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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清山变-第290章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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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新一事,不过是特案,不可作为常例视之的。”

白德堂不敢不卖肃顺面子,只是看他气得胡子翘起多高,可见是赵书新不死,老人心中的火气,便绝对无法泄。

肃顺说道,“便以此事来讲吧,赵书新固然可杀,但他的弟妹两个,无辜稚童,为人殴打致死,三鱼兄,这其中难道不是贵族人做得失却衡平之道了吗?”

“大人所言极是,此事着实是老夫管束无方所致。只要赵书新明正典刑——我愿意赔偿。”

“娃都死了,你赔偿就好了吗?”

肃顺心中不喜,这叫什么话?难道这百数十年来,你赵家为了银子而死的族人还少了吗?当时怕也不见你如此咄咄bī人吧?心中想着,一张圆润好看的大脸上收敛了笑容,“听贵族长的话,倒似乎一定要将白家殴打孩童致死之人,一并处死,以为补偿了?”

听他语气不善,赵氏族长不敢多说,“鹅……不是这样讲。”

“不是当然最好。”肃顺变脸极快,又堆起了笑容,“本官也算是一手托两家,此事能够彼此圆通融洽,方始是最理想。”他正想接着说,门口跑进一个戈什哈,“回大人,提督庆林庆大人到。”

“哦。”肃顺长身而起,抱歉的一笑,“对不住诸位,公事繁重,本官不能久陪。这样吧,请各位暂时仍旧回管驿休息,彼此商讨一个章程,总要双方满意……届时,本官为你们做主,以公文将其确定下来,也好保证今后县内一方平安。诸位以为呢?”

“大人所言自然极好,既然如此,我等不再打扰,暂且告辞。”

送白德堂等人出去,肃顺转身回到厅中,沁水县郑子白忙靠了过来,“大人,真要以公文的形式将此事确定下来吗?”

肃顺点头,“这只是第一步。”他突然转而问道,“子墨兄,你在县内任职几年了?”

“回大人话,卑职是咸丰二年任职沁水县令的。”

“已经有七年之久了?想来县内人脉也已经很熟悉了吧?”

“这,卑职不敢说熟稔人脉,不过各族各房,倒是都认识一些,也都有过……”郑子白立刻明白过来,“大人,莫不是要另选各族族长?”

“若还是任由这些尸位素餐之人在族长之位上的话,只怕用不到两年,仇杀之风复起——本官不知道,不任职也就罢了,既然到了这里,又知晓前后,就断然不许这样野蛮之风容留!”

“大人见识深远,更长存惠民之心,卑职佩服。”

“等一会儿你辛苦一番,到县里走一趟。”肃顺jiao待他,“将各族年轻有为之人聚集起来,……和他们晓谕清楚,一旦这边有了成议,我会立刻派人知会你——到时候,这份文书,就是白德堂等任职族长,所能够签署的最后一份文书了。”

郑子白真正的佩服起来,事情处理的条理分明,却又丝丝入扣,分毫不1uan!不愧是从京中下来的。只是,任职一方知府,难道不是有点屈才了吗?心中胡1uan想着,躬身答应:“是,卑职明白了。”

“只有一节,本府要嘱咐你,经你之手选拔之人,必得是那等真真正正心存良善之辈,若是日后有一个反复,给我知道了?”肃顺笑眯眯的说道,“子墨老兄……,想来以肃某之能,要追究你的责任,怕未必是难事——不管你届时是一方风尘俗吏,抑或是外任封疆,皆是如此,你不可自误!”

“卑职不敢!卑职万万不敢以sī情废公事,请大人放心。”

“不说这些了,你下去吧。我也要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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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愚钝之辈(1)

更新时间:2011101612:32:45本章字数:6311

第8o节愚钝之辈(1)

把庆林延请入内,按照清朝官场上的规矩,提督见知府,彼此是要行平礼的,不过庆林畏惧肃顺,加以此番到府,有求于人,便仿见巡抚的礼节,以堂参相见,单膝落地,“给大人请安。”

“不敢,不敢!”肃顺赶忙把他扶了起来,“朝廷有法度,传扬出去很不合适。军门请起。”

庆林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站起身,“肃大人,总是我管束不严,方才给下面的疲滑兵士可乘之机,接获大人的公事之后,不敢怠慢,亲自押解犯军过府,请肃大人鉴收。”说话间,他喊了一声,“把那个hún账带上来!”

