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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克里希那穆提作品集-第16章

小说: 克里希那穆提作品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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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暴风将在夜晚展开,可是这些山巅矗立在暴风之中已经不知有多久。超越人的困苦、悲伤,这些山将永远矗立。  村民在田里辛苦的工作了一天,已经开始回家。不久你就会看到炊烟四起,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晚饭。晚饭量不多。小孩子等着吃饭,你如果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就露出微笑,他们眼睛很大,看到陌生人很害羞,不过却很友善。两个小女孩帮她们妈妈背小孩,好让妈妈煮饭,背上的小孩快要滑下来了,就再爬上去。两个小女孩虽然好像只有十一二岁,可是好像已经习惯背小孩。两人都在笑。晚风在树间吹拂,牛只已经回栏准备过夜。  山径上已经没有人,连个孤独的村民都没有。大地好像一下子空了,安静得很奇怪。新月刚升上黑暗的山头,风已经停了,树叶动都不动一下。一切都静止了,心也孤单了。这孤单并不是孤独、孤立、封闭在自己的意念当中,而是孤单、不动、不染。不是孤单,远离人间事物,是孤单,然而却与万物同在。因为心虽然孤单,却就是万物。与人有所别者知道自己与人有所别,然而这种孤单却无分别。树木、溪流、远方喊叫的村民,都在这孤单当中。这种孤独不是与人、与大地合而为一,因为这种“合而为一”已经消失。这种孤独中,已经不再是时间消失的感觉。  他们总共三个人。一对父子,还有一个他们的朋友。那个父亲必定有五十几岁,儿子大约三十岁,那个朋友年纪看不出来。两个老的头都秃了,年轻的头发还很多。他的头形很好看,鼻子很短,两只眼睛离得很开。他安静地坐着,嘴唇却动个不停。父亲坐在儿子和朋友后面。父亲说,如果必要,他可以谈,否则他就看、听就好了。一只麻雀飞到窗口,看到那么多人在屋里,又吓跑了。那麻雀其实很了解这屋子,常常停在窗口,柔声地叫着,一点都不害怕。  儿子:虽然我父亲不一起谈,可是他会注意听。因为我们要谈的问题,是我们大家的问题。我母亲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本来也会来的,她也等着我们向她报告谈话的结果。我们读过你的一些书,我父亲从一开始就特别信你说的话。我自己是去年才开始对你的话,真正产生兴趣。最近,政治吸引了我大部分的兴趣,可是我却开始了解政治的幼稚。宗教生活是让成熟的心灵过的,不是让政客或律师过的。我当律师一直很成功,可是现在不作了。因为我想用余年做一点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我这些话也是代表我朋友说的。他一听说我们要来,就跟着来了。先生,你看,我们的问题就是我们都渐渐老了。就算我,虽然比较年轻,但时光也已飞逝许多了。日子好像都很短,死亡好像越来越近。死亡,好像暂时不是问题,不过老却是问题。  克:你说老是什么意思?是生理有机体的老化,还是心的老化?  儿子:身体的老化当然不可免,用了、生病了,就会坏。可是心一定也要老,也要败坏吗?  克:用心思考只是徒然,只是浪费时间。心的败坏只是假想,还是事实?  儿子:先生,是事实。我觉察到我的心在老、在疲倦,我的心在慢慢地败坏。  克:年轻人虽然没有觉察,不过不是也有这个问题吗?他们的心现在更是模子塑造出来的,他们的思想早就封闭在狭隘的惯性里面。但是,你说你的心已经开始变老是什么意思呢?  儿子:我的心不再像以前一样敏感、警觉。它的觉察力在缩小,它越来越用过去的经验来回应生活的挑战。它开始败坏,只能在自己有限的格局里面运作。  克:这样说的话,心是怎么败坏的呢?心之所以败坏,是因为保护自己、抗拒改变,不是吗?每个人都有一种利益是他有意或无意在保护、看守的,不容许任何人骚扰。  儿子:你说的是财产吗?  克:不只是财产,还包括种种“关系”。没有一样东西可以独自存在,生活就是关系。心,在它和人、观念、事物的关系上有它的利益。这种自利,加上不肯对自己作根本的革命,就是心败坏的开始。大部分人的心都很保守,不肯改变。即使是所谓革命分子,他们的心其实也很保守。因为,他们一旦成功,就开始抗拒改变,革命本身对他们来说便成了一种利益。  不过,不论是保守或革命,心或许容许边缘的修正,却绝不容许核心的变革。环境或许会迫使它对另一种模式让步、调适,它也许痛苦,也许轻松。不过,它的核心依然坚硬。使心败坏的,就是这坚硬的核心。  儿子:你所谓的核心指的是什么?  克:你难道不知道吗?要我形容吗?  儿子:如果你能形容一下,也许我可以碰触到它、感觉到它。  父亲(插进来说):理智上,或许我们已经觉察到这个核心,不过大部分人,实际上从来不曾和它面对面接触过。我自己曾经见过这种核心,也在书上形容过这种核心的微妙,不过实际上我从来不曾面对它。如果你问我知不知道核心,我自己要说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它的形容。


