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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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莹也不介意,稍留意了一下近处无人,下人们也仅跟在数步之外,便说道:“我也来与两位妹妹说句心里话。能得皇上如此厚待,是我从不敢想的福分。妹妹们即便心中骂我得便宜卖乖也无妨,我自己可是断没有那独占圣宠之心的。不说别的,单是眼下太后与闻昭仪这架势,我若是有意为之,可不是找死么?”
留意着卫小媛脸色,琇莹继续恳切道:“我虽有门显赫亲戚,却也多年不通往来,算起来我与你们一样,都是没靠山的人,进了宫来,图的都是个平安度日。一时荣宠什么的,哪里有平安重要?我也不求你们与我多亲近,毕竟,我如今也快成了太后与闻昭仪的眼中钉了,只盼着你们心中别太怨我就好,我确是无心伤你们的。”
两个小嫔妃听了这番话,脸色都是微微有变。琇莹知道,这两人是她目前最有希望争取来的朋友,可不能为着昨天的事就轻易留下嫌隙。
芸贵人拉了琇莹衣袖道:“姐姐快别这么说,皇上的脾气咱们都知道,我也没为昨日的事去怪罪姐姐。”
卫小媛依然面色微冷,话锋却也转了:“即便真有人独占圣宠,由姐姐占,总比由闻嘉慧去占要好得多。姐姐放心,我虽不算聪慧,却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姐姐得了皇上青眼,还愿屈尊来与我们说这番话,便是给了我们面子,若换做闻嘉慧,可不知要怎样鼻孔朝天作威作福呢。姐姐可要看好了皇上,千万别让闻嘉慧将他骗了去。”
琇莹噗嗤笑了出来。自己找的这两个闺蜜,都是单纯直率型的小姑娘,出谋划策或许指望不上,但都可爱的很。唉,让这样的小女孩被选进了宫,搅到这些乌烟瘴气的争斗中来,真是造孽。
“芸儿,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嫔妃当中除妍妃娘娘外,仅你一人有着封号呢?”琇莹问。据她所知,濂祯陛下是很懒得在这方面动脑筋的,所以连她这个宠妃都没封号。
芸贵人笑得甜中带苦:“刚进宫那会儿我与众位姐姐一同参见皇上,皇上看我身形单薄,疑心我年纪过小,就特意问了我的年纪与名字,继而拿名字里的‘芸’字给我起了这个封号。那时头次见到皇上看着我笑,我本以为……他还算喜欢我的。”
卫小媛瞥她一眼,似是有心再说点酸话损人,但毕竟有些物伤其类,张了张口又没出声。
琇莹又是一阵怅惘。濂祯那时对芸贵人的片刻关注,不过是出于对一个看来瘦小的小妹妹偶然发起的一点关切罢了。这一批嫔妃进宫半年有余,他从没将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人视作过自己的妻子,没对她们发生过丝毫兴趣。
若是宫女,尚且有着到了年纪放出宫去的机会,而这些正值花季的女孩子们被封了嫔妃,以后又当何去何从?只能落得白头宫娥的结局么?
这事是该怪独宠一人的皇上,还是该怪独占圣宠的自己?琇莹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得出结论:还是去怪这万恶的封建制度吧……
她正走在卫小媛侧后这么胡思乱想,忽见眼前有道似有若无的银光闪过,卫小媛头上的一支金凤粉珠步摇忽然自己窜了出来,跳到了琇莹手里,把琇莹顿时吓了一跳。
卫小媛感到了头上颤动,驻足回头。琇莹忙赔了笑将那步摇为她插回去:“我见你这步摇快要脱落下来,本想为你扶一扶,也不知怎地竟碰掉下来了。”
卫小媛也没当回事,浅浅一笑,继续说着闲话随她朝前走去。琇莹却暗中擦了擦额边冷汗。
天枢你搞什么?
——我发现我的能力加强了呢!果然传说中的守护与主人的默契度增加,可以增强守护的法力是真的!通过昨晚的一段交心,我的法力不但可以对你施用,也能稍稍作用在外人身上了!
