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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绾绾-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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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抱着我的手臂僵了僵,我道:“把我放下。”
  他依言将我放下,我顿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心想师父啊,对亏您老人家悉心教导才让我保住了贞洁…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脚刚一着地,我连忙离得那少年远远的,重重喘了口气,拍了拍发烫的面颊,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少年一言不发地盯着我,忽然微微一笑,露出一排亮晶晶的白牙:“我自然是你未来的丈夫了。”语气中还有一丝玩味。我马上觉得兜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心想师父啊,我以后都不孝敬你了--这时那少年开始动手脱起衣服来。我被他这动作唬得一跳,叫道:“你做什么!!”
  “沐浴更衣,家里还有客人。”那少年背对着我道。
  “嗳!!嗳!!…”我惊地又是两声喊,这时他手脚极快,已经脱掉了外面的袍子,开始解上身白色贴身布衣的带子。他听见我发喊,忽然回头暧昧地瞧了我一眼,道:“你想被人听见么?”
  我闭上了嘴,背过身去,心想我怎么摊上这个个主儿。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我极力想把脑子里的杂念驱走,管他什么裸体,好歹也是现代人一个了,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了。尽管如此,脸上还是止不住地烧了起来。
  终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那少年道:“出门去叫外面的粗使丫头打盆热水来。”
  我逃也似地飞奔出去,外面的小丫头一看见我均吃吃笑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道:“去打盆热水来。”
  一个穿紫衫的小丫头笑眯眯地嗯了一声跑了开去,我正好不想回去,就站在门口等。不一会儿那丫头端来一盆热水,道:“松儿姐姐,热水来了,你送进去吧。”
  我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你送进去吧。”
  那紫衫小丫头吓得拿盆子的手都不稳当了,道:“婢子不敢…”
  这时里屋那少年叫道:“松儿,热水呢?”
  我心想这下完了,只好硬着头皮把那热水拿了进去,眼睛一直看着脚背。那少年接过盆子也不理我,我便站在原地不动。只听水声不断,过了一会儿,那少年忽然道:“你愣着做什么?过来帮我穿衣服。”
  我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那少年的脸,不由得愣住了。这哪里还是方才那张丑的跟金不换有三分肖似的肥脸--此刻他正斜倚在桌上瞧我,嘴角噙笑,带着几分邪气。沈浪、弄尘都算是极好看的,但气质上可就与这男人相差太大了。沈浪是七分慵懒、三分阳光,性子也是随便,只是头脑太好,教人看不清心事;弄尘则是一张清清爽爽的脸,只要他不出口损人,不语时有股柔和的气质。而这个少年单从五官来看,无一不是完美,鼻型英挺得甚至有几分混血儿的味道,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一点不差、浑然天成,那双眸子还真就继承了他那娘不少,黑得看不见底,虽说是个男人,也透着一丝夺人的媚意。倒不是说他不够阳刚,而是实在俊得有些邪性。
  想到邪性二字,我咕哝了一句:“妖孽。”此时他这张脸看起来成熟了些,连身形都有些变化,前后差别,足可证其易容之术端的是高明无比。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由于他确实很好看,所以我也就老实不客气地猛看,反正看看也不用买票不是。
  见我如此看他,那少年揶揄道:“我有这般好看么,你的眼珠子都快被吸过来了。”
  我很诚实地道:“确实很好看,你先别动,叫我多看两眼罢。”
  那少年见我如此直白,也有些讪讪,道:“来帮我扣扣这衣服。”我这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间式样极其繁复的袍子,做工很精妙,用的是上好的银灰色的缎子,缎面的光泽很是好看。我依言上前帮他扣扣子,扣着扣着他忽然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惊得手上动作一停,抬起头看他。他摇摇头道:“天下间的易容高手,除了江左司徒家,再也无人能出我左右。你那点道行,想瞒过本公子还嫩了些。”说罢忽然出手一拂我脸颊,也不知道他掌心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药物,我只觉得面上一松,那人皮面具轻轻脱落。
  他凑过来看着我的脸,这一瞧就瞧了半天,边瞧边道:“啧啧,啧啧…”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后退了一步。那少年用食指摩挲着下巴,道:“今儿吹的是什么风,竟然连着把两个如此天香国色的姑娘吹到了府里…”
  我心想露出来了就露出来了,索性道:“我是来救那姑娘的,你帮不帮我。”
  那少年道:“我帮了你,可有什么好处?”
