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公主 作者:刘晓御(晋江2014-02-16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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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卓和我热爱足球,杨幕凌理所当然成为啦啦队,那时候一排青涩女生穿着球服超短裙站在运动场外为我们摇旗呐喊,杨幕凌把头发拉成面条,迎着阳光露出清新美丽的脸,如天空浮动的软软的云,她跳得很兴奋,细长的身体凸显曲线,显出亭亭玉立的样子,像是一颗盛开在十八岁季节的梧桐树,那时候我们踢完球流着满身的热汗,从她手中接过水,坐在球场旁晒太阳,脱下上衣,我们两个都身材颀长,长得对得起党和人民,所以总能吸引到经过的女孩子羞赧又热切的目光,同时对杨幕凌坐在我们之间十分嫉妒。我们手放在有些发烫的水泥阶梯上,迎着太阳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青春暖暖的红色。
后来杨幕凌对我说,她喜欢看我厚实胸膛小麦般的颜色······
高三后,时间紧迫,大卓成为学霸,有一次晚自习下课,我们一群人去厕所,他抽完烟,精神萎靡,将风油精涂在下面,以期达到悬梁刺股类似的效果,于是那天他痛得挪不开半步,脸上的表情跟一只临盆的海马没什么区别。我说送医院吧!他为了保全自己在学妹中的光辉形象,当即拒绝。放学后,杨幕凌在男厕所前守着,给我打电话,叫:“你们两个,还不出来?搞什么鬼?便秘了?”
大卓将下面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两个小时,我决定将他扛回家,回家的路上杨幕凌说,你们两大男人在厕所混了两小时干什么呢?然后特紧张地看着我,问,你们不会是···多浪费···脸上绯红,脑袋里堆满了豆腐渣。
我一只大手拍在她天灵盖上,“小不正经!”
一天杨幕凌从三楼到五楼敲我的家门,那时我正在睡觉,头埋在被子里,用壮士断腕的决心和气魄爬起来为她开门,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大卓和杨幕凌鱼贯而入,呼呼咋咋跳进来,真两匹大尾巴狼。
两个人进来告诉我可以去吃饭了,我刚睡下不久,脑袋里装满了浆糊,一头栽倒在床上,在学校里可被李晨远逼惨了,回来可得好好补补,我身下的这张床是当年我和大卓参加足球比赛获奖的奖金买的,伸手不到边缘,怎么滚都滚不出床单,所以滚床单很方便。当然这比杨幕凌新家的床可差多了,她父母给她在市中心买套房子,一次邀请我们去玩,装修得让人怀疑祖国已经奔跑进入共产主义,我当时想,还是社会主义好,快来平均我吧!一平均我就有房有车了。一群人看到那张床,惊讶得说不出话,万籁俱寂,大卓说,这大得简直就是一操场。我和杨幕凌当时特紧张地看着张爸,好在张伯伯慈眉善目。“操场”,这他妈什么破比喻,大卓你真狠,当着心中未来岳父的面讲这种段子,牛掰。
“吃饭啦!”杨幕用脚踹深埋在厚被子里的我,她丫从来不脱鞋,总能在新换的床单和被套上看到一些脚印,她说那是她成长的足迹,以前大早冲进来,在没穿内裤躲在被子里的我旁边游荡,踢你没商量。
“嗯我很累”我说,我的头疼得厉害。
“吃饭不?睡死吧你,从小到大整天睡,站着像根竹竿,摊开像个床单,给你打电话居然不回,丫做陶渊明呢,本小姐还真没见过这这样的家伙···”
