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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清山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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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师傅还有吏部尚书贾祯,都察院御史程庭桂和宗室灵桂。

卓秉恬刚刚领了旨意,准备和其他人交代一下就交卸上书房差事,正在说话的时候,房门一开,皇帝和庆走了进来,众人一愣,赶忙跪倒见驾:“臣,卓秉恬,请皇上安!”

“都起来吧。”和众臣见面,皇帝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的做微行状了,而是由小太监虚扶着,坐到直庐的炕上:“怎么了,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怎么都不说话了?”

“回皇上话!”卓秉恬赶忙答话:“请恕老臣大不敬之罪!先要参皇上一本!”

“行了。我知道,无非就是白龙鱼服,易为鱼虾所欺的话。上一次沈淮上过本章的。”皇帝面对这样的老臣,也实在是无法可想,只得好言敷衍:“朕这不是还没有出宫吗?而且,孔修也是朕的诤臣,便是你们不说,他也不会允许我有什么轻举妄动的。”

“是!”庆在一旁凑趣:“皇上所言甚是,奴才的职责之一,就是保证皇上不能做出任何轻举妄动的事情来。”

“你们听听,他到会顺杆爬!”

说笑了几句,皇帝展开手的奏折:“这是两江杨殿邦给朕新上的折本,内容还是关于漕运改为海运的。困难重重啊!给你们看看。”

卓秉恬从内侍手拿过折本,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又交给旁的人:“皇上的意思是?”

“漕运改为海运,此事断不可因为漕运属地困难而搁浅,而漕帮人数众多,帮丁不下数万之众,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章程的话,……”皇帝抹了下嘴唇,他也觉得有点为难:“广西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

“是,臣等已经见到了邸抄。”

“就是这样。广西地处偏远,尚不会危害甚烈,而漕帮所处之地,皆是我大清根本所在,东南半壁一旦有事,便是天崩地陷。是以万万不能出现漕帮,漕丁因为漕运改革而造成的衣食无着的景况。”

“老臣附议,”卓秉恬立刻点头,他说:“只是皇上于漕运改革一事,势必牵扯到漕帮,漕丁生计。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为尚。”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朕到这里来,就是想听听上书房的几位师傅有什么意见。”他左右看了看,程庭桂坐在那里摇头摆尾,没有一刻的稳当劲,似乎是有话想说,当下说道:“楞香,有什么话就大胆的说,不要顾忌。”

程庭桂赶忙站起:“皇上,下臣认为,漕运之事,宜缓不宜急。若是失之操切,反而会引起不妥。”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吗?”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认真说说?”

“是!”得到皇帝的鼓励,程庭桂也来了胆子,他说:“漕运之事,乃是从前朝传承而下,经我朝列祖列宗重新修订章法,于今已历oo春秋,除将漕米北运,更可将北方货物通过水道运至南方,互通有无之下,更可以使运河沿岸百姓有一安生立命之所,实是我大清水路命脉。道光朝有陶云汀者,贸然上书,以邀帝宠,改弦更张之下,却引来民怨沸腾,终至半途而废……”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皇帝的手用力在炕上的桌案一拍:“你糊涂!”

众人吓了一跳,赶忙离席跪倒:“陶云汀身为两江总督,在任上宵衣旰食,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便是偶有差池也不是你这样的迂腐之士可以品评的。更何况,漕运之事已历oo春秋,其弊端数不胜数,更加到了应该改变的时候。否则的话,朝廷拿出大笔的银子,却白白养着一帮蠹虫,你认为就不会引起不妥了?”

“下臣糊涂,下臣糊涂!请皇上责罚!”

“你们都……起来吧。”无端的了一阵火,他也觉得有点后悔,挥挥手让几个人重新站起来,他说:“楞香刚才的话不能说完全错误。漕运经历oo年,确实已经成为我大清有如此富庶景况的不二功臣,只是,到今天为止,漕运已经有太多太多的积弊事体要迫不及待的解决。朕看过陶云汀当年给皇考上的折子,只是漕米受兑一事,便有不下十余种陋规!什么衿米,科米,讼米,花样百出,名目繁多,只要挂靠上一点,便可以缓缴,少缴,甚至不缴!那么那些差额米数呢?便只有分摊到小民头上!”

