻李。此外,据唐子豪的观察,盟书上所列举的几项誓言中,却并非所有都出自朱重九之手。至少,第三项,不得以下克上,篡权多位。第五项,不得加害下属,乱安罪名,都是其他几个参盟者的提议。第七项,也是最后一项,关于文明和野蛮的论述,则可以确定为逯鲁曾所加。于朱重九没半点关系。

真正完全属于朱重九本人所提,并且极力推动的,只有第一,第二,和第六三项。特别是第六,当时很多人都不太明白。直到朱八十一大声问了一句,“蒙古人欺凌汉人为罪,诸位以为,汉人欺凌汉人即天经地义么?”,众人才恍然大悟,勉强同意将其加了进去!

“嗤!”读到此处,刘福通忍不住又摇头冷笑。互不欺凌,众生平等,他还真把自己当作弥勒佛了!众生真的能够平等的话,谁来做官?谁负责种庄稼?谁来洒扫收拾,伺候他朱某人的饮食起居?既然人生下来,资质就有贤有愚,运气就有厚又薄,怎么可能谁都不欺负谁?只要这世界上有官民之分,有贫富之别,欺负就是必然的。只是欺负得厉害和轻微的差别罢了!

带着几分不解和鄙夷,他继续往下看信。只见信的末尾,唐子豪刻意提醒道,“余观高邮会盟诸军,有强有弱,参差不齐。然无一人之部属,能与淮安军相提并论。其军,非但纪律严明,仪容齐整。官职及制度,也是别出新裁。最为独特之物,乃其军之歌,俗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字字句句,皆强调军民一体。如今两淮百姓都不以淮安军称之,而取其歌中一词,“革命”。盖为“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之意。称之为‘革命军’。旌旗所指,蚁民赢粮而景从!”

注1:自由这个词,并非洪水猛兽。中国古文中,亦经常出现。到了宋代,已经成了民间俗语。比较经典的是马致远的《汉宫秋里》,汉元帝迫于匈奴兵威,不得不将昭君嫁给匈奴单于,“虽然似昭君般成败都皆有,谁似这做天子的官差不自由!情知他怎收那膘满的骅骝。”而八路军军歌里,亦有“自由之神放声歌唱”之语。

注2:文明一词,亦非外来语。元代,刘壎怀念大宋,在文章中就曾经写道:“想见先朝文明之盛,为之慨然。”

第二百零三章革命军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第二不拿百姓一针线,百姓对我拥护又喜欢,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百姓的负担。。。。。。”长龙一样的队伍,踏着歌,沿着运河东岸缓缓南行。队伍中,每一张年青的面孔上,都写满了骄傲。

队伍的主将吴二十二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阿拉伯马,脊柱挺得笔直。这样的姿势,人和马很难协调得起来,实际上比走路还累。他却不肯将脊柱放松一些,用身体去主动配合战马的起伏,而是旗杆一样在马背上端着架子,暗黄色面孔板的比身上的铁甲还要僵硬。

“熙宇兄,你再这样骑一会儿,人不趴下,马也得给累趴下!”第四军副指挥使陈德策马从后面赶上来,笑呵呵地提醒。前一阵子在沙河之战中,用乱炮轰死了蒙元的湖广平章巩卜班,大仇得报。让他立刻放下了心头的枷锁,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枯木逢春一般,从头到脚焕发着勃勃生机。

“没事儿,下一个五里行军,我会与弟兄们一道走着!”吴二十二两眼盯着正前方,目不斜视。

熙宇是他的表字,连同他的大名,吴永淳,都是老进士逯鲁曾所取。为此,吴二十二还付出了四坛子陈年老酒和一条子熏猪肉。只可惜,名字和表字都取了之后,他才发现此举的意义着实有些鸡肋。整个淮安军中,原来知道他吴二十二名字的,大多数已经叫顺了嘴儿,谁都懒得改口。而那些原本就不认识他的,见到他之后通常也只能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喊一声吴指挥,或者吴将军。很难跟a>;他直呼姓名或者表字平辈论交了。

第四军副指挥使陈德,则是少有的一个能记住他表字的人。论资历,后者是在黄河北岸投军,不算朱都督的起家老班底,所以不会没大没小的叫他吴二十二。论地位,他们两个也只差了半级,所以叫一声“熙宇兄”也算不得高攀。

不过副指挥使陈德本人,显然并不是很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与吴二十二并辔走了一小段,又笑着数落道,“我说老吴,我的熙宇兄。你到底怎么了。自从进了高邮城,我几乎就没看见你笑过。咱们现在是在赶路,又不是在打仗。你放松一点行不行!”

