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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宇宙和生命-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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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表示,如果他们依赖维生系统,又没有痊愈的希望时,宁可不接受治疗。

  限制或除去维生治疗的决定,通常称为「被动的安乐死」。在病入膏肓的情况下,中止

  仅能延长几小时或几天生命的医疗干预或拯救措施,让死亡自然发生,这是可以被接受的做

  法。这包括中止侵略性治疗、维生机器、静脉营养注射以及心脏复苏器。有时候家人和医生

  选择不处理会导致死亡的衍生情况时,也是一种被动的安乐死形式。例如:骨癌末期的病人

  也许会衍生肺炎,如果不医治肺炎的话,可能让病人死得比较安详、较少痛苦,而不拖延死

  亡。

  那些已到疾病末期而决定自己拿掉维生系统的人,又如何呢?他们自己结束生命,是否

  就造了恶业?卡卢仁波切很明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人们如果自己认为受了够多的痛苦,希

  望获准死亡时,就是处在不能称为善或不善的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责怪任何人做了那个决

  定。这不是一种恶业,它只是希望避免痛苦而已,这正是一切众生的基本愿望。另方面,这

  也不是特别善的业,……这不能算是结束生命的愿望,而是结束痛苦的愿望。因此,它是无

  记业(中性的行为)。

  如果我们所照顾的临终者,要求我们拿掉维生系统,我们该怎么办?卡卢仁波切说:我

  们也许无法挽救病人的生命,我们也许无法解除他的痛苦,但我们要以最清净的心,尽我们

  最大的力量。不管我们做什么,即使最后没有成功,都不能被看成是恶业。

  如果病人要求治疗者拿掉维生系统时,会让治疗者处在困难的地位,因为直觉也许会告

  诉他们:「如果这个人还装上维生系统,他就会死。」业报决定于治疗者的动机,因为治疗

  者是在剥夺某一个人继续活下去的方法,即使那是病人叫我们这么做的。如果治疗者的基本

  动机一直是要帮助和利益那个人,并解除他的痛苦,那么这种心态似乎不会产生什么恶业。

  选择死亡

  前面引用过的一九九零年盖洛普民意测验显示,百分之六十六的美国人相信,一个人如

  果处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又「没有改善的希望」,就有自己结束生命的道德权利。在荷

  兰,据估计每年就有一万人选择安乐死。帮助他们死亡的医生,必须证明这是病人所同意

  的,他与病人充分讨论各种方案,并且曾经咨商另一位医生,提供其意见。在美国,这个题

  目很热门,有一本书清楚地描述当人们到了疾病的末期时,有什么方法可以自杀,这本书顿

  时成为畅销书,也有人开始推动「主动安乐死」或「协助死亡」的合法化。

  如果安乐死合法化,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许多人担心,被视为末期的病人,特别是极

  端痛苦的人,也许会选择死亡,即使是他们的痛苦也许有办法处理,他们的生命也许可以长

  一些。另一些人担心,老年人也许会觉得他们有死的责任,因为选择死可以减轻家人的压

  力,节省家人的金钱。

  许多为临终者工作的人觉得,高水准的临终关怀可以回答安乐死的请求。当她被问到立

  法中的安乐死问题时,罗斯医师回答:「我觉得,制定这种法律实在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

  我认为,每个人应该运用自己的判断,克服对死亡的恐惧然后,我们就能够尊重病人的需

  要,倾听他们的意见。」

  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是难以忍受的,心神慌乱的,这是毫无意义。佛法提供死亡的不同态

  度,而且赋予它目的。Guru喇嘛指出:你的痛苦来自你的业,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在这一

  世或其他世承受业果,除非你能找出净化业力的方法。因此,佛教认为这一世你幸得人身,

  有能力以比较好的方式来承担,你就应该去经验业报;这胜于轮回到无助的到(如畜生)时

  再来承受,那时候的痛苦可要大得多。

  依据佛法,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来帮助临终者处理他们面对的衰竭、痛苦和恐惧,并提

  供爱的支持,让生命的结束变得有意义。伦敦圣克里斯多福临终关怀医院

  (St。Christopher‘s Hospice)的创办人桑德斯说:「在我们的病人中如果有人要求安乐

  死,那就表示我们没有尽到责任。」她反驳安乐死的合法化:我们的社会还不致于穷到不能

  提供时间、爱和金钱来帮助人们安然去世对于那些身陷恐惧和忧愁之苦,而我们又可以解除

  其痛苦的人们,我们亏欠他们这一切为了做到这点,我们不需要杀他们……让自愿性的(主

  动)安乐死合法化,将是一种不种不负责任的行动,它会妨碍我们对于老弱、残障和临终者

  的真正尊敬和责任。

  其他的疑问

  在出生前或婴儿期去世的人,他们的神识会有什么发展?父母亲能够给予什么帮助?