第二部分:谋生之道自利心使心腐败2

  朋友(也插进来说):这也是我们的利益,我们需要安全。那种根深蒂固的欲望,使我们无法了解那个核心。我虽然从小就和我儿子生活在一起,我却不了解我儿子。而且,离我近的东西,我反而没有我儿子了解。要了解这个核心,必须注视它、观察它、聆听它,可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做。我一直都匆匆忙忙,偶尔注视了,又和它对抗。  克:我们说的是老,是心的败坏。心永远要在自己有把握、利益无恙之下建立模式。言词、形式、表达也许随着时间、文化不同而不同。不过,自利的核心永远一样。使心败坏的,就是这个核心。不论我们外在多么提防,不论这个核心的活动有多么旺盛,都一样。这个核心没有固定的点,它是心里的很多点。所以这个核心就是心。改善、从一个核心到另一个核心,都无法驱赶这些核心。戒律、压制、独尊其一,只会另造一个核心。那么,我们说我们“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儿子:一般而言,只要我们讲话、笑、感觉、思想、活动、冲突、快乐,我们就认为自己活着。  克:所以,我们所谓的生活,不是接受,就是反叛社会模式。这种运动仍然局限在心的牢笼之内。我们的生命是一连串的痛苦、快乐、恐惧、挫折、欲望、攫取。这样,当我们思考心的败坏,当我们问怎样才能使心不败坏,这样的探索,依然局限在心的牢笼之内。这样还是活着吗?  父亲:我想我们并不知道可以有另一种生命。我们年纪越大,就越不快乐,就越悲伤。如果我们还用心,我们就会觉察到自己的心在败坏、身体老化不可免,一定会败坏。但是,怎样才能够阻止心老化呢?  克:我们漫不经心的生活,等到生命快结束,才来怀疑心为什么败坏,才来想怎样掌握这个过程。当然,要紧的是我们每天怎么生活。这不只是年轻时要紧,中年、老年都要紧。正确的生活,比任何一种职业都更要求我们明智。要生活正确,就必须思考正确。  朋友:思考正确是什么意思?  克:思考正确和意念正确差别当然很大。正确的思考是时时都觉察。正确的意念只是符合社会模式,或对社会模式反动。正确的意念是静态的,是摸索着将某些所谓“理想”的概念拼凑起来,然后依循这些概念做事。正确的意念一定会制造权威、阶级,然后需要人尊敬。然而,正确的思考就是觉察一致、模仿、接受、反叛的全部过程。正确的思考和正确的意念不一样,可遇不可求。正确的思考从随着自我的了解自然流露。了解自我,就是认知自己的种种状况。正确的思考,从书本或从别人学不来。正确的思考来自心在关系的活动当中觉察自己。只要心还要为关系的活动辩解或谴责,要了解这种活动就不可能。冲突、自我矛盾是心败坏的主因。只有正确的思考,才能够消除冲突,消除自我矛盾。  儿子:冲突不是生活不可免的东西吗?如果我们不挣扎,我们就饱食终日。  克:我们陷在野心的冲突当中,受到嫉妒心的驱使,欲望强迫我们行动,但是我们却以为这就是生命。不过这一切其实只会造成更大的痛苦、混乱,冲突会使自以为是的活动更加强化。但是如果能更正确的思考,就会了解这种冲突。  父亲:不幸的是,我们却以为生命就是这样挣扎、痛苦,有时候带一点快乐。虽然也假造了另一种生命,不过也只是偶尔为之。超越这种混乱,寻找另一种生命,永远都是我们的目标。  克:追求实然之外的东西,其实是陷于幻觉。我们必须了解日常生活,连带了解日常生活的野心、嫉妒等等。不过要了解这些,需要的是觉察、是正确的思考。如果带着假设、带着偏颇产生意念,思考就不会正确。一开始就带着结论,寻找预设的答案,就不会有正确的思考。事实上,这时是完全无思考可言。所以,正确的思考是“正当”的基础。  儿子:对我而言,心的败坏这个问题,至少其中一个因素是职业正当与否的问题。  克:你说正当的职业是什么意思?  儿子:先生,我发现,完全沉浸在一种活动或职业,很快就遗忘自己。这时候人太忙了,想不到自己。这是好事。  克:不过这种沉浸不就是逃避自己吗?逃避自己正是错误的事情。这会使人腐败、助长敌意、分裂。正确的职业来自正确的教育,来自了解自己。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不论是什么活动,什么职业,自我都会有意或无意的,把它当作手段来满足自己的野心,追求权力。  儿子:很不幸,正是这样。我们好像不管碰到什么,都会拿来利用。  克:我们的心之所以卑鄙,就是因为这种自利心。心的活动范围好像很广,有政治、科学、艺术、研究等等,可是思考却越来越狭隘,越来越浅薄。然后这种狭隘、浅薄就造成心的败坏。我们必须在意识和潜意识上都了解心的整体。心才有可能重生。  父亲:世俗是这一代的魔咒,这一代给世俗带坏了,一点都不用心思考严肃的事物。  克:这一代和以前的人没有两样。世俗事物指的并不全是电冰箱、丝衬衫、飞机、电视等等。世俗事物也包括理想、个人或集体权力、今生或他世的安全感。这一切都会使心腐败,使心败坏。但是,“心的败坏”这个问题要从一开始就了解,从年轻时就了解,不要等到身体衰老了才了解。  父亲:这是不是说我们毫无希望呢?  克:完全不是。只是到了这把年纪才来阻止心的败坏太难了。要彻底地变革我们的生活方式,首先要加强觉察,    使我们的感受深刻。这种感受就是爱。有爱,凡事都有可能。


