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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名门-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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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而是裴莹抿嘴娇笑,去病!我会陪你走到天涯海角。 
琵琶声忽然高亢激荡,如铁马奔腾,如银瓶绽破,杨飞雨的思绪已经到了宫廷选秀,到了她匆忙收拾细软,连夜与琴师出逃。 
而张焕也到了思念的极处,他恨不得将此身劈作两半,一半留在这里等裴莹冬夜里归来,而另一半飞向长安,抚去她脸上的泪水。 
铮!弦忽然断了,仿佛乱世中的生死离别,夜寂静得可怕,仿佛连呼吸也停止了,张焕霍地站起,此刻他决定了,不用等到两年,新年后他就将以述职的名义返回长安。 
第一百四十九章 崔宁的心事 
长安,新年的气氛已经越来越浓,不断有爆竹声在各坊中响起,大街上人流如织,到处是采办年货的长安百姓,孩子们一群群地从街头跑过,将无忧无虑的笑声撒满一路。 
春明大街上,数百名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辚辚行来,马车里崔圆躺在坐榻上,静静地望着长安街繁荣,再过几天,他任大唐右相就整整十一个年头了,十一年,在他近六十年的人生旅途里,不算长也算短,可绝对是最重要的一段岁月,他将满目创痍的大唐逐渐恢复了元气,崔圆忽然感到一丝骄傲,一直以来,指责他以世家取代国家的非议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但大唐国力的迅速恢复正是给这些人的一记响亮耳光,他崔圆可以在史书上重重写上一笔:中兴之相。 
前面人越来越多,马车的速度开始减慢,崔圆又想起朝中最近议论的热点:河陇之变。 
和裴俊一样,他也一直关注着天骑营的去向,最初他以为天骑营是想在瓜分河东的浪潮中分一杯羹,因此命令军队严整以待,可当他发现张焕有西渡黄河的企图时,便立刻命令军队放张焕过黄河。 
张焕没有让他失望,只短短一个多月便拿下了河西,像一根毒刺深深插进了陇右,虽然他知道张焕将来会成为一个威胁,但他首先起到作用是干掉韦家,这又是他崔圆多年以来梦寐以求之事。 
不过这两天他的心情有些不好,起源于两个消息,都是和裴家有关,首先张焕竟然派裴莹出使韦家,且不论他们是否有联姻,但就出使本身而言这等于是向天下人宣布,他张焕将效忠于裴俊。 
而裴俊却颇为领情,他立刻派自己的亲弟,户部左侍郎裴佑和太府寺少卿郭全在前天赶赴武威郡,协商解决河西粮食缺乏的问题。同时裴俊又请德高望重的郭子仪和颜真卿连袂去开阳郡,调解张焕和韦家之间的矛盾。 
一切都被裴俊占了先机,而他崔圆却成了看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当然知道裴俊的目的并不在河西,而是想利用张焕来插手进陇右,时机成熟便西渡黄河,使陇右最终成为裴家之地。 
整个大唐的权力较量。实际上就是崔、裴两家的斗争。 
但让崔圆担忧地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张焕的身份,他是豫太子之子,他的最终目的不言而喻,如果裴俊为一己之私而让张焕坐大,那最后会不会成为世家朝政的终结? 
选一个能控制住的李唐代表。这一直是几大世家之间的默契,而裴俊似乎开始打破了这个默契,看来自己得找一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谈。 
马车转了弯,进了宣阳坊,在离自己府邸还有二百步时,崔圆忽然透过车窗,发现有家人领着两个老道姑从侧门进了府内。 
“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朝廷重臣,崔圆一向很注意自己的名声,虽然他也养有寺院和道观。但僧、道、神等杂人他是从来不会准许进入自己府内,而今天居然出现两个道姑,“不行!”他决定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该打该罚,决不姑息。 
马车在府前停下。崔圆下了马车便大步向府内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管家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却不敢随意多嘴。 
走了一圈,崔圆没有发现道姑地身影。他不由阴沉着脸问管家道:“你说。是何人把道士引到府中来?” 