“更不用提什么踢斛,浮取之类府县陋规,每每于交粮受兑前后,引民怨,便是小民一时之间忍气吞声,任人盘剥,日后呢?若有人登高一呼,便是东南糜烂之局!老百姓,嘿嘿,是那么好欺负的吗?秦始皇一统**,何等的英雄……”

庆听他说话有点漫无边际了,赶忙在旁边插言:“皇上之言大是。我等自当谨从。”

皇帝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说话有点跑题,就势收敛:“不但是小民,便是漕帮本身,难道不是也深受陋规之害?漕丁披风戴雨,辛苦之处难道便少了吗?每过一处,都有官差盘查,处处要花钱买路,本来是天庾正供,最后能够换来的,也不过一顿温饱而已。”

“皇上身居九重,而圣心记挂小民,想来不论是江南百姓还是漕帮人众,都会感戴天恩的。”

皇帝对大臣经常出口的这等没有半点营养的恭维话真是烦透了,又无力改变:“朕今天来这里不是想听你们歌功颂德的。还是议一议漕运之事应该如何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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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几个议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毕竟,身居九重之,只能通过臣子的奏章描述到的内容来做决断,虽不至有缘木求鱼之感,也难逃闭门造车之讥。一直到贾祯放了课,在门口跪倒见驾,才把皇帝和其他人的注意力打散:“是筠堂来了啊?放课了吗?”

“是!”贾祯是那种典型的理学大家,规行矩步,半点不肯越雷池半步,即使是皇帝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当面驳斥,幸好,刚才来的时候没有给他看见,否则的话,又得是一通谏言,弄得彼此难过,何苦来哉?

也因为这样,皇帝心有点怕见到他,见他放课了,也不再多说,吩咐一声起驾,在内侍的虚扶下到外面上了轻步撵,一路回宫去了。

第一卷第32节圣眷已衰

更新时间:201181817:53:44本章字数:6727

黄宗汉字寿臣,福建人,道光5年的进士,散馆后十余年间升到云南巡抚,可谓官符如火。这是三方面的原因:第一得益于他本人确有实才;另外一方面就是得益于他的同乡,时任工部侍郎的彭蕴章的举荐,第三方面,则是来自于老师的提拔——穆彰阿是他这一科殿试的总阅卷官,黄宗汉拜到他的门下,也是有名的‘穆门十子’之一。

他是心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那种人,在云南任上对待下属官员如同厮养家奴一般!

布政使司有一位司官,姓马,专门负责每一年云南进贡物品筹备,运送事宜。彼此都是读书人,又是在一省为官,见面的时候便是不称官称,也可以用台谱或别号称呼——这本是不成的规定,更加是礼貌。但是黄宗汉从来不管这些,只是因为马司官比他科名稍晚几年,平时又是衣着朴素,每一次见面都用:‘老马’称之而不名。

马司官当然不满,偏又爱喝酒,酒后也便免不了些牢骚,话传到抚台大人的耳朵里,从此便多事了。

道光季年一次,运送普洱茶、冬虫夏草等贡品进京途,偶遇大风将贡船打翻,如果要是遇到一个通情达理的上官,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背一个处分而已。偏偏黄宗汉和马司官不洽,便借题挥,上了一封奏折,其说马司官:‘……当值以来每日无酒不欢,其人常在醉乡,本次押送贡物到京,更加贡船之上饮酒作乐,于天庾正供之事无半点恭敬之心,与押送兵弁做竟夜之欢,殊非人臣仪体……’

按照清制,巡抚照例要另挂两衔,一个兵部侍郎衔——用来节制一省武官;第二个便是挂右都副御史衔,用来参劾下属官员。而正常情况下,每核必准!这倒未必是因为属下官员一定有错,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保持巡抚的威信——若是轻贸驳回,则该巡抚也就只能上表求去了。