  顶果钦哲仁波切解释道:在出生前、出生时或婴儿期去世的人,他们的神识会再度经历

  各个中阴阶段,然后转世。为一般死者所做的功德法事,也可以替他们做,例如:金刚萨埵

  的净化法门和持咒、点光明灯、骨灰净化等等。

  在堕胎的案例中,除了这些修法外,如果父母亲觉得懊悔,他们可以发露忏悔,祈求宽

  恕,虔诚修持金刚萨埵的净化法,这对他们有所帮助。父母亲也可以供灯、放生、帮助别

  人、赞助慈善或修行计划,把所有功德回向给婴儿神识的安乐和未来觉悟。

  自杀者的神识会发生什么变化?

  顶果钦哲仁波切说:当一个人选择自杀时,神识除了跟随它的恶业之外,别无选择,很

  可能会有厉鬼控制和拥有它的生命力。在自杀的案例里,法力强大的上师必须修特别的法

  门,如火供和其他仪式,才能解脱亡者的神识。

  当我们死亡时,可以捐赠器官吗?如果器官必须在血液还在循环,或在死亡过程完毕之

  前就摘除,该怎么办?难道这不会干扰或伤害死亡前的神识吗?

  曾经被我请示过这个问题的上师都同意,器官捐赠是极大的善行,因为它出自真诚想利

  益他人的慈悲心因此,只要这确实是临终者的愿望,就绝对不会伤害到正在离开肉体的神

  识。反之,这个最后的布施行为可以累积善业。另一位上师说,在布施器官时所受的痛苦,

  以及每一个心散乱的时刻,都会转成善业。

  顶果钦哲仁波切解释:「如果一个人确实很快就将去世,也表达了捐赠器官的愿望。他

  的心充满慈悲,就算在心脏停止跳动之前,他的器官都可以摘除。」

  把一个人的身体或头部冷冻起来,等到有一天医学进步可以使之复苏,该如何看待这种

  器官冷冻术呢?

  顶果钦哲仁波切说这是毫无意义的。人在确实死亡后,他的神识就不能再回到肉体。把

  尸体保存下来以便将来复活之用,这种想法明显地在诱引一个人的神识悲剧性地增加对肉体

  的执著,因此会更加痛苦,并且阻碍转世。一位上师把这种器官冷冻比喻为直接进入寒冰地

  狱,甚至没有经过中阴境界。

  对于退化或得了痴呆症的老迈父母,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这时候,开示佛法可能没有用,但在他的面前静静地修行,或念咒,或念诸佛名号仍然

  可以帮助他。卡卢仁波切解释:你是在播种。你的发愿和对他的爱心关怀,是很重要的。在

  这种情境下,你必须发自最诚挚的心意,真正关怀他们的利益和幸福。……父母亲和儿女的

  缘非常强,由于这份缘,如果我们对待父母的方式,还为了其他众生的利益,那么就可以在

  细微的层次是得到许多殊胜的利益。

  附录三两个故事

  我在西方的学生和朋友们告诉过我很多发人深省的故事,关于他们认识的人在死亡时,

  如何受到佛法帮助的过程。让我告诉你两位学生面对死亡的故事。

  桃乐丝

  桃乐丝因癌症死于伦敦圣克里斯多福医院的临终关怀病房。她生前才华横溢,是一位艺

  术家、刺绣专家、艺术史学家、导游,同时也是颜色治疗师。他的父亲也是一位治疗师,她

  对各种宗教和精神传统都很尊重。她在生命的晚期才接触到佛教,而且如她所说,「迷上

  了」佛教。她说佛法对于实相的本质,给了她最强有力、最完整的看法。让我们听听在临终

  前照顾她的同修道友们,描述佛法如何帮助她面对死亡:

  桃乐丝的死亡对所有人都非常具有启发性。她死得非常优雅而庄严,每一个和她接触过

  的人都感受到她的力量,不管是医生、护士、助理、其他病人或同修道友们,这些人有幸地

  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周能与她共处。

  在桃乐丝住院前,我们去家里探望她时,就知道癌细胞到处蔓延,她的内脏器官已经不

  行了。一年多来,她服用吗啡止痛,现在她几乎无法吃或喝任何东西;然而她从不抱怨,所

  以也看不出她的痛苦。她变得很瘦,而且很容易疲倦;但当有人来探望时,她就会热诚欢

  迎,跟他们聊天,散发出愉悦、安详而亲切的气氛。她最喜欢躺在沙发上,聆听索甲仁波切

  开示的录音带,当仁波切从巴黎寄来一些对她有特别意义的带子时,她往往欣喜万分。

  桃乐丝对自己的死亡作了仔细的准备和规划。她不希望有任何未了的事情让别人去处

  理,所以她花了几个月时间处理这些事务。她几乎对死亡没有恐惧,只想把所有事情处理

  完,然后可以专心地面对死亡。她对自己这一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别人而甚感安慰,而且她

  也信受奉行教法,如她所说「我已做了我的功课」。

  当时间到来,桃乐丝必须到病房,而要离开那曾经充满多年收藏的家,她只带了随身的

  一些东西,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她把大部分的东西都送人了,只带了一张仁波切的照片,以

