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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即使不是天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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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爱情规则,给我留足面子,没有说是游戏。    
      那个晚上我一直没有哭,只是发呆。我是抱定了要一个光明的未来去爱他的。我很意外,可是他已经把什么都拿走了。    
      “你不会要我离婚娶你吧?”付自衡说,“你要明白自己,你是上天造就了让很多男人爱的女人,你会有不凡的未来。不是嫁给柴米油盐的那种人。倪荫你不要辜负了你的美貌和天赋。你要放纵开,这样你会快乐。”    
      付自衡给我上了这样一堂课。他让我放纵,让我认识我自己的价值,不是做一个妻子。    
      他为他的行为找了最美丽的借口。    
      但我不能接受。一是我爱他,我从来没有爱过别的人,那是我的第一次。二是半个月后我发现我怀孕了。    
      很多没有承担能力的事情突然都发生了,在极短的时间聚集在了一起。    
      付自衡的解决方式是一叠纸币,红红绿绿。他说:“我会陪你一同去医院,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你不会太痛,就当感冒了,很快会好的。”    
      “付自衡你到底是不是爱我?”我看着他,牙齿咬得格格响,好像要碎掉了。想想真是年少,到了那样的时刻,竟然问他这样的话。现在,打死我都不会。    
      他笑:“爱有很多种。我说了你会信吗?”    
      他当初诱惑了我的笑容,那刻像刀子一样刺痛着我,且那样的锋利。我一把拿起他桌上的杯子,朝着他的脸砸过去。那是一只盛满了开水的玻璃杯,他没有任何防备,他根本想不到我会那样做。他措手不及。    
      开水严重伤害了他脸上的皮肤,那时是夏天。    
      我被拘留了15天。付自衡保我出去,以救世主的姿态,朝我施恩般地微笑,并试图再次牵住我的手。那张已被损害的脸,我看到的时候依旧想拿了刀子刺过去。    
      我恨他不死。    
      付自衡终于看出究竟,丢开了我,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人,我现在连手术费都不会给你。”    
      我被学校劝退。    
      在做了手术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同学租下的潮湿的房子里,用一片碎玻璃把自己左手的手掌划得伤痕遍布。我恨我的左手,它曾在一整个晚上被付自衡牢牢握在掌心里,被他吻过,被他放在心口。它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那是我为成长付出的第一次代价。一次,一生都已足够。    
      3    
      离开学校后没有回家。我不可以那样回去。我到上海找了很多事做,一边做一边念书,一年后重新考入另一所大学的成人部服装设计系。    
      身体的伤慢慢好了,掌心里留下很多道疤痕,纵横而过。    
      我在迅速迅速地长大,开始后悔那天晚上对自己的伤害,觉得不值得。可是心里始终有伤,始终有。是我遇人不淑,当时完全想痛死了算。    
      4年后我回到这座城市,找了这份工作。4年中,我的心性几乎完全改变,被那15天失去自由的日子,被那次手术,被掌心里流下的血和翻卷的伤痕。    
      从此我将永远握紧自己的左手,不敢向任何人摊开,那是一些很丑陋的伤疤,当年我用的力气非常大。    
      努力不去纠葛它们,可是我成了一个悄悄躲避生活的人。在暗地里,我躲避着一些东西。    
         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定局。    
      很多时候一直都掩饰,不想给家人和熟悉的人看到什么。不过一场例行的酒会,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心思搭进去。肯站在角落里,我已经做到极限。    
      “你好像不太喜欢热闹。”阮兵说:“穿成最寂寞的样子站在这里。”    
      “你不也一样?”我反问。    
      他笑了,用手挠挠头发,被说中了心事的羞涩。孩子一般的动作和表情,和他年龄不符。他身上种种的不符让他有份格外的纯真。可是他是服装设计的一个天才,不知道是不是这份纯真成就了他。    
      “我们偷偷地走吧,站在这里,还不如去街中散步。这个时候,外面是很美的,而且肯定不会有人发觉。”他环顾四周,面容有点兴奋:“我想到外面吃份凉皮。”    
      啊,他真的这样纯真,不是假装的。    
      我说:“‘名士’的资深设计师失踪,你说会不会被人发觉?10分钟后,必定大厅里所有人都在喊你的名字。我不想担当诱惑你失踪的嫌疑。”    
      阮兵哈哈地笑了,完全没有掩饰地说:“倪荫,如果我早一些见到你,我会选择去你们公司。    
      我肯定会。”在他的笑声并未完全散落之前,我看到不远处一个穿了冰蓝色长裙的女子,已经开始朝着我们走过来。摇摆着,微笑着,如同瘦长而曲线美丽的旗子。    
      匆匆找了个借口和阮兵说了再见,退避三舍。    
      不想卷进任何的寒暄中。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多了,就都麻烦得很。    
      隐约觉得阮兵纯澈的目光一直追随,无论我站在哪里。    
      干脆走了出去。    
