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鬼乌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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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乌云低低应声，慢慢转过身来，抬眼看着席元元。
席元元完全怔住。乌云一脸委屈，想哭又拼命忍住，咬着唇，两腮鼓鼓地，就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象自己在街边看到的一些幼小的流浪狗，让人……心疼。尤其是，现在的他两眼蕴泪，而这泪竟然金光莹莹，滚在眼眶里隐隐荡漾，一片昏暗中，只有这双眼最是闪耀。席元元心里揪了揪，还是个孩子嘛，来自己身边也才一个多月，自己还总欺负他，确实是可怜呢。
“元元……好丑~~”乌云咬着唇，低低地说了一句，把自己缩成一团。
看他这样，席元元掀开被子，光脚下了床，抱起乌云，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肩上，拍拍他的后背，小声道：“好啦，没事啦。不管乌云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乌云嘛，我不会嫌弃你的。”说到这里，席元元把乌云松开一点，看着他，发现他的表情更加明显地强忍了，半仰着脸，几乎不敢看席元元，瞪着天花板，一个劲儿地抽着气。席元元愣了愣，不知自己的话又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慌张地把他的脑袋重新放到肩头上去，轻声道：“想哭就哭吧，我看不到了。”
“呜呜~~元元~~呜呜~~元元~~呜呜~~元元~~”
席元元的话音一落，乌云就在她的肩头爆发了。象复读机一样，叫着席元元的名字。席元元也无奈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昏暗中恍忽间，席元元想起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如果当时自己也有这样一个怀抱可以投奔，是不是……看着昏暗的虚空，席元元深深地叹了口气。
哭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哑，肩头已经全湿了。怀里的乌云只剩下好半天一下的抽搐在表明他刚才的伤心。
“好了吗？”席元元站起来，抱着乌云坐回被子里。真是的，蹲这么半天，脚又麻又凉，赶紧得暖一暖。
“嗯。”乌云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席元元的脸。
“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金色的了？还变这么大？”席元元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乌云的金发，心中暗叹，光看这头发，还真有点象约瑟夫呢。
“变大也许是功德值到达了一定限度吧。”说到这事，乌云情绪慢慢恢复了正常。托着下巴想了想，道：“为什么会变成金色呢？我也不是很清楚……”乌云的声音越来越轻，偷偷地看了一眼席元元，发现她没有生气，才道：“不过，金色是魂体能力大涨的象征，不是坏事。元元你不必担心。”
“能力大涨？”席元元回想了一下，突然坐起身来，把乌云拎起来，在床上找了半天，才从被窝里找到约瑟夫的小权杖，递给乌云道：“是不是哪这个有关系？刚才你先变成红色，然后这个东西爆出黑光与你的红光融合，之后，你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席元元的话算是白说了。乌云一看到小权杖，立刻扑了过去，一把抱在怀里，细细地看，根本没注意席元元还有说话。
第 48 章
自那日乌云变身之后，席元元在医院的生活就变得单调又丰富。单调是指人际关系上，虞思齐每天来看一次，并不怎么说话，似有什么心事的样子，不过，席元元不是好奇人隐私的人，他不说话，席元元自然也能沉默。丰富是指食物。顾知微知错就改，改得有些矫枉过正。一天三餐N个菜，把席元元侍候得跟个皇帝似的，就差个验毒的了。
等出院的那天，席元元一照镜子，好嘛，排骨变成五花肉了。摸了摸圆润起来的双下巴，席元元对顾知微道：“谢谢你，顾大哥。”前两天还直呼其名呢，这会儿又变大哥了。席元元在心底里鄙视了自己一番，自从有了乌云之后，自己的人生风格顿时变得与风骨无缘了。
“胖点好。”顾知微看到了席元元的动作，笑了笑道：“你以前太轻了，不健康。”
席元元不知道答什么好，总不能说为了省钱吧？讪讪地别过头，看了眼楼下顾知微的宝马X5，席元元不识车，而且这车银灰色，半分不张扬加上是已经开了两年的旧车，席元元根本看不出它的好来。无感地转回来，扯扯嘴角，道：“虞学长不来的话，那我们走吧。”
“上次的CASE有一些细节有变动，小齐他们要开会，我们不必等他了。”顾知微看了看表，道：“走吧，还来得及一起吃个午饭。”
被人一直掂记着吃也是件温暖的事。席元元点点头，跟着顾知微下了住院部的楼。
“快期末考了吧？”二人坐在餐厅里，顾知微一边给席元元挟菜，一边问道。
“诶？嗯！”席元元愣了一下，完全苦下脸来。完蛋了，这学期事情太多太复杂，根本没怎么学嘛！顾知微不提，自己都快把期末考忘掉了！自己可不想挂科，挂科的话，一个学分50块……席元元算了算，挂一科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报销啦。这样一想，顿时饭菜无味，越吃越慢。
