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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清山变-第5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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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连理都不理他,管自合上双眼,站在当院,和木雕泥塑的一般。肃顺正待发怒,适时有mn下人来报,“老爷,有客到”

肃顺知道,自己降不住老马,唯有暗念几声:唯nv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的古训,挥手打发老马退下去,回身问道,“是谁来了?”

“回大人的话,是翰林院sh讲学士张氏昆仲。”

这个名字在脑子中转了几圈,肃顺想起来了,“哦,请他们到正堂说话。”

huā厅出来,绕到正堂,有两个人正在等候,彼此见面,先行跪倒行礼,“给大人拜年。”

来人是兄弟两个,哥哥是道光二十七年一甲一名的张之万,另外一个是他的兄弟,咸丰十三年一甲三名的张之dng。兄弟两个是直隶南皮人。虽然科名有先后,但才学俱佳,称雄一时。不过在品行上,却有着天大的差别。张之万是朝野上尽知,有名的磕头虫。他是道光二十七年的状元,他这一榜官场早发,同年如李鸿章、黄彭年、沈葆桢等都已经做到一省封疆的高位,反倒是他这个才名动天下的状元郎,却还是做他从咸丰九年起就担着的上书房师傅、南书房行走的差事。

而他的弟弟张之dng,则和乃兄全然不同。咸丰十三年会试得中,在翰林院中多有建言,被人成为翰林四谏之一,散馆之后,放了一回考差,做过一任山东学政,咸丰十八年年底,调任京中,在翰林院任sh讲学士。

张之dng的起居作息与旁人不同,有副送他的对联:号令不时,起居无节;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下联不免刻薄,上联却多少是纪实。张之dng自以为是一天当两天用。他这一天当两天,即以午未之jiāo为分界。大致每天黄昏是他的早晨,起chung就看公事,见宾客,到午夜进餐,他的饮食习惯亦很怪,每餐必酒,酒备黄白,同时并进,肴馔、粥饭、水果、点心,亦复如此,摆满一桌,随意进用,没有一定的次序。食毕归寝,往往只是和衣打盹,冬夏都用藤椅,不过冬天加个火炉,这样睡到凌晨五六点钟又醒了,办事见客,直到日中歇手吃饭,饭罢复睡。

这样与别人完全不同的作息时间在平常日子还好,任职一方,僚属彼此宽容,还能维持的下去;但到了特殊时候——例如新年,就多有不宜了——客人到府拜年,主人兀自高卧,这算怎么回事?所以,每到这样的时候,对张之dng来说,都是一件苦事。

今天也是一样,到肃顺府中拜年是兄弟两个早就商量下来的,肃顺是咸丰十三年的副主考,张之dng就是这一年考中的,虽然不是他的座师,但也有一份师弟之谊,但以张之dng的xng情,从来不愿奔走于高mn大族,因为在他想来,这样做有趋炎附势之嫌。只是碍不过哥哥的一再央求,才不得不打起jīng神来应酬一番——张之万知道肃顺非常忙,皇帝跟前少不得他这么个人,虽然现在是在年节之中,但谁知道皇帝几时来了兴致,派一二苏拉到府中穿口谕,就将他引入宫中了?因此当听下人说,肃顺府中正在唱戏,赶忙抓住这个机会,过府拜望。

肃顺正在一肚皮的不合时宜,勉强敷衍了几句,“贤昆仲此番到访,可是有事?”

“职下不敢劳烦大人,只是为大人祝贺佳节之喜。”张之万笑呵呵的说道,“舍弟从山东任上调京内用,职下想,为皇上效劳,本不当内外之分,但舍弟的秉xng与别不同,最称冥顽,与僚属往来,亦难有相融相洽。故而职下想,请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放其一任外官,我兄弟两个永志不忘大人的恩情。”

“是……十一月十二日的事情吧?”肃顺回忆着说道,“香涛老弟,不是我埋怨你。明知道皇上要来,头一天晚上总要改一改你那奇怪的作息,这下可好,给学生上章攻讦,你是美是怎么着?”

