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亵渎-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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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格全身放松，精神力却暗暗运转起来。
“修斯长老，我使用的力量有部分野是源自于黑暗，甚至是死灵的力量。您难道就不怕这一万多精灵在我的引导下，变成另一支黑暗精灵吗？”
老*巨滑的修斯看出了罗格的戒备，他微微笑道：“恶魔有锐利的爪牙，猎人也有锋锐的刀剑，力量本身并没有错。比如说我，也曾在数百年的时间中，躲藏于黑暗之中猎取了无数的生命。虽然您使用的力量大部分是源自于黑暗，但您并不时邪神的信徒。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在您暂时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奚落的伟大智慧和命运的神秘。只有您这样不畏于行走于黑暗之中的人，才能够引导精灵们走出困境。”
罗格动了一下，身体上明显放松了下来，然而精神力却仍在缓缓提聚：“修斯长老，对付神庙几个不会武技、也不会攻击魔法的祭祀，你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吧。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这件事呢？”
修斯不大反问道：“神使大人，神庙的三个祭祀论攻击实力都比不过长老会中任何一位长老，为什么他们会轻易就夺取长老会的权威呢？”
罗格思索了一下，慢慢道：“他们代表着希洛，代表着精灵族最正统的信仰，以神的名义行事，的确是掌握了日常世俗权力的长老会无法抗衡的。”
“正是这样，神使大人，但您也同样代表着奚落，代表着精灵族最正统的信仰，只有您，才能真正取代神庙的地位，才能压制住祭祀们。在黑暗的世界里，我的刺杀依然遵循着光明的模式。作为杀手，我可以轻易杀掉几位祭祀，但这刺杀只能抹掉它们肉体的存在，而无法扭转他们对精灵施加的影响。对传统的坚持来自于信仰，同样对传统的抛弃也只能来自于信仰。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而一定要等您回来的原因。”
修斯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说：“那一棵罪恶藤蔓的根，并不在神庙，而是在精灵们的心里。”
罗格道：“修斯长老，如果我不把精灵带到北方来，你们也不会遇到如此沉重的危机。也许留在中央山脉，留在绿海，对精灵们才是一件好事。毕竟在那里，精灵们可以完全按照传统快乐的生活。神谕之城，也许不是精灵们的圣地。”
神使大人，恰恰相反，严酷的北国才是精灵们真正的圣地。精灵的传统是在千年以前的辉煌文明上形成的，是将精灵和平天性和对美丽的细腻感情充分地发挥出来的传统。然而如今精灵族面对的环境是一副镣铐锁在精灵的双手上。只有在这严酷的环境下，精灵才有再一次崛起的希望。温室中是从来长不出参天古树的。
罗格突然一笑道：“修斯长老，我真该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力量中有源自于黑暗的部分了？”
修斯嘿嘿一笑，本来充满飘逸超然气息的长者老突然变得无比的老奸巨猾：“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行走于黑暗中的杀手，对黑暗的气息是无比敏感的。”
那你为什么还认定我是希洛的神使？罗格不由得好奇起来。
您当然是精灵族的神使。因为我们部落的神谕说的是：神使将从黑暗中踏出，用邪恶的智慧信用托死亡的力量引导精灵走向生的圣地。
罗格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为什么我看到的神谕不是这样的？
修斯笑得无比的阴险：神谕是用上古精灵文写的，与现在通行的精灵文非常相近，但是意思却大不一样。中央山脉中还懂得古精灵文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第四章 整肃
还未等罗格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修斯就又抛出了一个让罗格无比愤怒的消息。
“罗格大人，”修斯开口道，“我在路上得到了阿佳妮的消息，神庙已经拒绝了您的要求，阿佳妮还会在水牢中呆下去，直到祭祀们对她最终审判的那一天。现在虽然神谕之城损失惨重，但是神庙的地位在精灵的心里仍然是最高的，在裁定异端的问题上，祭祀们的决定就是最后的决定。
看到罗格平静中孕育着的杀气，修斯连忙道：“而且，我们最好不要硬去神庙抢人，这样说不定会引起整个神谕旨城的哗变。”
罗格冷静下来，盯着修斯道：“长老，以你的城府，难道就没有一点解救阿佳妮的办法嘛？”
修斯一面坦然，他的回答再次让罗格目瞪口呆，“神使大人，我只是一个杀手，暗杀是依靠智慧和武技的真实较量，是黑暗中的光明，它并不违背精灵单纯而维美的本性；虽然我是个杀手，但我更是一个单纯的精灵，我的智慧不足以应付眼前复杂的局面，只有依靠您无以伦比的阴险和卑鄙，我们才能无往而不利啊。”
罗格顶着修斯看了良久，强忍着发动侵蚀的冲动，这么一个老狐狸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个单纯的精灵。
