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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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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精灵疼得晕了过去,嘴张着,下巴靠在胸前。它们又撕下另一只翅膀。当它们放开它时,它跌跌撞撞扒到地板上。
  不论她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屠杀场。绿精灵被钉在一起,
  一动不能动,或躺在桌布上、地毯上,或成群挤在沙发旁。甚至有的看上去已死亡的绿精灵还散发着微弱的光。其中有一只翅膀残缺,现在刚刚开始长出来。贝思看见上次的伤口刚刚愈合。
  红帽子们又强行拽出一只绿精灵奉献给国王。国王的短刀一闪。
  红帽子国王注意到她了。它傲慢地扔掉短刀,双手插腰,绷紧嘴,然后展开翅膀,飞向空中,手上还泊着鲜血,嘴里发出冷笑声。
  钟又打点了。贝思的手终于摸到了开关。她啪地一下打开灯。强烈的光线使她睁不开眼睛。屋里一片嗡嗡声,小精灵都飞走了。其中一只撞到她脸上,又飞了。
  等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她看到……
  她的客厅空空的,和平常一样。
  空中散落着如灰尘似的小翅膀。
  当她坐到床头时,杰克醒来了。她手中茶杯冒出的热气填满了黑暗的角落和神秘的地方。
  “啊,你都穿好了。”他搓了一把脸,似乎要擦去满眼的睡意。“万能的上帝呀,贝思,现在才凌晨两点,出什么事了?”
  茶的味道不能去掉卡在她喉咙里的血腥味。“你得走了。”
  “我以为我们达成协议了。”
  “那是你自己同意的,杰克。你从来没问过我的意见。你知道你从来没问过我。”
  床单缠在他腿上,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贝思觉得他看起来像一个极可爱的小女孩。
  那也无济于事,根本不行。
  她转开身,一种陌生的感觉弥漫在他们之间。他一定也感觉到了。因为那只伸过来要触摸她肩膀的手停在半空中,缩回去了。
  “你现在就想让我离开吗?”
  “是的,请你马上走。”
  “我明天,应该是今天,干活时会累的。”
  他不会再躺下了,她知道。
  一些小精灵在他头顶上方盯视着他。
  “我要和它们生活在一起”,她说。
  “我明白了。”他又揉揉眼睛。“那你就和它们一起住吧。”
  “嗯,多谢了。”
  他从床上跳下来。
  “对不起,杰克。”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摇头。而她则无奈地瞧着他结实的身体被一层层衣服遮住。她的心灵之门关闭了。
  “我真的很抱歉。”
  他的鞋整洁地摆在梳妆台旁。他取来鞋。“算了吧,”他说。“我们本来能处得更好。我也会尽力。你知道我会的。但是,既然你不同意,我们就把它忘了吧。”
  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滴落。该死的!该死的!
  他碰碰她的手臂,“你在颤抖。”
  “杰克,求求你,就让我颤抖,你马上离开吧。”
  杰克现在完全清醒了。“我会走的。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离开。”
  “因为你渐渐地占据了我的内心世界。我必须阻止你。否则我就失去了自我。”
  “胡说,贝思,我尊敬你,这是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会做任何事情。”
  他提高了嗓音。他从来没这样大声对她说话。
  “那么,就按我说的去做,马上离开吧。今晚在床上你伤害了我。你总是那样,你喜欢。”
  贝思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找出这种借口。可是她又能想出别的理由吗?你的小精灵正在撕掉我的小精灵的翅膀,如果继续下去,我的小精灵就都被吃光了。她能对他这样说吗?
  杰克的下颚垂下来。但是你喜欢那种方式。“
  他不了解,他确实不了解。不知为什么那种做法使得他们的关系更糟。
  “贝思,今天真的太晚了。我们能不能……”
  “杰克,求求你,现在就回家吧。”
  他不再勉强了。
  当杰克走到门口与她吻别时,贝思就像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反应。他说,“你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就打电话给我。”
  然后,他出去了。
  备用钥匙放回到餐具盒里。前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杰克走了。
  她倾听着,但户外万籁俱寂。
  她知道红帽子也要离开了,从这座房子的各个角落消失。
  而在一些秘密角落,绿精灵们正在舔拭自己的伤口,等待翅膀再长出来。
  她疲惫地坐到餐桌前,感到头晕目眩。忽然她看见一只红帽子从地下室飞速掠上楼梯,低低地飞过地毯,消失在前门下。
  不管她喝下多少热茶,她的手脚还是冰冷。
  “你们在这里吗?我很高兴你们还在这里。”当然,她的绿精灵不能回答,但贝思知道它们听到了。
  脚下的地板发出嘎吱吱的声音。窗外,一只小鸟在歌唱。
  太阳升起来了,桔黄色的阳光毫无怜悯之心地从她脸上掠过,射进客厅。
  无情地。
  贝思静静等待着,直到温暖的阳光将她冰冷的心融化。
  然后,她取来畚箕和吸尘器开始清扫整个房间。




《冲锋线》作者:'英' 史蒂芬·巴克斯特

  苏益群 译

  (一)

