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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雪落紫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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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我敞开心扉,已经可以喝下一小口一小口的流食,眼前的幻象虽然还是存在,却也没那么能扰乱我的心绪了。只是经历了这次,我的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偏头疼、胃绞痛等病症都来缠住我,吃了多少东西,便要吐出多少来。一天之中,能下床走动会儿,也算难事。我想,大概是因为雪落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加上我多日来缺乏锻炼,又心事繁重,便旧病复发,成了恶疾。
  十四和隆科多在陈元龙的协助下,又查了些有关《南山集》文字狱案件牵扯之人的线索,便离开广东到安徽桐城南山继续查证去了。临行前十四又来探望了我一次,自是说了许多宽慰之语,可对我而言,作用甚微。不过,紫儿那丫头却是让我瞧出了些端倪来。自从隆科多走后,她开始口口声声隆科多长,隆科多短,这三个字都快成了她的口头禅了。我暗暗猜想,就怕她的芳心已属隆科多!因为,以前我曾无意间问起过她有关她择偶的标准,那时,她一脸憧憬,说她从小就梦想着能有一个强壮威武的男人,飒爽英姿地骑着马,来娶她回府。虽然,我对隆科多的印象也很好,可一想到他日后的下场,总是会有点担心紫儿。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就算紫儿落花有意,隆科多也不一定就流水有情,我的担心,应该也是多余的了。又过了好些日子,在紫儿和紫烟的细心照料下,我的身体虽比不得从前,可也好了很多,至少,每天还能在院子里静静走会儿,吃起东西来,也没那么费劲了。而陈元龙的公务虽然繁忙,可也不忘日日回来陪我聊天,说一些开心的事情给我听,让我舒心不少。然后,就在夏天快要过去时,我收到了康熙大大派人送来的灵芝和人参,也收到了十三的信。
  不出我的所料,十三在信中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弘晖和四爷的字眼。但是,从他字里行间,我能读到,四爷的情况应该已经好转。十三说,十四和隆科多回京后把我的情况向大家说了,大家都很关心我的近况,希望我能尽快恢复健康。另外,他还在信中附上了一幅他和穆宁,还有刚出世几个月的小格格宁馨儿的全家福画像。画中的宁馨儿,颇有点像我在现代看到的年画里那福气多多、肉乎乎的小宝宝的模样,一看就是有福的孩子。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笑逐颜开的幸福表情,我的心,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怕画会受潮,我忙着急着让紫儿叫人去把这画裱起来,可叫了几声紫儿才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脸担忧地看了看我,喘息着说道:“格格,怎么了?”我看了看她,纳闷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副表情?”紫儿一听我这么问,脑袋立即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忙勉强着笑了笑,说道:“哦,没什么,我刚刚在那边忙,听到你喊我就跑过来,怕是跑得有点儿急了。没事儿的,格格。”
  我仍旧觉得奇怪,可心想她肯定不会告诉我,便只好作罢,把那画交给她,让她快去裱好。
  谁知,紫儿一看那画,半天也没动,倒是面有难色地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格格,你就没想过要和额驸生个孩子吗?”我愣住,盯着她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垂下头去,惶惶地拿眼睛瞅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刚刚,刚刚我,听见底下有人在嚼舌根儿,在谈论格格你总和额驸一直分房睡的事情。”我无言以对,呆呆地定住。                  
第五十九章
  南方的初秋,不同于北方落叶的萧瑟景象,在日头的照耀下,仍是暑热逼人。如若没有夜幕下的秋鸣凉风,定会让人误以为还身处盛夏时节。自从那日听得紫儿说起别人议论我与陈元龙分居之事,我不是没考虑过就此安分守己地做我的陈夫人,为他陈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毕竟,我在名义上,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陈元龙夫人,单就道德意义而言,我有和陈元龙同房的职责。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去做一个身心分家的女人,用一副伪善的面孔去欺骗陈元龙、欺骗自己。我想,哪怕这一辈子都要让我独守空房,我也心甘情愿。
  思量再三,为了维护陈元龙的颜面,也为了我自己心安,我不得不把紫烟的事情再度搬出来,让陈元龙好好考虑。这一次,出人意料的,陈元龙没有再提出异议,只是隐忍地望了我好一会儿,甩下一句“一切由你安排便是!”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心中明白,此刻的他,对我已经彻底绝望,再无任何念想。我想,这样一来,他也才能放下一切,重新去追求真正属于他的幸福!然后,我便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摊出来,和紫儿详谈了一次,她虽然未能理解我的意图,却也贴心地没有多问,开始帮着我一起准备婚礼的繁琐事情。原本,我以为事情会顺利地按我的想法进行下去,不想,还是节外生枝了——当紫烟得知此事后,竟然惊慌失措地跑来跪在我身前,苦苦哀求于我,说她不想嫁给陈元龙。我诧异地看着眼前满脸是泪的紫烟,问道:“为何?”紫烟哭道:“奴婢知道额驸心里所恋只有格格一人!”我无奈地笑了笑,扶她起身,替她擦了擦眼泪,柔声说道:“说你是个傻丫头,你还真就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吗?”紫烟一听我这话,连忙又急急跪下磕头道:“格格!紫烟从未有过如此妄想!请格格明鉴!”