这一次的参劾折子到部,部议将该司员革职拿问,还好,道光皇帝是个忠厚人,命人调来司员履历折看过之后,知道马司官是山西吕梁人,从小家境贫寒,读书刻苦,而且事父至孝,便动了恻隐之心,改革职拿问为降两级使用,却仍在原任任职。

经此一事,黄宗汉在云南任上更加是肆无忌惮,每年借三节两寿(所谓的三节是指万寿节——皇帝的生日,秋节和春节;两寿是指他和太太的生日)大肆收受馈赠,几年下来宦囊颇丰,进京活动,意图调到一个更加富庶之地任职。

邸报到省,黄宗汉得意非常,收拾行囊轻车简从上京。

进京之后,照例是要在管驿休息,整理一下行装,先到宫门口请安,然后回馆等待明天面君之后再拜会同僚,同年,师长。

第二天一大早,黄宗汉就到了军机处直庐等待,今天见面时间很短就散值了,由内务府大臣庆引见,进到殿,免冠叩头,然后从从容容的戴上大帽子,跪在那里等候皇帝问:“朕听穆彰阿说起过你,也曾经听你的同年说起过你。”

“是!”

“你的风评很好啊!”皇帝在养心殿的正殿御座后端坐,静静的看着低头站立的黄宗汉,他生了一张长脸,硕大的鼻翼,却两腮深陷,眼神一片呆滞,看什么就死盯一眼———看就是那种极难伺候的主儿:“连续两年大考一等,可见你是肯为朝廷出力,也确实是能够为朝廷出力的。”

“是!臣受先皇捡拔之恩,无以报效,只能勤勉办公,不敢有一日懈怠。”黄宗汉的嗓门却是相当洪亮,他说:“至于能够为朝廷出力的地方,臣自当鞠躬尽瘁。”

“这样很好。”皇帝今天的表情在庆看来有点奇怪,似乎是在生什么人的气似的,清秀的一张脸蛋扳得紧紧的,大异平时和臣子见面时谈笑风生的样子:“只是,黄宗汉,一个人能力再强,总也是独木难支,便是小民也有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的俗语,是不是?”

黄宗汉还没有见过皇帝,只是从何京大佬或者同年的信有过很少的认识,闻言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含糊以对:“是!”

“便如同是你吧,从云南到了江苏,虽然同是巡抚,彼此打交道的官员却完全不一样。云南那边你相处多年,同僚之间彼此都有一个帮衬;江苏这边呢?和同僚的关系应该如何相处呢?你是两榜进士,正途出身,圣贤之书想必也读得不少,这种君子处世之道,想来也不用朕在这里和你宣讲吧?”

说到一半的时候,黄宗汉后背上就已经冒出了汗水,赶忙碰头答说,“总是臣于为人处世之道确有失节之处,请皇上责罚。”

“为人处世有失节之处,只要同僚、下属能够忍耐,本人不会因此耽误公事往来,朕又何必责罚?”皇帝的语气很冷谈,倒像是在说什么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样:“朕初登大宝的时候便说过,朕之为人最是公正。有功的,朕不吝于爵禄之赏;有过的,也不会顾及到他是何人的门生,同年,同乡。该杀的杀,该惩的惩!绝没有半分情面可讲!”

“是!臣自当谨记皇上教诲,不敢有一日或忘。”

“就这样,你跪安吧。”

从养心殿出来,黄宗汉怎么也没有想到,和新皇帝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圣眷已衰的开始!一时间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回到军机直庐,虽然还是脸色如常——倒不是他不紧张,而是常年宦海,早养成一副矫情镇物的功夫,故而很难在脸上看出什么异常。还装出一副笑脸和别人应酬几句。

说是这样说,只是对答之际语句凌乱,颠三倒四,大异他平时言辞便给之风。朝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鬼精鬼精的?一看就知道在面圣的时候没有什么好话,跟红顶白从来都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于是,连苏拉看向他的眼色也不是那么良善了。黄宗汉心又是委屈又是堵心,更多的却是惶恐。和众人草草拱手一别,转身出宫。

回到大栅栏附近的金鱼胡同的黄府,见过妻子下人管家,妻子温语相询:“回来了?面君了吗?”

