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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名门-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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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爬灰!老子非杀了你不可。”崔雄仿佛野兽一般地嗷叫,吼声传出数里之外,“你女儿就是老子杀的,你们王家个个都肮脏无比,王爬灰,你那些丑事当老子不知道吗?” 
侍卫们用皮带死命勒住崔雄的嘴,但他依然含糊不清地狂叫:“呜呜爬灰!” 
王昂的脸被血涌胀得几乎要爆炸,他浑身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崔雄,忽然,他身子晃了晃,眼看要晕倒在地,几名侍卫一齐扶住了他,连声呼喊:“尚书!尚书!” 
王昂慢慢苏醒,他地脸色已由猪肝红变得惨白无比,指着崔雄颤声道:“给我打!打死他。” 
侍卫们为难地向队正望去。这可是崔庆功地儿子,老爷真是气胡涂了。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打死他我来负责。”王昂声嘶力竭地大吼。 
“队正,怎么办?”几名侍卫悄声问道。 
侍卫队正终于一咬牙。“打断他地两条腿!” 
大棒抡了起来,劈里啪啦!乱棍向他腿上打去,崔雄吼叫了几声,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晕死过去。 
王昂已经走了,大街上十分安静,掌柜望着血泊中地刘侠儿和晕死过去的崔雄,长长地叹了口气,命人先去报官。又命几个伙计将崔雄抬进酒楼,去找医生来救治,他本人则坐上马车,向裴府疾驰而去,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必须要立刻禀报相国。 
崔雄躺在三楼的一间雅室里,还没有醒来。一名伙计坐在一旁看护他,轻轻地打着盹,但在就窗外,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崔雄,他见那伙计不走,便从怀中摸出两锭金子,一轻一重向门口扔去。打盹地伙计立刻醒来,寻声望去,一眼便看见了墙角的金子,他惊喜地站了起来。飞快跑过去,那窗外地黑影一跃便跳入房中,无声无息,闪电般地躲到屏风后。 
伙计显然以为这是食客们在混乱中掉的,他迅速拾起揣进怀里,又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忽然发现前面还有一锭。不由惊喜交集地跑出门去。 
就在这一霎那。那黑衣人已经取出一柄银,迅疾而准确地向崔雄地胯下击去。崔雄一声闷哼,浑身剧烈蜷曲,翻身滚落下木板,待拾金伙计闻声跑进来时,那黑衣人早已无影无踪。 
就在平康坊李杜酒楼乱做一团之时,位于宣阳坊的崔圆府邸却来了一名客人。 
崔寓已经快三年没有踏进这个门了,影墙变成了一片灰白色,原来地金边装饰已无影无踪,一排柳树似乎变得有些苍老了,脖子无力地垂了下来,萧瑟而没有生机,长廊漆面斑驳,有几处甚至露出了白色的原木 
崔寓叹了口气,往日尊贵的气息在这种府邸已荡然无存。 
“二老爷请!”老管家将崔寓带到书房前,恭敬地道:“老爷在房中等你呢。” 
崔寓略略整理了一下衣帽,快步走进了崔圆的书房,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和从前无二,简单而清雅,只是多了一堆堆的书,略显得有些凌乱,但崔寓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适,他也说不出来是什么。 
“二弟,多年未见了。”在一堆书的后面,崔寓看到了自己地大哥,一个苍老瘦小地老人,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究竟是什么让他感觉到不适,房间里充满了老人的气息,就仿佛有一本霉烂地书。 
他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参见大哥!” 
“坐下说话吧!你那么高,我不习惯仰视别人。”崔圆微微笑道。 
“是!”崔寓坐了下来,向崔圆欠身笑道:“大哥看起来精神还好,让人欣慰。” 
“当然了,家主让给崔昭了,整天无事,饿了吃饭、困了睡觉、醒了看看孙子,无忧无虑,精神自然是不错,倒是二弟,却似乎不太好。”说到这,崔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我听说昨天张破天大宴长安显贵,九个内阁大臣中崔庆功和朱未到不算,李勉有病遣子自代,唯独二弟既无表态,也没有让崔齐代为前往,二弟,看来你病得不轻啊!” 
