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度的青春 作者:梅飞涩舞(晋江2013.12.20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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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小影像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冲进房间里翻出以前丁晖写给他的小人报,“原来真如歌中所唱的一样,童话都是骗人的,”冉小影拿着那些纸,丁晖想要去抢,可是却让冉小影一把撕了,“原来这些话,你也一样可以对别人说,那这些,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冉小影把那些纸撕得粉碎,洒了一地。
“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眼里就是一堆狗屎。”
“别污辱狗屎,你没那营养。”
“是我就一垃圾。我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还好意思提醒我不要有肌肤接触,你只管自己放火不能让人点灯是吧。丁晖,我早就给你说过,如果你有想法,我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知道,我希望你明确地告诉我,婚我可以离,我可以成全你。”
“我没想过要离开你,我没有想过离婚的事。”
“那你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招展,告诉你,你没那种命。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明天你就给我搬出去。”
“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跪下来痛哭流涕请你原谅,我知道那样你也看不起。我会用我以后的表现来赎罪。”
“你的以后,跟我没有关系。”
“我辞职,我不干这项工作了,我以后不出差了,我守着你,不过两地分隔的日子。”
冉小影又在心里鄙视了丁晖,“好像我直到今天才看清你,原来你是这么幼稚无比。不想做的事,你可以找出一千种理由来拒绝,想做的事,你可以创出一万种机会来接受。这是工作的事?你怎么不把责任推到那个女人身上,你怎么不说是她自己要送上门来的?你有那种想法,就是我成天跟着,你也找得到机会溜开,这是工作的事么,公司是派你出去工作的,不是偷人的。”
“不想那么多,好不好,如果你没有看聊天记录,我们一样是好好的。”
“可是我看到了,我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还没修炼到那种境界。你是不是又想说,这世上小偷偷东西没错,错在警察去抓。”
丁晖已处在崩溃的边沿,他伸出手想去抱冉小影,让冉小影一把推开了,“别用你那脏手碰我,离我远点。”
这一天晚上,时间仿佛停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攘外先安内
第二天,两人都红着眼去上班。
下午,等马总一走,冉小影又另外申请了一个QQ号,她想明确地知道外面那个女人的想法,而不仅仅是聊天记录中的内容。她算着这个时候,丁晖应该在回家的路上,没时间上网,而想必经过昨天那一闹,他或许也告诉了她的情况。 冉小影想知道那边的状况,申请一个新的号码来加她,再合适不过。不管丁晖怎样,这个身边的人总是有时间来处理的,攘外必先安内,斩草必须除根。女人在这时候,就像一个福尔摩斯,每一个细节都可以成为她利用的工具。
冉小影申请完QQ号,把资料都填成丁晖的信息,然后给那个熟记于心的QQ号码发出好友申请,附加消息:是我,丁晖。
让冉小影心脏狂跳的是,一分钟后,便通过了申请并加了她为好友。
“老婆,在干嘛了,这是我新申请的号,因为以前的那个让我老婆发现了,不能用了。”
自始至终,冉小影都模仿着丁晖的口气与对方聊着。生活了几年的时间,对他的用词,说话的习惯,再加上昨天那一句一句的聊天记录都好像烙了印一般刻在她的脑海里,冒充丁晖,对冉小影来说,轻而易举。
对方一直都没有发觉与她聊天的,不是丁晖。冉小影竟还有一丝的得意,原来贼也不难做。在心里,对这个女人人,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恨,有,可怜,似乎也有。不过再可怜,她都不允许对方在明知道有她冉小影在的情况下,做出对自己如此的伤害。冉小影决定报复。
从对话中冉小影看出来,女人对丁晖还是有感情的。而这正是冉小影决定利用的重点。她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是还是期待着,对一个期待的人,最致命的,无非是让她的幻想彻底地破灭,就像对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倾家荡产一样。