      阮兵说得没有错,这个时候,外面是美的。灯火阑珊的那种朦胧的美。    
      4    
      那天晚上以后,我开始被频繁地叫去接电话。每隔一段时间,会听到接线生美丽而机械的声音:“倪荫电话,一号线。倪荫电话,二号线……”    
      阮兵有未曾开口先笑的习惯。不是不生动的,那样的他,那样的笑声。    
      阮兵说:“书上说我会邂逅一个水瓶座的女子,和她相爱,白头偕老。”这个接受了很多西方教育的男人,这样的语言已经很是含蓄。    
      “书上还说什么?”我不动声色作答。我不要别人看出蛛丝马迹。    
      “书上还说,我会和她在一天晚上相遇,我们会穿着同样颜色的裤子。”    
      我忍不住笑,为他这样不假思索的可爱的谎言。他是如此在意直觉,认为那天晚上以后,他爱上我了。    
      他为什么偏偏爱上我,那晚的女人,可是个个比我要美许多。    
      我一直拒绝。不是他不好,是我不能爱。这么多年,我已经学会绕着爱情走。那样灰暗的经历,我还能够这样生活着,已属万幸。    
      阮兵很坚持,先是电话,后来索性找到公司来。一层楼一层楼上来,一间屋一间屋地找,不问,不厌其烦。我有时拿他没有办法。他原本是个坚持的人,据说为了一个款式细微的不妥,曾和老总吵得天都快要翻了。最后老总向他妥协,已生产出的一批服装,被永远压在了仓库。    
      老总们在乎的是钱,阮兵和我一样,在乎的是一种独特的完美。但他比我较真。我根本就是一个不会计较的人。之所以工作,一是喜好,二是生活。我不想弄得太明白。这样已经很好。    
      我想找个时间好好跟阮兵解释。我要想好理由足够充分的说辞。他是个认真的人,不能过于欺骗和蒙蔽。况且,我不忍心。    
      我不厌烦这个男人,他有那样纯真的一颗心。因为纯真而温暖。我可以拒绝这份温暖,但不可以诋毁。他甚至专门为我设计了衣服,找了裁缝去做,做好了给我送来。    
      他知道我适合穿什么,知道我喜欢用哪些东西来覆盖我的心。可是他,不知道我的心和别人不同。我已经没有心来应对感情,只有伤。    
      很快,公司里每个人都知道了阮兵在追我。大约接线生的声音太美,总不肯沉默。    
      老总破例温煦地邀我到他的办公室,给我倒上一杯水,温和地问:“倪荫你说阮兵会不会有可能到我们公司来做?”    
      言下之意:倪荫你能不能把阮兵挖过来呢?    
      我笑着摇头:“大约不会,他是个很认真的人。”    
      老总也笑,有些男人真是会笑。明明是假的,却可以那么温暖真诚。    
      “他是个人才。你们俩倒是登对。才气和相貌俱都样样好。不过,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倪荫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我不多说。”    
      “我懂。”生活就是这样现实,非黑即白,阮兵若是不可以过来效力,我就不应大意,不留神把商业秘密泄露过去。    
      不想解释什么,如果说我和阮兵没有任何关系,等于此地无银。虽然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我,可以当做一个借口吧,合情合理,把自己扮成一个重事业胜于感情的女强人,也就可以。      
      5    
      阮兵拿我的借口并不太当一回事。    
      我们都是在街中相见,两个人竟然都喜欢漫无目的地走,走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不进任何的建筑物里面。    
      那个黄昏我们干脆坐在马路牙子上,都穿得像体育教员那样随便。我说起职业的不便利。    
      阮兵不以为然:“大不了我辞职,只是倪荫,你可喜欢我?”    
      我不说话,我没有给过自己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别用这样的借口拒绝,倪荫,至少你应该给我个机会。”    
      心里苦笑,谁又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阮兵,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不想恋爱。我是个有志晚婚的人,可能会很晚。”    
      “没有关系,我会等。”阮兵笑了笑,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我是一个跟着直觉走的人。我相信我们都有时间,也有机会。”    
      他是一个那样爱笑的人。    
      “那么,可以不要那么频繁地接触,比如电话和约会?”我想缓和一步也好。每个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何况阮兵,这样一个听从感觉的人。他的感觉会在时间里层出不穷。    
      他答应。    
      “只是倪荫,你可否在不接受我的时候,不要爱上别的人?”说了这句话,他的眼神很是不安。    
      我答应。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我不会爱上别的人,我也不会爱上他。这一点他不可能知道。    
      “那就好。”阮兵呼出一口气。    
      街灯次第地亮起了。    
      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有种温馨的感觉,但一瞬即逝,留不下痕迹。    
      6    
      日子如此这般,过下去。    
      阮兵是个很守信用的人,隔段时间打个电话过来。都是温暖的问候,惟一一句不合适的话是说:“倪荫,你没有爱上别的人,对吗?”    