管家吓了一跳,这件事老爷怎么会知道。他见崔圆目光严厉,便不敢再隐瞒,只得低声道:“回禀老爷,小姐曾经请道姑来过府中,具体什么事小人并不知晓。” 
“宁儿?”崔圆一阵迷糊,“她请道姑来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李翻云?” 
但转念之间他便隐隐有些明白了,半个月前崔小芙曾经给自己含糊说过,说崔宁很喜欢张焕,希望他能成全,他当时断然拒绝,张焕若不是豫太子之子他或许可以考虑,但张焕是他无论如何要除去之人,以防止他登基为帝,如此,他焉能再把女儿嫁给张焕。 
“这丫头,难道她也听说裴莹之事便想不开了。” 
崔圆苦笑一下,天下比张焕好的男儿多的是,何必放在一个人身上,得劝劝她去。 
他也衣服也没换,便匆匆向后宅走去,几个正站在崔宁楼下聊天的丫鬟婆子忽然发现老爷来了,吓得赶紧跪下,一个个脸色惨白,不敢说话。 
崔圆冷冷看了她们一眼,回头令道:“这几个家奴竟敢唆使小姐请道姑,实在罪大恶极,给我拉出去,每人责打五十棍,一律卖掉!” 
几个丫鬟婆子连连磕头求饶,早有一帮凶神恶煞的家丁把她们拖了下去,这时崔圆又对几个跟随的妇人道:“你们先上去,把那两个道姑给我赶出去,并警告她们,若敢再来,我就拆了她们地道观,将她们没为官奴。” 
忙碌了好一阵,崔圆才慢慢走上了女儿的小楼。 
此时崔宁一个人坐在房中,她呆呆地望着天空,窗外阳光明媚,可在她看来,太阳已经钻到一片冷酷的乌云背后,这片乌云是这么漫长,以至于世界充满了黑暗,只有她的世界,别人的世界都是一片光明,充满了欢乐。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崔宁已经十分消瘦,她每天都沉默寡言,眼中总是蕴涵着一种深深绝望的感情,她脸上的每一个特征都在说明她是笼罩在蚀骨的哀愁之中。 
是地,她从没有恨过张焕,她是这样无比地痛恨自己,痛恨自己软弱,恨自己不能像裴莹那样跟他离去,失去了属于自己幸福。 
她看得是那么专注,以至于父亲出现在她身后,她也茫然不知。 
“宁儿!”崔圆叹了口气,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崔宁回头看见了父亲,她急忙站起身。轻轻施了一礼,“爹爹好!” 
“爹爹很好,可是我的宁儿却似乎不太好。”崔圆缓缓坐下,他望着女儿削瘦的脸庞,心中不由涌起一种自责,自己太关注于朝政了,竟忽视了自己女儿地变化,他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我听你姑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女儿很好,没有喜欢上谁。”崔宁低下了头,可她脖子上悬挂的玉佩却无情地揭穿了她地谎言。 
崔圆摇了摇头笑道:“你不要隐瞒爹爹了,你脖子上挂的玉佩就是从爹爹书房里拿走的那块吧!爹爹真是胡涂,应该猜到你心中之人就是张焕了。” 
啪嗒!一颗泪珠从崔宁眼中掉下。她捂着嘴,扭过头去无声地抽泣起来。 
“孩子,别哭!别哭!” 
崔圆慌了神,他平时朝堂中的老谋深算,决断大事果断无情,此刻在他身上踪影皆无,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唯一地女儿,竟不知该如何哄慰她。 
崔宁再也忍不住,她伏在父亲地肩头哀哀痛哭起来。长久以来地委屈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崔圆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他地鼻子有些发酸。崔宁虽不是正妻所生,但她是崔圆唯一的女儿。从崔圆便异常疼爱她,花在她身上的精力和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多,但崔圆做了右相后,政务忙碌,陪伴她的时间也渐渐地少了。有时甚至一个月也没有见过女儿。一直对她总有一种深深地歉疚之情。 
此刻女儿哭了,崔圆仿佛又回到了她小时候地岁月。她两手抓着糖,悄悄跑到自己的书房来,趁他不注意,粘乎乎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擦,却不小心摔一交,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崔圆心中充满了舐犊之情,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女儿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才低声道:“爹爹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夫郎,不管是谁都不准欺负我的女儿。” 
崔宁地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向后退了两步,有些惊恐地望着父亲,仿佛父亲宣判了她的死亡,“爹爹,不要!” 
