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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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代表转而投 他所选择的任何人的票。如《时代》周刊报道的那样，杜鲁门对民主党的领 导人仍然具有显然很强的控制力，因为他们都把他看作近旁最精明实干的政
治家。“如果杜鲁门证明是对全国代表大会具有极大的影响，那事实也并非 代表们在照他的意旨办事，而是他们听从他的极受尊敬的判断。”
巴克利的形势开始突然看好并聚集了惊人的支持力量，只是当有组织的 劳工领导人会见他并告诉他直率的真相时，巴克利的势头就突然终止了。这
并不是因为他们在一些问题上反对巴克利，就像 1944 年他们对待吉米？贝尔 纳斯那样，而只是因为他的岁数太大了。
巴克利打电话告诉杜鲁门说他将退出竞选。7 月 24 日下午，即钢铁工人 罢工在白宫获得解决的那一天，史蒂文森从伊利诺伊州打来电话问杜鲁门，
如果此刻让他的名字列入候选人的提名名单是否会使杜鲁门感到为难。杜鲁 门像他后来说的那样挑选了一些“相当有力的”字眼。“我自从 1 月份以来
一直在设法使你说这句话。”他告诉这位州长，“这为什么会使我为难呢？” 史蒂文森可以指望得到他的全力支持。就杜鲁门而言，史蒂文森就像自己被 提名一样好。
在芝加哥股票交易所巨大的国际圆形大厅的经纪人席上，一个急速向前 发展的支持史蒂文森的突然好转的形势已形成，这是这位州长在代表大会上
发表了他本人的精彩的受人欢迎的讲话的结果。《纽约时报》的詹姆斯？赖 斯顿称史蒂文森是“漂在不断上涨的小河上的一片树叶”。第二天，25 日星
期五下午举行了第一轮投票，在密苏里州代表团投票时，总统本人的代理人， 一位过去的忠于彭德格斯特的名叫汤姆？加文的人被人看见投了史蒂文森的
票，此时总统和第一夫人正乘坐“独立”号专机离开华盛顿。电视在分成两 半的屏幕上同时播放了这两件事。
在西飞的途中，杜鲁门“一路上”都在收看电视上的代表大会的情况， 这是没有哪位总统以前曾经干过的事。他观看了第一轮投票的结果——凯弗 维尔得了 340
票，史蒂文森 273 票，拉塞尔 268 票，哈里曼 123 票。他还看 了第二轮投票的开始。芝加哥时间下午 6 点钟，第二轮投票结束，史蒂文森
得票增加但仍无结果。杜鲁门在“黑石”饭店 709 号房间里准备他的发言稿。
8 年前他就是在这同一间靠角落的套间里从富兰克林？罗斯福那里接到了决 定他命运的电话。对杜鲁门的随行人员中的其他人来说，他似乎正在高速度
地工作着。
由于代表大会暂时休会，直到 9 点钟才继续进行，杜鲁门就在车队和发 出隆隆声的摩托车的护卫下前去“股票交易所酒楼”，在一家私人餐厅里与
杰克？阿维、萨姆？雷伯恩和民主党主席弗兰克？麦金尼共进晚餐。从那里， 杜鲁门还捎信给马萨诸塞州和阿肯色州的两位州长以及艾夫里尔？哈里曼，
把他们的代表让出来投史蒂文森的票。查利？墨菲是被派去见哈里曼的通讯 员，哈里曼碰巧早已自行决定退出竞选转而支持史蒂文森。
在进行第三轮投票时，由于让出了原来投哈里曼票的代表的票，出现了 代表大会对史蒂文森的戏剧性的转变。但是，几乎就像 4 年前一样的晚，代
表大会一直开到半夜过后第二天凌晨 1 点 45 分时，投票选举才取得一致的结 果。这时被提名者和总统挽着胳膊进入选举大厅，两人沿着泛光灯照耀的通
道走上讲坛，杜鲁门精神焕发，脚步轻快；史蒂文森个子矮小，相当矮胖， 看起来有点半信半疑。
他们已挑选了一位胜者，杜鲁门向人群保证说：“我将使足了劲尽一切 可能帮他赢得胜利。”