  及一本谈禅坐的小书。她将生命简化到一个小包包里,如她所说:「轻装简行」。她把离开

  这件事视为理所当然,如同只是外出购物而已。只说「再见,我的家。」挥挥手,就走出门

  了。

  她在医院的病房变成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床边的小桌上,摆放仁波切的照片,照片前,

  一直点着蜡烛。当有人问她是否要和仁波切说话时,她笑笑,看着照片,然后说,「不用

  了,他一直在这里啊!」她常常提到仁波切所说的,创造一个「恰当的环境」,所以她在墙

  上挂了一幅有彩虹的美丽图画,正对着她,房间里也永远有很多朋友送她的花。

  桃乐丝一直到最后都能控制各种状况,而且她对教法的信仰坚定不移。整个过程反而似

  乎是她在帮助我们,而不是我们在帮助她。她一直很愉快、有信心、而且幽默,从她的勇气

  和自信中,有一种庄严显现出来。她永远愉悦地欢迎我们,让我们了解到死亡并不一定是阴

  郁可怕的。这是她给我们的礼物,我们也觉得能跟她在一起是很荣幸的事。

  我们反而几乎都依赖桃乐丝的力量了,所以当知道她需要我们的支持时,突然觉得很不

  好意思。当她在计划丧礼的细节时,我们突然了解,在关心所有的人之后,她现在需要的就

  是解决这些事情,然后可以专心面对自己。她也需要我们容许她这么做。

  她的死亡过程很困难也很痛苦,而桃乐丝像一位战士一般。她尽可能自己处理这些痛

  苦,不去麻烦护士,直到她的身体完全撑不住为止。有一次,她还能起床时,护士轻轻问她

  要不要用坐式的便器。她挣扎起来,然后笑着说「看看这个身体!」我们看见她只剩下皮包

  骨了。她的身体虽然越来越衰败,可是精神却越来越散发出光芒。她似乎了解到身体已经完

  成任务了:已经不再属于她,只是暂时居住而要随时丢弃的东西。

  虽然环绕着轻松和愉悦的气息,桃乐丝的死事实上是很辛苦的。她也经过了很多阴郁和

  痛苦,但都以极度的安详和毅力来克服。在一次昏迷而痛苦的夜晚之后,她担心自己可能随

  时都会死亡而无人陪伴,所以要求我们随时有人陪她。我们就开始了二十四小时的轮流看

  守。

  桃乐丝每天都修行,她最喜欢的是金刚萨埵的净化法门。仁波切建议她读有关死亡的教

  法,包括基本颇瓦法。有时候我们坐在一起,大声读给她听;有时候我们唱诵莲花生大士的

  咒语;有时候我们只是静坐。她有时会打盹,醒来后说「噢,好棒啊!」当她精神较好而且

  有意愿时,我们就读些中阴教法的段落给她听,帮助她记得她将会经历的各种阶段。我们对

  她的清明程度都很惊讶,但她只想用最基本、最简单的方法修行。当我们来换班时,都会被

  病房中安详的气氛感动。桃乐丝躺在那儿,眼睛睁大,凝视虚空,甚至连她睡觉时都如此。

  照顾她的人则在一旁轻轻地念着咒。

  仁波切不时会打电话来探问病情,他们相当自在地谈论距死亡还有多远。桃乐丝会坦诚

  地询问自己的状况,比如「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有一天护士把电话推车推进来,说:「阿

  姆斯特丹来的长途电话」,桃乐丝眼中充满光芒及喜悦地和仁波切谈话。挂上电话后,她告

  诉我们仁波切要她现在不必再读了,只要「安住在心性中,安住在光明中。」当她濒临死亡

  前,最后一次接到仁波切的电话,她说仁波切告诉她:「不要忘了我们,有空来看我们!」

  有一次医生来查房及调整药剂,她用一种非常简单而直截了当的方式解释道:「你知

  道,我是佛家弟子,而我们相信死亡的时候,会看到很多的光。我相信我已经开始看到一些

  闪烁的光,但我想我还没真正看到。」医生们都很惊讶她的清醒和活力,他们说,一般像她

  这种病情,通常是不醒人事的。

  当死亡接近时,桃乐丝渐渐分不清日夜,也越来越深深地沉入她自己。我们约略可以看

  到四大分解的征象,她的脸色开始改变,清醒的时刻也变少了。桃乐丝已经准备好要走,但

  她的身体仍未放弃,因为她的心脏还很有力,所以每个夜晚都是一个考验,隔天早上醒来她

  通常很惊讶又活过了一天。她从不抱怨,但我们可以了解她受了许多苦。我们尽全力让她舒

  服一些,当她不再能喝水时,我们就以水润湿她的嘴唇。一直到最后三十六个小时,她婉拒

  任何让她维持清醒的药物。

  桃乐丝接近死亡之前,护士们移动她的身体。她卷曲成胎儿的姿势。她的身体枯槁,没

  有力气移动或说话,她的眼睛仍然有神而张开,凝视前方,从她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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