“嗯···”我在被子里说。
郑大卓跳进房间,用枕头打我的头,接着杨幕凌就来抢我头下的枕头。她的手很暖和,就算是冬天也一样。
“你丫喝酒了?”大卓说。
“是啊,喝酒了,不然半夜会醒,就会失眠!”我说完郑大卓开始拉我的被子,我马上坐起来拉住被子不撒手,他力大如牛,连着我一同拉下来,高中时杨幕凌骑着电动小摩托失控,他一把手拉住摩托尾部,我正准备拍着他的肩祝贺他英雄救美时,杨幕凌已经因为惯性从车上摔下来,刮破了手,郑大卓举着那只手吹了一个下午。可见他的身体强壮和丧心病狂,我一不小心就被拖到地板,说:“少侠好身手!”郑大卓嘿嘿一笑,一脚踢向我,我则用无影拳去抓他的j□j。
大卓将电视调到中央台,正在播一道旅游节目,我歪在床上,大卓转过头说:“今天老王给我打了电话了,还问起你。”我挠挠头,老王是我们高三的班主任,那时候对着我这样的“特困生”特别头疼,唯恐我考不上重点线。老王是这样一个人,遇到成绩优异的学生就笑得谄媚,碰到成绩差的学生,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堆狗屎,我的成绩一直不错,他见到我总跟受气的小媳妇回娘家见到老妈似得。
有一次他说像王小凡这样的同学,一直认真学习,英语这么好,大家应该向他看齐,我在一旁暗自好笑,我真想举手说,我认真个屁,我就是聪明,就是脑袋灵光,我从小到大总是用很小的付出得到很多的回报,我看到老王在上面表扬我我都觉得别扭,微微张开满含睡意的眼,轻声说:“给朕闭嘴!”周围哄笑,老王估计是没听清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王的脑袋极大,那头头发蓬松浓密,密不透风,像大头菜,估计没怎么洗过,于是叫他“铁头”。
我问铁头说我什么,郑大卓说他问了杨幕凌的情况顺便问你是不是还好,我都能想象的出他铁头盔下那张扁平的脸说出“王敬萧”这三个字时激动得尿崩的表情,我说:“去铁头他大爷的,小时候我被那句‘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给骗惨了,上中学才知道人混蛋去中学做老师呢。”
“不对!是因为做了中学老师才变成了混蛋!”大卓马上说。
杨幕凌跳起来使劲给我的背一脚,说:“你丫吃不吃饭?冬天菜都凉了!”她就是这样,估计一辈子只能嫁给沙袋,我马上拿起啤酒罐砸回去,郑大卓连忙参合,他虚虚实实地打太极,一场三人武斗就这样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女孩
整个高中时代,我和杨幕每天从一栋楼走出来去学校,回家时又一同走回这栋楼,很多人认为我们是兄妹,我说她随爸姓而我随妈姓。人们就会感叹同样是一家门走出来的两个人,长得还真有些相同。这得从沫的外表上说起,她长得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样子,至于每次何永、卫栋梁和程永城看到电脑里我和她仅有的几张合影时都会呼天抢地,说,说鲜花和牛粪的故事,鲜花?这几个哥们儿看叉了眼,食人花都比她温柔!姑娘最厉害的不是拳脚,而是牙齿,我手上长期牙印引人注目,高中时另一个同学晓玲姐问,王敬萧,被什么咬成这样?我说,家养小狗,已打了疫苗了,杨幕凌在一旁“孙子你等着瞧”的表情,四下无人时猛扑上来,姐姐我今天给你打打育苗!
我连忙说,淑女形象淑女形象!?
不顾了,修理你再说!
我说,LVLV!
不管了,打坏了再买!
我说,帅哥帅哥!
去你大爷,姐姐我赔得起!
我说,······
说自己才是小狗。
我说,旺财乖!
削你!