史蒂文森简短而又雄辩地发表讲话。他说：“人民是明智的，比共和党 人想的要明智得多。民主党是人民的党，它不是劳工的党，也不是农场主的
党——它不是某一个人的党，因为它是每一个人的党。”20 世纪的严峻考验 还远远没有结束，“牺牲、忍耐、理解和不能改变的目的可能是我们今后多
年的命运。让我们向美国人民讲明道理？？”
后来，史蒂文森、杜鲁门、雷伯恩和麦金尼以及四五个其他人在后台会 面。史蒂文森要求在让谁来当竞选伙伴问题上提出建议。共和党人已经选择
参议员理查德？尼克松作为他们的副总统候选人。史蒂文森提出让凯弗维尔 当竞选伙伴，但是杜鲁门竭力反对，雷伯恩和麦金尼也支持他。也提到了巴
克利和拉塞尔，但也没有通过。最后选中了亚拉巴马州的参议员约翰？斯帕 克曼。那些当时在场的人当中的一个后来向一名记者解释说：“史蒂文森在
哈里？杜鲁门的帮助下做出了决定。”
7 月 26 日，星期六早晨 6 点 40 分，杜鲁门在他的房间里大概睡了一小 时（如果他有任何睡眠的话）后，用“黑石”饭店的信笺给被提名的候选人
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而这样的信他却不曾从富兰克林？罗斯福那里收到 过。
亲爱的州长：
昨天晚上是我一生 68 年来度过的最非凡的夜晚之一。当数千 人——代表和来宾——心甘情愿地在清晨 2 点钟坐着听我事先准备
好的讲话和介绍发言，然后又听你的极为精彩的受命发言，这无疑 表明了我们的路线是正确的，是符合公众利益的。
你是一个勇敢的人。你将承担起世界历史上最重要的职务所赋 予你的责任。
无论从家庭背景、政治背景和教育背景来看，你都是最适合从 事这项奇妙工作的人选。如果你认为值得的话，你将得到我全心全 意的支持和合作。
当喧闹和欢呼声结束后，我希望你有可能来华盛顿共商你的前
程。
但是虽然史蒂文森客气地回答说，他最终会与杜鲁门在白宫会晤，他却 依然和以前一样打定主意不被看作是杜鲁门的候选人。史蒂文森的朋友乔
治？鲍尔回忆说：“他面对的是杜鲁门政府的很差的道德观念和不廉洁行为， 因而刻意要使自己疏远杜鲁门。”史蒂文森接下来很快以他在芝加哥的一个
朋友，一个政治经验不多的律师，斯蒂芬？A？米切尔接替了杜鲁门所在党的 主席麦金尼的职务，并且宣布民主党的总部从此将设在伊利诺伊州的斯普林
菲尔德而不在华盛顿。这些决定肯定冒犯了杜鲁门。史蒂文森也没有作出任 何努力来征求杜鲁门对他参加竞选计划的意见。
杜鲁门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史蒂文森对他的态度是个“谜”。但在他 一封从未发出的信中，杜鲁门告诉这位提名的候选人：“我得出的结论是，
你由于叫美国总统站在你的角落里而感到为难？？所以我将保持沉默并呆在 华盛顿直到 11 月 4 日来临。”他不想被人当作一种负担来对待。他写道，在
他的记忆当中，弗兰克？麦金尼曾经是党的最杰出的主席。“我不能忍受一 再被你冷落的情况？？”
到了 8 月份，史蒂文森使得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他草率地签署了一封由 一名助手起草的回答《俄勒冈日报》提问的信件。这家波特兰报纸的编辑提
问的是：“史蒂文森真的能够清理华盛顿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史蒂文森的 答复是：“至于我是否能清理华盛顿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愿正式表示我将仔
