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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名门-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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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崔庆功,崔圆背着手在后园里慢慢踱步,今天一些零星的片段已经被他渐渐联成一串,段秀实调回凤翔,张破天任河东节度使,三万凤翔军趁夜离开,而且肯定是去了太原,看来张家早有防备,否则事情不会那么巧,应该是张若镐在走之前和李系达成了什么协议。 
虽然他嘴上说皇帝并不重要,但那只是安慰崔庆功的话,他心里却很清楚,李系既然已经撕掉了伪装,他后面就将频频出手,若不及时压制他,早晚会酿成大乱。 
崔圆沉思良久,终于作出了决定,“张家既然已有兵,那就暂时先放一放,还是先除掉李系!” 
天空悄然掉下一片雪花,落在崔圆的鼻子上,他抬头向天上望去,天空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越来越大,崔圆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看来太后那步棋要用上了。” 
“小姐快来看,好大的雪啊!”不远处绣楼上传来几个丫鬟惊喜的叫声。 
“那里!那里!快让我看看。” 
崔圆有些诧异,这不是女儿的声音,好像也是个年轻的女子,声音很陌生,而且有些咋咋唬唬,这会是谁? 
这时老管家快步走来,向他低声禀报道:“老爷,萧侍郎来了,欲求见老爷。” 
萧侍郎也就是礼部侍郎萧华,是今年科举的主考,来见自己必然是为今天科举之事。 
“带他到我外书房去!” 
崔圆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问管家道:“你可知道小姐绣房里是什么人?” 
“回老爷,是小姐的一个新朋友,好像是姓林。” 
“姓林?”崔圆笑了笑,便不在多问,拾步去前院了,姓林没关系,只要不是姓张就行。 
………… 
这位姓林的朋友,自然就是太原‘名媛’林平平,看了一会雪,平平觉得没劲,雪看得多了,哪年下雪她不在雪里打滚撒野,倒是崔宁房间里的一些小摆设,她很有兴趣。 
“崔宁,这个凤头瓶怎么是银的?” 
“那是萨珊银器,是波斯商人带来。”崔宁念念不舍地再看一眼雪,走回屋笑道。 
“哦!杀……三银器,这个名字倒也怪,那这个呢?” 
平平又拾起几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小泥人造型古怪,皆是凹眼凸面,脸上长满了毛,仿佛猴子一般。 
“这是大秦人三彩,他们都是西方人。”崔宁的语气始终轻柔亲切,平平的到来使她心里十分激动,但一向矜持的她却没有将这份激动表现在脸上。 
“我知道了!” 
平平忽然一拍脑门笑道:“你说的就是碧眼黄毛鸡。” 
“碧眼黄毛鸡!”崔宁有些疑惑,“什么叫碧眼黄毛鸡?” 
“我在太原见过的,一些西域女人眼睛是蓝的,头发是黄的,胸脯大、屁股大,走起路就像这样子。” 
平平学着那些女人走路的样子,一扭一扭走了几步,又“咯咯!咯咯!”叫了两声,她也忍不住地笑道:“这样可不就像只老母鸡么?” 
她话没说完,崔宁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真的就是碧眼黄毛鸡。” 
她擦了一下眼泪,气喘吁吁道:“平平,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们从小就是这么叫。”林平平见她笑得开心,忽然童心大发,拉起崔宁的手就向楼下跑去。 
“平平,你带我去那里?” 
“你别管,跟我走就是。” 
天空的雪下得厚厚密密,几步外便看不见物体,后花园里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晶莹剔透,让人不忍下足,林平平才不管这些,她索性脱了鞋,光着脚在雪地里奔跑。 
“崔宁,你把鞋也脱了,可舒服了!”她跑到崔宁旁边,弯腰替她脱鞋。 
“不行!不行!”崔宁急向后退,她连连摆手笑道:“你去玩吧!我不能脱鞋。” 
“脱鞋算什么,我以前还和张十八把衣服脱掉了在雪地上打滚呢?” 