冉小影开始以丁晖的口吻痛陈自己对这件事的番然醒悟,对老婆孩子的辜负,对那一段一夜情的鄙视,最后告诉她,婚外情只是男人饥渴时的一瓶可乐,而老婆才是温心的白开水,末了,告诉她自己珍重,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互不往来,电话已删除,这个号以后也不会再用。
不等对方反应,冉小影就把号关了。
当天晚上,丁晖依然赖着不走,他睡着后,冉小影听到一声手机的短信声,从来不翻丁晖手机的她,此时却有一种冲动,心里的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那是那个女人发来的。
冉小影拿起手机,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女人在短信里大骂丁晖,骂他薄情,骂他虚伪,骂他既然那么在意家在意老婆就不该来招惹她等等。冉小影望着那条短信,有一种莫名的心酸,不过马上又是一阵恶心加鄙视,凭什么说招惹,你他妈也是别人的老婆,你自己如果不是一颗臭蛋这苍蝇也不会扑来,还一副苦大仇深悲情的样。冉小影将对她那一丝的同情都化做了厌恶。
第二天一早,丁晖也见了那条短信,删了,“小影,谢谢你。”
冉小影依旧没有理他,现在她当丁晖完全就像空气一样,熟视无睹,自己去上班,开了那个新的QQ号,丁晖手机上的的短信内容竟一字不差地在这个号码中发了一遍。冉小影知道,这个号自此是再也不会用了。
晚上冉小影从公司回到住处时,丁晖已将饭菜弄好摆上了桌,等她回来。冉小影也顾不得那么多,埋着头把饭吃了。丁晖默默地收拾碗筷进厨房洗碗,听着那边锅碗瓢盆的声音,冉小影恍如隔世,以前都是自己在厨房忙活,而今,打了一个颠倒,自己袖手旁观地坐在客厅。其实在内心,她多么希望那个忙碌的人,是自己。
电视上正放着别人的恩恩爱爱,这对此时的冉小影来说,爱情,忠贞不渝,就是一个笑话。茶机下放着一个酒瓶,酒不是能解千愁吗,冉小影拿出酒瓶,晃了一下,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没到两分钟,她体会到了白酒的威力,虽然是低度酒,冉小影还是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热浪涌向脑门,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晃动。冉小影醉了,是的,她醉了。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可是冉小影除了感觉到头重脚轻,还分明感觉到内心还是阵阵泛酸泛痛,那网上的一字一句,还是那么清晰地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浮现……
趁着眼泪没滚出眼眶,冉小影扶着墙躲进厕所,打开水龙头,她多么希望一切的悲伤与失望都能够像这水一样,流进地漏,冲走……
从厨房出来的丁晖望见茶几上的酒瓶,连忙去敲厕所的门,冉小影并不理会,蹲在厕所的地上,冉小影让泪水和自来水汇成一片。
许久,平息了情绪,冉小影披上毛巾出了厕所,丁晖连忙伸手去扶,却让她一把推开了,回了房间便插上门。
这,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作者有话要说:
☆、丁晖去西藏
第三天晚上,冉小影去了胡杨的托儿所,并住在那里。
胡杨握着小影的手,“你成熟了,真的,这种事我遇上,我都未必有你这般冷静。”
“所谓的成熟冷静,不过是逼出来的。”
“是啊,谁不想天真烂漫到永远,可是世事不都尽如人意。”
“小孙了,还好吧。”
“他啊,听话得很,嘿嘿。你了,打算怎么办,不会搬出来吧。”
“凭什么我搬,要搬也是他搬。”
“哎,这种事真的很正常,男人有机会,没几个不偷腥的,看淡点。”
“我看不淡。我现在对他的人品,对他这个人,通过这件事彻底颠覆了。”
“其实这与品德是两码事,这样说吧,这种事就像一个司机开着车,行驶在一个没有交警,没有电子监控的无人的路口,他犹豫再三,那么一瞬间,他就开着车冲了一次红灯,就此而已,然后了,他却让一个穿着便衣的从一旁冒出来的流动测速员给逮住了,你说以后他开车会怎样,一定是小心翼翼的还会闯么。”
“话是可以这样说。”
“这种事啊,其实就像男人打的免疫针一样,也不见得都是坏的一面。有些事他没有亲身历经过,总看别人玩,他会觉得那肯定有趣无比,因为大家都在这样嘛,可是一旦他试过了,他就再也不觉得好奇了,甚至会因为自己的一时贪玩付出高昂的代价。男人,说到底,就是一个慢成长的孩子。”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我现在一安静下来,那些字字句句的话都会在我脑海中萦绕,我不但看着他恶心,现在我连广东这个城市我都讨厌无比。”
“这就需要时间来消化。有些话,总是在折磨局外人,或许人家说了什么,那只是当时情景,人家都早已忘记了,你却还会一直惦记着。哎,真真的为难了自己。”
“那我现在怎么做了?”