崔圆和蔼的笑了笑,他向女儿招招手,“别着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来!坐下听爹爹慢慢给你讲。”崔宁慢慢地坐下,她忐忑不安地望着父亲,心中又慌又乱,崔圆见她听话,便赞许地笑了笑,徐徐说道:“爹爹也是过来人,年轻时候也有过心仪的女子,爹爹理解你的心情,但婚姻不是爱情,婚姻要讲门当户对,要面对夫家和娘家的平衡,这样你的婚姻才能稳定,这样才更有利于你将来的孩子和你地家族,婚姻实际上也一种利益的平衡,而你是天下第一世家家主唯一的女儿,也是大唐权相唯一地女儿,你甚至代表着整个家族,你可曾想过,天下有多少人在看着你?孩子,你是爹爹最疼爱之人,爹爹怎么会不考虑你的幸福,你要听话,爹爹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最称心地夫郎。” 
“可是、可是他也是出身名门呀!”崔宁低低声应道。 
崔圆见她并没有听进自己的话,他心中有些不悦,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世家名门大唐多得是,但并非每个世家都适合崔家,关键要考虑最大的利益,张家虽是河东名门,但它已经没落,已经没有根基,家族中最大的实权人不过是一刺史,没有数十年甚至百年的时间它是不可能翻身;而山南王家就不同,他们原本就是河东大族,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现在又拥有荆襄丰腴之地,而且其嫡长子王研对你一往情深,至今尚未婚娶,他颇有风雅,才识俱佳,这才是你地良配,这可要比什么没落名门地庶子要强百倍。” 
“可是他并非什么没落名门的庶子啊!爹爹是知道他地身份,他现在拥有河西之地,这也不对爹爹有利吗?”崔宁声音低微,但她的语气却十分执着。 
崔圆的耐心渐渐要消失了,他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在她婚姻大事上他是决不会纵容她,他见崔宁一再坚持要跟张焕,心中便微微生了一丝恼怒,他最后耐着性子道:“可是你知道吗?裴俊的女儿已经跟他去了河西,以裴俊的性子,他会让自己的女儿没有名份吗?裴莹必然是他的正妻,你去算什么,难道还要我的女儿当他张焕的次妻吗?传出去,这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崔宁脸色惨白,她一下子跪下来,声音颤抖道:“爹爹!为妻为妾女儿并不在意,女儿心意已决,求爹爹成全。” 
“哼!你不在意,可我在意!”崔圆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断然道:“儿女婚姻自然由父母作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过了年我就派人去王家问吉,你就安心把身子养好。”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门,走到门口他又对几个健妇道:“从现在起,小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们,若有半点疏忽,我绝不轻饶!” 
“爹爹!”崔宁扑上前去,但几个健妇却冷冷拦住了她,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下楼去了,此时,崔宁心如刀绞,她慢慢走到窗前,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望着天际无声地呐喊,“焕郎,你听到了吗?你快来救救我啊!” 