“什么!”崔宁心中突地一跳,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问道:“那时你们多大?” 
“他九岁、我五岁。”平平弯腰捏起一团雪,远远地向花墙扔去。 
崔宁一颗心悄然落下,她抖了抖身上的雪,向后望了一眼,见几个丫鬟婆子都远远地站着,厚密的雪中根本看不清自己,她心中‘砰!砰!’直跳,快速地将鞋袜脱掉,光着脚偷偷地雪地上走了两步,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从脚心传来。 
忽然,她只觉脖子一凉,一团雪从她衣领滚入了后背,她的身体都冰得僵直了,林平平不知几时跑到了她身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这个死妮子,坏死了!”崔宁一边笑骂,一面跳脚抖脖子里的雪,“还不快来帮帮我,下次不让你来了。” 
“崔大姐,我错了!”平平笑着跑上前,一面替她拍脖子里的雪,一面又忍不住偷偷捏了一团雪,忽然她看见崔宁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牌,便拍手笑道:“张十八的玉原来在你这里!” 
卷二 京华风云 第五十七章 君不知 
崔宁心中一阵狂跳,脸胀得通红道:“不!不!不是的,这块玉是我的。” 
“明明就是一样的嘛!也刻有两个字。” 
平平仰头想了一下,却一时想不起张焕那块玉上刻的是什么字。 
崔宁见她有些忘了,急忙申辩道:“这种玉京城那里都买得到,都刻有字。” 
“是吗?可是真的很像。” 
平平将信将疑地将玉取下,举在空中端详一下,“嗯!或许你说的对,这块玉上有一条裂纹,他那块就没有。” 
平平把玉又还给了崔宁,她伸了个了懒腰,四下打量一下道:“这个园子倒是很漂亮,可就是太冷清,没劲!” 
她眼珠一转,“要不,咱们出去逛街!” 
崔宁眼中露出向望的神色,但她还是咬了一下唇,摇摇头道:“我不能出去,爹爹会骂的!” 
“那又怎样,你又不是出去做坏事,哪有父亲不让女儿出去逛街的?” 
“可是……”崔宁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几个丫鬟婆子,有些为难道:“她们不准我出去。” 
“这有何难?这么大的雪,趁她们不注意从后门溜出去就是了。” 
………… 
从宣阳坊到东市不过两里路,大雪纷飞,一辆马车在大街缓缓行驶,爆竹的声响不断在耳畔响起,不多时,便远远看到了东市的大门,此时正值士子们考完第一科回来,大街上、酒楼里到处是年轻人的身影,街上人流如织,喧闹声不绝于耳。 
“这是我三叔,也是我的跟班,你叫他老林就行。”马车上,平平指着坐在车夫旁边的林德奇笑道。 
“林三叔好!”崔宁抿嘴笑道。 
“啊!不敢当,不敢当!”林德奇被相国小姐叫了声叔,舒坦得每根毫毛都要失足从毛孔里掉下来,他振奋精神,拍了拍胸脯道:“你放心去逛街,有三叔我在,谁敢那个、那个招……惹你们一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异常光亮地目送一名美妇摇曳而过,鼻槽不知不觉拉得老长,一直等美妇消失在街角,他才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地笑了。 
崔宁低声问道:“平平,你这个三叔靠得住吗?”目睹了林德奇尚在青春期徘徊,她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三叔!你老实点不行吗?”林平平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她也有些生气了。 
“我没事呀!我是见她穿得太少,替她身子担忧,呵呵!” 
…… 
东市主要以经营上等奢侈品为主,马路宽阔,足有二十余步,店面也大都气派宽大,绸缎店的蜀锦、贡绫、红线毯,色彩艳丽,制作精美;而陶瓷店的白瓷、越瓷、三彩瓷等等,件件精美绝伦,价格昂贵。 
崔宁和林平平手牵着手在一家家店里游逛,时而拿一串日本珍珠插在头上试妆,时而拣起一段蜀锦在身上比划。 
时值新年,许多和她们一般年纪的女孩们也成群结队在东市里逛街,不少士子也闲来无事跑出来散心,眼睛却像贼似的在年轻女子身上游睃,林三叔一面对他们怒目而视,而他自己的眼睛却也忙碌地四处乱刷。 
天色渐渐到了黄昏,崔宁再也走不动,她拉住精力过剩的林平平哀求道:“平平,今天就好了吧!” 
