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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日本对华文化侵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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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在这个问题上,福泽的看法基本没有错。然而,福泽强调“支那必被分割”,并非同情中国的命运,而是为了鼓动日本人参与“支那分割”。他在文中附了一张《支那帝国分割之图》,称是一位“在外国的友人寄来的一本《支那帝国未来记》中抄下来的”。这张图把中国的各省份都标上了外国的主人,例如东北各省是为俄罗斯所分割,山东、河南为德国分割,湖南、江西等为法国分割,福建和台湾为日本人所分割。福泽附的这张图上的文字全是汉字,并无洋文,而且日本分割福建、台湾,和福泽此前此后的主张都非常一致,所以有理由怀疑这张图实际上并非外国某书所绘,而是假托洋人,实则出自福泽自己之手。他在解释这张图、谈到日本为什么可以分割到台湾和福建时,这样写道:    
    日本在地理上与支那相近,欧洲列强能有今天的幸运,十几年来日本不仅与之有共同方向,给予大力协助,作为东道主人也给了他们不少便利,所以今天占领台湾全岛和福建省的一半,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特别是福建、浙江沿海地区,在支那的上一个朝代大明的末叶,一时为日本兵侵略(原文如此,福泽并不忌讳使用“侵略”一词——引者注)之地,这是历史上鲜明的事实,这次在故地插上日本的国旗使之飘扬,可使日本国人得以满足。(《福泽谕吉全集》第10卷第78页)    
    在中国的土地上“插上日本的国旗使之飘扬,使日本国人得以满足”可以说是福泽谕吉的夙愿。福泽明白,要实现这种夙愿,单靠坐等“分割”不行,而是要对中国发动战争。1894年12月,当日本在中日甲午海战中已占上风时,福泽谕吉就迫不及待地写了一篇文章,题为《强令割让台湾的理由》,提出日本接受中国投降的条件是同意“朝鲜独立”、赔款、割让土地。关于割让土地,福泽说,有人也许认为日本一打胜了马上就让中国割让土地,似乎是“非君子所为”,所以在割地这个问题上可能有所犹豫。对此福泽认为,“这毕竟是忘掉了军国大事的迂腐之论”,“以我所见,分割〔中国的〕土地不但有理由,而且在国防上是不得已的必要”。因为中国东北的土地从地理上说是对朝鲜的一种掩护,而分割台湾也是为了日本南部冲绳县的安全。所以首先必须割让台湾。他接着在《眼中无清国》(1894年12月)一文中又称,让清朝割地赔款,不要怕它来日报复,因为它腐败透顶,完全不足畏惧;现在割让台湾只是一个开头,“待他日分割四百余州的时机一到,就必须向它的中原地区大力挺进,选择立足之地”,并认为这是“今后的大势所趋”。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日本近代第一位军国主义理论家(2)

    怀着对中国的领土及财富的贪婪的欲望,本着这种“打仗是好事”的想法,福泽谕吉一直密切关注中国动势,一直在寻找与中国“打仗”的机会。当清政府应朝鲜政府的请求,派兵赴朝平定朝鲜动乱时,福泽谕吉认为时机到来了。作为一个民间人士,福泽谕吉一直以强硬的霸道的态度,煽动舆论,怂恿日本政府把朝鲜国内的动乱与中国的干预作为一个良机,趁机把朝鲜从中国的藩属中拉出,并纳入日本的势力范围中,声称如果中国干预朝鲜事务,即与中国开战。他在《日支韩三国的关系》(1882年)一文中说:    