张五给随行的兵士捆着,领到堂上,让他跪在肃顺眼前,“给大人叩头。”

肃顺连看都不看他,向外招呼,“来人!”

“喳!”门下的戈什哈暴雷般叱喝答道。

“把犯军张五暂且收监,等日后本官亲自审理!按律治罪!”

门下人上堂来,解开张五身上的绳索,带着他下去了。张五可怜巴巴的望着庆林,似乎是希望得到长官的求恳。庆林却扭过头去,只做未见。停了片刻,等到堂上没有旁的人在,庆林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雨亭兄,这一路行来,很辛苦了吧?可惜,当初雨亭兄到省的时候,本官出行在外,未及迎迓,还望老兄不要见怪啊。”

“哪里。军门不必客气。”肃顺答说,“倒是在下,在京中的时候,听闻老兄在贵州任上,惩治盗民1uan匪,多有功勋,不愧是先皇当年,圣心中多有褒扬的族中楷模啊。”

庆林高兴的张开了嘴巴,微笑起来。肃顺所说的是当年他随柏葰出使朝鲜国的往事,身为正使的柏葰坚峻异常,于高丽国的馈赠赂遗狷介不取,清廉如水,庆林当时是随行武官,上峰秉xìng忠悃,他作为属员的,自然也不好伸手拿钱。回国之后,道光帝认为此行出使属国,一行人大大的为国争了面子,对柏葰、庆林多有封赏。

只是,时过境迁,庆林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满怀勇武之气,一心为国谋的武将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脑子利禄之求,在云贵提督任上六年有余,宦囊丰盈,都是倚仗绿营旧有弊政而来,也不必多说。

和肃顺客气了几句,庆林说道,“雨亭兄,张五纵然有过,但终究是朝廷武官,多年来在xiao弟身边,鞍前马后,功劳卓著,就请雨亭兄看在xiao弟的名字上,恕过他的死罪吧。其他种种,……”

“庆军门,张五bījian不成,戕害无辜女子,你让本官如何宽免?况且说,身为朝廷武官,更该守法,以为xiao民、将佐表率。如今他反其道而行,本官总要顾忌治下民情啊。”

“这不妨事,不妨事。本官愿意多多赔偿死者家人,慰藉一二。”

“慰藉?我查过,这一家只有一个独养的女儿,再无兄弟姐妹,如今为张五所害,老夫妻失去半生奉养,你以为,要如何慰藉,方能使之平复丧女之痛?”

庆林听他大打官腔,心中恼火:“既然这样的话,雨亭兄以为,我要如何做,方可使此事化解无形?”

“你要如何做?老兄这话我不明白。此事与大人有什么相干?一切由本官依法而断,又怎么说得上化解于无形呢?便是日后民情顺遂,怕也是在张五为律法明正典刑之后,方始可能。”

“听雨亭兄的话,竟似是一定要杀了我这不成器的手下了?”

“国法煌煌,肃顺也爱莫能助。”

庆林猛的站起,“肃顺,你也不过是四品知府,不要说与我品秩相去甚远,就是张五,也位列在你之上——我念在你和柏中堂多年jiao情的份上,几番礼让,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听他提起柏葰,肃顺心中恼火,他本意并不是一定要杀了张五,只要庆林能够多使银子,打通上下关节,特别是死者家属一边,若是能够说得动对方不再呈告的话,略施薄惩也就足矣。不料庆林居然以自己品秩低微为名羞辱,更抬出柏葰的名头来压人,如何可以忍耐?