“说得也是啊!”平平摸了摸肚子,笑道:“我都要饿扁了,客栈就在东市对面,咱们回客栈吃饭吧!” 
崔宁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平康坊大门正对东市,到高升第六客栈同样也只有二里路程,此时客栈里十分热闹,倒不是因为士子们考试归来,而是张焕被封了官,还得了大笔赏赐,客栈里上至掌柜、下至鸡犬,都要他请客。 
当然,也有闭门不出、躲在房里生闷气的,林知愚是一个,今天考的就是《孝经》,他题是押对了,但却没有默全;郑清明是另一个,他的考引昨晚忘在青楼了,又赶去拿,虽然考官没有为难他,但时间却不够了。 
最高兴的是赵严和宋廉玉,他们不仅考得不错,而且有官员突然上门,告之他们因随张焕去烧粮而被封为云骑尉,并各得了一千贯的赏钱,林巧巧高兴得昏了头,当即做起她七品诰命夫人的梦来,只是她并不知道,云骑尉不过是个勋官,徒有虚名而已。 
而宋廉玉则跑到官办的柜坊,领出两百贯的飞票,托人给家里老父捎去,整个客栈都笼罩在一片喜洋洋的气氛中。 
“姐,你忘记做饭了吗?” 
林巧巧的七品诰命夫人梦终于被惊醒了,她茫然地望瞭望因她忘记做饭而气鼓鼓的平平,忽然笑道:“做什么饭,姐有钱了,我带你去太白楼吃饭。” 
“一千贯啊!自己还是阔夫人了。”林巧巧心花怒放地跳下榻,“你等等!我去叫你姐夫,一起去吃饭。” 
她刚出门,却一下子看见了站在院中的崔宁,不由失声叫道:“崔小姐!” 
“姐!别这样惊惊咋咋的,我今天一直和她在一起。”平平对她姐姐的大惊小怪不屑一顾,她推了巧巧一把,“你快去叫姐夫,崔宁也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崔宁却微微一笑道:“我是来找张公子,他有一样东西在我这里,把东西给了他,我就要回家了。” 
话音刚落,她的笑容却一下子僵住了,只见张焕就站在门口,笑容可亲地望着她。 
崔宁的脸‘腾!’地红了,她想说点什么,可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赵严和林三叔也走进院子,林巧巧急忙将丈夫拉到一边,低声给他说了几句,赵严哈哈一笑道:“好!今天大家就一起去外面吃,我请客!” 
张焕深深看了一眼崔宁,“崔小姐也一起去吧!” 
崔宁惊觉,她连忙摇头,低声道:“我不能在外久呆,要回去了。” 
“那好,我先送你回去!” 
崔宁默默地点了点头,回头对平平笑道:“你还要来找我玩啊!” 
“哈哈!就不知你爹爹还准不准我进你们的家门。” 
崔宁笑着摇了摇头,她又给众人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张焕收拾一下东西,快步追了上去, 
一直等他们背影消失,林平平的眼里却慢慢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 
………… 
天已经黑了,雪依然在纷纷扬扬下着,地上堆了厚厚一层积雪,张焕骑着马跟随她马车缓缓而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转了一个弯,崔府已经遥遥可见。 
“张公子,这个还给你!”崔宁轻轻拉起车帘,将手中的玉递给了张焕。 
张焕却不接,他微微笑道:“崔小姐赠我予刀,我无以为报,这块玉就送给你。” 
崔宁低下了头,她的脸胀得通红,但心中却感到异常甜蜜,耳畔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声,眼看马车离府门已不到二十步,崔宁终于鼓起勇气,深情地凝视着张焕的眼睛,低低声道:“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吟罢,她轻轻将车帘放下,将张焕留在了漫天飞舞的风雪之中。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卷二 京华风云 第五十八章 小酒肆 
夜渐渐地深了,张焕骑着马在长安城里漫无目标的游逛,崔宁的表白使他心神激荡,一种二十二年从未有过牵挂感充盈着他的内心。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崔府,他站在后门处,向园里眺望,希望自己能看见崔宁的窗户,也希望她出现在窗户前看到自己,但除了高高的院墙和紧闭着的大门,他什么也看不见。 
张焕自嘲地笑了笑,骑马返回了客栈,眼看到了客栈大门,他这才想起自己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还有一帮打秋风的杂色人等在眼巴巴地等他请客呢! 
