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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旧唐书 作者:[后晋]沈昫-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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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得人,而措置尚存典制。自顷逆泚诱泾、陇之众叛,怀光污朔方之军,割裂诛锄,所
余无几。而又分朔方之地,建牙拥节者,凡三使焉。其余镇军,数且四十,皆承特诏委
寄,各降中贵监临,人得抗衡,莫相禀属。每俟边书告急,方令计会用兵,既无军法下
临,唯以客礼相待。是乃从容拯溺,揖让救焚,冀无阽危,固亦难矣!夫兵,以气势为
用者也,气聚则盛,散则消;势合则威,析则弱。今之边备,势弱气消,建军若斯,可
谓力分于将多矣。
    理戎之要,最在均齐,故军法无贵贱之差,军实无多少之异,是将所以同其志而尽
其力也。如或诱其志意,勉其艺能,则当阅其材,程其勇,校其劳逸,度其安危,明申
练覆优劣之科,以为衣食等级之制。使能者企及,否者息心,虽有薄厚之殊,而无觖望
之衅。盖所谓日省月试,饩禀均事,如权量之无情于物,万人莫不安其分而服其平也。
今者穷边之地,长镇之兵,皆百战伤夷之余,终年勤苦之剧,角其所能则练习,度其所
处则孤危,考其服役则劳,察其临敌则勇。然衣粮所给,唯止当身,例为妻子所分,常
有冻馁之色。而关东戍卒,岁月践更,不安危城,不习戎备,怯于应敌,懈于服劳。然
衣粮所颁,厚逾数等,继以茶药之馈,益以蔬酱之资。丰约相形,悬绝斯甚。又有素非
禁旅,本是边军,将校诡为媚词,因请遥隶神策,不离旧所,唯改虚名,其于禀赐之饶,
遂有三倍之益。此俦类所以忿恨,忠良所以忧嗟,疲人所以流亡,经费所以褊匮。夫事
业未异,而给养有殊,人情之所不能甘也,况乎矫佞行而禀赐厚,绩艺劣而衣食优,苟
未忘怀,能无愠怒!不为戎首,则已可嘉,而欲使其协力同心,以攘寇难,虽有韩、白、
孙、吴之将,臣知其必不能焉。养士若斯,可谓怨生于不均矣!
    凡欲选任将帅,必先考察行能,然后指以所授之方,语以所委之事,令其自揣可否,
自陈规模。须某色甲兵,藉某人参佐,要若干士马,用若干资粮,某处置军,某时成绩,
始终要领,悉俾经纶,于是观其计谋,校其声实。若谓材无足取,言不可行,则当退之
于初,不宜贻虑于其后也。若谓志气足任,方略可施,则当要之于终,不宜掣肘于其间
也。夫如是,则疑者不使,使者不疑;劳神于选才,端拱于委任。既委其事,既足其求,
然后可以核其否臧,行其赏罚。受赏者不以为滥,当罚者无得而辞,付授之柄既专,苟
且之心自息。是以古之遣将帅者,君亲推毂而命之曰:“自阃以外,将军裁之。”又赐
鈇钺,示令专断。故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诚谓机宜不可
以远决,号令不可以两从,未有委任不专,而望其克敌成功者也。自顷边军去就,裁断
多出宸衷,选置戎臣,先求易制,多其部以分其力,轻其任以弱其心,虽有所惩,亦有
所失。遂令分阃责成之义废,死绥任咎之志衰,一则听命,二亦听命,爽于军情亦听命,
乖于事宜亦听命。若所置将帅,必取于承顺无违,则如斯可矣;若有意平凶靖难,则不
可。夫两境相接,两军相持,事机之来,间不容息,蓄谋而俟,犹恐失之,临时始谋,
固已疏矣。况乎千里之远,九重之深,陈述之难明,听览之不一,欲其事无遗策,虽圣
者亦有所不能焉。设使谋虑能周,其如权变无及!戎虏驰突,迅如风飚,驿书上闻,旬
月方报。守土者以兵寡不敢抗敌,分镇者以无诏不肯出师,逗留之间,寇已奔逼,托于
救援未至,各且闭垒自全。牧马屯牛,鞠为椎剽;穑夫樵妇,罄作俘囚。虽诏诸镇发兵,
唯以虚声应援,互相瞻顾,莫敢遮邀,贼既纵掠退归,此乃陈功告捷。其败丧则减百而
为一,其捃获则张百而成千。将帅既幸于总制在朝,不忧于罪累;陛下又以为大权由己,
不究事情。用师若斯,可谓机失于遥制矣!