      “对。”    
      外人再也猜不出究竟,议论逐渐在洗手间消失。    
      好在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那么多。    
      这个春季的订单特别繁多,生意好得出奇。一天下午快要下班时,快递公司送来了信函。几分钟后手边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老总召我过去:“倪荫,一批女装,设计看样子非你不可,你擅长改良古典的东西。”    
      我不作答,听他说下去。我听到他说了一个让我心头一震的服装公司的名字。    
      那是付自衡的公司。    
      爱有时候很容易忘记,恨却很不容易,连细节都记得,根本不用刻意。    
      “好的,我会把它做得最好,一定让对方满意。”    
      老总笑:“这可是大投资,款式啊,各个方面的尺寸啊,一定要细致,一点纰漏都不能出,一点都不行。你要比平时加了千万倍的小心。”    
      自然,我会加了千万倍的小心。这样一个机会,我已经等了6年。曾经一度绝望,以为会等到白头,等一辈子那么久。    
      付自衡,我相信一切命定,我相信上天把握着一份公平。    
      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有3夜连续未眠,从未那样辛苦过。那件事情,如果做好,我只需要    
      3天时间,但是做不好,必须一个星期那么久。我要设置一个完美无缺中的罅漏。看不出来,感觉不出来,却是一件衣服致命的缺陷。    
      付自衡却将为此付出他自己都难以衡量的代价。付自衡,你很快将无法自衡。    
         想着,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    
      当最后的设计图样终于在打印机发着“滋滋”的声音中滑到我面前时,抬起头看着玻璃中映    
      出的憔悴不堪的脸,我再次笑了。    
      7    
      3个月后。    
      夏天已经远去。这个城市的秋天,因蝴蝶般缤纷的落叶,有种凄凉的美。    
      付自衡开始和公司打一场冗长的官司,作为设计人,我难逃其咎。    
      6年后,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他。他亦看到了我,那张隐约带伤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是你,倪荫,是你陷害我?”    
      “证据?”我向他摊开右手。6年,这个男人并未变老,而我,却已不再是当初用那样的方式和他争斗的女孩子了。    
      “一定是你。”他的牙齿咬得格格响,一如我当初。    
      “你认可的,别忘了,你是因为认可才在合同书上签了字。”我不愠不火。心里,压抑着一种冰冷的快乐。他一直那样面面俱到,把自己照看得那么好。这次,他输定了。    
      我紧紧握着我的左手。我终于为自己报仇了。    
      报仇不见得一定要流血。我已长大。    
      “我会找到证据的,你别忘了,没有完美无缺的漏洞,一切终会水落石出。”    
      他恨恨地丢下一句。我站在他身后冷笑。找到又如何,顶多是一次工作的失误。他的失败,却已成定局,谁都没有回天之力。    
      我已决定,在这件事过去后辞职。不用再向更多的人交代究竟,只消等待事情的结局。    
      8    
      一个星期,风平浪静,没有电话,没有询问,公司也未再接到法院的传票。不应该那样安静。    
      或者,付自衡知道任何的举动都是徒劳,甘愿放弃?    
      我有隐约的不安。    
      却没有想到,一个星期后,拿着设计图来找我的,会是阮兵。    
      他站在我面前,他用干净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为什么,倪荫?”    
      我不回答。他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查找漏洞。我们真是棋逢对手。    
      “你这样辛苦地制造这个完美的缺陷,到底为什么?倪荫,你不肯让我爱你,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付自衡,付多少钱给你?”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我不能再逃避再狡辩。他的手里,设计图样的肩胛处,用红笔点下的一个点,是一个事实。而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还会问到爱情。    
      这个男人。    
      阮兵,他是个还没有被污染的孩子,像当初的我。    
      “倪荫,我只想找到一个真相。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失误,这个失误太完美,一定有很多的心血在里面。你是故意的,你是精心的。”    
      “倪荫,到底为什么?”阮兵一把抓住我的肩摇晃着我,他的眼中,忽然有泪落下。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泪,没有挣扎。    
      这是一个肯为我流泪的男人。我不再抵抗。    
      我举起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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