张焕掉头便去了客栈对面的小酒肆,招酒的胡姬不在店堂,店堂空空荡荡,明日还有考试,大部分士子们都回去早歇了。 
十几张简陋的坐榻几乎都空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要断气,虽然小酒肆破旧,却使冰雪中累了一天的张焕感到分外温馨。 
“小二!拿一壶三勒酒来。”张焕拍打着桌子,“再来几样可口小菜。” 
“来咧!”小二哥手脚麻利地端上一壶酒,又摆了几盘下酒小菜,“客倌还想要什么,尽管说!” 
张焕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身体靠在板壁上,浑身都松懈下来。 
早晨大明宫的对峙争斗也只是几个时辰前的事情,可他已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就仿佛做了一个梦。 
‘羽林军果毅都尉、昭武校尉’,张焕苦笑一下,果毅都尉是六品职官,而昭武校尉是散官,可问题是宫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羽林军,十五年前,鱼朝恩的神策军被回纥人击溃后,羽林军就再也没有能恢复,宫中只有不到千人的侍卫,其余防务职责就是由崔庆功掌管的金吾卫来代行。 
可就是这样,羽林军大将军、郎将、中郎将等军职一个不少,但也个个都是虚职,而掌管千人侍卫的却是两个职位低微的从七品左右司戈长。 
换而言之,他也是一个无兵无卒的空职将军,张焕又饮了一杯酒,胸腹间已暖和起来,吃了几口菜,他又渐渐陷入了沉思。 
应该说,李系将他拉进羽林军是有深意的,他是张若镐和张破天和解的基础,也是他二人定下的家主继承人,李系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做,其实就是想将张家拉拢过去。 
他不由又想起了张若镐最后给他说的那句话,‘你放心,在走之前,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是的!张焕现在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深意,家主所指绝不仅仅是和张破天和解这么简单,极可能他还在走之前和李系达成了某种协议。 
所以在朝堂上,最后才是李系出手,利用崔雄冒功免去了崔庆功的凤翔节度使之职,再安排自己进了羽林军,一步步条理分明,看得出这些都是事先策划好了的。 
可是,让张焕不明白的是,崔圆完全可以把凤翔军抽走,那李系任命段秀实为凤翔节度使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他想从各地调地方戍卫兵重建凤翔军,但调兵权是掌握在崔圆的手上,而财权则由裴俊控制,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根本调动不了地方军队。 
李系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或许他是想把凤翔军逼回山东,减弱崔圆在京畿地区的实力,应该是这样。 
张焕饮了一杯酒,他又想起了张破天那天晚上带自己去凤翔,实际上就是想告诉杨烈和卢千里二人,将来他会是掌管那支三万军队的人,所以家主和张破天才会将自己安排了军职,果毅都尉之职不高也不低,正好让他能统领少量的河东军,成为正式家主继承人。 
“等等!”张焕的脑海里忽然电光矢火般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的军职是羽林军果毅都尉,这样一来,自己掌管的河东军不就是变成了羽林军吗? 
难道…… 
张焕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张家与李系达成的协议,什么凤翔节度使,那不过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三万河东军,为李系夺回皇权,还张家的相权,而自己就是这个协议中最关键的一子,是联系河东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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