细彻底地检查我在伊利诺伊继承的东西和这 3 年中所完成的工作。”共和党 人很快使这封信的大部分内容看上去好像是史蒂文森本人确认了华盛顿确实
存在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杜鲁门则在另一封从未发出的信中说，史蒂文森 现在使整个竞选运动变得“十分滑稽可笑”。
我要对你说的是，带着你那帮怪人和神气活现的上层社会名流 开展你的竞选运动，如果能够你就赢吧。凯弗维尔对我都还没能像 你对我这般卑鄙。
在后来的某个时候，史蒂文森派主席米切尔去对杜鲁门说，如果迪安？艾 奇逊将宣布一旦选举结束他就打算辞去国务卿的职务而退休的话，这将会大
大有助于竞选运动。对这个主意，杜鲁门断然拒绝了。
但是如杜鲁门的女儿玛格丽特回忆的那样，与其说杜鲁门生气不如说他 很悲伤。他对他的工作人员说：“哦，史蒂文森会好起来的。竞选运动还没
有真正开始。”在后来的时间里，杜鲁门写道，史蒂文森在竟选运动中的表 现非常出色：
他的确擅长讲演，因为他的话明确地指出我们时代一些主要问 题的含意。他特别善于阐述我国的对外政策。他不发表煽动性的言
论？？虽然有些人认为他讲过的话可能有些人理解不了，但他是个 毫不妥协的人。他的竞选运动是一场重大的竞选运动，为党和国家
带来了光彩。他没有迎合人民的弱点而是求助于人民的长处。他不 拿原则作交易以换得选票。他在南部说了什么，在北部地区也说什
么，在东部说了什么，在西部也说什么。他值得称赞之处在于，尽 管反对党提出挑衅，但是他不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和谴责？？我对
他有理智的勇气表示最高的敬意。
8 月 12 日，应杜鲁门的邀请，史蒂文森来到白宫与内阁成员共进午餐， 并听取有关国情咨文的详细的简要介绍。在 3 个小时的讨论过程中，杜鲁门
不止一次地表示，他想竭尽全力提供帮助。他不希望用任何方式来指挥或操 纵竞选运动，杜鲁门强调说，史蒂文森现在是老板。史蒂文森评论说：“我
认为总统比我更希望赢得这次选举。”社鲁门插话说：“我跟你的想法是一 样的。”在会谈结束以及他和史蒂文森两人走出去向新闻界人士发表谈话之
前，杜鲁门显得非常高兴。
按照惯例，杜鲁门首先走出门外，只是现在摄影师们对他喊道：“等一 等州长，总统先生。”一种新的次序显然已经开始了。“你的接触点就在这
里，州长。”杜鲁门用手指着扩音器说。
史蒂文森就他刚刚享用过的十分丰盛的午餐开玩笑说，如果他再吃一 顿，他就会胖得无法参加竞选了。杜鲁门往常对这种玩笑总是第一个开怀大
笑，而这一次只是微笑而已，好像他有些心不在焉。《纽约时报》的安德鲁？塔 利写道：“这恰好暗示了气氛里有些紧张和忧伤，因为杜鲁门眼看着自己正
在被这个人取而代之？？”在史蒂文森讲话结束后，杜鲁门没有逗留片刻， 而是转过身去，“昂着头慢慢地”走回他的办公室去。
白宫的好几名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切感到很痛心。特工人员弗洛伊德？搏 林转向罗杰？塔比，指着总统评论说：“这是一位坚如磐石的人；而他（指
着史蒂文森），他看起来好像是一块海绵。”
9 月间竞选活动正在进行着，杜鲁门很快就忘记了他自尊心上遭到的任 何损伤，抱着他过去的全部热情参加到这场竞争中去。虽然不是候选人，但
他把这次选举看作对他总统职位的一次公民投票。由于他是被任命的，一旦 战斗开始，他也不可能置身其外。党的新任主席斯蒂芬？米切尔回忆说：“我
们并不一定要请杜鲁门参加到竞选运动中来。但是他一心要去？？而且他表 演得非常出色。”
杜鲁门再次乘专列“费迪南德？麦哲伦”号走遍了全国。史蒂文森却乘 飞机四处奔波，他们俩人的日程完全不同，从未出现过在同一个讲坛上。史
