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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译林 2007年第2期-第15章

小说: 译林 2007年第2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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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蒂娜摇摇头,听到他说:“肖荻诺先生……我是托尼……你还记得吗?我可以邀请您参加周日晚上的烧烤聚会吗?”
    切蒂娜还在看着上面,托尼已经坐回到沙发上了,脸上带着笑容。
    有些时候他真是混蛋透了。
    “好了,”托尼说,“星期天晚上,季节末的最后一次大型烧烤聚会!让我们看看能不能在萨尔舅舅面前让这个美国人和西西里姑娘终成眷属。”
    “没准最后的结果是萨尔舅舅也让那个美国人消失,尼克就在一片莫名其妙中和明蒂结婚了……”切蒂娜说。
    “不,亲爱的,”托尼说,“因为我们也可以让瓦伦蒂娜和尼克在一起,萨尔舅舅什么也不会做,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的一个外甥女就要单身了!可是,现在,你赶紧去梳理一下,然后到阿拉伯帐篷来!”
    萨尔舅舅穿着浅灰色
    薄羊毛衬衫到了艾登台球厅
    萨尔舅舅穿着浅灰色薄羊毛衬衫到了艾登台球厅,这衬衫是裁缝花了五个月时间做好的。帕沃内想让他这件衣服看上去有同性恋服饰的风格,衬衫上加了长袖。(“浅色的袖子更适合这件衣服,”他说。)萨尔舅舅就让他这么做了,做好之后,他对着镜子看,非常喜欢,甚至肩膀上的皱纹布装饰他都觉得好看。然后他想象穿着这件衣服走在埃特纳大街上的样子,但后来他想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在艾登台球厅,萨尔舅舅穿着新衣服,心情非常好。他觉得这件衣服太合适了,坐在阁楼的椅子上,慢慢地摆着各种姿势。
    “老板,您真的确定不用我跟着您吗?”杜乔突然间说道。
    “不用,”萨尔舅舅笑着说。
    因为心情好,所以萨尔舅舅的话也多了起来:“我的这次拜访应该算是礼节性的,所以我不能带手下去。”
    但是杜乔的表情好像是很怀疑。
    “你为什么这副表情?”萨尔舅舅说。当他心情好的时候,不允许别人对他的话有什么疑惑。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个……那个老头肖荻诺已经吃到叶子了!”
    “叶子?他吃的是色拉,不是叶子!”
    “什么色拉?”
    “你清醒一点,杜乔!他们已经被教训了!我们正要干掉孙子,而爷爷也过来了,那我们就把爷爷也干掉!”
    “没错,可是现在那个爷爷把老板您叫过去要说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觉得他叫我过去是要威胁我。”
    “什么!而您却不带任何手下?”
    “当然了!我可是有信用的人!”萨尔舅舅的脸慢慢严肃起来。“‘放屁捂嘴,欲盖弥彰’,就好像罗马人说的。如果我带着手下去就说明我心虚。我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过去,如果他威胁我,我就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像这样!”
    萨尔舅舅张大嘴巴,摊开双臂,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
    在中央宫殿酒店的套房里,老娄等待着,身边是皮皮诺。萨尔舅舅面带微笑,张开双臂走了进来。
    “老娄,老娄!见到您真是太意外、太高兴了!”
    “再给我倒点酒,我嗓子有些干,”老娄对皮皮诺说。
    老娄坐在一张红色皮沙发椅上,他看都没看萨尔舅舅一眼,咳嗽了两声,然后拿起酒杯,还是面对着夹竹桃,说:“你看到了吗,这张可恶的脸已经出现了。我应该面带微笑,因为他穿得这么精神,然后把他的舌头从嘴巴里拉出来,像打领带一样打个结,就用我这双手。可是,因为我自己是个傻瓜,我只能跟他聊一聊。”
    萨尔舅舅觉得脸上好像挨了一巴掌。他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他慢慢坐下来,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老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不要吓唬我嘛!”
