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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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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尔格一定很不错!”当他挂断电话的时候,我说,“病人通常不会……我是说……” 
  “是啊,我明白,”他说,“病情一旦失去控制,病人一般就不会活得太久了。迪尔格却不一样。” 
  我们走进我的房间,他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去:“迪尔格是其他病症监护中心的榜样,如果那些宣传材料可信的话。” 
  “迪尔格是一座规模庞大的杜伊-古德症康复中心,”我说,“它的资金更充裕——可能是因为它更善于吸纳捐款——将来可能会发病的杜伊一古德症患者管理着那个机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同?” 
  “我曾经了解过它,”他说,“你可能也有耳闻。他们实施了一些新疗法。他们不仅仅像其他地方一样把病人关起来等死。” 
  “他们——和我们一样的病人——在那里还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我不清楚。据说他们好像有一种……封闭的工作间。他们让病人做一些事情。”
  “生产一种控制自残行为的新型药物?” 
  “我认为不是。我们会了解到一些情况的。” 
  “那还能有什么呢?” 
  “我要去查个水落石出。你和我一起去吗?” 
  “你得去看看你妈妈。”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是啊。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来到窗前,目视着外面的杂草。我们放任它们在后院里肆意生长。在房前,我们割掉了那里的杂草,连同几块草坪也一起清除了。 
  “我给你讲过我在杜伊一古德症监护中心的经历。” 
  “你现在已经不是十五岁了,而且迪尔格也不是某个管理混乱的监护中心。” 
  “不管他们对公众怎么说,它就是那个样子。我不相信自己还能忍受那样的经历。” 
  他站起来,走到了我身边:“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专注于我们在玻璃窗上映出的身影——我们两人依偎在一起。这看上去很美,感觉也很温馨。他把我拢在怀里,我向后靠在他的身上。我们俩能够走到一起,对我们彼此而言都是再好不过了。除了阻止我自杀的惰性和恐惧,我也从这种关系中获得了生活下去的理由。我知道我会随他而去,这么做好像没错。 
  “我不清楚到了那里时我会怎样。”我说。 
  “我也是一样,”他坦白说,“尤其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 
  前往迪尔格得提前预约,除非是政府的某种检查官员才不用这么做——这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而迪尔格却没有为此而遭到谴责。 
  星期六一大早,我们在雨中离开了洛杉矶。雨水一路跟随着我们来到了位于海岸线上的圣巴巴拉。迪尔格就隐藏在离圣何塞不远的群山中。我们驾驶着I-5,本来可以快些到达,可是我们在心里对此有些抵触情绪。实际情况是,我们在下午一点才见到两名武装的大门警卫。其中的一名同中央大楼通了电话,核实了我们要来这里的预约,然后,另一名警卫从艾伦手中接管了方向盘。 
  “很抱歉,”他说,“不过,没人陪同,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你们会在车库见到你们的向导。” 
  这样的规定没有令我感到吃惊。在迪尔格康复中心,除了病人,还有很多工作人员也是杜伊一古德症患者。一座最安全的看守所是不该有潜在的威胁的,但是,我从没听说过有谁要在这里搞破坏。医院和疗养院常有事故发生,迪尔格康复中心却没有。这是一片美丽的土地——也很古老。在税收很高的今天,它的存在简直不合常理。它原来属于迪尔格家族,他们还经营石油、化学制剂和医药品。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无人惋惜的前海登克实验室也有一部分归于迪尔格家族所有。他们通过海登克获得了短期的收益:那是一种被称为“神奇子弹”的药物,可以治疗绝大部分的癌症和许多严重的滤过性病菌疾病——也是引起杜伊一古德症的元凶。假如你的父母用海登克治疗后才怀有你,那么你就患上了杜伊-古德症。如果你有孩子,你还会把这种病症遗传给他们。每个病人受到这种疾病侵袭的程度是不一样的,不是所有人都会实施自杀或杀害别人,然而,假如情况允许,他们都能不同程度地伤害到自己。而且他们都会变得精神恍惚——进入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不再对周围的一切作出反应。 