    如果虚妄自大的满清不知自己的空虚而以强大自居,以此次事变为借口干预朝鲜的内政外交,如果它说什么朝鲜国是我属国,朝鲜政府是北京政府的别府,属国别府发生的事本国本府加以处分是理所当然的事,而朝鲜亦敢甘于从属地位,支朝串通一气敌视我日本……如果支那傲慢无理,使我日本人在世界上丧失体面,那我日本就应该勇敢应对,开启战端,将东洋的老大朽木一举摧毁。(《福泽谕吉全集》第8卷第304~305页)    
    在此后的几年时间里,福泽谕吉密切地关注着中国和朝鲜的动向,并不断写文章煽风点火。当时的清政府应朝鲜政府的合法要求,以两国既定的关系为依据,派兵前往朝鲜帮助平定国内叛乱,日本却蓄意趁火打劫,也派兵侵入朝鲜,遭到中朝两国的抵制。消息传来,福泽谕吉恼羞成怒,反咬一口,说什么:“在今次的朝鲜事件中,我日本国的名誉、权力、利益蒙受了大侮辱、大损害。其主谋是支那人,其教唆者是支那人,其实际行动者,又是支那人……支那人的罪行不遑枚举。”他还宣扬中国兵虐杀日本妇女儿童,肆意煽动日本国内民众的反华情绪(《支那士兵罪责难逃》,1884年12月);还说什么在这次事件中,“日本是被害者,支那和朝鲜是加害者”,日本应当向这两个国家兴师问罪,尤其是对中国,光让他“谢罪”远远不够,“事已至此,必须抛弃以口舌论是非,而必须断然诉诸兵力,尽快了结局面,虽然这对两国人民都是一个不幸,但国耻难消,此事必须断然实行。”接着,福泽在《一旦开战,胜券在握》一文中还提出了更狂妄的作战计划:    
    我国一旦向支那朝鲜两国兴师问罪,朝鲜固不足论,我们的对手就是支那,首先应派一支军队赴朝鲜京城与支那兵鏖战,让朝鲜政府答应我正当的要求;同时,我军从陆海大举进入支那,直捣北京城,皇帝若退到热河,那就跟着进攻热河。这样一来,无论怎样刚愎自用的支那人也不得不答应我正当要求,低头谢罪。(《福泽谕吉全集》第10卷第159~160页)    
    他认为,日本直捣北京的行动是有胜利把握的。原因是,“支那军队腐败,八旗、绿旗、勇兵、蒙古兵,合在一起号称百万,其实能够使用西式武器的不过五六万人。又号称军舰百余艘,有相当于我海军四倍的兵力,其实不过是纸糊的炮铳船舰,实在不过是太平的虚饰物。就是说,船舰炮铳是铁制的,而使用它的人不过是木偶一般。”在1894年9月发表的题为《支那庞大,但不足惧》一文中,福泽认为日本有些人担心要使中国那样的大国屈服并非那么容易,他表示反对这种看法。他说:“以我的看法,以上的说法只是皮相之见。支那虽号称大国,但其政治组织已从根本上腐败,国民的团结不巩固,表面上属于大清帝国皇帝治下的大部分版图,其实是半独立状态,政治法律因地而异,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从一般的地理书上看,那个国家地广人多,但由此判断他们拥有几倍于日本的兵源,那就大错特错了。支那军队号称百万,实不足信。支那人的毛病是喜欢虚张声势,不过是出动一两万的兵力就声称几十万,古来笔法即如此。”他还分析了中国兵训练不足,不过是由乞丐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因而,“大国之大,在彼不足赖,在我不足惧,总之,我希望对支那加以损害,要迅速、要广泛、要大”。    