但这个老狐狸的城府超乎想象的深，别还有什么别的瞒着自己才好。比如说，万一他是一个十七级的杀手呢？一级之差，可就是圣域内外的差别阿。
胖子心中更是记挂着阿佳尼的命运，他知道精灵无比的顽固，这种本性在三个祭祀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精灵们对付以不洁之血复活的阿佳妮，估计手段应该可光明教会对付异教徒相差无几，自己的突然复活已然打乱了神庙的计划，可别逼得这些祭祀们使出什么加速手段才好。
但是，罗格如何能够让昭华和祭祀们如意？
他思索一下。叫进来一个守护武士，吩咐道：“去叫拉姆斯菲尔德来见我。”
然后他顶着修斯：“修斯长老，为了精灵的未来，我需要你来帮助我，反正您已经习惯了行走于黑暗之中了。不在乎再多一次吧。”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修斯这个老狐狸拖下水。
修斯苦笑了一下：“您是神使，您的命令，我一定会遵守的。”
罗格点点头，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拉姆斯菲尔德略带忧郁的声音响起：“神使大人，拉姆斯菲尔德等候您的吩咐。”
罗格冷冷的道：“进来吧……”
精灵最精锐的武士，拉姆斯菲尔德走了进来。他看到罗格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就站在房间正中，保持着对罗格一向的恭谨。两个守护武士默默地站在拉姆斯菲尔德的身后。
罗格脸一沉，冷冷的问：“拉姆斯菲尔德，我‘死’了一个月，怎么人类的军队就兵临城下了？月之暗面怎么只剩下四百人？我死前定下那些策略呢，怎么一条都没有执行？是不是我一死，你们就再也不会理会我的命令了？你来给我一个解释吧。”
拉姆斯菲尔德沉默着。
他何尝不知道，因为凤蝶的关系，神秘而恐怖的神使大人一直想着各种办法置自己于死地，本来罗格一死，他心中的阴郁已经消失了。然而，没有多久，他就发现形势很快就脱离了神庙和他的控制，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在血与火的事实面前。他终于发现，只有罗格的策略能够让精灵族生存下去。
虽然在他心中，宁愿壮烈的死，也不愿屈辱的生。
但神使突然复活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身不由己的卷入了神庙和神使的斗争之中。
看着拉姆斯菲尔德，罗格的怒火忍不住再一次升腾，他真正心痛的并不是凤蝶的心有所属，而是四百多“月之暗面”展示的死亡，罗格虽然一开始就决定将这支队伍带入黑暗的深渊，将他们变成自己手中最犀利的长剑，但他也无比爱惜每一个战士的生命，因此，奇迹般地，经历诸多风雨之后，月之暗面竟然没有战死过一个战士，现在罗格死而复生，才一个月的功夫，最精锐的月之暗面就损失了一半，这让他如何不怒。
“拉姆斯菲尔德，虽然你不肯说话，但不守命令，指挥不力，这两条罪名，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吧。”罗格的声音阴冷得可怕。
拉姆斯菲尔德依然平静，想到一个个在身边战死的战友，他心中掠过一阵无以形容的悲哀。
他终于开口了：“神使大人，月之暗面的损失，我和您一样难过，所有的错我都愿意承担，只请您放过凤蝶，她还是个孩子，还天真，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啊哈，还有凤蝶，你不提，我差点把她忘了，”罗格突然微笑起来，笑得非常和蔼，然而却让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你放心，凤蝶作了什么事，就得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这事我自然会决定，你就不用操心了。来人，把拉姆斯菲尔德给我抓起来，先关到长老院的水牢里去。一会儿我亲自审问他。对了，修斯长老，神庙地下有水牢，长老院应该也有吧。”
修斯尴尬的一笑：“这个……好像是有的。”
罗格奇怪的问，“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难道您身为长老院之首，还不知道自己房间下面又没有水牢？”
修斯咳嗽了几声。好在守护武士已经押着拉姆斯菲尔德出去了，才没有看见一向德高望重的修斯长老通红的老脸。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罗格冷冷的道：“神庙既然把阿佳妮关在水牢里不放，那我就把拉姆斯菲尔德也关进水牢里去，看看那些祭祀们会怎么办。”
罗格转头又对修斯道：“修斯长老，现在神谕之城外有强敌，内部形势又不稳，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我想出个主意，您看看合不合适……”
听完罗格一番附耳低语，修斯长老也忍不住出了一身大汗，他忍不住道：“神使大人，这……不太合适吧……”
罗格脸一沉。冷冷的道：“修斯长老，这话就不对了，我为了击退敌人，连死灵魔法都用了，为了精灵族的生存，我都已经什么都不顾了，您难道还想保持自身的圣洁吗？如果您不答应，那么我就离开神谕之城，反正神庙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死灵法师来引导精灵族的。我若不想与我一手创建的月之暗面对敌，也只有离开一条路可以走了。”