    “你让我孙子为你做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尔舅舅两手插到头发里,然后右手握成拳头砸在左手掌上。“您听我说,老娄,听我说……我现在的事情都乱套了。那个混蛋索尼诺让我头疼……还有尼克……我未来的外甥女婿……他在米姆舅舅那里干了件蠢事!我该怎么做呢……我能怎么做!您能明白吧?我不能派自己的手下去,我担心……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所以我觉得您的孙子是唯一的人选……唯一人选!老天保佑,他干得还不错!”
    “弗兰克?艾拉怎么会来卡塔尼亚?”
    “谁?”
    “弗兰克?艾拉,拉?布鲁纳推荐给我接替我孙子位置的那个蠢货!”
    “谁?”
    老娄慢慢抬起眼睛,看着皮皮诺。
    “啊!弗兰克?艾拉!”萨尔舅舅突然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拉?布鲁纳推荐给您接替您孙子位置的那个家伙……他来卡塔尼亚干什么?”
    “听着,咱们这样!”老娄说,眼睛还是看着夹竹桃。“我在卡塔尼亚好好地休几天假,四处转转,去那些小市场,去圣?丘阿尼?里?谷第,去那些我想去的地方。可是,如果需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会向任何人请示的……听明白了吗?”
    “您这样做很对,老娄!很对!”
    “你可以走了!”
    “这个弗兰克?艾拉,老娄,”萨尔舅舅站起来说,“您需要我派个人跟着他吗?嗯?”
    “我跟你说,你可以走了!”
    “没错!没错!”萨尔舅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错!那我跟你们告别了,咱们之间不会有事的,再见了皮皮诺!没错!没错!”
    老娄很费力地站起来。上帝啊,他心想,原来要被除掉的细胞是我啊!为了站稳当,他两手搭在了皮皮诺的肩膀上。
    “我头有点晕,”他说,“这酒让我头疼死了!”
    弗兰克今天很恐怖地意识到
    弗兰克今天很恐怖地意识到,这个蠢女人已经不像是蠢女人了,倒像是位贤妻良母。格蕾塔坐在椅子上,一条大腿搭在另一条上面,高耸的胸脯,丰满的屁股,神态优雅从容,手中拿着一本《大都会》,头上别着发卡。弗兰克想起了詹妮?艾勒门托,那个杰克?格拉瓦努洛娶的艳舞女郎:他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年轻漂亮,”杰克对他最好的朋友说,“而且你还能得到好处,詹妮进到房间里,屁股直接就坐到你大腿上了。”
    “梳妆打扮一下,我们现在出去,”弗兰克很烦躁地对格蕾塔说。
    格蕾塔心想:他之所以表现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他爱上我了。所有恋爱中的人脾气都不好。比如说那些丈夫,他们脾气就都很坏……当然了,最好不要让他们表现得太过分了!因此,她说:“我头疼,弗兰克。”
    “什么!”弗兰克说。“你一直坚持要去看看那个什么夜莺桥,现在你又头疼……”
    “我知道,弗兰克,可是我的头疼得要炸开了,这又不是我的错。你和查兹去吧,好吗,亲爱的?”
    这个蠢女人对我说亲爱的!弗兰克心想。他坐到格蕾塔椅子的扶手上,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蠢女人抹了多少发胶啊!
    “我的小可怜头疼了!”弗兰克说。“咱们现在吃点药,好吗?这样,这该死的头疼就消失了,好吗?”
    “不用了,弗兰克,我现在觉得好像好些了。”
    弗兰克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像椅子很烫屁股一样。
    “好!那我们出发去夜莺桥!”
    格蕾塔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眉头也舒展开了。她用右手中指的指肚把嘴角边的口红印擦掉,然后叹口气说:“好吧,弗兰克,我们走!”
