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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清山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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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师爷遍布大清十八行省,有无绍不成衙的说法,这位田夫子还是十年前杨殿邦任职天津道的时候延请的,一直跟随居停身边左右。每月领着o两的束修银子,三节尚有贽敬若干,具体做的,前几年还亲笔为居停大人的奏章润色,而现在,连这份事体也不用做了,等于就算是给杨殿邦养了起来。

彼此客套了几句,众人分宾主落座,杨殿邦对两位陪客说道:“芳泽兄当年在两广林大人帐下听用,于虎门禁烟一事出力甚多,十年光阴荏苒,郑老兄摇身一变,而成领袖沙船帮众数以万计的帮主,比起当年在军,又是一番光景了!”

郑若增拱拱手:“大人谬誉,芳泽不敢当。当年之事,总是芳泽年少气盛,气不过英夷弹丸小国疲师攻坚,而……”他总算是做过朝廷武官,今天在场的又有一位是封疆大员,只得把满肚子对朝廷的怨气又吞了回去,长叹一声,语气满是唏嘘之意。

杨殿邦也觉得有点后悔,好端端的谈起这样的话题作甚?给身边的田宣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的接过话头:“郑兄?”

“不敢,老先生称呼晚生表字就好。”

“既然这样,老夫托大。芳泽兄,此一次贵帮承运漕米海运之事,出力匪浅,老夫叨总宪大人扰,敬芳泽兄一杯!”

“啊,不敢!”郑若增站了起来:“沙船帮上下五千余众,全仰仗总宪大人关照提拔,方有为国出力的机会,芳泽忝居骥尾,实不敢居功。这杯酒,还是由职下敬大人吧?”

“芳泽兄不必客气,我们共饮此杯!”

酒席宴上把盏小酌,宾主尽欢,郑若增知道今天总督大人请自己过府不会只是饮宴,也便不敢开怀,一边吃酒一边观察着几个人的脸色,果然,杨殿邦和其他的两个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郑若增做到心有数,当下放下筷子:“大人,两位先生?”

“芳泽兄?”

“大人今日唤若增前来,可是有什么差遣?若增受大人天高之恩,若有任何差遣,请只管吩咐下来,若增定当报效!”

他这样知情识趣,杨殿邦倒没有想到,心点头,果然不愧是统领数千水上健儿的豪强,果然是做的漂亮的外场之事,当下慨然点头:“芳泽兄,这一次请你过府,确有一事相托。”

“是,大人请吩咐。”

第一卷第35节共做商量(2)

更新时间:201181817:53:46本章字数:4929

有些话要写在前面,第一,《清山变》不会是很多读者能够在起点看到的历史那样,大开大阖的在对外、对内的方针政策上做改动。就如同在简介提到的那样:‘不会有太多的yy和狗血……’

所以,如果哪一位读者希望能够在书看到‘屠日灭美’之类的情节,你现在就选择下架走人吧。

第二,有人提及封面不适合本故事背景,这不是我个人的设计,是起点的美术编辑的劳动。

第三,一位‘伤人者’读者朋友留言说,科考的细节不必过多,这一点我也同意。写这样的字不是为了显摆我的考据功夫下得有多么深,只是想在自己的字向读者介绍一番在当时的状态下,朝廷的‘抡才大典’是一个怎么样的过程而已——这样的字到了第二卷还会有详细的阐述——若是不喜欢的话,直接跳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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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帮古已有之,只是在清朝得到了极大的扬,其时在康雍之交,特别是在雍正即位之后,除了因为政治上的原因出现的对手(这一点便是作者不多费笔墨,读者也有大约的了解)利用之外,漕帮在运输漕粮的过程遭到各种欺凌,简直不计其数,不但是漕船上的漕丁,便是负责押运的武官,也未可避免。

于是到了雍正二年,漕帮正式成立起来,以杭州武林门外宝华山上设立家庙,成立承运漕粮事务所,翁钱潘三位祖师共创十大帮规等规则,统领后人世世遵守,于是,漕帮就成为国历史上第一个大型工会组织。奉翁钱潘三位祖师,只是翁钱两位祖师在雍正年间离奇失踪,帮事物以潘祖处理决断,后潘祖弟子众人,将漕帮展至今。