  心想她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忙又把她扶起来,拖着她的手坐下,深深叹息道:“紫烟啊,有些话,我今天索性就跟你挑明了。你只道额驸心里有我,你可知我心在哪?”紫烟泪眼朦胧地望向我,一脸疑惑。不顾她的不解,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继续说道:“紫烟,我们在一起相处也有些日子了,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看得明白。而且,你和他以前有过婚约的事情,我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候,我就有了让他履行长辈们的约定的想法。只是,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一直无暇顾及这事,所以才拖到今天。紫烟,既然你和他有婚约在先,你又怎会是妄想呢?!你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妻子啊!我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你可以给他一切我无法给予的东西。今天,我诚挚地请求你,替我给他幸福!好吗?”紫烟愣了愣,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双手交错着垂下头去,沉默不语。康熙四十九年十月十日,两广总督府再度张灯结彩,因为还在孝期之中,为了不落人口实,这次的婚事依旧从简,好在紫烟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自是毫无微词。喧嚣过后,我独自立在星光闪耀的夜空之下,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微凉的轻风,想念着远方的他。不知道,他是否也和我一样,处在同一片星空之下,正静静地站立着,独自感伤。
  ……没过多久,陈元龙的躲避战术又开始实行了,借着公务繁忙的由头,他日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可怜了紫烟,天天都亲自下厨房给我们做饭,却等不到她真正想讨好的人回来。
  寻思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日,我便早早地等在大门口,将正欲出门的陈元龙给堵了回来,让他抽一天时间在家。“雪落,眼下我真的很忙,没工夫在家闲待。今年正值广东岁歉,广西米价又高,我虽已遣官诣湖南采米平粜,可还没个明确的结果,今日我还得亲自去督察询问一下。”不顾我一脸的期待,陈元龙霹雳啪啦地说了一通。眼见他说得真切,我只好闷闷地让开身子,低声说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苦心吗?我让你娶紫烟,不是让你把她拿来当摆设的。”陈元龙的身子明显地僵化住,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附耳过来,悄声说道:“娶她,是因为你的坚持,不是我的本意!”说完,便硬生生地擦过我的肩,直直地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我侧过身子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心中有些莫名复杂的情愫在翻腾,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好不容易等陈元龙解决了采米平粜的问题,我正想约他去府外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不想,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把拉到了书房。只见他神秘兮兮地关上了书房的门窗,满脸紧张地问我道:“雪落,若是我说我们可能要回京城去,你会有何打算?”我不解地看着他,说道:“好端端的,问这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做什么?”
  陈元龙自顾自地走到书桌前坐下,盯着我说道:“你先回答我,如若我们回京了,你会不会不顾一切去找四爷?”眼见他认真的模样,我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急急地走到他身前,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深呼吸,凝视着我好半天,兀自说道:“也许,是该放手的时候了。”然后,他冲我微微一笑,执起我的手,淡淡说道:“雪落,我昨夜夜观天象,发现我的星宫,已经渐渐北移了。”
  “晨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得那么专业?我不大明白!”“这说明,我们不日即将返京。”猛然间,陈元龙把我的手握得生疼,一字字倾吐而出。
  我完全傻眼,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傻傻地对陈元龙笑道:“晨哥哥,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我们怎么可能返京呢,你到任还一年都不到,怎么可能就把你调回去呢!你一定是见我老逼你去找紫烟,故意激我的对不对!?你也真是的,还问我会不会去找四爷,我怎么去找他呢,呵呵,你真逗!好啦,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我的心脏可经不起折腾了,大不了我也不管你们的事就是了。”说完,我便抽出手来,转身就要离开。陈元龙却是猛地起身拉住我,镇定自若地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可以回京见他了。”