修斯长叹一声，低声道：“这，这……我会按您的吩咐办的。希洛大神啊，您派了一个恶魔来引导精灵族啊。”
见修斯终于答应，罗格立即笑逐颜开，道：“修斯长老，这种好事，您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我都想自己来呢，好了，您快去做准备吧，时候一到，咱们立刻动手。”
送走了修斯，罗格又仔细盘算了整个计划，感觉没有什么破绽，就又叫进来一个守护武士，吩咐道：“去把凤蝶给我找来，我有事要问她。”
没过多久，守护武士就回来报告说，凤蝶现在在神庙之中，祭祀们正有事跟她商议，没有空来见神使。
胖子云淡风清地一笑，没说什么，直接奔地牢提审拉姆斯菲尔德去了。
※ ※ ※ ※ ※
精灵族是一个和平而爱美的种族，连水牢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燃烧着无数油脂的灯火照耀着整个水牢，水牢的四壁是整齐的青岩砌成。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完全没有青苔和老鼠这些人类水牢的必备副产物。
当看到被锁在石柱上的拉姆斯菲尔德大半个身体竟然是浸泡在清澈的泉水中时，罗格终于崩溃了，自从他当了神使，就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研究一下精灵的刑讯文化。
看来，精灵在各个方面都是优雅的种族啊。
罗格在整个水牢里转了一圈，以前当领主时用惯的刑具，一样也没有找到，只有一根鞭子，还轻飘飘的打不上力道。看来修斯说得对，对精灵最严重的惩罚就是耻辱。被关进水牢就已经是一件极不荣誉的事了，肉体上的折磨并不合乎精灵的习俗。
看了精灵的水牢布置，罗格放下心来，虽然没有好好收拾一番拉姆斯菲尔德让他多少有些不愉快，但想到阿佳妮不会再神庙受太多的苦，他心里就舒服多了。
拉姆斯菲尔德也是一个人才，只是站在神庙那一边，现在时间对罗格非常重要，他当众施展了亡灵魔法，虽然说是为了击退人族联军，但已经无可避免的引起了信任危机。古神谕既然只有修斯长老一个人明白，那就和没有这个神谕一样，对神谕的解释权，向来是属于神庙的，现在他必须将精灵的另外一个信仰源头，神庙，从神坛上拉下来，只有这样，没有选择的精灵们才会因信仰聚集在罗格周围。
在罗格心里，信仰和盲从本来就是一回事，都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虽然胖子对于上了希洛的大当非常耿耿于怀，希洛不愧是主神阿，层层下套，一路诱使自己上钩为精灵卖命，想到这里，罗格就恨恨不以，也从此对命运和主神的力量有了全新的认识。
此刻，拉姆斯菲尔德已经被从水牢中提了出来，锁在了审讯室，罗格慢慢踱了过去，悠然坐在他的对面。
拉姆斯菲尔德无比英俊的脸上仍然充满了忧郁，他默不作声，静静地望着罗格，他手上戴着一副精美的魔法镣铐。这副镣铐可以封锁住佩戴者的斗气，是禁锢拉姆斯菲尔德这样的武技高手最合适的东西。
罗格拍了拍手，一个精灵武士为二人端上茶点，摆在桌上。拉姆斯菲尔德眼中闪过惊讶，以他对罗格的了解，神使大人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自己在他死后站在了神庙一方，现在神使复活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悄悄处死的准备。
如果罗格真要那么做，他也不会反抗的，只要罗格答应他不再为难凤蝶。
“来，喝杯茶吧，不要紧张，我也是一时气愤，毕竟月之暗面跟了我那么久，从来没有死过一个战士，现在回来一看，竟然战死了一半，我心里痛阿。我相信你，你是不会有意让战友送死的。我甚至知道，你是一个会战在战友前阻挡刀剑的英勇而高贵的精灵。因为你是高贵的圣堂守护者。”罗格微笑着道。
拉姆斯菲尔德非常意外，罗格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让他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动荡。
这场审讯出奇的轻松，也许，更象朋友间的聊天，拉姆斯菲尔德也慢慢的打开了心房，偶尔也会同罗格聊上几句。
在周围的精灵守卫眼中，看到这一幕总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亲切攀谈的神使和圣堂守护者在不停的晃动着。耳朵里也隐隐约约听到时有时无的奇异鸣叫。四个精灵守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有一个要压不下胃中的翻滚了，然而神使大人在房中提审要犯，他们绝不能离开岗位。精灵战士的职责和荣誉感让他们死死的支撑着。
就在精灵守卫们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一切不适的感觉突然消失了，整个世界突然之间又有了声音和色彩，又充满了生机。他们贪婪地呼吸着新鲜而潮湿的空气，浑身无力，就如大病了一场一样。
在几个精灵守卫视线的死角，拉姆斯菲尔德眼中突然一阵浑浊，竟然极其不雅的比了个中指，看到了这一幕，罗格不为人觉察的微微一笑。
他站了起来，对精灵守卫吩咐道：“我已经明白了，月之暗面的伤亡不是拉姆斯菲尔德的错，去把它的镣铐打开，他自由了。”
※ ※ ※ ※ ※
当拉姆斯菲尔德走出长老院大门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十几个精灵正在长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