  我一时语塞,他往前走了一步,道:“她知道了我们宅子的秘密,我娘断然不能容她;虽说两个美人儿都舍不得,但你若嫁给我,也算不错,我想办法放她出去就是--”说罢就笑嘻嘻要来拉我。
  我狠狠打开他的手,道:“别碰我。”
  那少年也不避开,结结实实挨了我一记,却将挨了打的那只手放在唇边,一双眼亮晶晶地眨动着瞧我,缓缓道:“非但不疼,滋味儿还很好…”
  我真是哭笑不得,一时间居然让他给噎得我不知如何作答,心想此人耍赖的功夫倒是世间罕有。那少年笑眯眯道:“帮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悻悻道:“要问别人姓名,先自报家门。”
  那少年道:“在下姓王,草字怜花。”
  于是我立马定在原地,像看到鬼一样看他。王怜花,王怜花,王怜花。我脑子再不济,王怜花这三字于我来说,还是再熟悉不过的--好一个王怜花!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王怜花伸出手来在我面前晃了一晃,又道:“你想什么呢?”顿了顿,又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瞥了他一眼,道:“绾绾,绾髻的绾。”
  王怜花还不甘休,道:“那么姓呢…”
  我想了想,道:“我姓游。”忽地想起当年差点被王云梦灭门的那一段过往,顿时脸色变了变。这段往事说起来并不如发生时让人惊心,我对这里的父母的印象也十分模糊,但不代表我是完全不在意的。又想到王怜花就是那王云梦的儿子,那么今天见到那美妇必然就是王云梦其人了。想到这里,心陡地凉了,这世界倒是小,这么快就见到了杀父仇人。只是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转向王怜花,复又问道:“名字已经告诉你了,现下该去救人了吧。”
  王怜花微微一笑,道:“放了她可以,只是你得留下。”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我的心神又是一阵恍惚,继而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见了我点头,他显然极是满意,于是走了过来轻轻抱起了我。一股淡淡的香味自他身上传来,我不由自主闭上眼睛靠在他胸口。那香味甜甜的极为好闻,轻轻漫在鼻尖,让我脑中更加混沌起来。王怜花转入里屋,将我放在软榻上靠着,低低道:“乖乖等我回来。”说罢嘴唇在我眼上轻轻印了一下,初见他时那种怪异的酥麻感又回来了。我虽知道自己反常,但此时却一点也不愿意思考了,只觉得被他碰触的地方,说不出的舒适--
  王怜花见我面目潮红异常,低低笑出了声来,随后翩然转身,袍角微微扬起,出了门。
  
                  折枝风流(中)
  正迷迷糊糊地躺着,忽然外屋传来了脚步声。我只闭着眼睛懒得睁开,仿佛动一动身上那奇异美妙的感觉就会消失一般。
  那脚步声径直往我所在的房子来了,吱呀一声推开了门,随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低呼:“哎呀。”声音娇柔清脆,又有些熟悉,应该是女子的声音。
  那女子来到我身前,我忽地闻到一股极刺鼻的气味,立马呛得咳了起来,只觉得臭烘烘的怪味一直顶到了脑门子。这么一呛,反而渐渐的四肢不再绵软、头脑也清醒起来。我睁开眼睛一看,来人正是茵茵。我腾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想到方才的事,心中一阵后怕。
  茵茵手中攥着个开了盖的黄色的小瓶子,我一睁开眼睛,她便将那瓶子塞好重新收入袖中,打量起我的脸来。细细看了我一会儿,她忽然哼了一声,道:“这狐媚子般的脸模样倒是真好,怪不得公子不愿下手了。”
  我懒得反驳,本来我就长得跟山里的野妖精似的。咳嗽了一会儿,终于那气味渐渐淡了,于是断断续续道:“你怎么…”
  茵茵将一个黄色的小瓶儿收入袖中,道:“你这丫头也大胆,敢混进府里。夫人早就瞧出不对来了,少爷迟迟不去回报,便知少爷一定又是犯了老毛病了--你跟我走。”
  我冷笑一声,心想你们知道七姑娘武功不好,就生了轻视的心么?当下抽出软剑一剑刺了过去。茵茵身上也是有武功的,且武功并不弱,我去剑甚疾,她也能堪堪躲过,只划破了一点衣角。她跳将开来,惊怒道:“死丫头不知好歹…”便要夺门而出。
