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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山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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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了,嘿嘿一笑:“这没什么,北京城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就拿刚才的这个黄三爷来说,不过是个过了气的红带子,整天仗着祖上的余荫,靠旗下定规的几两银子度日。却还是不改……”

老人似乎不愿过多菲薄对方,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和他同坐的几个人都是年轻人,为的一个o岁左右,方面大耳,长得不怒自威,红彤彤的面容却像是画的关云长:“赵老,再和我们说说吧?”

“是啊,赵老,再和我们说说吧?”旁边的几个人也纷纷凑趣:“在家听不到这些天子脚下的趣闻呢?”

“呵呵……好吧。就和你们说说!”赵姓老者一招手:“田二爷?”

“哎呦,可不敢当!”田二挂好鸟笼子,快步欺近:“赵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再给我们上一壶茶,这一次要碧螺春。”

“好嘞。赵老爷碧螺春一壶!”

今天聚会的几个人,那个方面大耳的叫储德灿,字宣云,山东蓬莱人,今年4岁;另外三个一个叫徐桐,字豫如,号荫轩。汉军正蓝旗人;一个叫谢增,字梦渔,江苏扬州人;还有一个叫崇实,字白水,是个旗人。隶属镶蓝旗,其父椿寿多年为官,还总是在江、浙一带,他从小跟随在父亲身边,所以虽然是旗人,却几乎没有怎么回来过天子脚下这繁华之都。

众人会聚北京,本来互不相识,不过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很喜欢碑林字帖,而这样的东西,自然是在琉璃厂为最多,于是不约而同的赶到琉璃厂,偏生在同一家名唤‘林竹斋’的店面偶遇,彼此虽不相识,但是只要一听那南腔北调的说话,就猜到对方的身份。

同是来自外乡的学子,对于彼此的身份立刻就有了认同感,还不用提将来入场之后,如场蹭蹬也就罢了,如果得遇衡巨眼,则在场的几个人就算是同年了——科举时代最看重的第一便的同乡,第二便是同年——因是之故,几个人一见投机,便是那年纪最长的徐桐,也谈得笑逐颜开,开怀不已。

几个人看的一份八大山人临前明征明的手卷草书:范成大的《田园杂兴》四十。是浓墨油纸的摹写本,点画波磔的气势精神,几乎与原本无异,转折之处,丝毫不带牵强。不见原本,怎么样也想不到出自摹写。几个人爱不释手,只是价钱太贵,居然要5o两。

来京赶会试的各地举子有钱的绝对不在少数,偏偏今天来到的几个人,唯一的一个崇实家道殷富,却有一个锱铢必较的阿玛,能够给到儿子的钱相当有限,花5o两银子买一张摹本,是万万不敢想的事情,嗟叹一会儿,终于还是放下了。

其实不但是他们,店还有一个老者,也是满脸惋惜之色,很显然也是那种喜欢却买不起的类型。几个人目光相碰,都是苦笑无言。崇实自小在父亲身边,于接人待物很有心得,向老人一拱手:“前辈,请了。”

他的说话有很重的南方口音,老人眨眨眼,仔细的分辨了一下,大约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啊,请了!”

崇实猜到老者听不大懂自己的说话,故意放慢了语:“前辈也很意这份手卷吗?”

“啊!”这下老人听懂了,很是不舍的看着伙计把手卷收好:”是啊,貌合,神亦不离。出自绝顶聪明人的手笔。”老人对于这方面很有造诣,说出的点评也是丝丝入扣:“只是囊羞涩,难免有遗珠之憾啊!”

“不如……”崇实也是突奇想,回头和几个人商议了一下:“我们一起买下?”

“…………”

“其他人再做临本,已慰平生所好。本次会试若是全部得,则此手卷就交由老先生,也算是彼此有缘;如有一个不或全部不,则以抓阄为选?”

“好!”老人也是那种有决断的:“就以这副手卷做吃梦之约!”