张之dng叹了口气,“多年痼习,非一朝可以改变。学生……也深为失悔。”

原来张之dng的日常生活,与众不同,在各省官场和翰林院中人人皆知,有副送他的对联:“号令不时,起居无节;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下联不免刻薄,上联却多少是纪实,而张之dng自以为是一天当两天用。

他这一天当两天,即以午未之jiāo为分界。大致每天黄昏是他的早晨,起chung就看公事,见宾客,到午夜进餐,他的饮食习惯亦很怪,每餐必酒,酒备黄白,同时并进,肴馔、粥饭、水果、点心,亦复如此,摆满一桌,随意进用,没有一定的次序。

食毕归寝,往往只是和衣打盹,冬夏都用藤椅,不过冬天加个火炉,这样睡到凌晨五六点钟又醒了,办事见客,直到日中歇手吃饭,饭罢复睡。

上一年的十一月十二日,皇帝东巡回京,有一天偶发奇想,用过午膳之后,传架到了翰林院,旁的人都是好好的,只有一个张之dng,每天这样的时辰正是他要躺倒会周公的时候,御驾到来,自然不能容他高卧,强自打起jīng神,随班叩拜,但双眼酸涩,身子沉重,临到给皇帝问到的时候,还是困意未去。

皇帝体恤士子,并未多说什么,但翰林院学子却大为不满,认为张之dng身为翰林院sh读学士,如此失仪,当以大不敬罪名论处。连一贯待下宽厚的袁甲三也认为他的这种做法大失人臣仪体,折子呈到御前,皇帝选择了留中,不过在张之dng看来,京官不能再做了——谁知道几时皇帝再来,到时候真为自己生了怒气,干系太大,还是早早迁地为良。所以这一次兄弟过府,名义上是拜年,实际上是谋官来的。

肃顺想了想,张之dng是翰林四谏之一,论才气或者不如同为四谏之一的张佩纶,但也是清流中赫赫有名的一支巨笔,要是能够得此机会,将他拢入毂中,倒不失为一个好盘算。这样一想,就不能做出一副深闭固拒的姿态了,“那,香涛可有心仪去处?”

张之dng为人很jī昂,听肃顺说话有‘盍言尔志’的意思,当下也不推辞,“学生想做上海机器局的差事。”

肃顺为之皱眉,上海机器局是崇实当年创办,其用意的以‘西洋先进之法,增广中国之力’,这个差事和金陵会计所一样,都是新设立的,而且和普通衙mn有一个极大的不同是,两处虽然都是由中国人负责管理,但其中任事、与之发生往来的,都是外国人。以张之dng的脾气,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们打好关系?

“孚辉山做了几年机器局的差事了?”孚辉山名叫孚会,旗人中的能员之一,他的阿玛是灵桂,当初任上书房师傅,和当今皇帝有一番情意。

“咸丰十四年,崇他白水改任,由其接任,到如今也有六年之久了。”

“此事啊,我再想想吧。”肃顺没有一口应允,他知道皇帝的脾气,对这样的衙mn看管的相当紧。张之dng才学固然极佳,但终究资历尚浅,以一省道员之衔jiāo托,怕在皇上眼里,他还差上一把火。

“是。”张氏兄弟不敢多说,转而谈论其他,“大人,可知道李少荃在福建又上折子了吗?”

“是请设招商局的折子吧?”

“正是。”张之万说道。“年前进京陛见,为圣上重责而重用。嘿李少荃真是要多谢乃师的提携之恩啊”

肃顺很清楚这种朝臣之间的勾心斗角,闻言不以为意的一笑,“照我看,这个招商局也未必就是坏事。便如李氏折子中所说的,‘各省在闽殷商,或自置轮船,行驶各埠;或挟资本,依附西商之籍,若中国自立招商局,则各商所有轮船股本,必渐归官局,似足顺商情而强国体’,皇上不也深以为是的吗?”