    福泽谕吉还分析了日本所具有的优势,强调日本具有精兵强将,一定可以打胜。“如支那的战争若不能取胜,我日本人自今后不但永远受支那凌辱,也会被世界各国所轻侮欺凌,最终不能保持国家的独立;如果打胜的话,则我日本的国威不仅可以炫耀于东方,也会令远方的欧美各国所敬畏。取消制外法权不必说,作为万事〔与西洋〕平等的文明富强国,会永远被东方奉为盟主。”他还鼓动说:“为了实现这一希望,我们的身家性命不足贵,愿直接进军北京决一死战;我们的财产也不足爱,愿全部充作军费。举日本全国之力即可达到目的。此次朝鲜事变若果真引发日支两国的战争,则我辈可以断言:日本必然胜利。”(《战争一旦发动就应有必胜之信念》,1884年12月)。他在《御亲征准备如何?》(1885年1月)一文中进一步煽动对中国开战,认为“比起谈判的准备来,更应该做开战的准备”。他鼓动天皇亲自率兵征讨中国,即所谓“御亲征”,强调“我辈所希望的就是准备御亲征,仅此而已”,并在这句话旁边加上了着重号,以示恳切郑重之至。    
    1894年中日甲午海战爆发前夕,福泽谕吉写了一系列文章,更起劲儿地鼓吹立刻对中国开战。7月,他在题为《应该直接对支那朝鲜两国开战》一文中,称李鸿章给朝鲜政府的电文所说的“内修德政,勿负皇恩,倭寇放肆,敢恃狡毒,第视天兵一举,无异以石压卵也”这些话,“是对日本无礼万千的语言”,并指出由此可见是中国“挑拨朝鲜政府拒绝我要求的事实确凿无疑”,因而提出“一刻也不要犹豫,要与支那为敌人,断然开战”,而且在向中国开战的同时,也不要放过朝鲜,因为朝鲜与中国是“同一个洞里的狐狸”。他说朝鲜是小国弱国,攻打它别人看来好像有点可怜,但“为了打破它多年来脑海深处崇拜支那的迷梦,必须付诸弹丸火药”。1894年11月下旬,日军攻入旅顺大肆屠杀中国人民,美国的《世界日报》(WORLD)、《时报周刊》等媒体报道日军从11月21日占领旅顺以后,四五天中屠杀非战斗人员、包括妇女儿童六万人,称日本人为“披着文明外衣的野蛮怪兽”,而一贯标榜“文明”的福泽谕吉却为日军屠杀辩护,称中国军人伪装成市民,杀死他们理所应当,说中国人没有信义,“不能把他们当普通的人看待”(参见石河干明《福泽谕吉传》第3卷第756页,岩波书店1932年版)。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日清战争是文明与野蛮的战争(1)

    福泽谕吉手书条幅除了这样赤裸裸地鼓吹与煽动战争、为侵略战争及屠杀行为辩护外,福泽谕吉更以一个学者文人特有的方式,打着“文明”的幌子,为对华战争寻找理论根据,这集中体现为“文明战胜野蛮”的“文明进化论”。他把西方列强依靠武力向世界扩张作为“文明”的楷模,认为那就是“文明开化”,日本应该、并且已经这样“文明开化”了。他早在《文明论概略》(1875)等一系列著作中,就认为日本的文明已经高于支那(中国),经过明治维新,日本正在或已经“脱亚入欧”,成为西洋各国那样的“文明开化”的国家,而中国、朝鲜等亚洲国家则尚在“未开化”之列,不属于文明国家。在这种前提下,日本对朝鲜和中国采取的任何侵略行动,都被他归为促使中国和朝鲜“文明开化”,为了这个名义,纵使侵略,也是正义的行为。信奉“弱肉强食”生存法则的福泽谕吉,就这样振振有词地把最丑恶可耻的侵略主张与行径包装起来,加以美化。在中日甲午战争期间,福泽谕吉写了一篇题为《日清战争是文明与野蛮的战争》的文章,其中说道:    
    在朝鲜海丰岛附近,日清两国之间展开海战,我军取得了伟大胜利……我听到这一消息真是欣喜若狂。由于我军的开战而博得了胜利的大荣誉确实可喜可贺。我军的勇武再加上文明精锐的武器,打他的腐败国的腐败军队,胜败的结果本是明明白白的。恰似挥日本刀斩草无异,所向披靡,无可阻挡,原不足为怪,与预想的完全相同。最可喜的是日本军人果真勇武,文明的利器果真好用,绝非出于侥幸。日清战争就这样在世界面前展开,文明世界的公众到底如何看待?战争虽然发生在日清两国之间,而如果要问其根源,实在是努力于文明开化之进步的一方,与妨碍其进步的一方的战争,而绝不是两国之争。本来日本国人对支那人并无私怨,没有敌意,而欲作为世界上一国民在人类社会中进行普通的交往。但是,他们却冥顽不灵,不懂普通的道理,见到文明开化的进步不但不心悦诚服,反而妨碍进步,竟敢无法无天,对我表示反抗之意,所以不得已才发生了此战。