    
    一个矮个子,秃头,穿着白衣服……另一个高个子,浓妆艳抹,好像一个大块头妓女:在克罗齐费里大街上,一位很有名气的记者确信,这两个刚从阿莱西台阶上走下来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标准的美国保镖——就是他一直等待的人。所以他第一个开始拍照,当时格蕾塔正在弄自己的胸部,因为胸罩的钢托把胸部勒得太紧了。接着便是一片闪光灯伴随着相机快门的声音。
    天啊,切卡罗利,你看明白了吧,弗兰克心想,他们会把结婚的谣言登在卡塔尼亚黄页上的。
    然后,不知为什么,弗兰克变得激动起来……为现在的情景激动,为他身上高雅的服饰激动,为他身边艳丽的美女激动,为他的保镖激动,连鲍勃?德?尼洛身边都没有保镖!他回想起在萨拉哥饭店的时候,修车工詹姆斯?菲洛嘉莫搞到了一部照相机,卡米内?夸里亚鲁洛就把他叫到饭店来,当时弗兰克是那里的大堂经理。卡米内把脱衣舞女郎叫了过来。他说这些脱衣舞女郎看到闪光灯就疯狂,她们会觉得置身上流社会,然后跟你搞的时候就会更有激情。卡米内根本不管有没有胶卷:“我不管什么照片,你只要把闪光灯弄亮就行了!”但是詹姆斯还是会放上胶卷。有一天那些脱衣舞女郎缠着卡米内,因为她们想看到她们的照片在报纸上登载出来,于是卡米内就给《纽约新闻日报》的广告部打电话,花钱登了他洗衣连锁店的广告,同时还附带一篇短文。在那些照片里,有时候还能发现弗兰克自己,手上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海鱼,或者是卡米内给某个长腿美女交代工作时,弗兰克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有一次,他们还把弗兰克带到夜总会里拍了照片,照片里,弗兰克坐在小沙发上,正在给卡米内倒酒,只是卡米内和琳达玩得正欢——琳达是刚刚从圣?乔尔乔来到克莱马诺的——所以看上去就好像弗兰克在给自己倒酒一样。
    我,我,弗兰克想,我现在已经到达这个阶段了。
    为了不让自己过度激动,弗兰克就努力想一些坏的事情,从小他就是这样做的。
    这个夜莺桥算什么桥啊,不是一座桥,只是一个架在空中的走廊,阴暗得像阴沟一样,还不让你进去,你只能站在下面想:这能看到什么,我都在干些什么蠢事啊!
    “看呀!”他对格蕾塔说,笑着对着摄影记者。“在那里,则菲雷利拍下了电影中最美的一个镜头!”
    格蕾塔想笑得幸福些,实际上她笑得已经很幸福了,只是她觉得还没有笑出完全的幸福。卡梅隆曾经对她说过,当你到了那个位置的时候,成为中心点的时候,也就是,不是你不知所措地在世界上乱转,而是整个世界兴高采烈地围绕着你在旋转,这时候你就要偶尔表现出伤感,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而遥远,甚至是你的男人和亲人。
    格蕾塔看着弗兰克,弗兰克看着桥,而这桥又不算是座桥,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妥。当然,她看的是弗兰克的侧面,每一个人的侧面都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近距离地看过你们心上人的侧脸,那样总是有一种疏远陌生的感觉:这就是我爱的人的侧脸吗?然后,当然,如果你转过来看他的正面,一切又都正常了。
    因此格蕾塔把眼光从弗兰克的侧面转移到正面。上帝!怎么还是一张陌生的脸!弗兰克左手按在额头上。
    于是格蕾塔说了一句当一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说的话:“太美了,弗兰克!”或者“真漂亮!”或者其他类似的一句屁话。
    突然弗兰克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右边乳房上,用力抓,然后又去抓她的胸罩,嘴里小声说:“啊,我的上帝哪!”然后跪了下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格蕾塔想:上帝哪,他想干什么?在这里,在所有人面前!她根本来不及想任何事情,因为弗兰克的指头拉着她的胸罩,把她慢慢地拉倒在了地上。有什么东西从弗兰克的额头上流出来,或者说喷出来,就像挂钟里报时的布谷鸟,但更像是个喷泉。