    理兵而措置乖方,驭将而赏罚亏度,制用而财匮,建兵而力分,养士而怨生,用师
而机失,此六者,疆场之蟊贼,军旅之膏肓也。蟊贼不除,而但滋之以粪溉,膏肓不疗,
而唯啖之以滑甘,适足以养其害,速其灾,欲求稼穑丰登,肤革充美,固不可得也。
    臣愚谓宜罢诸道将士番替防秋之制,率因旧数而三分之:其一分委本道节度使募少
壮愿住边城者以徙焉;其一分则本道但供衣粮,委关内、河东诸军州募蕃、汉子弟愿傅
边军者以给焉;又一分亦令本道但出衣粮,加给应募之人,以资新徙之业。又令度支散
于诸道和市耕牛,兼雇召工人,就诸军城缮造器具。募人至者,每家给耕牛一头,又给
田农水火之器,皆令充备。初到之岁,与家口二人粮,并赐种子,劝之播植,待经一稔,
俾自给家。若有余粮,官为收籴,各酬倍价,务奖营田。既息践更征发之烦,且无幸灾
苟免之弊。寇至则人自为战,时至则家自力农。是乃兵不得不强,食不得不足,与夫倏
来忽往,岂可同等而论哉!
    臣又谓宜择文武能臣一人为陇右元帅,应泾、陇、凤翔、长武城、山南西道等节度
管内兵马,悉以属焉;又择一人为朔方元帅,应鄜坊、邠宁、灵夏等节度管内兵马,悉
以属焉;又择一人为河东元帅,河东、振武等节度管内兵马,悉以属焉。三帅各选临边
要会之州以为理所,见置节度,有非要者,随所便近而并之。唯元帅得置统军,余并停
罢。其三帅部内太原、凤翔等府及诸郡户口稍多者,慎拣良吏以为尹守,外奉师律,内
课农桑,俾为军粮,以壮戎府。理兵之宜既得,选帅之授既明,然后减奸滥虚浮之费以
丰财,定衣粮等级之制以和众,弘委任之道以宣其用,悬赏罚之典以考其成。而又慎守
中国之所长,谨行当今之所易,则八利可致,六失可除。如是而戎狄不威怀,疆场不宁
谧者,未之有也。诸侯轨道,庶类服从。如是而教令不行,天下不理者,亦未之有也。
以陛下之英鉴,民心之思安,四方之小休,两寇之方静,加以频年丰稔,所在积粮,此
皆天赞国家,可以立制垂统之时也。时不久居,事不常兼,已过而追,虽悔无及。明主
者,不以言为罪,不以人废言,罄陈狂愚,惟所省择。
    德宗极深嘉纳,优诏褒奖之。
    贽在中书,政不便于时者,多所条奏。德宗虽不能皆可,而心颇重之。初,窦参既
贬郴州,节度使刘士宁饷参绢数千匹。湖南观察使李巽与参有隙,具事奏闻,德宗不悦。
会右庶子姜公辅于上前闻奏,称“窦参尝语臣云:陛下怒臣未已”,德宗怒,再贬参,
竟杀之。时议云公辅奏窦参语得之于贽,云参之死,贽有力焉。又素恶于公异、于邵,
既辅政而逐之,谈者亦以为厄。
    户部侍郎、判度支裴延龄,奸宄用事,天下嫉之如仇。以得幸于天子,无敢言者。
贽独以身当之,屡于延英面陈其不可,累上疏极言其弊。延龄日加谮毁。十年十二月,
除太子宾客,罢知政事。贽性畏慎,及策免私居,朝谒之外,不通宾客,无所过从。十
一年春,旱,边军刍粟不给,具事论诉;延龄言贽与张滂、李充等摇动军情,语在《延
龄传》。德宗怒,将诛贽等四人,会谏议大夫阳城等极言论奏,乃贬贽为忠州别驾。
    贽初入翰林,特承德宗异顾,歌诗戏狎,朝夕陪游。及出居艰阻之中,虽有宰臣,
而谋猷参决,多出于贽,故当时目为“内相”。从幸山南,道途艰险,扈从不及,与帝
相失,一夕不至,上喻军士曰:“得贽者赏千金。”翌日贽谒见,上喜形颜色,其宠待
如此。既与二吴不协,渐加浸润,恩礼稍薄;及通玄败,上知诬枉,遂复见用。贽以受
人主殊遇,不敢爱身,事有不可,极言无隐。朋友规之,以为太峻,贽曰:“吾上不负