天枢的声音透着满满的兴奋,好像一个捡到了宝贝的孩子。琇莹听得愕然:那又说明什么?难道你可以用这功能帮我刺杀掉老妖婆?
——那当然不能,不过,至少给我多增加了一种日常乐趣。
他这边话音一落,便见卫小媛头上那支步摇又跳了出来,坠在了地上。连她自己都烦躁起来:“这步摇看来真是容易脱落,以后再不戴它了。”
琇莹看得目瞪口呆。守护因交心而增强了能力,结果只用在调戏小姑娘上,自己这是又触发了什么神转折?
再说了,这难道不算是破坏自然平衡超出限度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_╰)╭ 我个人是很喜欢守护这条线上的故事的,尤其是最后的高。潮与结局,只是不确定自己的笔力能否写到让读者也感兴趣,作者君会尽量努力。下章进入下一场风波的铺陈,女主与皇帝和守护的关系,都会有转折有进展哦~
☆、066、风起
回去芙蕖馆后,琇莹分析了一番目前的形势。眼下还是处于一个“观察期”,表面看来皇上谁也没去临幸,太后暂且没有把柄可抓,但谁都知道,时间多拖一天,太后那里的弦就多绷紧一点,说不定啥时候她老人家就不想再绷下去,发个大招过来,借以敲打皇上,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原先她还有个念想,觉得老公总会有去临幸别人、缓和关系的时候,而等听了濂祯前一晚的告白,便觉得,既然他本性那么抗拒,自己还真要为了自身安全就委屈他,那就成了下下策,是不到万不得已,尽可能不该去选择的出路。
“太后如果等不及了,最可能在什么方面对我动手呢?”琇莹早膳之后坐在内室榻边,刻意只留了流霜在跟前,朝她问道。
流霜手里擦拭着一件镂花琉璃瓶,朝门口轻瞟了一眼:“如今独占圣宠的罪名还扣不到娘娘头上,太后自是会在余处捏娘娘的错处。”
琇莹张口刚要交代,流霜便先道:“娘娘放心,奴婢已与六福私下说过,近日一定严格管束好芙蕖馆的宫女太监,决不能让他们有何行差踏错。外人硬捏上来的罪名咱们只能见招拆招,至少咱们自己决不能落人口实。”
琇莹含笑点头:“有你与六福这样细心周到的人帮我,我可省心的多了。除了规范他们言行之外,还需留心一点,咱们芙蕖馆除了你与小茜、六福三人之外,余人都不可全盘信赖,不该让他们知晓的事,定需严守,绝不可以漏出一字在外。同时也要看着,身边是否有谁可疑,许是人家的探子。”
她稍顿了一下,又道:“昨夜皇上说,见到芙蕖馆外有慈清宫的太监值守。”
流霜面色一凛,点头道:“奴婢省得。”
琇莹便没再多说。要说如今芙蕖馆里这些秘密,如她曾经对付冯小仪的手段,以及前几天黑张善芝的过程、皇帝夜间造访当然都不宜让太后掌握拿作把柄,但这些还都是小事,最不能漏出去的,自然当属亲政大计,这事下人们本也还不知晓,琇莹觉得还没什么风险。
谁也不至于猜到皇帝与嫔妃在屋里说悄悄话是在密谋国家大事是吧?