咸丰八年的大年初一,皇帝驾临翁心存府上,正好,柏葰、肃顺几个也赶上了,皇帝用膳的时候,众人作诗,柏葰也做了一,肃顺读书少,不解其意,后来回府之后给龙汝霖几个转述一遍。

他不懂,门下其余几个人自然深喻,这是拿自家大人比作杨国忠——因为这件事,肃顺记恨了柏葰好久的时间。不料今天又再听庆林提起?心中的恼怒之意越的按捺不住了。

不过他宦海多年,早练就了一份矫情镇物的功夫,心中恨极,脸上却丝毫不1ù,反倒言语之中故意挤兑庆林,“这话请恕职下听不明白。我虽是一介xiaoxiao的知府,比不来老兄你位高权重,却是皇上钦命的一府之长,军事、民情,照例是份内职掌,如今泽州府出了犯军害民的案子,难道我不该管吗?”

庆林一时失言,也是为肃顺的话僵到当场,脱口而出一句话来,“你管民事,我管不着;省内绿营军制之事,还轮不到你这一府之长来过问。”

肃顺心中暗喜:昏沌的狗才,只凭这句话,我要不趁机让你倒一场大霉,就算是我妄自到这山西省内走一趟!

脸上装出一副委屈的神色,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本官也不敢过问张五戕害民女一事,就请大人将人犯提回吧?本官不远送了。”

庆林纵然骄狂,也觉得事由大非寻常,认真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额头上冒出冷汗来,“肃大人……雨亭兄?”

肃顺理也不理他,转身进了内堂,命戈什哈送客,并且派人从府城监狱中将张五提出来,送到城门外,差役转身回去了。

庆林越想越怕,不敢停留,当天出城,会同张五一路返回太原,然后让提督府中的幕僚给柏葰写了一封信,以六百里加急,送抵北京。

他的信差快,肃顺的折差同样不慢,将此事的前后一一记录,奏呈御前。果然,皇帝龙颜震怒,“这个庆林怎么回事?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知府管得民事,管不得军务吗?还不用提有张五这样的刁徒,bījian不成,害死无辜?”

柏葰也接到了庆林的来信,知道一定是一场极大的风bo。朝野尽知,庆林是自己府中派出去的奴才,皇上追问起来,一定会追到自己头上,眼下只有先行碰头请罪,再想其他对策了,“庆林是奴才府中的奴才,当年出使高丽的时候,奴才见他才情俱佳,携在身边,……”

“当年的事情不必多提。”皇帝满脸厌恨之色,却有三分是真,七分是假。肃顺和柏葰不和,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一次柏葰府中出来的下人言语无忌,给肃顺捉到把柄,又怎会不狠命攻讦的?

不过这件事也让他看到军中旗员,特别是如一省提督这样的统兵大将于兵制之事的阻挠心态——张运兰在山西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知道,其他李元度、林文察、朱洪章之流在其他各省所遭遇的,也是有大同xiao异。

虽然军制改革勉强推行了下去,但各省绿营上下难得的同声相和,处处掣肘,李元度上折子说,“每日臣难得休息,夜来常带弁员巡视军营,睡不到两个时辰,自觉统兵cao演之事,较之臣于直省之内,更加忧烦很多。”

接到这样奏报,皇帝又是焦急,于承办差事的将佐弁员又是心疼,久思之下,找不到一个应对的办法,偏偏正好,庆林自己送上门来了,心中喜欢之外,更加不肯轻易放过了,打断了柏葰的话,他说道,“五月上旬的时候,张运兰给朕上折子说,晋省绿营兵士,不但疲弱久矣,经臣多方研判、训导之下,全无起色。臣自觉愧对皇上,更于任上多方探究,兵士奏陈,营中将佐,于皇上圣意所念,背道而驰,种种不法之事,臣不敢逐一罗列,只恐有辱圣听。”

复述了几句,皇帝说道,“朕已经命张运兰将在山西军营中所听到了不法言论逐一记录,具折呈报御前了。这件事尚未完结,就出了庆林的事情……如今想来,一定是庆林等人在军营中散步言论,着兵士不可认真训练,只要差事办不成,张运兰自然呆不长久。届时,便又可恢复当初醉生梦死之态!”

他环视一周,问道,“你们说,朕猜得对不对?”