  总之,海登克挽救了迪尔格家族中唯一一位男性后裔。可是后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四个孩子死于非命。因为那时候肯尼思·杜伊和詹·古德还没有对这种疾病有全面的认识,当然也就没有发现那种不彻底的治疗方法:饮食疗法。他们的疗法保住了理查德·迪尔格后来的两个孩子的性命。出于对杜伊一古德症患者的关心,他捐赠了属于自己的庞大而又繁杂的资产。所以,中央大楼就是一座精雕细琢的古老建筑,其他较新的房屋更像是旅馆的客房而不是公共机构的建筑。这里群山环绕,郁郁葱葱,呈现出美妙的乡村格调,大海离这儿也不算远,而且这里还有一问古老的车库和一座小型停车场。等在停车场的是一位高个子的老妇人。带我们过来的警卫把车子停在她身旁,让我们下了车,然后他把车开进了略显空荡的车库里。 
  “你们好!”那位老妇人说着伸出了她的手,“我是比阿特丽斯·阿尔坎特拉。”她的手冰冷干燥,而且出人意料的强壮。我认为她也患有杜伊-古德症,可是她的年龄推翻了我的猜测。她看上去有六十岁左右,而我还从没见过哪个杜伊-古德症患者能活到这个年龄。我不确定自己把她当做杜伊-古德症患者的理由。假如我猜对了,那她一定是一个实验病例——第一批活下来的杜伊一古德症患者之一。 
  “怎么称呼您,医生还是女士?”艾伦问道。 
  “叫我比阿特丽斯吧!”她说,“我是一名医生,但是在这里我们不经常使用称谓。” 
  我瞥了一眼艾伦,吃惊地发现他在对着她微笑,他这个样子可真不常见。我又看了看比阿特丽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让我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己笑容的特殊之处。在我们相互介绍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并不喜欢她,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感觉就是感觉,我真的不喜欢她。 
  “我猜你们俩以前都没有来过这里。”她低头微笑着对我们说。她至少有六英尺高,而且站得笔直。 
  我们摇摇头。 
  “请走前面这条路。我想让你们对我们在这里所做的工作有一个心理准备。我不想让你们觉得自己来到了一所医院。” 
  我朝她皱皱眉头,怀疑自己还会把这里当做一个什么样的机构。迪尔格被称作康复中心,可是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近处的那座房屋看起来像是一种旧式的公共建筑,正面显示出巴洛克风格,在三层房屋之上还单独矗立着一座半球形的三层塔楼。在塔楼的左右两侧,建筑的侧厅远远地排列开来,然后又折向后方,延伸了足有两倍的距离。正门很大——铁门后面还有一扇木门,似乎都没有上锁。 
  比阿特丽斯拉开铁门,又推开木门,然后示意我们进去。 
  这栋房子的内部简直就是一座艺术博物馆——空间巨大,既吊了天花板,又铺了地砖。大理石柱以及放置雕刻和画作的壁龛也遍布于此,还有其他的雕刻陈列在一些房间的四周。在这些房间的尽头有一段宽敞的楼梯通往一条环绕这些房间的画廊,在那里陈列着更多的艺术品。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这里创造出来的,”比阿特丽斯说,“其中的一些甚至在这里直接被买走。大部分销往海湾地区或洛杉矶周边的画廊。我们唯一的问题就是,创造出来的作品太多了。” 
  “你是说这些作品都是病人完成的?”我问道。 
  老妇人点点头:“不仅是这里的,还有很多。我们的病人一直在工作,而不是伤害自己或者对着天空发呆。他们其中的一个发明了保护这里的PV锁,可是我个人不希望他这样做。我们吸引了政府过多的注意,这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什么样的锁?”我又问。 
  “对不起。指纹一声音锁。第一种也是最好的一种,我们已经取得了专利权。”她看了一眼艾伦,“你想看看你母亲的作品吗?” 
  “等一下,”他说,“你是说不受控制的杜伊一古德症患者创作了这些艺术品,同时还进行发明创造?”
  “还有那种锁,”我说,“我从没听说过类似的东西,甚至没见到这里有一把锁。” 
  “那种锁是新型的,”她说,“关于它有一些新闻报道,那不是人们买来家用的东西。它太贵了,所以不会带来什么利益。人们打算目睹在一些白痴专家的努力下,迪尔格康复中心究竟会有怎样的奇迹发生。既有趣又不可思议,不过这真的不重要。可能对那种锁感兴趣并且买得起的人才会去了解它。”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向了艾伦:“哦,没错,是杜伊一古德症患者在发明创造,至少他们在迪尔格康复中心是这样做的。” 
  “不受控制的杜伊一古德症患者?” 
  “是的。” 
  “我以为会看到他们在编筐编篓或做些类似的工作——充其量也就是这样了。我知道其他的监护中心是什么样的。” 
  “我也知道,”她说,“我了解他们在医院里会怎样,我还清楚这里的情形又如何。”她挥手指向一幅抽象画,它就像是我曾见过的一张猎户座星云的照片:一大团彩色光影在黑暗中脱颖而出。“在这里我们能帮助他们激发自己的活力。他们能创造出美丽的或者有用的事物,甚至是无价之宝。然而,他们创造,却不毁坏。” 
  “为什么?”艾伦问道,“不可能是某种药物,否则我们会有所耳闻的。” 
  “不是药物。” 
  “那是什么?为什么其他的医院——?” 
  “艾伦,”她说,“别急。” 
  他站在那里对她皱起了眉头。 
  “你不想见你母亲吗?!” 
  “我当然想见她了!” 