天子,下不负吾所学,不恤其他。”精于吏事,斟酌决断,不失锱铢。尝以“词诏所出,
中书舍人之职,军兴之际,促迫应务,权令学士代之;朝野乂宁,合归职分,其命将相
制诏,却付中书行谴。”又言“学士私臣,玄宗初令待诏,止于唱和文章而已”。物议
是之。德宗以贽指斥通微、通玄,故不可其奏。
    贽在忠州十年,常闭关静处,人不识其面,复避谤,不著书。家居瘴乡,人多疠疫,
乃抄撮方书,为《陆氏集验方》五十卷,行于代。初,贽秉政,贬驾部员外郎李吉甫为
明州长史,量移忠州刺史。贽在忠州,与吉甫相遇,昆弟、门人咸为贽忧,而吉甫忻然
厚礼,都不衔前事,以宰相礼事之,犹恐其未信不安,日与贽相狎,若平生交契者。贽
初犹惭惧,后乃深交。时论以吉甫为长者。后有薛延者,代吉甫为刺史,延朝辞日,德
宗令宣旨慰安。而韦皋累上表请以贽代己。顺宗即位,与阳城、郑余庆同诏征还。诏未
至而贽卒,时年五十二,赠兵部尚书,谥曰宣。
    子简礼,登进士第,累辟使府。
    史臣曰:近代论陆宣公,比汉之贾谊,而高迈之行,刚正之节,经国成务之要,激
切仗义之心,初蒙天子重知,末涂沦踬,皆相类也。而谊止中大夫,贽及台铉,不为不
遇矣。昔公孙鞅挟三策说秦王,淳于髡以隐语见齐君,从古以还,正言不易。昔周昭戒
急论议,正为此也。贽居珥笔之列,调饪之地,欲以片心除众弊,独手遏群邪,君上不
亮其诚,群小共攻其短,欲无放逐,其可得乎!《诗》称“其维哲人,告之话言”,又
有“诲尔”、“听我”之恨,此皆贤人君子,叹言不见用也。故尧咨禹拜,千载一时,
携手提耳,岂容易哉!
    赞曰:良臣悟主,我有嘉猷。多僻之君,为善不周。忠言救失,启沃曰雠。勿贻天
问,苍昊悠悠。
    
      列传第九十    
 ○韦皋 刘辟附   张建封 卢群
    韦皋,字城武,京兆人。大历初,以建陵挽郎调补华州参军,累授使府监察御史。
宰相张镒出为凤翊陇右节度使,奏皋为营田判官,得殿中侍御史,权知陇州行营留后事。
    建中四年,泾师犯阙,德宗幸奉天,凤翔兵马使李楚琳杀张镒,以府城叛归于硃泚,
陇州刺史郝通奔于楚琳。先是,硃泚自范阳入朝,以甲士自随;后泚为凤翔节度使,既
罢,留范阳五百人戍陇州,而泚旧将牛云光督之。时泚既以逆徒围奉天,云光因称疾,
请皋为帅,将谋乱,擒皋以赴泚。皋将翟晔伺知之,白皋为备;云光知事泄,遂率其兵
以奔泚。行及汧阳,遇泚家僮苏玉将使于皋所,苏玉谓云光曰:“太尉已登宝位,使我
持诏以韦皋为御史中丞,君可以兵归陇州。皋若承命,即为吾人;如不受诏,彼书生,
可以图之,事无不济矣。”乃反昪疾趋陇州。皋迎劳之,先纳苏玉,受其伪命,乃问云
光曰:“始不告而去,今又来,何也?”云光曰:“前未知公心,故潜去;知公有新命,
今乃复还。愿与公戮力定功,同其生死。”皋曰:“善。”又谓云光曰:“大使苟不怀
诈,请纳器甲,使城中无所危疑,乃可入。”云光以书生待皋,且以为信然,乃尽付弓
矢戈甲。皋既受之,乃内其兵。明日,皋犒宴苏玉、云光之卒于郡舍,伏甲于两廊。酒
既行,伏发,尽诛之,斩云光、苏玉首以徇。泚又使家僮刘海广以皋为凤翔节度使,皋
斩海广及从者三人,生一人,使报泚。于是诏以皋为御史大夫、陇州刺史,置奉义军节
度以旌之。皋遣从兄平及弇继入奉天城,城中闻皋有备,士气增倍。
    皋乃筑坛于廷,血牲与将士等盟曰:“上天不吊,国家多难,逆臣乘间,盗据宫闱。
而李楚琳亦扇凶徒,倾陷城邑,酷虐所加,爰及本使,既不事上,安能恤下。皋是用激