“冷静,你现在要的是正常的生活,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没事就看书,你不是喜欢看书嘛,要不就到我这儿来,如果不想看到他,那就暂时分开住,让他自己也反省反省。离婚毕竟不是最好的选择,你们还有丁当了,你们舍得让他有一个不完整的家?但是不离婚,你也得把气氛弄得夸张点,让他明白你的底线,给他一次沉痛的教训,达到以后一遇到外面那种骚货就阳萎的状态,哈哈。”
胡杨看冉小影默默地不说话,又安慰道:“哎呀,放心吧,没事的,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走出这片阴影的,你内心其实挺坚强的。上次我一个同学也遇上这事,还是她亲自堵在屋里的,结果跑到我这儿来哭了一天一夜,用了我几包纸,枕头都增重一倍,逮谁就哭,现在我都有点害怕她。你不一样,真的。”
“嗯,我不一样,我当得了流氓斗得了土匪,我还有爱我的父母,我爱的丁当,还有你们这些朋友。给我几天消沉,我还会是以前的我。”
接下来,冉小影真如胡杨所说,上班下班,吃饭看书,有时去胡杨那儿闲聊一阵,周末照常回家,唯独把丁晖当成空气一般,视而不见,对话也都用哦,嗯,一个字代替,或者干脆就充耳不闻,如果小孙不在的时候则直接住在胡杨那儿。
5月11日,马丽来到托儿所,因为提前给冉小影打了电话,所以小影这周留在成都没有回家。
“哎,好怀念以前的5A啊,现在只能到托儿所聚会了。”马丽感叹道。
“这次回来会在成都呆几天?”冉小影问
“我昨天下午搭公司的顺风车来成都的,晚上就去了我姑妈家,上午去采购了一点东西,你不知道映秀那个小镇什么都好,就是有许多我想要的东西买不到,下午我还要跟公司的车一块回去,明天还得上班啦。”
“飘飘,你留在公司的桅子花都长花苞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要开了。”
“我特意留给你的。”
“那边工作怎么样?”胡杨问。
“还好,我们这一批去的人,全是有关系的,我也是凭着表嫂的关系才混进去的。关键是那边风景好,空气好,除了偏僻点,反正比成都好太多。”
“那挺好的。”
“不过还是胡杨好啊,至少有自己的事业。”
胡杨笑了一下,“这什么事业,也是混个饭吃,充其量说得好听点。”
三个女人在一处又说了些家常,自始至终冉小影和胡杨都没有提关于丁晖的事,马丽也没有问起,直到她公司的司机打电话来,马丽便走了。
马丽一走,冉小影也回了自己住处。
丁晖不在,山地车也不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
小人
我走了,但是我还会回来的。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想见到我,所以我也就不当面告别了。我已经把工作辞了,回想认识你最初我觉得那时的我是一个崭新的丁晖,而这几年我一直自私地为自己而活着,那么就让我最后再自私一次,圆我的318之梦。我希望这次骑行能够带给我一个新的意义,能够净化我这颗世俗浮躁的心灵。我希望从西藏回来的我,是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全新的丁晖出现在你的面前。
丁晖
2008。5。11
冉小影看着那页纸,眼泪不觉又糊住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汶川大地震
星期一,像每个工作日一样,人们匆忙地赶到工作岗位,开始一周中最忙碌的一天。中午吃过饭后,冉小影给那盆待开的桅子花洒了一点水,便回到办公桌前,看同学群里别人聊天。
两点钟,冉小影开始造上一个月的工资表,刚把表打印出来,便听到一阵轰轰轰的声音,这几天公司楼下正在下水管改造,冉小影认为那声音一定是破碎机传出来的,可是随后的一阵叫嚷让她如梦初醒,冉小影抬头望了一下灯管,果然在晃,柜子上的东西也倒了下来,楼道上一片喧闹,男男女女叫成一片,冉小影抓起桌上的钥匙,夺门而出。
一口气跟着人们冲到楼下空处时,到处都站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惊慌失措。由于公司是租在商住两用的商业楼里,除了公司而外,还有一部分的住户,想必这时吃过饭正在午休,所以也顾不得穿衣服,披着床单就跑下来了,有的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子,惊魂未定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公司今天下午只有冉小影一人留守,其他的都外出办事了。挤在人流中,冉小影又经历了几次明显的震感,晕乎乎地看着地面一浪一浪地起伏着,腿有些发软, 房子在动,树子在动,电线在动,那一瞬唯有心忘记了跳动。
“电话了,哎呀电话打不通啊。”一个人在使劲地摇晃着手机。
“你妈了,你妈了,哎呀她老人家难道还在屋里。”一个女子不停地问站在边上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胖男子。
“哎,我活了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亲身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地震。”一个老头子感叹着。
地震,这个词语对于成都平原的人来说,那是一件离自己很遥远的事,那是在教科书上,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现象。那是对唐山特有的记忆,那甚至是对小日本感到欣慰的代名词。这时,却活生生地让成都人民彻底的感受到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似乎大家平缓了情绪,人群开始散动,冉小影跑回公司,看到电脑上QQ还在跳动,胡乱地打出地震了三个字后,便冲上楼关了电表,水表,提着包出了门。
走到外边,满街都站着人,幸好还有公交车,冉小影挤了上去。一路上,一路上的空地里都站着人,全成都的房子此时都好像成了一个个空壳,而全成都的公园,马路边,空地里都站满了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个脸上都一样的表情,严肃而无措。
电话依然打不通,这个让陌生人之间都可以变得无比亲近的工具,此时却哑然无声。在这最需要消息的时刻,它却阻断了亲人之间最重要的联系。
冉小影一遍遍地拨着家里的号码,又拨了丁晖的手机,传来的都是同一个声音。
公交车经过胡杨的托儿所,冉小影看到胡杨和几名老师正带着孩子站在托儿所外面的一片空地里,小孙也站在胡杨身边。
回到住处,冉小影快速地打开电脑,此时网络上的文字就汇聚成了三个字——地震了,很快又汇聚成了五个字,四川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