蒂文森能言善辩，在一代多人当中，还没有哪个总统候选人能与他相比；杜 鲁门则是斗士和信仰者，他说：“当你投民主党的选票时，你是在为自己的
利益投票，因为民主党关心普通人和老百姓的利益。”这番话听起来非常像 他 1948 年作为总统候选人时的讲话。他赞扬史蒂文森。他唤起人们对富兰克
林？罗斯福的怀念，对共和党大加冷嘲热讽，顽强地拥护他自己的“公平施 政”纲领。在最初阶段，他对共和党的候选人显示了出人意料的温和态度，
他攻击的是塔夫脱。
杜鲁门在人群中看见艾森豪威尔的纽扣或标记时说，他也喜欢艾克。但 是，他喜欢他作为一名军队中的将军。事实上艾克似乎并不知道他正在于什
么。“我认为鲍勃？塔夫脱和共和党中所有的反动分子正在他的耳边进谗言， 拖他的后腿。”杜鲁门对蒙大拿州怀特菲什城的民众说，“如果你们像我一
样地喜欢艾克，你们应与我一起投票送他返回军队去，他是属于那里的。”
事实上杜鲁门确实仍然喜欢艾克。甚至当艾森豪威尔拒绝杜鲁门发给的 像他曾经发给史蒂文森一样的去白宫听取情况简要介绍的邀请之后，杜鲁门
仍然私下写信给艾森豪威尔，表达了他的友谊之情，这份友谊之情的程度几
乎和他对如今向这位将军进谗言的那些人的厌恶之心差不多：
我头脑中经常在考虑的一件事无论过去和现在都是必须保持 对外政策的连续性。你知道这是一个事实，因为你曾经参与过该政 策的制定。
党派政治应该在美国的范围内加以制止。我感到极为遗憾的是 你竟允许一帮疯疯癫癫的人插在我们之间？？
但愿上帝指引你，给你带来光明。 写自一个一直是你的朋友而且一直希望成为你的朋友的人！
在他火车上的谈话中，杜鲁门可以从他关于艾森豪威尔是一个危险的总 统、“一个现代的克伦威尔”的预感转到对他公开表示同情。“你们知道，
我仍为艾克感到难过。他真不应该陷到这种事情中去。”9 月中旬，有人揭 露艾森豪威尔的竞选伙伴尼克松接受了加利福尼亚百万富翁们捎给他的一笔
秘密经费的津贴，与杜鲁门同行的其他人无不为这个消息感到振奋，他却只 是评论说：“这将对我们有利，但是我很遗憾看见这件事发生，因为它降低
了公众对政治的看法。”
像过去经常发生的那样，使人极度疲劳的竞选事务似乎使杜鲁门重新恢 复了活力。人们会记得他夜间在“费迪南德麦哲伦”号专列的餐车里摇晃着
向前走动，用他的手指捏着炸鸡吃，享受和他的工作人员讲故事或与他们“较 量才智”的乐趣，其时火车外面漆黑的夜色中不时有一道孤寂的亮光闪过。
人们会记得他在加利福尼亚的浴室池子里洗他的袜子，以及在从俄亥俄州到 纽约州北部地区的一天内作了 8 次讲演后在凌晨 1 点半钟时坐在布法罗市的
一家饭店里弹钢琴。
竞赛的步调和激烈程度在迅猛加速。 共和党人在“需要变革的时刻”的口号下参加竞选，他们不想再重蹈杜
威温和地滑行到失败的覆辙。双方的大部分言论都变得使人很不愉快。杜鲁 门认为艾森豪威尔本人作为“北约组织”的参谋长和总司令，曾经帮助制定
和执行了政府的对外政策。在艾森豪威尔加紧攻击而非难这一对外政策时， 杜鲁门私下评论说：“听了他这番话，我简直要背过气去了。”他现在指责
说，艾森豪威尔已经变成“华尔街的一个愧儡”。他的“躯体和灵魂都被阔 少爷们所拥有”。由于长期的军旅生涯，艾森豪威尔对现实生活缺乏了解，
他不“知道真相，也不应该在使公众受损害的情况下去接受教育”。
至于艾森豪威尔，他哀叹华盛顿“从上到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及“骗 子和老朋友”等问题；而尼克松则反复强调众所周知的“朝鲜问题，共产主
义问题和腐败问题”。当尼克松谴责杜鲁门，史蒂文森和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