心愤气,不遑底宁,誓与群公,竭诚王室。凡我同盟,一心协力,仗顺除凶,先祖之灵,
必当幽赞。言诚则志合,义感则心齐;粉骨糜躯,决无所顾。有渝此志,明神殛之,迨
于子孙,亦罔遗类。皇天后土,当兆斯言。”又遣使入吐蕃求援。十一月,加检校礼部
尚书。兴元元年,德宗还京,征为左金吾卫将军,寻迁大将军。
    贞元元年,拜检校户部尚书,兼成都尹、御史大夫、剑南西川节度使,代张延赏。
皋以云南蛮众数十万,与吐蕃和好,蕃人入寇,必以蛮为前锋。四年,皋遣判官崔佐时
入南诏蛮,说令向化,以离吐蕃之助。佐时至蛮国羊咀咩城,其王异牟寻忻然接遇,请
绝吐蕃,遣使朝贡。其年,遣东蛮鬼主骠傍、苴梦冲、苴乌等相率入朝。南蛮自帯菹
没,臣属吐蕃,绝朝贡者二十余年,至是复通。
    五年,皋遣大将王有道简习精卒以入蕃界,与东蛮于故帯萏ǖ潜惫却笃仆罗嗪!
腊城二节度,斩首二千级,生擒笼官四十五人,其投崖谷而死者不可胜计。蕃将乞臧遮
遮者,蕃之骁将也,久为边患。自擒遮遮,城栅无不降,数年之内,终复帯荩怨
吏部尚书。九年,朝廷筑盐州城,虑为吐蕃掩袭,诏皋出兵牵维之。乃命大将董勔、张
芬出西山及南道,破峨和城、通鹤军。吐蕃南道元帅论莽热率众来援,又破之,杀伤数
千人,焚定廉城。凡平堡栅五十余所,以功进位检校右仆射。皋又招抚西山羌女、诃陵、
白狗、逋租、弱水、南王等八国酋长,入贡阙廷。十一年九月,加统押近界诸蛮、西山
八国兼云南安抚等使。十二年二月,就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十三年,收复帯莩恰J
六年,皋命将出军,累破吐蕃于黎、帯荨M罗齑笏言模菰熘郏比肟埽
皋悉挫之。于是吐蕃酋帅兼监统曩贡、腊城等九节度婴、笼官马定德与其大将八十七人
举部落来降。定德有计略,习知兵法及山川地形,吐蕃每用兵,定德常乘驿计事,蕃中
诸将禀其成算。至是,自以扞边失律,惧得罪而归心焉。
    十七年,吐蕃昆明城管些蛮千余户又降。赞普以其众外溃,遂北寇灵、朔,陷麟州。
德宗遣使至成都府,令皋出兵深入蕃界。皋乃令镇静军使陈洎等统兵万人出三奇路,威
戎军使崔尧臣兵千人出龙溪石门路南,维保二州兵马使仇冕、保霸二州刺史董振等兵二
千趋吐蕃维州城中,北路兵马使邢玼等四千趋吐蕃栖鸡、老翁城,都将高倜、王英俊兵
二千趋故松州,陇东兵马使元膺兵八千人出南道雅、邛、黎、帯贰S至钫蚰暇刮ち
金兵一千三百续进,雅州经略使路惟明等兵三千趋吐蕃租、松等城,黎州经略使王有道
兵二千人过大渡河,深入蕃界,帯菥允钩滦⒀簟⒈硎购未蠛!⑽ひ宓燃澳バ┞
东蛮二部落主苴那时等兵四千进攻昆明城、诺济城。自八月出军齐入,至十月破蕃兵十
六万,拔城七、军镇五、户三千,擒生六千,斩首万余级,遂进攻维州。救军再至,转
战千里,蕃军连败。于是寇灵、朔之众引而南下,赞普遣论莽热以内大相兼东境五道节
度兵马都群牧大使,率杂虏十万而来解维州之围。蜀师万人据险设伏以待之,先出千人
挑战。莽热见我师之少,悉众追之。发伏掩击,鼓噪雷骇,蕃兵自溃,生擒论莽热,虏
众十万,歼夷者半。是岁十月,遣使献论莽热于朝;德宗数而释之,赐第于崇仁里。皋
以功加检校司徒,兼中书令,封南康郡王。
    顺宗即位,加检校太尉。顺宗久疾,不能临朝听政,宦者李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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