小时候因为打不过,一直被压迫,现在因为变绅士,一直被胁迫,这辈子注定没有“革命道路多宽广,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日子了。
杨幕凌整跟个女流氓似的,搁在旧社会,就是欺男霸女的反动分子,拉出去毙了都不给埋的。似乎我这辈子对谁都没发过什么脾气,特备是对她,小丫头犯什么二都是我顶着,高中翘课翻墙到游乐园看烟火,骗家长补课在KTV唱通宵什么的···被发现后一律我是主谋,大卓是从犯,她就是那个被我们威胁恐吓的好好学生。天知道这些主意都是她想出来的。
我是个时而阳光时而忧郁的一大男孩,杨幕凌说我总喜欢笑,“两只眼睛完成两道月牙,牙齿白得跟雪似得,乍一看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傻子···”这是她在高中作文里写的,本来我外表俊秀身材颀长思想向上一大好小青年钓妹子一钓一个准,但在她的参合下都泡汤了,许多人认为她是我女朋友,被误解后我恨不能吐血三升以头抢地以死明志,她曾经一度四处造谣我是个变态,说我最大爱好就是半夜提着一堆女人的衣服到墓地脱光了穿上,偶尔刨个坟搂着尸体画个谁都不认识的诡异图案什么的,这丫头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在她无厘头的干预下,我到十九岁还没谈过一场完整的恋爱,多少艳遇毁在她手······想想都是泪···哎~这家伙美其名曰,担心我学习分心,我也只能对她的恶作剧一笑了之,不想也罢。
高中在我们小区和大卓家中间,郑大卓每天早上骑车到我们小区,理由是为了叫我,但事实是基情抵不过真爱,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是为了等谁。那一年,北方薄雾下的小城刚刚醒来,白色的单车划过七点三十分冬天的街道,杨幕凌戴着淡黄色的雷锋帽,捧着热腾腾的咖啡,双腿在大卓的后座上荡来荡去,大卓一脸紧张地握着车头,叫着“别动别动”。我骑着心爱的山地车安静地在他们身边,咖啡与豆浆的温馨抵消了当年冬天的凌冽,在那一片片梧桐叶的后面,辽远的天空如同一段巨大的蓝色绸缎,倒映出我们十七八岁柔软的青春。
时不时有个男孩堵在校门口等杨幕,有一次三贱客从校门口走出来,一个帅气挺拔的男孩在春深似海的校园中对杨幕凌微笑,杨幕凌和郑大卓当时就重心不稳要倒下去,被我一边一个扶住,杨幕高兴,大卓气闷,杨幕和人帅哥讲话那叫一个嗲,搞得对方像薛蟠见到林妹妹那样酥倒在那,被杨幕凌“讨厌”一手甩去,骨折不少。本来三贱客是大卓载着杨幕凌,我独自骑车。但杨幕有了帅哥的陪伴,脱离组织,叛逃敌方,以后的每天,大卓骑车来时眼睁睁看到帅哥将杨幕凌载走,沫坐在后座上对着他挥手致意,大卓用杀猪的语气大叫到:“王小凡,上学去!”
我走出来,说:“好的!”
大卓说:“我载你!”
我说:“不,我载你!”
大卓说:“好!怎么浪漫怎么来!”
那段时间起床后不用去敲沫儿家的门,我载着“基友”骑得极慢,偶尔看到沫在坐在别人自行车的后面望着我,感到十分安心:终于和这货撇清关系了!
过了两天杨幕凌就成了帅哥的女朋友,在我们面前摇头摆尾,和帅哥甩着双手招摇过市,我说,你们就显摆,等着心理变态铁头往死了拾掇你们。铁头是个中好手,最喜唱《一剪梅》,拿着剪刀一剪一个没,安插各种眼线监视全班,班上小情侣约个会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在他的干预下,许多心跳回忆还没实践就被扼杀,月下老人真该把红线换成铁线。
女人恋爱之后脑袋不好使,尤杨幕凌更甚,她要在男朋友面前展现最美的自己,做一个美丽冻人的女孩。大无畏地在接近零度的气温里穿着丝袜裙子雪地靴,我说,您真接地气,她白了我一眼,冷得上下牙齿乱颤,边跳边对我说这叫美丽时尚,然后笑嘻嘻地问我,好不好看好不好看?我说,衣服很漂亮,她当时就乐了,我接着说,就是人寒碜了点,她眼光顿时暗下来,有些委屈望着我,恨恨地把牙齿咬得当当响,我立马摆出一个双手护身姿势说,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杨幕凌一声“土鳖”转身离开。