  遍体鳞伤的活体飞船返回基地时没有发出任何警报。我之所以把它称作“返回”,是因为当时我还不知道每一艘超光速飞船实际上都是一部时光机器。算了,这些复杂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有事干呢。
  我们正在对“卡特”进行全面检修:添加设备,增补船员。“卡特”是一只轻潜快艇式飞船,一种亚光速小型机动艇。我们进行了一系列操作:速度控制、紧急旋转、全速后撤、仪器检测及火灾防范等。
  我,一个海军少尉,刚满二十岁,是副艇长巴拉斯的助理。这是我第一次上驾驶台,机会相当难得。我很高兴和塔科在一起。他是老战士,一个胖得像油桶的男人。

  感谢给我们带来好运的瞭望台,它让我和塔科首先看见了那艘向后跃迁脱离多维空间、伤痕累累的飞船。这是一艘真正的战船——自然,它是活体飞船,一种有生命的飞船,像一颗巨大结实的眼球。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肌肤上蚀刻着“解放人类”的绿色四面体徽章,炮台上冒着浓烟,甲板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到处是凝血。密集的小窗格挤做一团,像散落的豆荚。

  看到这番景象,驾驶台上一阵沉默。
  “老天,”塔科低声问,“它从哪儿来的?”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哪儿爆发了战斗。
  但我们没有时间研究它的来历。
  伊恩那艇长的声音已经在艇上响起。“这艘飞船是‘歼击火炬’,它在请求援助。密切观察情况。各就各位。”他迅速向各战位厉声下达命令。
  我们立即行动起来。这时,塔科那圆乎乎的脸皱了皱,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你怎么啦?”
  “我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歼击火炬’。按计划,它应该明年才回到592基地。”
  “你是说它回来得早了一点儿?”
  他定定地看着我,“你不懂,大桶脸。我见过货单,‘火炬’是一艘全新的活体飞船,它根本没有离开过地球。”
  但这艘破旧飞船看起来至少有几十年了。“你搞错了。你才是大桶脸呢。”
  他没有接茬。我感到真的出事了。
  “卡特”改变了方位,我能清楚地看到592基地——我们停泊的星球了。从太空望下去,这是一颗很美的星球。黑色火山岩石缓慢地旋转着,上面布满银灰色的船坞,像撒上去的胡椒面。船坞都很大,仿佛一个个巨大的陨坑。上面甚至还建了蓝色的人工海洋,波光粼粼。
  592基地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它位于绕银河系中心旋转、长达三千秒差距①的螺旋臂边缘,距离埃克希里人盘踞的银河中心很近。这儿距离地球几万光年,是人类的“第三次扩张”深入银河内核最远的地方。是的,我们正在前线,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散发出战争的疯狂。
  【① 天文单位,1秒=3。26光年。】
  战船从这颗星球的四面八方匆匆出发,奔赴这艘需要援助的飞船。这是幅感人而壮观的景象,最充分不过地表现了人类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崇高精神。
  “卡特”发出嗡嗡的响声。艇上所有的人——军官和士兵,厨师和工程师、维修工——都全力以赴做好准备营救幸存者。我也盼望着一展身手。
  瓦森委员软绵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有些不高兴。“少尉,你叫达克吗?有一个特殊任务。跟我来。”瓦森瘦瘦高高的,是艇上的政治官员。在前线,每艘超过一百人的船上都配有政治官员。我不喜欢他的说话方式,冷冰冰的。
  人人都惧怕委员,但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遵命。长官。”
  我看了看巴拉斯,他面无表情。我知道海军部和委员会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但我知道巴拉斯肯定会说:“去吧,少尉。最好塔科也去。”
  没有任何选择。我们急急地跟着政委走了。
  和安静宽敞的驾驶台不一样,“卡特”的走道上一片嘈杂。人们奔跑着,安放设备和补给品,大声吼叫着命令,或者寻求援助。
  我们一溜小跑。我悄悄问塔科:“他们从哪儿来的?SS433基地吗?”
  “不是,”塔科说,“你忘了?SS433近来没有出什么大事。”
  说得也是。SS433离592基地只有几百光年,是一颗普通的星球,绕着一颗巨大的中子星旋转。它的射线中重物质的成分很大,能量极强。一个月前,埃克希里人企图袭击人类建在那儿的工厂。幸好“历史真实”委员会机智勇敢,给他们以迎头痛击。那是一场著名的胜仗,完全值得好好庆贺。
  惟一的疑虑是,委员会对未来的预测未免过分精确了。大家都怀疑他们在埃克希里人里安插有间谍,或者有时间机器。照我看,这种事挺吓人的。
  我完全承认,我自己的地位太低,看不到全局。人类已经控制了银河系四分之一的地盘,以太阳系为中心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疆界一直延伸到银河气旋的某些偏远之地。剩下的被埃克希里人所控制,包括银河系中心。人类和埃克希里人摩擦不断,战争逐渐升级。我很高兴委员们是我们这一边的。
  下了几层甲板,我们到了艇上的主要装卸区。装卸区的主门已经打开,面前是一堵已被烧焦、满是破洞的肉墙。黄绿色的脓水在地板上汇成了一个大湖,闪闪发亮,恶臭扑鼻。
  这就是那艘“歼击火炬”。“卡特”已经和它成功地实现了对接。
  工程师们正忙着在墙上凿开一个口子,也就是在它身上再钻一个洞,添一道伤口。除此之外,他们还凿了一条狭长的坑道,比咽喉还窄。一些人影在坑道里晃动——我猜是“火炬”的船员。
  有一个人被搀了进来。“卡特”船员急忙奔上去接过被烤焦了的受伤者。这人的烧伤非常严重,已经分辨不出男女。一大圈肉从他的四肢撕下来,像张开的翅膀,你甚至可以看到肉里面被油烟熏得黑黑的骨头。
  塔科和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医生们让伤者轻轻躺下,马上进行治疗。
  我抬头看了看静静地站在那里的委员。“长官,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们从‘火炬’上收到了一个信号。有个人想见你。”
  “长官,谁——”
  “你自己见了就知道了。”
  一个“火炬”船员走了过来。是个女人,和我差不多高。很明显她的腿部受伤了,一瘸一拐地,身上全是血迹和烧出的窟窿,散发出一股焦煳味儿。肩上的星号表明她是舰长。
  我觉得她有些面熟——直直的鼻子,小小的下巴——尽管她的脸颊和脖子满是尘土,前额也是血迹斑斑。她的头发很长,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不像一般船员那样剪成短发。但是——这只是我的第一印象——她的长相有点怪,好像是某个我很熟悉的人在镜子里的影像。
  一种深深的、奇异的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我不认识多少舰长,但她却马上认出了我。“哦,是你。”
  塔科显得很紧张。他已经琢磨出了点头绪,速度比我快。“委员——‘火炬’是从哪儿回来的?”
  “从‘雾’中。”
  我闭上了嘴。592基地的船员们都知道,“雾”是一团星云,也是埃克希里人的主要聚居地,就在“三千秒差距螺旋臂”之内,比我们离银河系中心近一百多光年。我说:“我不知道我们已深入敌区这么远。”
  “不,我们现在还没有深入那儿。”
  “但是,”塔科紧张地说,“我们正在接纳一艘伤痕累累的战船,而这艘战船却从未离开过地球。”
  “非常正确。”瓦森点头同意。“少尉们,你们有幸目睹了这一切。这艘船是二十四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一场战争的幸存者。”
  这简直是塔科式的语无伦次。
  至于我,我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火炬”的舰长。她有点紧张,拇指不停地擦揉着半边脸颊。
  “这个动作我也常做。”我傻乎乎地说。
  “哦,得了吧。”她厌恶地说道,“我就是老了以后的你自己。别说它了,我还有事要做。”她瞥了一眼委员,转身阔步向自己的飞船走去。
  瓦森低声说:“快跟上她。”
  “长官——”
  “快去呀,少尉。”
  塔科跟在我后面。“二十四年之后你还是一张大桶脸呀。”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我们挤进了狭窄的通道。
  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识过活体飞船的生物有机体技术。事实上,我们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肉体之内。通道的两壁由活生生的肉体构成,当然很多都被烧焦、扭曲、打穿了。有些伤口深深地切入了船皮。每次摸一摸墙壁,双手都会沾满黏糊糊的东西,咸咸的液体似乎能渗透我的制服。这儿的重力也很不均衡,可能是“卡特”的惯性发动机正在给它提供动力的缘故。