崔寓暗吃了一惊,他忽然意识到,崔圆从来就没有真的相忘于江湖,他的心依然在朝廷之上,那他叫自己前来,难道是 
崔圆仿佛知道他心思,他淡淡一笑道:“事实上你地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维持现状,生活在裴俊的阴影之下,碌碌无为,十几年后便告老还乡,如果你不愿走这条路,那么,就必须有一个人取代裴俊,不!是取代崔小芙,那时为了权力的平衡,你才有重新出头的可能,当然只是可能,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就看你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可能而放弃一些现在的权力了。” 
崔寓默然,大哥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他也是在李莫自杀后才幡然明白张焕地策略,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凤翔军就像一艘断了缆绳的船,无可挽回的飘远了,为此,他烦闷、生气,殚精竭虑地考虑着如何保住兵部,或许张焕对此并不感兴趣,他说不定仅仅只是想进驻关中,或者他看中了掌握天下钱粮的户部,否则他怎么会控制长安地粮食? 
但此时,崔圆的一席话终于将他的一线希望掐断了,他看到了残酷的现实,张焕要的,就是他的兵部侍郎一职。 
“他来找过大哥了吗?”崔寓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错,他昨天下午是来找我了。”崔圆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希望二弟将兵部侍郎一职借给他。” 
“借?”崔寓有些不解。 
“二弟,借地意思是他不但要得到兵部,还要得到门下侍中地全力支持,就像刘备借了荆州,孙权还巴巴地将妹子也送给他一样。崔圆像一只老狐狸般地笑了,此刻,他已经和那只小狐狸心心想通,张焕四面树敌,他岂能在不想着在得到兵部的同时,又得到一个坚定地支持者呢? 
“二弟,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裴俊若没答应他什么,张焕怎么会把粮食送到长安?” 
“不用考虑了,我听大哥的就是了。” 
没有了家族的支持,他崔寓也就是一片无根的浮萍,三年来,他已经痛定思痛,就算张焕没有一个借字,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听从大哥的安排,以表达他愿重回家族的意愿。 
崔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忽然流露了一丝兄弟间的温情,他伸出枯瘦的手,微微笑道:“二弟,小时候我答应你什么事时,你总是要拉住我击掌为誓,你还记得吗?” 
崔寓也笑了,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去,与崔圆轻轻击了一掌,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容灿烂无比,仿佛他们又重新回到了童年时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老爷,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 
是老管家的声音,崔圆笑道:“你就进来说吧!“ 
老管家走进来,垂手道:“刚才一个家人从平康坊回来,说崔雄出事了。” 
崔圆并没有感到意外,他那个侄子又蠢又莽撞,且骄横无比,不出点什么事才是怪事呢!他冷笑一声问道:“他出了什么事?” 
“听说他妻子不堪他的凌虐,中午服毒自尽了,王昂找他算帐,就在刚才在平康坊把他打成了残废,据说还伤了他的命根子。” 
崔寓却霍然一惊,他急忙对崔圆道:“大哥,这下崔庆功与王昂岂不是结下了深仇?” 
崔圆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联姻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两家可同仇敌忾;可若用得不好,却会反目成仇,看来江淮从此多事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张党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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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请了三个名医,皆说崔雄断腿虽然可续,但卵丸已毁,已经回天乏术,恐怕会是终身致残,另外王昂已将其女儿尸首运回府,并放言,未能当场杖毙崔雄,甚为遗憾。” 
宣仁坊,裴俊的书房内,裴淡名正在向裴俊汇报着一个时辰前所发生的事件,事实上,早在王昂命人砸楼之时他便躲在一旁了,但他始终没有露面,眼睁睁地看着刘侠儿被打死、崔雄被打残,为此他深感内疚,讲述完事件经过,裴淡名单腿跪下,向裴俊请罪道:“属下未能阻止事态恶化,责任不可推卸,特向家主请罪!” 