张之dng闻弦歌而知雅意,招商局名为商办,其实是官办,户部借出制钱二十万串,合银六万两,而东南各省藩库、海关,由于李鸿章的力量,都有闲款放在招商局生息,利息极薄,在七八厘之间。至于营运收入,光是米粮一项,每一石发水脚银五钱三分一厘,一年以运漕六十万石计,就可以坐收三十万银子,真正是包赚不亏的无本生意。

而招商局筹办,其中有官股、有商股,使个化公为sī的手段,官股不减而商股大增,无形中变成官股不值钱了。多出来的商股,李鸿章拿来应酬京中大老,名为乾股,有股息而无股本。等到招商局创办起来,如肃顺等人,就只等着坐享其成了。故而和哥哥使了个眼s,示意他不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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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指婚(2)

更新时间:20124139:50:34本章字数:6704

'第51节指婚(2)

第51节指婚(2)

新年封衙,京、外各处都一应如是,只有一个军机处,自咸丰十三年起,开始了军机大臣轮番入值先例之后,便逐渐成为定制。不过比起平常日子,入值的时间要短很多,改为每日巳时至当日的未申之jiāo,用以处理突发的紧急军国大事。而实际上,不过是到军机处坐上半天,从入值之制起,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呢。

正月十三日,是赵光入值。本来按班制该是文祥,但从上一年的冬天起,他和许乃钊、骆秉章几个就轮番闹病,曾国藩、奕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免了他们三个人值班,最多是剩下的四个人多辛苦一点罢了。今天值班的军机章京是许庚身和一个叫马建忠的,字眉叔,是咸丰十八年的进士,刚刚散馆,考中军机章京,才只有二十六岁,很是年轻。

和赵光相对一揖,苏拉太监提着几个人的食盒下去,自去忙碌,军机处有一个非常良好的传统,今日事今日毕,错非是极其特殊的情况,从来没有折本或者公务拖延过夜的。所以在这样的日子里,彼此都很是清闲,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过闲坐清谈而已。

赵光是刑部出身,律例jīng熟,而且多年来总是把jīng力放在审案断狱上,无暇他顾。等到入值军机处,所管的仍旧是刑部的差事,上一年皇帝降旨,要各省奏报自咸丰元年之后,所有逃人卷宗,为这些人开一道以出首而求生之mn的事情,在赵光想来,这固然是皇上仁慈,但只恐乡梓百姓,不知其详,以为皇上一概加恩开释往日罪过,那可就真是民怨大起,国将不国了——试想某人打伤人命,出逃在外,如今一纸朱喻,开释还乡,被打杀任命的家人,如何肯就这样轻易放过?若是有以sī刑报复,几时是个休止?

这还不算,皇帝在这件事之后又降旨意,各省暂停所有死刑犯的勾决,将一干卷宗尽数调进北京,由刑部逐一复核。这样一来,给刑部造成了极大的压力,除了一个朱光第,就没有一个不叫苦的。赵光几度叫起的时候y奏陈此事,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不说此事是皇上亲笔谕旨,只是说有朱光第这样一个尽力办差,从来任劳任怨的,自己贸然上奏,给皇上问一句,“朱光第就能够做到,你们怎么就做不到?”自己如何砌词?

心中想着,赵光很觉得伤神,他赋xng不坏,并无觊觎之心,只不过刑部一直是他多年掌管,僚属情深,过年的时候人家登mn拜年,说起朱光第,没有一个不骂的纷纷求自己在皇上面前进言,最好能给他换一份差事才好呢只是……这样的话如何出口?

正在胡思lun想,听mn外有无比熟悉的说话的声音,“今儿个是谁的班啊?”

赵光赶忙放下茶杯,从里面迎了出来,“臣……”

“大过年的,大规矩都免了吧。”皇帝轻笑着举步入内,“文祥几个病重,你们几个人可就要多多辛苦了。”

“臣不敢。”赵光微微弓着身子,跟在后面进到屋中,伺候着皇帝在写着‘一堂和气’的中堂下面落座,杨三上前,帮他脱掉靴子,盘膝坐好,“皇上有事,派人宣召就是。怎么……世上哪有主子看望臣下的道理?”