  “好,跟我来吧。真相会不言自明的。” 
  她带领我们来到一条走廊,在它旁边是一间间的办公室,人们在里面或是相互交谈,或是向比阿特丽斯招手,或是在电脑前工作……任何地方都可能有他们的身影。我想知道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病情受到控制的杜伊-古德症患者,我还想知道这位老妇人在用她的秘密和我们玩什么把戏。我们经过一些保持完好的美丽房间,显然它们很少被使用。然后,在宽大沉重的门前,她挡住了我们。 
  “我们前进的途中,你们可以看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她说,“但是不要碰触。还要记住,你们将要见到的一些人在来我们这里之前就伤害过自己。他们还带有那些伤害留下的疤痕,有一些也许会很难看,但是你们不会有危险。记住这一点,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们。”她推开门,示意我们进去。 
  伤疤不会令我感到过于烦恼,残疾的身体也不会让我心烦意乱,只有自残的行为令我恐惧。那是一个人在攻击自己的手臂,仿佛它就是一只野兽;那是一个人在伤害自己的身体,然后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断断续续地受到限制措施和药物的控制,以至于他几乎没有了可以辨识的人类特征,可他仍然试图用可利用的一切刺进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十五岁时的我在那座杜伊-古德症监护中心时看到的一些事情。即使在那时,假如我没认识到自己在面对一种可以看到未来的镜子,我就可以更平静地接受那个事实了。 
  我没注意到我们已经穿过了那扇大门,我以为那个地方会引起我的注意。可是那位老妇人说了些什么,接着我就发现自己来到了里边,而大门在我们的身后关闭了。我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扶住了我的胳膊。“不用大惊小怪,”她平静地说,“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扇门就如同一堵墙。” 
  我向后退去,逃离了她的控制范围,拒绝她把手放在我身上。看在上帝的分上,握握手就够了。 
  在她看着我的时候,她的内心似乎产生了一丝警觉。这使她变得更加坦率了。不知为什么,她走向艾伦,轻轻地抚摸着他——人们有时会用这种抚慰来表达一种歉意。在那条宽敞空旷的走廊里,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由于某种原因,她要抚摸他并希望我看到。她以为自己在于什么?在她那个年龄还能调情?我瞪着她,发现自己紧紧压抑着把她从艾伦身边踢开的非理性冲动。这种强烈的冲动令我震惊不已。 
  比阿特丽斯微笑着转过身。“这边走。”她说。 
  艾伦伸手搂着我,努力让我跟在比阿特丽斯的身后。 
  “等一下。”我提出了要求,也准备好面对她的谎言——她会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假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打算学医吗?”她问道。 
  “什么?这有什么关系—一?” 
  “学医。你也许可以救死扶伤。”她跨步前行,步子大得惊人,所以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才能跟得上。她引导我们穿过一间屋子,在那里,一些人在电脑终端前忙碌着,另外一些人则用铅笔和纸在工作。如果不是有人的半边脸被毁掉了,有人只剩下一条手臂或大腿,或者有人显露出明显的疤痕,这就是很普通的一幕。但是现在他们的病情都得到了控制,他们在工作。他们很专注却不是专注于自残,没有人刺伤或划破自己的肌体。当我们穿过这间屋子,来到一间华丽的小客厅,艾伦抓住了比阿特丽斯的胳膊。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道,“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她拍拍他的手,这令我难受极了。“我会告诉你的,”她说,“我会让你明白。可我希望你先见见你母亲。”他点点头,就此罢休。这令我很吃惊。 
  “坐在这儿等一下。”她对我们说。 
  成对的椅子上有舒适的软垫,我们就坐在上面——艾伦看起来相当放松。为什么那位老妇人缓和了艾伦的身心却令我感到不快?也许她令艾伦想起了他的祖母或类似的亲人,却没有对我产生同样的效果。而关于学医的胡说八道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我们谈论你母亲——以及你们两个——以前,我想要你们至少要经过一个工作间。”她又转向了我,“你在一家医院或是监护中心有过一次很糟糕的经历?” 
  我转向一边不再看她,也不想回忆那次经历。那个伪造的工作间还不足以提醒我吗?恐怖电影般的工作间,噩梦般的工作间。 
  “别担心,”她说,“你不必谈及细节,只需为我大致描述一下。” 
  我慢吞吞地满足了她的要求,这完全违背了我的意志,我一直都想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做。 
  她平静地点头说道:“你的父母,严厉却又仁爱有加。他们还在世吗?” 
  “不在了。” 
  “他们都是杜伊一古德症患者吗?” 
  “是的,不过……是的。” 
  “当然了,除了参观经历给你带来的明显的不快以及它对未来的暗示,你对监护中心里的人有什么印象?”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知道什么?她为什么想了解我的事情?她应该关心艾伦和他的母亲才对啊。 
  “你看过未受约束的发病者吗?” 
  “看过,”我低声说,“一位女性。我不知道她怎么就被放了出来。她朝我们跑过来,猛撞在我父亲身上。我父亲身材魁梧,所以他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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