  也亏得这王怜花平时就是个好色的人物,房间的隔音极好,这才没有惊动门外的丫头。我心想决不能放茵茵出了外间,还得速战速决,当即轻飘飘一剑过去刺茵茵的手,只用了三分力,又故意将速度缓了缓。茵茵连忙将推门的手松开,嗤的一声,软剑尖端稍稍没入木门。
  我卖了个如此大的破绽,茵茵因见我剑法并不十分精妙,又不欲纠缠,当即起了争斗之心,想必她对我“勾引她们家少爷”这一条也是十分不忿的。她犹豫了片刻的功夫,我口里不住说着激她的话:“不甘心吧? 你瞧这院子里的姑娘,个个都十分漂亮,唯独你姿色平平,难怪王怜花从不正眼瞧你。”
  茵茵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口里骂道:“骚蹄子,嘴里不干不净!”说罢再也忍不住,从腰间抽出两根峨嵋刺。我胡乱格开她几招,连珠炮般刺激她道:“哟哟,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啦?丑女人,你想杀人灭口不成?”嘴上不肯服输,手上却装出一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样子,引她往房间深处走。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最恨别人说她“姿色平平”、“丑女人”,这古怪院子中莺莺燕燕养了不少,就算放在平常百姓中再如何出挑的容貌,在这里也淹没在脂粉堆里了。我这句话算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加上我假装打她不过,她便益发杀得兴起了。
  终于走到了床边,她使出极凌厉的一招刺向我喉咙道:“死罢!”
  我心道这女人倒真是歹毒,方才还拉着我手言笑晏晏,如今说她几句便要杀我。当下也失了引逗她的兴致,脸庞微微一侧,身子急转,裙裾翩然而起,悉数打在她小腿上。她哎哟一声痛呼,我乘势将软剑轻轻一挑,只听嗡地一声响,她手上峨嵋刺已经被弹得飞了起来。我再一抖手中软剑,那剑便滑溜溜地缠住了茵茵左手。我猛力一拉软剑,茵茵顿时被我拉了过来,我顺手拍了她穴道,右足再往后一抬,将将要落地的峨嵋刺稳稳悬在脚上。这几手使得干净利落,我忍不住赞了一声:“好!”说罢笑嘻嘻给自己鼓了几下掌。
  那茵茵被我点倒在地,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怒火。我蹲下来,轻轻刮了刮她脸颊道:“皮相再好,若是一副蛇蝎心肠,绝不可能讨任何男人喜欢。”说罢在她颈后重重一敲,茵茵一翻白眼就晕了过去。我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本姑娘向来不懂得何谓怜香惜玉。”说罢哼着小曲儿,将她身上衣服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收走了一对峨嵋刺、那个装解药的小黄瓶,还有一只色彩斑斓的瓶子。我捏起那艳丽的瓶子一看,上面画着极繁复的花纹,顿时好奇心起,拔开塞子去看。那瓶中乘着的物体殷红如血,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想这玩意儿以后再研究,留在此女身上也是个祸害。遂将塞子重新塞回去,把瓶子收进怀中。
  我细细在脸上重新做了一番易容,扮成茵茵的模样,又将茵茵扮成我的模样。忙完以后,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大摇大摆出了门,直奔关押朱七七的那间密室。
  一路走来也算顺利,但王云梦既然遣人来拿我,恐怕也瞒不了多久。到了那间通往密室的屋子,我一扳紫檀木几子,密道豁然洞开。我顺着台阶走了下去,石壁上都是雕刻得极雅致的铜灯,那王云梦倒是挺能假装高雅。一边腹诽,一边循着气味摸索。这些石室上刻的都是些名山大川的名字,什么罗浮、峨眉、青城,我看着这些名字反而想到了饭店的雅间。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我开始肚子饿了--自从早上和花婆分开行动,我还没吃过东西呢。
  朱七七身上的香味到了华山室而止,我轻轻一推木门,好家伙,竟然没上锁。
  我侧身闪进石室,石室内响起了王怜花带点邪气的声音。
  “我虽是个色鬼,但生平却从未做过强人之事。只要你乖乖的顺从我,我便救你出去如何?”