第一百五十章  谈判(上) 
宣仁元年十二月二十日,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穿过陇右大地,缓缓向南开进,军旗招展如云,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充满了杀气,这是河西军的精锐,护卫着他们的都督前往开阳郡达成最后的协议。 
在大唐左相裴俊特使的穿梭调解下,河西和陇右达成了最后的口头妥协,双方以黄河为界确定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张焕将会郡交还陇右,而韦谔则将八千降军的家属近四万人交付河西,并原则上准许商人在两地自由贸易、贩运粮食、马匹、铁器等敏感物品。 
这次张焕南下,就是为了正式签署双方的和解协议,由大唐户部侍郎裴佑和礼部侍郎蒋涣担保张焕的安全,在开阳郡的属县南由县举行签字仪式。 
不过双方达成的口头妥协并没有落到书面,所有的条款都必须当场逐条确认敲定,这就意味着谈判还有最后一步。 
队伍走得很慢,只以一天八十里速度向南推进,这一天,队伍离开阳郡已不足百里,张焕骑在马上,他的位置在队伍的正中,由左右五百名亲卫护卫着,这一次裴莹没有跟来,留在了武威郡,而在他旁边的马车上坐着户部侍郎裴佑。 
张焕微微瞥了一眼裴佑,见他若由所思,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他不由笑道:“粮食问题一直是河西的软肋,这次裴侍郎专程为粮食之事亲赴河西,张焕多谢了。” 
裴佑约四十余岁,是裴俊的三弟,他是进士出身,二十几年来由州县一步步做到户部侍郎,属于实力派的人物,掌握着大唐的财税收支,这次他受裴俊之托来河陇。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确认张焕是否真的决定依附裴家,作为条件,裴家每年将从河东支持张焕十万石粮食,当然,粮食是以朝廷支持张焕西进收复整个河西的名义拨出。 
裴佑性格谦和,话不多,但他的每一句话总能说到点子上。虽然张焕即将成为他侄女婿,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视张焕为晚辈,听张焕说到粮食,他沉吟一下道:“张都督,这次拨付粮食是左相特批,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内阁,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最好在适当地时候回一次长安。” 
他的意思张焕当然明白。仅仅是口头上表示依附是不够的,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也就是说,他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示,其实说穿了,他与裴俊之间是一种松散的利益结盟,尽管他们之间即将成为翁婿。 
“我打算过完新年就去长安,感谢左相一直以来照顾。”张焕微微一笑道。 
裴佑笑着点了点头。“还有莹儿也一并带回去。” 
“那是当然队伍又向前行了一程,离南由县已不足十里,南由县黑黝黝的城墙已隐隐可见,这时,一队骑兵从远方飞驰而来,这是韦谔派来的先遣官。为首之人在马上大声道:“韦尚书已在三里外等候张都督,请军队就地驻扎。最多五百人随从。” 
立刻有士兵禀报了张焕,张焕微微一摆手,“就地驻扎!” 
三千骑兵开始下马扎营,张焕则在五百亲卫地护卫下,与裴佑一起向南由县城驰去。举行正式谈判的地方并不在县城内。而在南由县北五里处的一片高坡上,在高坡之南同样也驻扎着三千陇右军。与西凉军同等距离,这是双方事先商谈好的细节,以张焕亲自深入陇右,若没有足够的诚意,则无法达成真正的和解。 
在高坡上之上搭建了六座巨大的帐篷,几顶帐篷之间均相隔百步,从高空下望就仿佛是一朵巨大的梅花,其中正中间地白色帐篷便是会商的正式场所,靠近高坡,只见西凉军的行军司马罗广正率领几个人从山坡上飞速迎来。 
“都督,属下已经安排妥当,请都督随我进帐歇息。” 
张焕点点头,他向裴佑拱拱手笑道:“裴侍郎,我们等会儿见。” 
裴佑亦拱拱手,跟随着引领官去了另一座大帐,这次谈判是在朝廷的主导下进行,一共是三方参加,具体主持者是德高望重的郭子仪,他在河陇地区极具人脉,就算是韦谔也是他的晚辈,这样一来,双方就能在一个平等的气氛下进行协商。 
张焕进了自己的大帐,大帐里布置得十分华丽,帐顶上向四面垂着轻幔,仿佛是一座巨大地宫殿,地上都铺著名贵的波斯地毯,一座高两丈长三丈的白玉屏风将大帐隔成两半,旁边一只紫铜炉萦萦绕绕点着檀香,整个帐篷里香气扑鼻,而在大帐的四角各摆放着一只上等的越州青瓷,青瓷旁则站着一名年轻美貌的侍女,浅笑含羞,身材丰腴,随时等待招唤, 
张焕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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