漕帮又称通漕,通同同意,故而漕帮虽共奉三祖,却有各自独立,尤以江淮廿一与湖属八帮为最大分支,湖属八帮乃是在浙江湖州府所属,暂时不提,单说江淮廿一,又以江淮四为江苏省内之(一,二,三也在江淮四属下),递嬗(音善)至今,帮行辈最高的是一个‘本’辈的老漕丁,姓华,名字早就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他行六,人称华六爷。

华六爷今年快到7o岁了,虽是行辈最高,帮之事也不可能由他自己管着,只能交给他的一个弟子,‘来’字辈的罗九爷掌管,只是在有大事生的时候,照例要向老爷子通报一声而已。(注)

罗九爷主管日常帮务,从今年二月份起,就开始愁眉不展,到了5月初,更是一夜白头——江淮廿一帮,数万的弟兄,还不包括家眷,空子(漕帮术语,指的是和漕帮有业务上的往来,却并不曾正式入帮的一群人),一旦断了进项,怕是立时便要有变!帮虽然有一笔不小的公出银子,在两江还有屯田,只是杯水车薪,解不得任何作用。

而且,这一次的变故不比往年:当年陶澍督两江的时候,也曾经以海运代替漕运,不过那一次只是运行了一年,就在漕盐两家的合力围攻下很快败下阵来,虽然也很是花了一大笔银子,总是天从人愿。而这一次,从京里传来的消息称,乃是新君一力推动,便是杨殿邦,也不过是皇上派驻在任所,负责漕运改革之事的代言而已。

还有一节:往年的时候,京各处打点,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总能听到一个确切的回信,而这一遭便是拿着银子登门,人家也避而不见,这种变化真可谓是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了。只是,若不能让皇上改变成议,漕帮,湖属八帮不提,这江淮廿一家,便真是大祸临头了。

因此,罗九爷更加是愁眉不展,不但他自己难过着急,就是他的几个弟子,也深为苦恼:“九爷,不如再派人到6大人那里运动运动?请他给京里上个折子,让皇上收回成命?”

不等罗九爷说话,他的另外一个弟子,姓穆的便插话了:“你说得容易。不提6长子能不能收下我们的馈赠,便是他肯收下,将来若是不成,这些银子还好往回要吗?现在每一分银子对我帮来说,都是无比珍贵,不可有半点浪费的。”

“那,送到京里的那些银子呢?难道便不珍贵了?还不是一点作用不起?”

“你?”

“行了!都不要吵了!”罗九爷制止了弟子们的喧闹,转而看向坐在一边的青衫老者:“涂先生,我这几个蠢徒言语冒失,请您不要见怪啊。”

“哪里,哪里!”涂先生叫涂庆生,字鹤龄,绍兴人。乃是松江府南汇县的钱谷师爷,靠着和自己的师傅华六爷是同乡的关系拉近了距离,这一次请他过府,就是为了目前这解不开的难题的:“几位小爷心忧帮务,老夫感佩,焉有见怪二字?”

罗九爷挠了几下根变得花白的额头,身体前倾,带着很恭敬请教的笑容:“那……?涂先生,关于罗某所言之事?可有以教我?”

“难啊!”涂先生很自然的摇摇头:“此事万千之难!不说是新君有意奋,革除弊政之作,便是漕帮所属,这些年来也实在是……呵呵,老夫失言了,失言了。”

罗九爷面带不愉之色,诚然,漕丁于受兑之时陋规甚多,但是难道漕丁就好过了吗?漕船受兑完毕,便要北上,这段路程可谓是处处设卡,人人刁难:第一步就是“过淮”投过堂,照例有各种陋规,一帮船总要花到五六百两到一千两银子。这一关一过,沿路过闸过坝,处处要送红包,大概每一艘船要十几两银子。