流霜又道:“有一事也需提醒娘娘。”
“你说。”
“咱们所防备的,都是与太后讲理的招数,可娘娘也知道,太后此人……”
“是可能不与人讲道理的。”琇莹点头接道。有关太后不讲道理的简单粗暴,她是刚穿来的时候就有所体会了,这一招确实防不胜防。
想起一直在为法力升级而沾沾自喜的守护,琇莹觉得,真该让他直接出个招把太后给灭了,也就省的自己在这费心费力等接招。
——你就消停些吧,害我化灰的话,你也就离炮灰不远了。
……好吧。
其实自从与守护混熟了之后,琇莹对太后的恐惧也在逐日递减,自己毕竟还有神仙罩着呢是吧?即使他不能帮她直接出手对付,至少出事之前,他也总能预知并提醒,所以见天枢一直没说什么,琇莹也就乐不得安心等待。
这个守护虽然说起话来显得很不靠谱,一直以来行事却没有过什么疏漏,还是值得全盘信任的。
京城的气候与现代相似,春秋两季奇短。中秋过后天气就台阶式地迅速转凉,没几天就有了些初冬的味道。后宫各处都做好了过冬准备。琇莹抚着崭新的狐裘斗篷上雪白的毛毛边,满心盼着冬天的到来。这下姐也有机会穿着毛毛边斗篷踏雪赏红梅啦,那画面多么高大上。
这几天濂祯刻意对她冷淡了些,不那么天天来芙蕖馆泡着,偶尔来了遇见有其余小嫔妃在,也都和颜悦色相待。让这个观察期又平安延续了几天,太后倒像是耐心超乎寻常的好,一直未有动作。
这天在慈清宫内,太监刘丰沛刚刚总结了小太监们的回报,来在东暖阁向太后汇报。
“……芙蕖馆这些天来的情形便是如此了,不知太后可还有什么吩咐?”
太后坐在炕桌旁,慢悠悠地饮了一小口茶,将茶盏放下,在此过程中已将听到的汇报在脑中收拾整理了一番。“依你所言,皇上近期去影月斋与朱家兄弟会面的次数,也并未比从前减少了?”
“回太后,正是如此。”
皇上有了宠妃,总跑去芙蕖馆与之耳鬓厮磨,对她那侍寝懿旨阳奉阴违,这都很好想象,没什么新鲜,但在此期间居然与朱家那哥俩的见面次数丝毫未减,这就令太后觉得有些奇异。
“你与哀家细致说说,这些日子还发现了什么动向,事无巨细,即便你觉得并无可疑的地方,也都说与哀家来听。”
这个刘总管的说话习惯,太后是知道的,他虽然忠心,却有个将信息自行筛选的惯性思维,时不时就自行把一些他认为没用的信息过滤掉,有时便会因此误事。
刘丰沛凝眉想了想:“太后若说皇上去影月斋的事,这些天来,皇上有时上午离了芙蕖馆,下午便到影月斋与武敬侯兄弟会面,或是今日去过芙蕖馆,次日便招武敬侯入宫,这倒像是……”
“倒像是皇上在两边传话,与他们商议事情。”太后唇边浮上冷笑,微微颔首,“但愿他们商议的,只是如何敷衍哀家、抗拒临幸嘉慧这样的小事。”
刘丰沛见她没有动问什么,也不敢贸然接口附和,心里却在奇怪,如今太后与皇上之间的矛盾,不就集中在是否临幸闻昭仪这事上么?怎地这事反倒成了太后口中的“小事”?那么大事又该是什么?
太后一瞥眼见到刘丰沛显露出的些许迷茫,也有些觉得自己是多虑,皇上若有那份心,与朱家兄弟商议还有可能,为何要去与一个十六岁的小嫔妃商议?可这事不能弄个清楚,在后宫中总留着那一方自己不能掌握的空间,毕竟既不甘心,也不安心。
太后想了想道:“依你所言,芙蕖馆里最得秦琇莹信任的,是那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了?”
“正是,最常进出秦贵嫔屋子的仅有两个宫女和一名太监,秦贵嫔似是只信任他们三个,对其他人都有所防备。”
太后转向侍立一旁的司琴:“芙蕖馆那个管事太监六福,与你是旧识吧?”