  我顿了顿,回过头去看着陈元龙,苦笑着说道:“能见到又怎样?你别忘了,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说完,我摆脱掉他的钳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果然不出陈元龙所料,康熙四十九年十月三十日,四爷三十二岁生日这天,康熙大大的圣旨来了——擢升陈元龙为工部尚书,即日回京。
              
第六十章
  离开这一座我住了将近一年的府邸,亲眼见着那扇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我的心情,虽然说不上有多不舍,可是还是会涌上一丝丝淡淡的离愁。想我来到清朝也已三年多了,却总是这里住一段,那里住一段,从来就没能在哪个地方好好住上个一年半载,这个两广总督府,怕还是住得最长久的一次了。然而现如今,我又要搬家了。
  说实在的,从我得知我们会回京城开始,我就一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可以再见到想见的人,忧的,则是又要直面想爱不能爱的窘境!上路以后,陈元龙也一直郁郁寡欢着,独自骑在马上不言不语。我深知他的抑郁,却也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地怀抱着歉意,不去扰他。
  紫烟也许是觉察出陈元龙的苦闷,整个人也恹恹地,成天只是靠在马车的靠背上,呆呆地透过半支起的车窗间的缝隙,注视着车外木头人一般的陈元龙。不同于我们三人的满腹心事,紫儿倒是有些兴奋,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还叽叽喳喳地指着车外的风景自说自话,我猜想,她这样,或许是因为能回到熟悉的环境,又或许是因为能见到她思念的某个人了。想到此,我心里又是一阵不安,可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阻止她对隆科多的幻想,便只好把这事埋进心里,想着日后再见机行事。我们一路向北,过了黄河之后,寒风愈渐大了,眼前的绿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地凋零的落叶,漫天飞舞的狂沙,到处枯黄一片。我有点惊异于眼前的景象,因为在北方生活了好多年,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北方的初冬会是如此荒芜,如此凄凉,如此燥闷。心里难受,我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不再去观望窗外的萧索风景。原来,“景由心生”这四个字,是至理名言。路过河北境内时,我生出去清西陵看看弘晖的念头,可一想到陈元龙还要马上回京述职,接受任命,便暂时隐下,心中默默想着,等回了京求了康熙大大的恩准,再去也不迟。
  终于到了京城,我们直接到了绳匠胡同陈元龙的大宅。趁他们在卸行李,我披上斗篷,带上手笼,独自推开了那扇小小的油黑木门,迎面就瞧见一扇木制的影壁,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松竹图案。折而向西,我便进入了前院,粗略看去,这座宅第竟是个古色古香两进院落的四合院,坐北朝南不说,院内还有两棵看起来年轮颇多的叶已凋落稀疏的海棠树,而在前院的正中央,有着一间明亮的大堂。我踩着青石方砖,沿着中轴线,向右转,再跨过一道垂花门,便到了宽敞的后院。只见后院的北面有正房三间,正房两端各有耳房,院子的东西两边还各有比正房低矮的三间厢房,房前有走廊以避风雨。我正要再去各处细细看看,他们便也都跟着进来了,陈元龙吩咐着让下人们把那一车的书都放到书房去,然后走过来向我说道:“你看着哪间房喜欢,随便挑一间吧。”听他一说,我连忙直摆手,急急说道:“我住哪间都行,不用特意去挑的。”
  陈元龙饶有深意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后的紫烟,欲言又止。紫烟见我们都尴尬地不说话,也不作声,走去跟着一起收拾书房去了。我瞅了一眼陈元龙,淡淡嗔道:“晨哥哥,你看你,挑什么房间嘛,随便住不就得了。现在可好,紫烟可是都郁闷起来了!”陈元龙也不搭腔,自顾自地叫人把他的行李搬到北面正房西边那间,然后钻进去就没出来了。
  我心想,他定是为了疼惜我们两个女人,便选了阳光最弱的那间。可是这样一来,肯定会惹来一些流言蜚语。不过,我也懒得去跟他计较这些,让紫儿帮着把我的行李放到东边那间正房,再叫人把紫烟的行李搬到了最中间那间正房里。叹息着想,让他们两个住近点儿,也好增进感情。
  一切收拾妥当,我正想回屋去休憩一下,好为明天一早进宫给康熙大大和德妃娘娘请安做准备,却不想,紫儿突然来告诉我,十三和穆宁带着宁馨儿来了,就在前院的大堂坐着。
  迫不及待的,我直奔前院而去,只见当了爹后风采更甚的十三和陈元龙正在聊天,而产后身材恢复得一级棒的穆宁,就在一旁抱着宁馨儿在咿咿呀呀。见到这幸福的一家三口,我的心情,霎时间阴霾扫尽,阳光明媚。一见着气喘吁吁的我,十三忙过来替我抚了抚后背,笑道:“你怎么还是这么急躁呀,慢点儿走都不会了?”我也开怀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听说你们来了嘛!我能不着急出来吗?”说着,我径直走向穆宁,隔着宁馨儿轻轻抱了抱她,说道:“我的好穆宁,我可想死你了!嘿!你怎么越发美丽了?”
  穆宁羞赧地淡淡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老了呢,爷就是怪,非不让假手于人,连奶妈都不让找,带宁馨儿的活全是我们两个人揽着,都快把我累糊涂了。”我心想,十三这样做,应该是秉着现代人正确的亲子观呢吧,便邪邪地冲十三一笑,说道:“十三爷这是为了让宁馨儿长大后知道疼你!你可别错怪他,呵呵。”然后,笑着低头去看粉嫩粉嫩的宁馨儿,没想到,我一看她,她也乐了,直冲我咧嘴咯咯地大笑起来。穆宁见状,笑道:“瞧瞧瞧瞧,这孩子,我刚刚怎么逗她她都不笑,一见着你倒是笑了,还说让她心疼我呢。呵,不然给你抱得了,等以后你有了孩子,你也好有经验。”说完,作势就要把宁馨儿往我怀里塞。我却是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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