这样只凭臆测就要入人之罪,自然不为朝臣认同,只是皇帝属意不善,是众人都看得出来的,这时候不敢触他的霉头,又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话,万方安和中静了片刻,“皇上,臣弟以为,此事还是要等到张运兰的奏折抵京之后,再做处置吧?”

“好。”皇帝倒并不坚持。煽动兵士的事情只是为日后埋下一个伏笔,左右只凭肃顺折子上的话,就可以定他罪了,他说道,“庆林身为一省提督,久历军务,居然说出知府管不得军务这样的hún账话来,可见其人平日在军中是如何骄狂!六福?”

他突然提高了嗓门,向外呼唤,六福闪身进来跪倒,“皇上?”

“传兵部六堂,到万方安和见驾!”

皇帝余怒未息,反倒越恼恨,从御座上起身,在军机处几个人的注视下绕室蹀躞,“可恨!一个xiaoxiao的提督,芝麻绿豆大xiao的奴才,居然就敢如此狂妄?今天是肃顺这个知府管他不来,日后,是不是连朕的旨意,他也要不当成一回事了?”

柏葰心中一个劲的叫苦,他只怕皇帝会以庆林所言不敬之处大加批驳,甚或以此为契机,将军事改制进行中引的种种烦劳圣心处,做一次总的纠合——若是那样的话,倒霉的怕就不仅仅是庆林这样简单了。

思忖间,兵部几个人从九曲孔桥进到万方安和。其中满缺尚书是赛尚阿,因为数年来在天津练兵得法,更且在与联军的战事中指挥有功,为皇帝重新录用的。

汉员尚书是杜受田之子杜翰,当年任职吏部辑勋司,是京中有名的féi缺。后来升转吏部shì郎,改任兵部尚书,朝中尽知,杜翰虽有才学,但能够以刚过知天命的年纪,就托以一部之重,也是顾念其父当年的功劳的酬庸之策在内。

众人进殿跪倒,参差不齐的碰头以毕,皇帝问道,“赛尚阿,杜翰,你们职掌兵部,天下兵制所辖,尽皆归于尔等所管,山西提督庆林,竟然口出‘知府管不到兵事’的大逆之言,你们说说,这是什么罪名?”

赛尚阿几个人在来得的路上,已经向六福请教过皇帝突然宣召的用意,几个人商议了片刻,都认为此时不宜将此事扩大开来,仅以庆林为止,方是最好的结果。故而即便心中不忍,也不得不把庆林牺牲掉了。

赛尚阿闻言立刻碰头,“奴才惶恐!奴才门g皇上不弃,以兵事之重责相托,本该上体天心,下顺众情,将皇上每日圣心念兹在兹之兵事改制一事,推行而下——如今晋省提督庆林,口出不敬之言,奴才第一个便要承担罪责。”

说着话,他把头上的凉帽取下来,放在一边,以额触地,“奴才先请皇上降旨处置。”

“兵部的事情,朕自有决断,现在还轮不到你来从旁分责。朕问你,庆林之事,你是怎么想的?”

“奴才以为,当派员到晋省去,着庆林明白回奏……”

“不行!”皇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明白回奏?能奏答什么?还不是拿那些奴才死罪之类的话来搪塞天使?你……算了,你年纪太大,没的为一个奴才再受奔bo之苦,让万青藜去一次。”

万青藜字藕龄,江西九江人,道光二十年的进士,曾经任过顺天府尹,这个职位最是让人头疼,京中巨族大户太多,随便拿出一个,祖上也能够和某位开国元勋、王公贝勒拉上关系,他自问做不来‘强项令’,便几次托人烦窍的意图把自己调开,最后走通了肃顺的门路,改任兵部左shì郎。

听皇上点名让自己去一次山西,万青藜碰头答说,“臣谨遵皇上谕旨。”

“你到山西,共有三项公事,第一,褫夺庆林晋省提督之职,改由总兵长寿署理;第二,把那个bījian害人的张五,移送泽州,让肃顺按律治罪;第三,会同张运兰,同时认真问问他,在省内练兵,可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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