第一卷第6节科场趣事(1)

更新时间:201181817:53:38本章字数:3933

吃梦是科举趣事之一,每一次出场,为了补偿场辛苦,同赴试的好友相约到一家馆子大啖一顿,吃过之后记账。等到榜单布,名落孙山的白吃,榜上有名的分摊会账。算是一种特殊的心理安慰,名为吃梦,可算是微妙贴切。

一老四少各分担了o两纹银买下手卷,看时间尚早,几个人相约到必有春吃茶,互相通了明姓,老者叫赵树吉,字柏森,北京人。这已经是他近第o余次入闱了。

众人同时咋舌!o余次入闱全都不?这是什么运道?储德灿疑惑的问:“老前辈,已入闱o余次,便是那大挑之遇,也有6回了吧?难不成?”

也难怪他有这样的疑惑,清朝为了安抚读书人,特别想出了大挑的选择方式,一般来说,连续三次入闱不的举人即可申请大挑。由朝廷简派王公大臣拣选,一等授知县,二等授教职。算是朝廷为久试不第的举人提供的一条出路。

大挑重的便是仪表,看赵树吉长髯飘摆,红肤如火,望之如神仙人,这样的相貌,即使自己作为拣选大臣,也会第一个选的吧?怎么?

赵树吉却全无戚戚之态,仿佛很看得开似的:“所谓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其实,从o年前我就已经绝了式的念头。不过,每科却还是入闱。”

“这又是何解呢?”

“我一说你们就知道了。”老人捋髯一笑:“我入闱不是为了应试,而是为了誊录!”

“啊!”几个人同时点头,明白了。

原来赵树吉经史娴熟,字雅健,偏生运道极坏!每次入闱总有意外,要么就是磨勘原卷,被蓝榜贴出(后详见),要么就是自己闱作得意,偏又遇到个有眼无珠的房考官,最后只能是付诸一叹。

就这样一次一次入闱,一次一次失利,连家计也成了问题,没奈何,赵树吉当了誊录生。这是一种为了防止考试时作弊而进行的一种措施。

清朝的科考,在管理上极其严格。有两层关节作为具体措施:第一是糊名。就是把学生的墨卷全部弥封姓名,能够看到的只有考生的籍贯和编号,用来记录籍贯和编号的考生名册,则是在主持闱务的监临的手,主考官和房考官也是不知道的。

只有糊名还不行,因为还可以通过字迹来辨认。于是这便需要赵树吉这样的誊录生了。把卷子交上来,会先拿到收掌所,用紫笔标示,送到誊录那里,用朱笔抄写一遍,称为朱卷。然后原件归箱,把抄写好的朱卷送到读所校对,用黄笔加点,然后送房考官那里评阅,房考官用蓝笔——在这里便是会有第一批因为染卷,磨勘错误(所谓的磨勘错误包括忘记历代皇帝的避讳,抬头的格式错误等)而被标出,因为是用蓝笔标注,故而这第一关被刷下来的考生,就会被所谓的‘蓝榜’贴出。

到了这时候,紫红黄蓝,五色已用其四,最后是主考官用墨笔——凑足五色。

“主考用墨笔,说来也是一番苦心。如果在墨卷有小小失误,主考可以调来原卷,酌情代为弥缝。再改朱卷也很容易。”说到这里,赵树吉不再说话,自己拿起茶杯品了起来。

崇实是这些人最好奇的,放慢了语问道:“老前辈,您……当年是不是也曾经有过这样代为弥缝的情状啊?和我们说说啵?”

赵树吉不置可否的一笑:“此事嘛,不可说,不可说!”

他这样故作神秘,众人如何能应,纷纷请教,老人碍不住了,终于点头:“当年我看到一本墨卷,立意甚妙,只是字上小有欠缺,一时起了怜才的念头。便多事为他改了一遍。再誊成朱卷送交对读,结果竟高了。”

“那不会是违例吗?”