“你管我有没有面君?”黄宗汉一句话冲出喉咙,心立刻后悔起来,这又何必?想说几句抚慰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黯然一叹,举步进了自己的卧房。

在塌上躺了一会儿,有心去找人问个究竟,又觉得无人可问。他的脾气坏是出了名的,朝除了极有限的几个人之外,甚至连一个能够谈得上来的知己都没有。这时候再想起白天面圣时皇上说到的话,心里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从云南赶到北京这天子脚下,也觉得疲倦难耐,又赶上皇上一番说话是这样的皮里阳秋,暧昧莫名,也让人心生郁结,在塌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会儿,仰头看看,外面天色稍暗,当下坐起,吩咐:“准备晚饭。”

“是!”听差赶忙准备晚饭不提。正要用餐,外面有人来报:“大人,许老爷到馆驿拜访。”

“许老爷?”黄宗汉伸手拿过手本一看,赶忙站了起来:“快请到二堂,等我更衣相见!”

宫的消息传得飞快,许乃钊也知道了黄宗汉面圣时生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同年的脾气不好,在云南就闹得沸反盈天,属下的藩臬两司不知道受了他多少腌臜气,据说这一次听说他要调离云南,竟有人喜极而泣的。只是,这样的消息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

左右想不来这么许多,退值之后直接来到府上,递过手本之后,听差将他请入二堂花厅。又过了一会儿,换了一身便装,精神很是饱满的黄宗汉迎了出来:“信臣兄?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信臣来得鲁莽,寿臣兄当面恕过。”

“哪里,哪里!信臣兄太客气了。来,坐,我们坐下谈。”说完又吩咐听差:“去,到天宝居买几样酱菜,把从云南带来的鲜笋炒上一盘,哦,再去把别人送我的酒拿来,今天晚上我要和信臣兄不醉无归。”

“啊,还是不要了。内人……”

“宝眷那里让他去送个信。也免得嫂夫人惦念。”

许乃钊也是随性之人,当下不再艰拒,两个人相向而坐,说了些过往的情怀,无非都是一些官场趣闻,各地逸事之类,总之都是言不及义。等到酒宴摆下,黄宗汉肃手邀客入席,因为是家宴,也不须陪客,两个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去,黄宗汉才敞露心扉,端起一杯酒:“信臣兄,多年来虽有书信往来,不致疏于问候,直到今天却方知道人情冷暖!信臣兄大恩,寿臣永志不忘!”

“不要这样,这不是男子汉气概!”许乃钊自然是安慰几句,放下酒杯,他说:“想来,黄兄还是在为面君时的蹭蹬萦怀?以我看,大可不必!”

黄宗汉就像是沙漠见到绿洲的旅人一般眼睛一亮:“还请信臣兄教我。”

“前些时日,军机大臣陈孚恩的事情,黄兄可知道了?”

“这,知道。”

“皇上新君登基,年少果敢,正是要有一番作为的时候。”许乃钊突然把话题扯开:“两江总督6建瀛上的关于盐漕弊政的折子入了皇上法眼,除了进京述职,而且以爵禄赏赐之外,最主要的嘛,就是看了他肯于为皇上效力的决心和胆略!而陈孚恩不识于此,居然交通言官买参诬告,最后落了个免去本兼各职,致仕还乡,而且还是限期离京的处分,想来,还是穆相在君前大大的为他美言的结果呢。”

黄宗汉知道他的说话不可能只是纠结在陈孚恩的事情上,当先附和点头:“嗯,是。”

“黄兄,你今年贵庚?”

“我今年9岁。”

“正是可以一展宏图的时候!”许乃钊轻轻地拍了下桌子,放下筷子继续说道:“皇帝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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