这还不算,漕丁的苦楚犹不止此,一路还要受人的欺侮。在运河里,遇到运铜运铅的船,以及木排,千万要当心,这几种船在运河是蛮不讲理出了名的,撞沉了漕船,他们可以逃散,帮丁则非倾家荡产来赔不可。

好容易到了通州,花样更多,要投四个衙门的,有人专门代办,每船十三两银子,十两铺排四个衙门,三两是代办者的酬劳。等漕米上岸入仓,伸手要钱的人数不清,总要花到三五十两。所以漕丁勒索州县,无非悖入悖出而已。只是此时又如何能说起?罗九爷哼唧了几声,向涂庆生苦笑了一下。

不过,涂庆生既然为人延请过府,便不会胸无物,轻捋着颔下胡须慢吞吞的说道:“不过,话是这样说,也不是一盘无可着子的死棋。”

“哦?涂先生请说?”

“学生有上下三计,且一一为罗公析之。如何选择,自当唯罗公自选。”涂庆生很得意的用手敲着紫檀花几,他说:“这上计嘛,自然是要靠漕帮本身之力,继续在京疏通。却不以恢复旧制为由,而是请朝大员在皇上面前进言,漕粮之事,以漕海并举是尚。若能将漕帮民众苦况一一上达天听,皇上动了恻隐之心,则其事成矣。”

“这便是上策了?那么,策呢?”

“策嘛,便要罗公屈尊降贵,去求那沙船帮的郑帮主,和他联手共营海运之事。想来,江淮廿一家弟兄,总有能够为郑某赏识起用的吧?”

罗九爷没有说话,沉吟了一下,看他那意思,似乎不以此计为上:“哦,还有下策呢?”

涂庆生苦笑了一下:“这下策嘛,罗公不听也罢。”

“诶?”罗九爷大大的愣住了:“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公啊,学生一生饱读圣贤之书,便是在南汇县大老爷幕下做一名钱谷师爷,也从来不敢违背圣人教诲,处处时时与人为善。今天这一计说出来,一生清白就将付诸流水,便是身死也万难赎其罪衍于万一。而这钱谷师爷之位,怕也要求去了。”

罗九爷眨眨眼,他也是在江湖打滚多年的老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摆手示意:“小穆,到账上为涂先生取……,”

“啊,不!”涂庆生立刻拦住了他的话:“罗公,您小瞧涂某了。我不是为了这阿堵之物方有所隐晦,只是其势使然尔。”

他这样卖关子,更加让罗九爷心痒:“涂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

涂庆生长叹一声,正待开口,门上有家人快步跑进:“九爷,沙船帮的郑帮主和一位老先生求见。”

注:“………‘来’字辈………”漕帮家谱二十四字递嬗,四字一句,共六句如下:清净道德,成佛法,能仁智慧,本来自性,圆明行理,大通悟学。

第一卷第36节共做商量(3)

更新时间:201181817:53:46本章字数:4203

递进来的手本上除了郑若增的之外,另外一张上写着一行小字:教愚弟田宣拜。

罗九爷看见这样的拜帖就心有气:他在江湖上算是头面角色,行辈极高。便是郑若增也要写上个‘再晚’字样,也不知道这个田宣是什么人,居然敢以‘弟’自称?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

那个门下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说话,当下惴惴的左右看看:“九爷?”

罗九爷有心不见,又觉得刚才涂庆生的说话提到的策甚是可选,如果是这样的话,和郑若增倒是应该拉近一些。至于这个田宣,不理他便是,心念电转间,把两份拜帖放到几案之上:“涂先生,您看?”

涂庆生拿过拜帖看了看,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田宣,是什么样人?”

门下也知道他是九爷延请来的老夫子,当下恭恭敬敬的回答:“是个老先生,眼睛总像是睡不醒一般的没有精神。”

“啊!想起来了!”涂庆生猛然想起,去年有一次和田宣在松江府知府衙门见过一面,只不过他是县大老爷的幕僚,对方却是总宪大人的清客,彼此身份不同,不敢过去打扰,当下附在罗九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豁然睁目:“真的?”