“怎么啦？”顾知微一见席元元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好笑地故意问道：“是没复习好吗？不过，听说，现在的考试都很松的……”
作弊？！席元元眼睛一亮，低下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无聊地瞪着自己与顾知微的乌云，心道：有这样好的作弊利器在身边，还在这里担忧什么？！说不定还能拿个奖学金呢！想着到时考试的情景，席元元难得地弯起唇角笑了。
“乌云，帮我作弊会损耗功德值吗？”席元元突然想起来，连忙在脑中问道。
“什么……是作弊啊？”乌云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诶……？”席元元从没想过这个词会有人不懂，愣了一下，才有些艰难地解释道：“就是上次我考试，你告诉我答案的行为。到底损不损耗功德值啊？”
“不知道……”乌云眨了眨眼睛答道，见席元元眼睛一眯，就要怒，连忙加了一句：“那个，试一下就知道了嘛。反正你现在功德值不少，损一两个也没有什么问题。”
“唔……只有如此了。”席元元一边吃一边想，还是回去加紧背背书吧，作弊当做无法可想时的退路好了。功德值那是可以用钱换的东西啊，怎么想都舍不得用掉。
顾知微见席元元低头不语，以为是自己的话问到了她的痛处。连忙安慰道：“你们考试不还有一个多星期吗？我让小齐帮你借笔记把你这几天的空白补起来。一定没事的。”
“顾大哥，考试我不担心。”席元元摇头道：“你也别麻烦虞学长了。他是建筑系的，借历史系的笔记实在太为难了。我自己应付得来。”
“寒假元元准备做什么？”顾知微吃好了，靠在椅背上，问道。
“呃……”以前，席元元的寒暑假都是打工度过的，有时候找不到打工的机会的话，就会学习，反正是枯燥又充实的生活。这一次，席元元有些犹豫了。因为乌云要攒功德值的原因，所以非常想去做好事，集中时间地做好事。也想过做义工。可是，寒假在太短，做义工的自己咨询过，因为是有计划地行事，轮换下来，顶多一周一次的义务工作，算下来，做不了几件好事就开学了，实在不划算。
“那个……顾大哥。”席元元这一次脸真的红了。没敢看顾知微，低着头，道：“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那种……呃……比如说，一个月的免费教师之类的工作？”
“一个月的免费教师？！”这是什么工作？顾知微完全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迟疑地问道：“元元是有支教的打算吗？”
“主要是我没有那么长的空闲时间。而且，我放假，别人也放假了。所以我……才想问问顾大哥知不知道类似的事情。我其实就是想趁着有时间为社会出点力。”
顾知微的眼睛眨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只是听到席元元这个要求，顾知微心里一阵翻腾。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想过“为社会出点力”的这种事了？恐怕要不是席元元，要是别人这么说出来，自己一定会耻笑的吧？不过，自己知道席元元不是那种虚荣的人，不会对自己撒这种谎，而且也没有必要撒这种谎，才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震动了。
自己的父亲，据说生前也是个爱做慈善的人，而且不象别人做的都是虚荣，父亲做慈善是实打实的慈善。捐款都是每一笔每一笔地盯着到位才放心。自己的母亲每次说起来都是一脸骄傲，别人说为富不仁，可是自己的父亲却是最悲天悯人的一个，虽然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小时候，自己也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父亲骄傲，只是长大之后，竟然慢慢地忘了。今天听席元元的话，顾知微突然兴起了一种类似于自卑与嫉妒夹杂的微妙情绪，看着一脸坦然的席元元，眉头不由就拧了起来。
“怎么啦，顾大哥？我知道这样的事不好找。没有没关系的，我只是一个想法，顾大哥不必太费心。”席元元见一直微笑的顾知微难得地皱起了眉头，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连忙解释道。
“不，没有。我只是在想……”顾知微意识到自己的沉思，连忙敛了情绪，微笑道：“我只是在想，为社会出力的话有很多事可以做，元元只想教书吗？”
“这倒不是。”席元元有些尴尬，道：“我好象只会教书。别的……我没有自信。害怕一旦做坏了，不但不能为社会出力，反而要让他人为难就不好了。”尤其是要是还损功德值就太不划算了。象第一次扶老太太过马路一样，最后竟然还扣了０．５分，想想都郁闷哪。
“不要这么小看自己。我看元元还是很聪明的，只要肯用心，我介绍给你的工作，你一定能做得了。”顾知微手指轻轻地在桌台上敲着。
“哦？什么工作？”席元元眼睛一亮，道：“能为社会出力吗？我不要钱的。”
“放心，只包吃包车费，没别的。”顾知微有些失笑，道：“我们顾氏有一个专门的慈善部门，每年有很多事要做，很辛苦。特别是到年关的时候，尤其事多。你要是愿意来，非常欢迎。”
“慈善部门？！”席元元眼珠一转，自然知道这肯定是顾勇辉搞出来的，当下笑开来，大声道：“我一定来！”
第 49 章