裴俊平静地听完了汇报,对于李杜酒楼的损失和刘侠儿之死,裴俊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因此事会造成王昂和崔庆功的对立,他又是喜忧参半,喜是王昂事后必然会担忧崔庆功进攻襄阳,从而更深地依赖自己,忧则是崔庆功得到了动兵的借口,稍微不慎就极可能造成江淮地区的再次动荡,尤其是漕运准备改线走丹水,若襄阳动乱,漕运将不得不绕道巴蜀,耗费人力物力不说,最终还是要被张焕所控制,这却是他不想看到之事。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沉思的时间过久,裴俊立刻慑住心神,轻轻摆了摆手道:“你隐而不出,这做得很好,还有王掌柜,他临危不乱,没有将裴家扯进事件,也要表彰,起来吧!我不会责怪你。” 
“谢家主不责!”裴淡名站了起来,他犹豫一下又道:“还有一事要禀报家主。” 
“说吧!” 
“属下担心崔庆功进京后,可能会报复李杜酒楼,给我们造成损失。所以属下想关了这家酒楼,另辟他处,请示家主是否准许。” 
裴俊微微点了点头,“你的担心很对,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事后写份报告给我,另外,要派专人关注此事。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裴淡名行了一礼,便匆匆去了。 
裴俊略略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情,崔雄事件对他只是岁末的一个小插曲,就仿佛冬日地一场小雪,并不能改变他的主要布局线路。眼下,裴俊关心的是宣仁七年新年大朝来临之前的人事变动,以及新漕运线路的走向,这些才是当务之急。 
他慢慢坐了下来,随手拿过桌案上的一本行踪录,这是他手下几个密探所编的重要人物行踪报告,原本只是针对张焕一人,但很快便发展到其它内阁成员。每天都有报告,裴俊翻开了第一页,第一个人便是张焕,记录很简单,上午去了兵部,认识兵部中一些重要的官员。中午和楚行水在劝农居一同就餐,下午去李勉地府邸探望病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又翻了几页。找到了崔寓的记录,只有四个字,深居不出。 
裴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从一迭档下抽出一本昨天的记录,在张焕的一页中,赫然记录着:下午单独去了崔圆府邸,而在崔寓地记录中。还是只有深居不出四个字。 
裴俊将行踪录合上。眉头皱成一团,张焕去崔圆府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已经娶了崔宁作平妻,但他昨天下午单身前往,却又在裴俊的意料之外。 
尤其在兵部重组这个最敏感的时候,张焕去了崔圆的府邸,他极可能就是想通过崔圆来劝说崔寓让出兵部,对于张焕怎样得到兵部,裴俊并不太在意,毕竟凤翔事变在前,不管他的后续如何行棋,都无法和他夺取凤翔的手段相比,关键是崔圆,这个阴魂不散的老对手,难道崔家与张焕竟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成? 
这才是让裴俊最为担忧之事,崔圆倒台、崔寓失权、崔党哗变、崔氏分裂,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崔家已经彻底败落了,但裴俊却知道,崔家失去的只是华丽地外衣和臃肿的外形,它内在的力量并没有失去,相反,在崔庆功这个毒瘤被剜掉后,崔家极可能会焕发出勃勃生机,在山东,崔家依然有四万精兵,有数万顷土地,控制着近十万奴隶和无数佃农,还有数以百计的子弟在朝中、在山东、在大唐各地为官,崔圆三年来整肃家风、不遗余力地培养家族新人,仅去年考中进士的崔家子弟及门生就高达十二人,比他裴家只有三人上榜多了足足四倍,老树涅后获得的却是一个全新地生命,相比之下,他裴家才是真正的开始堕落了,竟然还有科举舞弊的事情发生,可谓奇耻大辱,难道权力真的是滋生腐烂地温床吗? 