“还要等客人进来再看。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就是他了。”

“既然是这样。”罗九爷整衣而起:“开门!”

开门将来客请入正厅,田宣侧身站在一边,郑若增却上前半步,很是恭敬的大礼请安:“再晚,郑若增,给老前辈请安!”

“快快起来,这如何使得。”果然是虎老威风在,罗九爷傲然而立,让自己的弟子把郑若增的动作拦了下来——虽然对方是‘空子’,不受帮规和行辈的约束,但是这份江湖辈分,还是要很讲究一下的。

郑若增也不勉强,改请安为作揖,这一次,罗九爷没有受,而是和对方彼此拱了拱手,算是见过了礼节,然后为彼此介绍:“这位是田宣先生,字浙安。”

两个人一进门的时候,涂庆生就认出来了,向罗九爷点点头,示意他正是此人。罗九爷含笑向田宣点头致意,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

这一次郑若增登门拜访,只是为了沙船帮和漕帮合作一事。其实以今时今势,已经由不得漕帮不低头了,更应该是反过来才对。奈何一来对方还是财雄势大,人数众多;二来杨殿邦话说得清楚,请他先以江湖人身份过去,探一探漕帮的口风如何,然后才能轮到官方出面,正式把漕帮富余漕丁分门别类加以整编。

漕运总督的话,郑若增不敢不遵,只得来见罗九爷。而田宣作为官方的代表出席,也是为了更加壮郑若增的行色。而且,很多的话由他出面解说,比郑若增要有力量的多。本来李篁仙年少,好奇心作怪,想很见识一下漕帮的威风,但是杨殿邦考虑到他名士派头十足,怕到了那里和对方格格不入,万一话带刺,如何得了?便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

花厅之,摆上高脚果盘,里面放着一些金丝枣、杏波梨、香瓜之类的蜜饯水果,又有身材丰腴的丫鬟倒上茶水,在一边静静肃立,等待伺候。这里不比官府,没有端茶送客之说,几个人围几而坐,说笑起来。

话题自然还是围绕着海运之事展开:“皇上旨意下到省,……芳泽兄所领沙船帮,这一次可谓是独占两江水上兄弟之荣光啊,老夫将来若是有要求到芳泽兄之处,万望不要推辞呦!”

“老前辈太客气了。若增也不过是因缘际会,才得有这份为国出力的机会的。还是漕帮前辈,两百年来为南粮北运之事奔走,辛苦非凡啊!”

罗九爷干干一笑,自知在这样场合很难在言辞上占得什么上风,当下不再和他兜圈子:“郑兄这一次过府,可是有什么见教吗?”

对方这样,郑若增也就不必客气了:“某这一次来,也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这样的:漕督杨大人邀我过府,对郑某人直抒胸襟,皇上忧心漕运改为海运之后,贵帮弟兄衣食无着,于此利国益事之外平添几分哀愁之气。故而让杨大人认真安排,安置漕帮人员。”

“杨大人约我相商,以为此事必须要和九爷商议过之后,方可上奏朝廷,以为成法。”他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田宣,后者正在闭目养神,眼帘似睁非睁:“所以,郑某今日此来,就是为这件事的。”

听他说完,罗九爷觉得很笼统,不解的想了想:“不知道漕督大人的安排和安置,其意若何?”

“此事,郑某拙嘴笨腮,还是请田先生为您解说吧?”

田宣看起来虽然已经睡着,其实注意力却并没有走远,闻听收回眼神望着罗九爷:“罗先生?”

“不敢。”罗九爷可真不敢在田宣面前托大,倒不是因为他并非漕帮人,也不是空子,而是为了他背后的官方:“田先生称呼我罗九便是。”

“这样,我就称呼您九爷吧。”田宣很客气,完全不以自己的身份为傲:“九爷,这一次学生奉大人所差到贵帮来,一来是为漕帮之事,二来,则是为我家大人。”

“这话请恕罗九不明白。怎么是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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