到现在为止，席元元真切地知道当一个妈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了。乌云变成一两岁小屁孩，相处起来就麻烦多了。上课就要提早半个小时出门，因为走路要等他，他不但腿短，还对什么都好奇，走走停停，唠唠叨叨，象个老头。席元元郁闷地问他：“这条路走过几个月了，现在还有什么可好奇的？！别告诉我你都忘了！”
乌云撅着嘴，不以为然道：“以前我长得小，看这个世界的东西就特别大。完全分不出美丑来。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世界与以前根本就不一样呢，看着非常新鲜。”说着，还抬起头看了会席元元，然后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元元，其实，你也没我想象中好看……”
席元元脸一黑，甩开手直接走掉，丢下金色的一只在后面嗷嗷直叫，也不理他。这小子一天不让他得到教训，他就能上房揭瓦！
“元元~~元元~~”乌云在后面使劲迈着小短腿狂赶：“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席元元不理他，反正也丢不了。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早，又往食堂拐去，很久没吃过食堂的早餐了。走到食堂门口，意外地看到了虞思齐……与林慧。席元元眨眨眼睛，再迟钝的心也有些明白了。自己生病的时候两人总是同来，虽然在自己面前并未表现过亲热，但现在看来，恐怕也只是矜持吧。
席元元有了这个猜测，心里怪怪的。幸好自己并没有笑脸迎人的习惯。向两人点了点头，道：“早上好。”
“真巧。”虞思齐还没说话，倒是林慧先搭了腔，道：“抱歉啊，元元，昨天我们没去接你出院，你没生气吧？”
“没事。”席元元不得不与两人同行，边走边道：“有顾大哥接我也是一样的。况且也没多远。”
虞思齐与林慧两人均是脸色一变，可惜席元元走在前面，根本没看到。
包子、茶叶蛋和粥，学院派的早餐永远一个样子。席元元却吃得很开心，因为乌云的小金脸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要说话又不敢的样子，一下就让席元元食欲大增。一口接着一口，吃得要有多香有多香。
“看来元元的身体完全好了嘛。”虞思齐与席元元要的一样，看着席元元吃得凶猛，不由好笑，道：“比以前还能吃。”
席元元嘿嘿笑了两声道：“顾大哥说我胖点好。”
气氛又僵了一下。席元元依旧完全没感觉到，一边吃一边斜觑着乌云，示威。
“快期末考了呢。”林慧小口小口地吃着包子，道：“元元准备得怎么样？”
“一般般。”席元元从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虽然复习还没开始，依旧说得志得意满。说完，随口接了一句：“你呢？我看你这段时间尽在我们学校了，自己的课没怎么上吧？”
除了席元元本人，没人相信她没有恶意。林慧差点把包子捏成馅饼，咬了牙半天，才软绵绵地道：“我准备转到鸿图来呢。反正来这边还要重念，那边我就没管了。”
“哦？”席元元逗够了乌云，开心了，把乌云捞过来抱在怀里安慰，敷衍地答道：“那你要努力了，进鸿图的转学考据说很难。你准备上哪个系？历史系比较冷门，不如来当我学妹好了。”
席元元的一片好心，让林慧的脸完全铁青。要不是虞思齐在旁，早甩手走人了。此时只能咬着牙硬梆梆地道：“这恐怕难如你的愿了。我打算考建筑系，做虞学长的学妹。”
“诶？”席元元一愣，抬起头来。鸿图学院的建筑系出名地难考，林慧看起来完全不象那种学习跟吃白菜一样容易的人，竟然想挑战如此难题？！但看到林慧的青脸，席元元终于没有傻到继续质疑，而是讷讷地说了一句：“建筑系好啊。不过，等你转过来，虞学长都该毕业了……”来了岂不白来？浪费感情咩？眼珠转了转，看向虞思齐，问道：“难道是虞学长打算在本校读研？”
“没有。”虞思齐想到这事，更加添了忧愁。再有一个学期自己就毕业了，到时无论自己怎么打算，家里肯定是要让自己出国的，到时就要远离了……想着，不由就叹了口气道：“应该还是会出国。”
虽然跟虞思齐讨论过一次OFFER的问题，但席元元也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能给他什么更好的建议。虞思齐上有顾知微，下有导师，有的是经验可拿。于是，只是点点头，道：“加油。”心里觉得林慧有些可怜，看那天对自己说话时一句不离虞思齐，应该是情根深种。转眼就要面对别离，实在是……席元元怜悯地看了林慧一眼。
林慧完全怒了，席元元什么咖？！竟然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别以为顾太子对她颇有照顾就把自己当凤凰！屁！自己家再怎么样也比席元元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好千百倍！她有什么资本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
林慧怒极反笑，道：“虞学长出国还是会回来的，不是吗？别搞得这么忧伤，好象生离死别一样。”
“你真想得开。”席元元佩服地说道：“确实应该如此。”
囧……林慧几乎黑线了，这算什么反应啊？！面对席元元，林慧有时候真觉得无力。在心中叹气着，就听虞思齐问道：“元元，听小舅说，你寒假要去公司打工？”
“也不算打工。”席元元说到这事就开心，声音爽朗了许多，道：“是免钱长经验。我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