徐桐一句话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赵树吉脸色一正:“这样的事情算不到违例的,要知道,即使是誊录,也有功令可考:只要不过百字,就不算犯规。”

这样的说话就有点流于意气了。几个人赶忙埋怨徐桐不该乱说话,他自己也是好一番道歉,才算把老人的火气压下去。崇实接着说道:“可见老前辈手笔不凡,冥冥成就他人功名。也是极大的阴德。只是受惠的人知道了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刻的闱墨与原稿已有不同,自然会奇怪,而主考的添注涂改也不会有如此之多,后来他多方打听,这本卷子是我誊录的,就认定是我的好事,便备下重礼,一定要拜我做业师。”

崇实等人完全给他的说话吸引住了,不自觉的追问:“那老前辈呢?您受了没有?”

“这怎么能受呢?受了不就是自呈罪衍了吗?我还要留着嘴喝酒呢!”说罢,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储德灿等人陪着笑了几声,老人继续说道:“拜业师之说自然再也休提,便是贽敬也当不得,只是逢年过节,人家有很丰厚的礼物送过来,我却也受之无愧。到底一家大小要有个糊口之计,从那以后,这便成了我的常业,只是心有个很大的规矩,从来没有和人提起,今天相聚有缘,不妨和大家聊聊。”

“想来老前辈胸自有丘壑,不会是有求即应的。”崇实很认真的点头:“愿闻其详。”

“先说,就是事先请托,绝对不行。”虽然说话是对着四个人,但是赵树吉的眼睛却只是看着崇实,似乎只有他才是自己的知己:“你的卷子又不一定会由我誊录,如何应承?有人说,他可以活动,让卷子落入我手,那就更加敬谢不敏——这是犯法的,万一出了事,是要掉脑袋的!”

看老人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徐桐面色一红,垂下头去。崇实接口说道:”说得好!只此一句,就可断了此辈幸进的念头。还有呢?”

赵树吉偏过目光继续说道:“因材施救。如本有才情,立意又是高人一等,只是意有不足,字稍差,稍加点窜即成佳作的,我自然乐于成*人之美。”

“是,是!国家取士,原不在字上,是要看他是不是可造之才,赵老此举,正可以弥补考官力所不及之处。冥冥大有造于邦家!”

赵树吉真有点感动了,举起手的茶杯,以茶代酒:“有你这句话,足慰平生!”

(未完待续)

第一卷第7节师弟情深

更新时间:201181817:53:39本章字数:4669

紫禁城养心殿,皇帝正在和礼部尚书孙瑞珍和工部尚书杜受田议事。前者也就罢了,后者和皇帝还有一层很特殊的关系:他是新君还是皇子时的老师!

年的时间朝夕相处,师弟之间的感情不是父子也胜似父子了。今天,是皇帝登基之后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都有点忘情了,还是在同僚的提醒下,杜受田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皇帝是多么失仪的一回事:“皇上,老臣失仪了!”

“老师……”皇帝下意识的用手去搀扶,又赶忙缩了回来——君臣大防不可不郑重其事,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六福赶忙过去分别扶起二人:“给两位大人搬杌子来!”

“喳!”所谓的杌子,就是紫檀木所制的骨牌凳,二人谢恩已毕,在杌子上欠身而坐,皇帝看着自己的老师,轻笑了一声:“几日不见,老师也清减了。睡得可好?”

“多承皇上挂念,老臣粗体尚称康健。”

皇帝感觉很没有滋味,做皇帝是个没有同伴,没有朋友,甚至连知己也不能有的……工作!难怪做皇帝都要称孤道寡,这种落寞的感觉,年轻人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他转头看向孙瑞珍:“礼尚,今日见驾有什么要事吗?”

“回皇上的话。臣与杜大人今日是为了前日尊奉上谕:‘……敬思皇考御宇三十年。宵旰忧勤。万几鲜暇。举凡敬天法祖。勤政爱民。德武功。不可殚述。……而永怀承佑启身之恩,详考彝章,宜升谥号。著大学士九卿会同敬谨拟议以闻。用副朕显扬谟烈、怙戴尊崇至意。’”

“……臣等尊奉上谕,会同六部九卿共议,恭拟上大行皇帝尊谥徽称曰:效天符运立体正至圣武智勇仁慈俭勤孝敏成皇帝,庙号宣宗。天下万世。称曰宣宗成皇帝。”

说着话,他从袖袋里拿出奏折交给内侍,由后者转呈皇帝。新君接在手打开来看了看,又合上了:“皇考一生勤俭,虽为万乘天子,却戒声色货利之娱。三十年来以身作则。实为千古未有之贤君。这‘慈俭勤孝’四字,用得最好。”

“多谢皇上。”

“还有什么?”