也就是说,在日本的眼中,没有支那人也没有支那国,只以世界文明的进步为目的,凡是妨碍和反对这一目的的都要打倒。所以这不是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事,可以看作一种宗教〔信仰〕之争……几千清兵无论如何都是无辜的人民,杀了他们是有点可怜,但他们不幸生在清国那样的腐败政府之下,对其悲惨命运也应有所觉悟。倘若支那人鉴于此次失败,领悟到文明的力量多么可畏,从而将四百余州的腐云败雾荡涤一空,而迎来文明日新的曙光,付出一些代价也值,而且应当向文明的引导者日本国三叩九拜,感谢其恩。我希望支那人早早觉悟,痛改前非。(《福泽谕吉全集》第14卷第491~492页)    
    在福泽谕吉的逻辑中,他的所谓“文明”——实为弱肉强食的法则——具有绝对的价值,“文明”是衡量一切的标准,而日本是“文明”的代表,不服从日本就是不服从“文明”,因此日本发动的战争是“文明”的战争,而“文明”的战争是绝对正确的和必要的。他在不久之后写的一篇题为《直冲北京可也》(1894年8月)一文中再次重弹“文明”老调:    
    盖此次开战,是日本促朝鲜朝文明的方向改革,并让它自身真正自立。但那支那人却反对文明的主义,试图施以种种的妨害,终于以兵力表示对我的抗拒。与其由他们首开战端,不如我们断然宣战。支那人千百年来在周公孔子的梦中沉睡不醒,自尊自大,蔑视他人,以堂堂中华圣人国自夸,只有让它看到自身的无知蒙昧,事事才不致碍手碍脚;若对自身蒙昧无知毫无认识,那就要将自家的臭气传到邻国,反对改革,以至妨碍文明开化的事业,此罪重不可恕。倘若对其任意胡为坐视不管,任凭它以无知蒙昧之力压制文明革新运动,那就会使它越发傲慢,不知最终会做出何等事情来。也就是说,今天的战争虽是日清两国之争,实际上却是文明与野蛮、光明与黑暗之战,其胜败如何关系到文明革新的命运。应该意识到我国是东亚先进文明的代表,非国与国之战,而是为着世界文明而战。给它顶门一针,乃至当头棒喝,启蒙昧国家之蒙,促其真正悔悟,甘心俯首于文明的脚下,以求上进,此为要紧。(《福泽谕吉全集》第14卷第500页)    
    根据这样的逻辑,福泽谕吉并不满足于在黄海上与中国海军的战斗,他再次提出日本军队仅仅在海上打败中国还远远不够,还难以使中国“幡然悔悟”,日本军队还要“直冲北京”——    
    要以文明之势力席卷四百余州,让四亿人民沐浴革新的阳光雨露,就必须做出决断,直冲首都北京,扼其咽喉,一不做二不休,使其俯伏于文明之师面前。此非好战,乃是世界文明大势赋予日本的天职,是不得不为之也。日本的太阳旗尽早在北京城迎着晨风飘扬,四百余州的全图尽在文明的阳光普照之下,此等快事,我辈翘首以盼。(《福泽谕吉全集》第14卷第501页)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日清战争是文明与野蛮的战争(2)

    接着,1894年8月11日,福泽又发表《赶快攻略满洲三省》,提出“赶快攻略满洲三省”,作为占领北京的前奏,又在8月16日发表《旷日持久会上支那人的当》一文,认为日本和中国打仗不可旷日持久,“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勇断,直冲其大本营,蹂躏(“蹂躏”一词是福泽在原文中直接使用的汉字词汇——引者注)四百余州,加快其亡国的机会。此外别无选择”。    
    福泽谕吉就是这样,一边口口声声“文明”,一边煽动日本政府和军队将侵略战争推上中国大陆,尽快蹂躏和吞并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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