  但这些我只是模模糊糊意识到的。
  她是达克舰长,哦,看在上帝份上!
  她又盯着我看了看,“少尉,别紧张。我们俩不会分开的。只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的生活会变得很复杂。情况总是这样的,慢慢你就会明白。”
  “长官——”
  她有些恼怒。“别胡思乱想。我不会骗你的。”
  “是,长官。”
  “这种事,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记住。”
  我们发现了一排受伤的士兵。船员们正把他们抬进“卡特”。但通道太狭窄了,拥挤不堪,一片混乱,四周充斥着呻吟、哭喊和可怕的恶臭。
  达克找到一个军官。他穿着一套安全员的制服。“凯德,这儿出了什么事?”
  “是通道,长官。通道坏了,不能用机器把伤员们送出去。我们只能用手。”他看起来绝望而悲伤,“长官,是我的责任。”
  “你做得很好。”她严肃地说,“但是,至少把这儿弄得干净一点。你们两个,”她停下来看着我们,“在这儿帮忙。”
  她大踏步走进自己的飞船,迅速把“火炬”和“卡特”上的船员组织起来,形成一条人链,用手把伤员传递出通道,送进“卡特”的装卸区。
  “真让人印象深刻呀。”塔科说,“未来的二十四年里,你肯定被换了一副脑子。”
  “去你的。”
  通道又堵住了。我们发现了一个伤员,还是个孩子,只有十六七岁。他还很清醒,正在东张西望。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按照我对时间的推断,他应该还没有出生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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