“别胡闹,傅有德在后边看着呢!”吴二十二根本不肯接陈德的茬,两眼继续盯着前方,低声提醒,“你我两人,得给弟兄们做个表率!无论如何,这次不能给赵秀才的兵马给比下去!”

“嗯,嗨!”陈德先是愣了愣,然后无奈地摇头。原因在这儿呢!怪不得吴二十二今天的表现比平日更加神神叨叨。原来是肚子里憋着股子气,要跟傅有德一争短长。

也倒是,做为淮安五支新军当中作战经验最丰富的一支,大伙前一段时间受郭子兴和孙德崖两个王八蛋所累,一直跟在队伍后面“招呼客人”。把宝应和范水两场大战,全都给错了过去。而客军主将傅有德,却只带着一百五十名骑兵就夺下了高邮城。两厢比较之下,让咱们的吴大指挥使如何不眼红?

更何况,咱吴大指挥使在徐州之时,就跟赵君用不对脾气。总觉得此人品行不端却窃居高位,早晚会给徐州红巾带来灾难。所以恨屋及乌,连带着看赵君用的下属也同样不顺眼,。

“我就不信,师父能比徒弟差!”见陈德一幅不以为然模样,吴二十二皱了下眉头,继续低声说道,“他们那边练兵之法都是跟咱们朱都督学的。兵制和武职,也是照虎画猫。怎么可能把第五军和第一军都比了下去。傅友德本事再大,也终究是一个人。而领兵打仗,向来不是主将自己的事情!”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不由得陈至善不点头附和,“然!吴将军说得及是。但傅有德所部兵马,却是从赵总管麾下精挑细选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去年八月就入伍的老兵。咱们这边几支新军训练虽然得法,却终究是六、七月份才刚刚经历了一次扩编。到目前为止还不满四个月,一时间,自然很难分出高下来!”

“那可未必!”闻听此言,吴二十二的脑袋终于开始转动,不再一直盯着正前方。只见他,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傅有德部,然后又迅速扫了一眼自家队伍,摇着头反驳道:“他们那边的确是老兵居多,但人老,三魂七魄也老。而咱们这边,却是完完全全的新军。从里到外,连带着骨头都是新的。虽然只成军三个多月,也绝不会输给他们!”

“嗯?”陈德被吴二十二云山雾罩的说法弄得有点找不到北,皱着眉头沉吟。

“你别光用眼睛看!”吴二十二横了他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过来!跟我一样,抬头,挺胸,眼睛只盯着前方。看到天边那朵云彩没有,像是白马般的那朵?对,就盯着那。然后用耳朵听,鼻子闻,用身体去感受。然后你就知道,咱们跟他们,是何等的不同!”

每一句话,都透着不加掩饰的自豪。副指挥使陈德听了,少不得要装模做样配合一番。结果刚把耳朵竖起来,就听道自家队伍中明快的军歌,“革命纪律条条要记清,百姓子弟处处爱百姓,保卫华夏永远向前进,全国百姓拥护又欢迎。。。。”

虽然是整个一支新军,六千五百张嘴在唱,其中还有一半儿是帮忙运送铠甲兵器的辅兵。然而,六千五百多张嘴巴里,发出的却是同样的词句。充塞于的天地之间,令运河两岸的所有嘈杂,都变得单调而又轻微。

只是偶尔顺着风,还能传来几句俚调。是傅有德部随口唱来解乏的,很杂乱,并且略带一点儿凄凉,“五月下田收新麦,收了新麦还旧债。旧债还完仓底空,扛起锄头挖野菜。。。。。”

“男儿可怜虫,出门怀死忧。尸丧狭谷中,白骨无人收。。。。。”

。。。。。。

“感觉到了么”吴二十二盯着天边的流云,下巴微翘,脊背笔直如旗枪,“不一样,咱们跟他们,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当初听到革命两个字,我还以为就是造反。革命就是造反,造反就是革命。现在却越来越觉得,都督的用意,恐怕不止这么简单。革命军,咱们是革命军!而他们,他们其实跟蒙元那边的官兵没啥区别!”