“刚下过雪的天气,朕看这一片洁净世界,心中欢喜,就不觉多走了几步。”皇帝微笑着解释道,“家中都好?”

“是。臣愧mng皇上垂记,寒宅阖府上下,感戴圣恩。”

“歇衙期间,只有军机处还有点人气儿,不瞒你说,朕偶尔总是要到这里来,昨天的时候,还和阎敬铭同桌进食呢。”皇帝孩子气的一笑,“这个阎敬铭啊,你不要看他做到一国辅政的高位,吃起饭来,跟狼似的。朕问他,他说,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也多,不抢就吃不上。久而久之,就养成狼吞虎咽的mo病了。”

赵光陪着笑了几声,忽然灵机一动,“想来如今西北各省,早不复当你贫瘠之景了。百姓衣食无愁,也就不必再饮馔之事上,再仿效阎大人旧日情致了吧?”

“哪儿有那么简单呦江南各省不提,那里久称富庶,只要肯下力气,总是可以达到温饱二字的。西北诸省嘛,除了肯出力气,还得看老天爷的脸s呢”

赵光有意引出皇帝这样的说话,接下去说道,“臣想,西北多年贫瘠,民风淳朴之外,另有悍野之气。这民制大局,还需从长计议啊”他说,“便如上一年中,皇上加恩天下,蠲免钱粮之外,更于刑名一道,有圣谕传播天下,除那些怙恶不悛之辈的匪类外,各省无不衷心赞佩皇上圣明如天,爱民若子。”

他停顿了一下,看看皇帝洋洋自得的神s,又说道,“但臣只是在担心……这等有利百姓之举,会为人所利用,成为伤民之本呢”

皇帝立刻为他的话引起了注意,“你这话怎么说?”

于是,赵光将心中所想婉转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故而臣想,总要晓谕各方,于圣谕所言,要切实领悟,认真知晓百姓,才是上策。”

“嗯,这话有些道理。”皇帝沉yn着说道,“等过年之后,命内阁拟一道谕旨,传喻全国。不能不分良莠,还是要区别对待。”

“皇上从谏如流,臣不胜钦服之至。”赵光看看差不多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是什么话?有事你就说。”

“暂停各省勾决人犯一事,臣以为,皇上有矫枉过正之心。”

皇帝楞了好半天的时间,勉强端正坐姿,冷颜问道,“你这样讲话,可有说乎?”

“有的。”赵光先一步跪倒下去,口中奏答,“遍翻史籍,自祖龙一下,历年暂缓勾决,或者为祈福、或者为降恩、或者为禳灾,从未有承平年景,并无水旱荒年,又无喜庆之事而暂缓前例的。皇上上一年暂缓勾决,固然是人君仁厚之心。但臣以为,此事易为天下百姓所诟病”

“朕若是杀人,天下人会以为朕残暴;不杀人,也为人所诟病?左右都是天下人的道理,朕就一点道理也没有了?”

“臣不敢这样说。但各省判处人犯死刑,皆是依照大清律例而行。臣奉旨管部,疏爬各省呈讼到京的案犯卷宗,皆是情真罪实,从无半分虚假,而皇上圣谕所指,臣……”

“你怎么样?”

“臣以为,实为画蛇添足之举。”

“朕明白了。原来不是百姓诟病,而是你认为差事太多,过于辛苦,嗯?”

赵光大惊。他没有想到皇帝的脑筋这样灵透,从自己暧昧的奏对中就能够听出弦外之音,赶忙用力碰头,“臣不敢”

皇帝并没有很生气,反而温言说道,“你先起来。”等他站起,才对他说道,“朕当初对朱光第等人说,今后办理差事,要秉持一个宁可错放一千,也不可冤枉一个的办事原则。当时不但是朱光第,就是翁同龢和崇实两个,也无不惊骇,以为朕一时口误,说错了话。实际上却不是的。刑名案子,最关民情——和钱粮赋税不同的是,后者不过受一点钱米上的损失,终究是无关大局的。而且,这其中有一点关乎心xng之学的地方。简单的说,遭遇悲惨之事,若是能够有人通同此厄,在感觉上就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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