她清凉的穿着坐在帅哥单车后座上,暴露在冬天北方的劲风中,圣诞节一帮人喝酒,晚上拿着酒瓶夜归,她穿一件短袄,横七竖八在她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额头像是被火烤了,几声无力地j□j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平时生龙活虎一姑娘硬像是被抽了血似的,大卓紧张得要死,恨不能自己变成药给她吃了得了。杨幕凌派遣她男朋友到学校帮她请假,我和大卓把她拎到医院,夹着温度计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脸上十分憔悴,一个黑面老护士来打点滴,拿着放大镜满胳膊找了半个小时血管,说,这姑娘瘦得血管都扁了。一针扎下去,两分钟后起了个泡。我连忙去找老护士,又来一针,又冒起一个泡。杨幕凌苍白的脸颊,一双灰色的眸子无力张开,没梳洗的头发显出倦容,让人怜惜,我说,护士,是不是应该换个人来扎针?老护士掀鼻子,我做护士都几十年了,什么针没扎过。手起针落,一会儿又长起一个包。我当时特想一巴掌把这黑脸容嬷嬷扇墙上,被杨幕凌拉住,容嬷嬷换只手,扎第四针,杨幕凌无助地趴在白色床单里,没多久又一个包,她的眼泪就扑簌簌落下来,柔弱得跟只小流浪猫,我拔了针,到护士站把那个老女人直接从柜台里提了出来,我本来不打女人的,那天我结结实实给了那个老女人一巴掌,她吓得如丧考妣,后来我和大卓被几个男医生按住,随后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下午就被放了。
大卓爸爸是市副秘书长,没人敢把公子哥怎么样。
那算是我第一次打女人,也是第一次见识权力的力量,后来杨幕凌说:“想不到你这个你平时看起来君子如玉,凶起来还真挺可怕的···”语气中有些诧异,又有些窃喜。
我当时没说,不是对每个人我的脾气都这么好,只有你,是我实在没办法的。
毕竟你是我的女孩。
我想杨幕凌不会理解这种感情,她不是大老爷们,她不懂。
杨幕凌爸爸和大卓爸是战友,两家关系一直挺好,大卓家一百多平米房子装修,杨幕凌爸爸承办,没收一份钱,自己搭进去一百万,整的跟欧洲皇宫似的,两家人逢年过节还走得很勤,一说小犬令爱,小女令郎什么的,还时不时给两人两张电影票购物卷。估计都把对方当亲家了。
杨幕凌感冒好的那天立马和帅哥分了手,我问为什么。她莫名其妙地说:“这种男人根本不懂得关心女孩子!”
那以后我们又回到两辆单车三个小孩的状态,每天的早上,大卓在楼下一声叫唤:我们上学去。我们就冲下来。我想,如果没有高考,我们是不是永远会永远停在十八岁,在时光永恒的轮转中来来回回。在大卓妈妈包的一手好饺子中,在杨幕凌间歇性的抽风中,在生命最灿烂的季节,那时我总闻到年少无知散发出的特殊的香味,如同流淌于身体上温热钢琴的芬芳,我曾经无数次在杨幕纯真的笑容中看到过,在大卓爽朗的眼神中见过,在那些无忧无虑的日日月月中闻到过,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再也听不到,再也看不到了,现在的我,也再难听到当年我们的欢笑声,那些一起的日子,果然就轻而易举地,在我们身后,悄悄地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空下的吻
嘈杂的候车厅人潮汹涌,杨幕凌皱着眉头躺在王敬萧的手提袋上,她黑色的头发盘起一个美妙的发髻,由于靠得近,万千柔丝浮动在敬萧略显苍白的脸上,敬萧别过头看了一下她,她睡得很沉,有些孩子气,两片玫瑰花瓣似的红色在她脸上浮现出来,软软的身躯压着他修长结实的手臂,敬萧想把已经麻木的手臂抽出来,微微向外挪,却被她靠得更近了,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回到了原来的姿势,被她当枕头也不是第一次了,小时候他们经常睡在一起的。
敬萧想起小时候她睡觉总不老实,自己醒来多半漂洋过海落到床下面,鼻青脸肿,后来两人回忆,敬萧摇头头说:“你长大一定嫁不出去,能把老公踢到别人床上。”幕凌抬起头,得意地说:“吾爱梦中削人···”敬萧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三秒,双手放在口袋里转身走了,幕凌冲上去跳到他背上,他颀长挺拔的身体上总有种温暖的感觉。
然而敬萧突然想起和她睡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