  我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心想这男人倒是天生的情种,可惜只爱自己,他追逐美貌女子也不过是如同蜂儿采蜜,驻留片刻便去寻下一朵花了。
  朱七七啐道:“你休想。”
  王怜花笑道:“我知道了,必定是嫌我太丑。”他刚一说完这话,室内顿时没了声息。过了半晌,朱七七发出一声惊呼,吓了我一跳,连忙探头去看,入目的却是一张陌生但十分英俊的少年脸庞。我心道这易容虽然精妙,但比起王怜花自己的脸却差的远了--他的模样已经算是到了极致了,再易容也没有更好看的了。朱七七瞧见他也是呆了一呆,凡是女子见到英俊男子,说不动心也是骗人的。可惜朱七七没见过他真面目,否则我很怀疑她是不是要改追王怜花了。
  王怜花见朱七七不说话,又自顾笑道:“想必姑娘喜欢更成熟些的?”说罢转过身去,片刻回身,居然变作个剑眉虎目、面色如铜的大汉,略略一抱拳,道:“这下如何?”语调雄赳赳、气昂昂,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了。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耍宝,只觉得此人虽花心,但若论恶意倒像是没有的。
  接下来王怜花算是上演了一出十分精彩的活人变脸戏,我心想这么高绝的易容术恐怕再难见到,因此干脆津津有味地专心看了起来。只是朱七七仍然不住口地大骂,有点煞了风景。怜花公子倒真是有绝活,只见他一会儿变作个长须美髯的中年男子,一会儿变作个肌肉虬结的粗莽大汉,当真是无所不包。
  变了一圈,王怜花忽然停下道:“无论你喜欢何种男子,何种面貌,我都可做到。你嫁给我,岂非等于嫁了数十个丈夫,如此有趣,天下间众多女子求都求不来,你难道还不愿意?”说罢一对亮晶晶地鹿眼眨了又眨,看得连朱七七脸上都飞起了红云。朱七七倒也算硬气,只道:“你休想。”声势上倒是弱了一些。
  我在一旁早就瞧的痴了,心想这样的男子倒也是世间少有,听到他说“你嫁了我,岂非等于嫁了数十个丈夫,如此有趣”云云,心里更是觉得王怜花很有意思,也有几分童心。但朱七七已经有了心仪男子,先入为主,自然对王怜花有恶感。
  王怜花似乎看出了朱七七的动摇,于是更加起劲儿道:“嗯,姑娘可是喜欢有才华的男子?说不得,在下文的诗词歌赋样样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艺个个精通,文武之外,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丝竹弹唱、琴棋书画、飞鹰走狗、蹴鞠射覆,亦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妙,你若嫁给了我,保管你一生不会寂寞。”说罢笑容中竟然带上了一丝顽皮,冲淡了不少邪气。
  我在黑暗中不禁勾起嘴角,原本我见他如此自夸,最后一句肯定会说:你若嫁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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