第二百零四章圈套

“早就听说朱总管麾下的兵马厉害,只是没想到,居然精锐如斯!”跟在淮安第四军身后不远处,赵君用麾下大将,雄武指挥使李喜喜低声感慨。

他是跟着赵君用一道前往高邮的,会盟结束之后,便被对方留下来辅佐老部下傅友德。虽然这个安排多少有点儿让他感到委屈,但大队人马开拔之后,李喜喜却一天比一天觉得,赵总管的安排无比正确。自己留下得值,如果不留下,永远没有机会在如此近的距离上,知道真正的精锐是什么模样。

前军都督傅友德却没有接茬,目光只是痴痴地望着第四军的背影,满脸羡慕。直到李喜喜不高兴地拿起马鞭子柄去捅他的护心镜,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来,感慨地说道,“是啊!傅某到了淮安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怪不得赵总管整日将朱总管和淮安军挂在嘴边上。换了傅某,这次回去之后,恐怕也难以将他们忘掉。”

作为赵君用麾下风头最劲的将领,若说他身上没丝毫傲气,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与淮安军并肩作战的日子越长,傅友德越是骄傲不起来。单论个人武艺,整个淮安军中,恐怕除了胡大海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是他的对手。然而新编的淮安五支大军,随便拉出一支来,都不逊他麾下那五千精锐分毫。

两军交战,可不能光凭着主将的个人勇武。像飞夺高邮城那种战斗,能再一却不可再二。若不是发现守军的士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像张士诚、李伯升这样的“义兵”又占据了城内防守力量的绝大多数,即便有人再卖力气鼓动,傅友德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险。而同样是攻城略地,淮安军打得却四平八稳,一步步向前推过去,一步步将敌军的抵抗碾压得土崩瓦解。只要按部就班地打,胜利就能水到渠成!

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主将的神勇,或者阴谋诡计上,远不如凭实力碾压对手来的踏实。虽然后一种胜利,听起来远不如前面两种引人入胜。但凡是有经验的武将心里都清楚,到底哪一种才更稳妥,才该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目标。

“是啊!”李喜喜虽然名气和能力都不如傅有德,但见识却也不差。叹了口气,继续大发感慨,“当初赵总管专门精挑细选的五千弟兄给你,还有人觉得他未免小题大做了一些。如今想来,好在咱们麾下这些弟兄都是十里挑一的,否则,真的像后面那些人一样,即便能打下扬州,也没底气跟朱总管分红!”

“你是说他们?”傅友德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家队伍不远处的郭子兴和孙德崖部,冷笑着摇头,“你看到的,已经是重新筛选过一回的了。在进入高邮之前,他们有两万人,模样比现在还要不堪。除了朱重,朱六十四带的那两千近卫还凑合着能看之外,其他的简直就是一群流民。甭说跟前面的第四军对阵,即便跟咱们在战场上交手,傅某带着麾下这五千弟兄,半日之内都足够灭他们十回!”

“呵呵呵。。。。。。”李喜喜摇头而笑,满脸得意。拉上傅家兄弟两个一起投奔赵君用,是他这辈子所做过的最明智决定。至少,在遇上朱八十一之前,他一直这样认为。否则,就凭他们哥三个的本事,恐怕这辈子都要在砀山上坐井观天。永远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外边的英雄到底活得有多精彩。

想到这儿,他又慢慢收起笑容。尽力朝傅友德身边凑了凑,以极低的声音问道,“你这些日子留过心没有?这,这淮安军的练兵之法,与咱们那边有啥不一样的地方?你拿哪这种眼神儿看我!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不是说朱总管藏了私,没把他的秘笈尽数传授给赵总管。我的意思是,咱们赵总管可能学得不,不太仔细。不,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徒弟和师父,终归是差了一层。不信你看看前面的淮安军,再看看咱们,还有大往后的毛总管麾下,这精气神儿上,差了好多。虽然是同样练兵方法练出来的弟兄,咱们和他们,却完全,至少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朱总管没有藏私!”傅友德一身傲骨,决定了他不会歪着嘴巴说瞎话。然而,他同样感觉到了淮安军和自己麾下这支队伍之间的巨大差别,“在高邮城停留这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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