“还有便是为大行皇帝嫔妃上尊号一事,”孙瑞珍自问没有杜受田那般和皇帝有着深厚的师弟情谊,说话很是小心:“还请圣上示下。”

“呈上来。”有小太监把他的奏本取来,后者接过来打开看看:静皇贵妃博尔济吉特氏,拟皇考康慈皇贵太妃,琳贵妃乌雅氏,拟皇考琳贵太妃,彤贵人舒穆鲁氏,拟皇考彤嫔,佳贵人郭佳氏,拟皇考佳嫔……

皇帝拿起御笔,正要写字,又停了下来:“传内务府大臣。”

“嗻!”

很快的,内务府大臣庆来到御前,行礼已毕,皇帝问道:“按照则例,皇考的太妃和嫔,每日,月,年应得的供给是多少银子?”

“回皇上,按照则例,皇贵太妃每年银一千两,各种绸、缎、绫、纱等丝织品九十一匹,布类六十匹,金线二十绺,绒线十斤,棉花线六斤,棉花四十斤,里貂皮九十张。每日份例:猪肉二十五斤……”

“行了!知道了。如果朕想多给她们一些呢?”

“皇上可以吩咐内务府专门就这笔银子奏本,然后交由御前颁喻,奴才们才好奉旨办理。”停顿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些钱对于太妃们来说,也很是够了的。她们每天呆在宫,用钱的地方少……”

皇帝倒也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却又有点似是而非,只得答道:“好吧,你下去吧,朕考虑一下。”

看着庆离开暖阁,皇帝拿起奏折,又大略的看了看,向下一递:“依议吧。”

内侍接过还给礼尚:“臣明白了。下去之后就会奉旨办理。”

“还有什么事吗?”

“是,按照宫里的例制,今年又是到了选宫婢秀女的时候了,臣与户部陕西司的郎官李嘉乐问过,他说,这件事还得请陛下示下。只要陛下圣意一定,他们就可以立刻开始筹办。”

“时值国丧,这样的事情暂缓进行,嗯,等明年吧。”皇帝偏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就在对方给他看得有点毛的时候,还好,皇帝说话了:“怎么,户部的差事你居然也开始过问了吗?这是不是越权啊?”

孙瑞珍赶紧低下头去:“回皇上,选宫婢秀女的事情按例是臣该管的,户部只是从旁协助,臣并无越权之处。”

这话就有点和皇上顶嘴的味道了,还好,御座上的年轻人没有针对这个问题怒,只是轻笑着一摆手:“好吧,朕也不过只是随便问问,你跪安吧。”

于是孙瑞珍知道,皇帝和杜受田有一些话要单独说,不敢怠慢,跪安而出。

杜受田不知道这个门生天子为什么会突然的不悦,心难免惴惴,微低着头,眼睛只能看见皇帝叫上的软靴如同凝固在空气一般一动不动:“老……”

“皇上!”杜受田激动之下突然抬头,师弟两个的目光想碰触,又赶忙各自避让了开来。老人硬起心肠说道:“皇上,您还是称呼老臣的名字吧?”

“我真的很怀念老师为我授课的日子。”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没有一个固定的目标,只是向着空气出的:“那时候我不听话,偏又是皇子身份,老师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一点一点的用圣人之学教化,想起来,您真的是费力得紧呢!”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对自己说,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做得到的话,就一定会尽我的一切力量给予我的老师以补偿。现在才知道,即使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要看别人会不会接受呢!”

“皇上!”杜受田立刻跪倒:“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老臣万万不敢……”

“起来,起来!”皇帝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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