第三部分:心灵自由之路译  序

  这是译者第一次译克里希那穆提的书。关于这个人的身世方面,读者可参阅《人生中不可不想的事》、《从已知中解脱》、《般若之旅》、《人类的当务之急》及《克里希那穆提传》。而我自己,本来不必多言,因为克的言论实在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既是翻译,译者若不发一言,不免有点奇怪,仿佛译者不在场似的。所以,写这一篇短文,亦不过免去这一层缺失罢了。  译者小时候是天主教徒。进入青春期以后,随着青春期的开始叛逆,也不再上教堂望弥撒。略长,稍稍知道一点佛教时,稍加比较,便发觉佛教比较亲切了许多。这一两年,有机会接触克里希那穆提,这种亲切感更深了。盖因在他的言论中,佛教那些相对而言浓得化不开的戒律、经论等几乎完全退去。  这是我在禅宗的纯粹之外,看到的另一种“直指人心”的言论——但我觉得其实比禅宗更“直指人心”。以我浅薄的无知,我猜想这样的纯粹可能最接近原始的佛陀!  当然,任何一种进化总不免“正、反、合”的过程。我看他的言论时,也曾有过“反”的这一段。刚开始看他批判理想主义不虽难以接受,看他说所有的宗教都是nonsence,不免咋舌。但是,后来知道,如他所说,这些都可能妨碍我们认清事实真相。其实,饱受知识训练的人最容易反弹他的言论。这一点我是用心想过的。我想,原因有几个。一个是,知识之为用大矣。我想每个具备相当知识的人——西方所谓the well…educated——都能够在日常生活中一再发现知识处理生活问题的大用。知识对于日常生活问题差不多可以做到“庖丁解牛”。然而,问题就在这里。就是因为知识太有用了,所以每次的“有用”都在向我们验证知识的有用。于是我们遂对知识深信不疑。不过,我们的心毕竟还是太粗糙了。我们感受到知识的“有用”,但却不知分辨“有用”和“能够传达真相”并不一样。知识确实能够传达相对的、阶段性的真相,不过,终极的、完整的真相,知识确实无能为力。知识——扩而言之,所有的哲学、宗教、制度,凡是成立为一个体系的——在它一定的知识穿透力之外,都有共同的盲点,差别只在于或大或小。这一点可以用一个生活的实例更清楚说明。  在音乐演奏活动和场所并不发达的地区,譬如台湾,如果想听音乐,特别是听古典乐时,一套不错的音响是必要的。问题是,有时候通过音响听到的音乐和原先的演奏却不一样——有时候是传达得没有那么好,有时候却是听起来比较华丽、漂亮。前者可能是因为音响比较差,后者则是出于音响器材的“染色”。请看,技术(亦即知识)确实能够利用精良的零件制造出声音很漂亮的播放机器,有时候甚至比现场还好听。但是,我们知道,不论它多么好听,它绝非原先的演奏。碰到演奏风格矜持冷静的演奏者,这种音响尤其违离原奏甚远。但是,通常这种音响十分能够蛊惑人心。它声音越漂亮,我们就越蛊惑,也就越不会警觉到这种“染色”。或许心智成熟的人才能警觉、抵挡。  通常,一件事情如果做得漂亮,我们往往以为那也是善的。当知识,乃至于科学,乃至于宗教有那么大的用处时,我们往往以为那也是真的。  圣贤、智慧都好,不过绝圣弃智最难。


第三部分:心灵自由之路自由 1

  思想、快乐、痛苦。    

  对我们大部分人而言,自由只是概念,而非真实的东西。讲到自由,我们要的是外在的自由。我们要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想就怎么想,自由地走动,以种种方式表现自己。自由的外在表现好像非常重要——暴君在位,独裁当道的国家尤其如此。有些国家人民有外在的自由,他们有的一直在追求快乐与财富。自由的外在表现对他们似乎也很重要。  但是,我们如果深入的探索自由的意义——内在的、完全的、全体的自由,并从而表现在外在的社会和种种关系之上,那么对我而言,我不禁要问,人的心既然受到这样重重的制约,还可能自由吗?人的心是否只能在它所受的种种制约之内存在、运作,因此绝不可能自由?其实我们已经看到,人的心,说起来是认为这个人世不论内在或外在都无自由可言,所以已经开始发明另一个世界的自由,发明未来的解脱、天堂等等。  但是,且让我们把一切理论的、意识形态的,概念上的自由摆在一边。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探索自己的心——你的心、我的心——是否能够真正地自由?是否在意识和潜意识深层之上都能够不依赖、不恐惧、不焦虑,也没有那些数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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