司琴面色微变,恭敬道:“回太后,那齐六福与奴婢不过是同乡,当初先后进宫,但这几年来,奴婢早已与他断了联络,连话都未说过几句了。”
太后微微冷笑:“你怕个什么?哀家不过想来问问你,可知道这太监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琴道:“回太后,齐六福这人看来木讷老实,实则做事细心周到,不是个没心机的蠢人,而且,据奴婢所知,他这两年,与皇上身边的唐汉还算有些交情。”
太后颔首,这样的人,想必比那两名宫女知道的事更会多些:“你亲去带人将他叫来,就说哀家有话问他。”待司琴答应了,才又沉缓语气补充道,“记得,先别去惊动芙蕖馆余人,尤其是别惊动皇上。”
司琴与刘丰沛听了这后一句也就明白,太后所要进行的,绝非一场简单的问话。
待得他们两人出去,有其余宫女替太后理好了引枕。太后靠着引枕歪下身子来歇着,心里先是有些庆幸,今日侄女闻嘉慧没来,不然此时,一定又要听她抱怨自己对皇上的阳奉阴违不闻不问。因着上次张善芝的事被她责问,这侄女倒是消停了好几日,近来又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
至于今天要进行的问话,太后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大事来,问不出,反而是好事,她心里有着另一项打算,皇上转眼间已拖了半月下来,自己也该有点动作,敲打一下不听话的人了,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让底下人忘了谁是后宫之主?
与此同时,六福正提了个小食盒步出了芙蕖馆,迎面见到唐汉领着一个捧着匣子的小太监走了过来。
“给唐公公请安。”六福上前施礼。
唐汉和气地点点头,见他手里的小食盒,便道:“为娘娘取药这差事还需你一个管事太监亲力亲为?”
六福含笑道:“娘娘之前的吃食药品已不止一次被人动过手脚,身边这些人无论再怎么管束,毕竟人心隔肚皮,不知哪个可靠。这等重要物件,还是我亲自过手的好。”
唐汉点头道:“早看得出你是个细心的。皇上昨晚还与我夸赞秦贵嫔识人的本事高明,你与那两个宫女可靠忠诚自不必说,连那小栗子兄妹看着也是好的,不枉娘娘当日奋力救他们。”
“公公谬赞。”六福朝他身后的小太监望了一眼。
唐汉审视了他片刻,脸上仍挂着笑,半正经半打趣地道:“六福你对娘娘如此忠心,莫非真是为着那个缘故?”
六福笑得坦然磊落:“公公怎会去信这种不着边际的流言?况且,”
他目光转向一边,露出些许苦笑,“我从未觉得,娘娘与司琴长得有那么相像啊。”
唐汉微微颔首,当即转了话题:“你去忙吧。皇上让咱家来为贵嫔娘娘送些赏赐,六福你及早回来,皇上今日对娘娘有些特别安排,芙蕖馆里,还需你来主个事。”
六福目光微闪,也没询问什么,只答了一声“是”,便提了食盒走去。
唐汉望着他的背影,脑中回想起数日之前与六福私下交谈的情景。
“六福,上次与你说起的事,可又考虑过了?”
六福当时如说起家常事一般含着笑回答:“公公何须再问?上次您向我提起之时,我不是已做了答复?”
“咱家知道。如今皇上正是用人之际,咱家急需多寻几个你这样的可靠内侍。不过,这可是件大事,将来说不定便要落得尸骨无存,所以咱家多费几句口舌,望你想好。”
六福只淡然笑道:“宫女尚有指望任满出宫,咱们做太监的,还需图什么全身而退,怕什么尸骨无存?六福不是个见识长远的人,不过是觉得,自己合该为主子好好尽力罢了。”
早在六福好几年前刚入宫那会儿,唐汉便认识了他,对这人的为人做派还是拿得准的。如今芙蕖馆已成了与皇上那件大事紧要攸关的地方,需要有个可靠的自己人严守。
眼下,六福就是这芙蕖馆的下人中间,唯一一个知道这件大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067、会面
辞别了六福之后,望着斜照到东厢房屋檐上的暖阳之光,唐汉心中也略感怅然。眼下暂时看来是风平浪静,而他们涉事其间的人却明白将要面临的是怎样一场斗争,谁知等到将来风波平定,他们这些人还能余下几个呢?
眼下还未见血,以至于皇上与秦贵嫔这一对年轻人还没有真正地紧张起来,没有真切意识到可能面临的残酷。唐汉知道,越是这样,自己越该替主子小心警惕。
“为什么没有冰碗了?”芙蕖馆正屋里,吃货秦贵嫔确实是在计较着一件与亲政大事毫不相关的琐事,一点也没体会到今日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