    格蕾塔张大嘴巴,“啊”的一声,双手抓住头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鼻尖擦过去,她转过头,看到查兹满脸是血,也像弗兰克一样慢慢地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在昏厥的前一刻,格蕾塔发现查兹的一只眼睛已经没有了。
    
    奴乔笑着摇起了汽车车窗。他把步枪夹在两腿中间,枪管还在冒着烟。布鲁诺?帕里内罗也在笑,他发动了被撞损的梅赛德斯,随着轮胎和路面的摩擦声,车子一下子冲上了加里波第大街的上坡路段。一分钟不到,他们就到了圣?克里斯托弗广场。车子急转弯,蹭到了停在那里的一辆汽车,进了一个敞着门的黑漆漆的车库里。车库的金属帘门在他们身后缓缓放下。奴乔、布鲁诺还有另外两个人从车库另一个小门出来,上了一辆白色大货车,车上很脏,都是各种蔬菜。大货车不断喷着尾气,开动了。在一个装满了面包和炸薯条的卡车前面,货车停住。司机伸出一只手。
    那个卖面包和薯条的家伙放下了手中的面包和啤酒。
    老娄的捷豹静静地行进着
    老娄的捷豹静静地行进着,在卡塔尼亚历史古迹集中区的路面上,那里挤满了乱哄哄的年轻人。汽车转到了一条小路上,年轻人突然间全都消失了。角落里立着一座小祭坛,两米多高,上面有照片和鲜花,刻着字:弗兰切斯科?斯帕皮纳托1976—1985。这个地方叫做圣?贝里洛。
    匹斯托内大街、财政大街和蓓蕾广场包围的区域里,有很多这种小祭坛。皮条客在这里冲突不断。捷豹的车窗紧闭,里面开着空调,空气清新剂散发出浓烈的难闻的气味。这里连自来水都没有,妓女们就在楼下面招揽生意,一桶桶脏的液体直接泼到马路上。两个大屁股女黑人,只穿着胸罩、短裤、高跟鞋,在转来转去,她们向前弯着腰,好像后背很疼似的。她们的脸上都有疤痕:一定是硫酸烫上的用来表示不同归属的标记。
    转过街角去……我的上帝啊,怎么有这么多的妓女!
    在这条几百米长的街上,每个门口都站着妓女。一个穿着长袍的摩洛哥人推着超市里的那种小推车,里面装着啤酒、咖啡壶,角落里站着一个卖磁带的,他两眼很警惕,一只脚靠在墙根上。
    一个黑人妓女(差不多有一百公斤重,脸上还有好几个大黑痣,像苍蝇一样)一下子钻到屋子里面,把木门关上,在里面上了三道锁,锁链哗啦哗啦乱响。当小轿车出现的时候,如果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说明她的钱要迟些才交得出来。
    唯一的一个白色皮肤的妓女穿着红色尼龙内衣,坐在一把木椅上看着过期的小报。很脏的一双脚套在破了底的便鞋里,鞋旁边有一个塑料盘子,里面放着鸡骨头。她用右手小拇指抠着牙齿,用疑惑的目光盯着捷豹从身前开过。
    皮皮诺把车子慢慢地左转,穿过圣?朱丽亚诺大街和卡萨?德尔?穆迪拉托大街,来到马西莫剧院广场。歌剧院就在右手边,车子在财政大楼的台阶前停住,那里一座墨索里尼的雕像和一个巴洛克建筑面对面地矗立着。
    
    皮皮诺快速地下了车,一边扣着衣服扣子,一边绕到车子另一边,给爷爷和孙子开了车门。所以,一共是三个人走在路上,皮皮诺穿着棕色西服,老娄和小娄都穿着深色西服,皮皮诺低着头走在前面。
    门打开了,皮皮诺在前面开路。
    在二楼聚集着很多人,椅子摆得很整齐。这些手下也穿着深色的西服。今天是星期天,他们都在等待着美国人的到来。
    这些手下把纸牌带到这里来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这里都是摩托车,它们往返于这里和圣?贝里洛之间,把从那些房子里收来的现金送到这里。
    但是,有一天,索尼诺打了一个妓女耳光,她的胸口挂着皮奥教皇的像章,索尼诺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跟他妈妈房间相同的紫罗兰香气。她非常虔诚,曾经奇迹般地从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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