为此裴俊困惑不已,为此他看到了家族危机重重,不仅仅是家族,整个大唐又何尝不是这样,在世家朝政逐渐走向衰亡之时,原本被它压制住的毒草开始疯狂生长,那就是越演越烈的地方军阀,毫不忌讳称帝野心的朱,野心越来越大的崔庆功,以及由他分裂出的李怀先、李希烈,这些随时可能引发动荡和战乱的军阀让裴俊顾此失彼,偏偏这个时候又冒出一个更强大、更有威胁地张焕。 
对面张焕和崔圆可能地结盟,裴俊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大唐越来越严重地乱像,使他不得不开始正视现实,权力过于集中,或许就是失序之根,裴俊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轻轻将窗户推开,一股寒冷而清新的风让他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 
十天后的新年大朝,将是一次权力秩序重新整合的朝会,还有十天,他裴俊又该怎样下活这一盘棋呢?裴俊凝视着沉沉的夜空,目光里充满了疑虑和困惑。 
此刻,盐铁监令杨炎的府上却是十分热闹,杨炎摆了一桌普通的家常酒菜宴请专程请来的贵客,新任兵部尚书张焕。同桌地还有两个陪客,一个是原礼部侍郎元载,另一个则是起居郎张延赏,都是认识之人。 
四人落座,杨炎给张焕倒了一杯酒,歉然笑道:“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张尚书可千万不要嫌我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杨使君太客气了。”张焕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感谢他亲自倒酒。“其实我就害怕去人家做客吃饭,礼节繁琐不说,吃一顿饭比行军三百里还累,杨使君简单招待,这样才让人感觉自在。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尚书,你可别小看了这桌酒菜。”旁边元载微笑着插口道:“看似普通,可好几个菜都是公南兄亲自下的厨,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我尝到公南兄做的醋鱼,还是八年之前了,杨公南一口气做了五个菜,可是百年难遇一次啊!” 
杨炎笑得无可奈何。用筷头点了点他,“你这家伙,是损我还是赞我?什么叫百年难遇,我百年炒一次菜,那成什么了?” 
张焕却肃然起敬,他想不到杨炎竟然对自己这么重视。他连忙站起来,躬身施一礼,“杨使君以诚待张焕,实不敢当!” 
“元大头。这怪你多嘴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延赏埋怨元载道:“适才张尚书都说了,吃饭就求个自在,你可好,唯恐天下不乱,公南兄,你说怎么罚他?” 
“罚酒五杯!”杨炎哈哈一笑,又取来四个杯子。并排给他倒满了。令道:“没得说,多嘴者当罚!” 
“好!好!好!我喝。我喝就是了。”元载一口气喝了三杯,低头摆了摆手笑道:“吃几口菜再喝,否则先喝倒了可就没这个百年难遇的机会了。” 
“还说!再罚三杯。” 
张焕见他们关系融洽,也忍不住捻须笑了起来,他给张延赏倒了一杯酒笑道:“我记得上次和张公喝酒还是在西受降城,先帝请你、我、段秀实三人喝庆功酒,这一晃就是五、六年,光阴似箭,来!我敬大家一杯。” 
张焕站了起来。“为今天我们有缘相聚干杯!” 
有些话不用多说,在朝廷势力重新整合的敏感时候,几人却聚在一起喝酒叙旧,在一般人看来,这不就是张党成立的嫌疑么?三人自然更是心知肚明,一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着一饮而尽。 
张延赏端着酒杯沉吟不语,仿佛还在回忆往日旧事,半晌,他有些感慨道:“是啊!那时张尚书刚破回纥都城,意气风发、少年英武,为先帝最为器重之将,先帝还曾对我言,他日安我大唐者,必为张焕,现在看来先帝果然有先见之明,张将军成了当朝兵部尚书,入阁为相,手中更有雄兵数十万,为大唐收复西域故地,一时回想,就俨如在梦幻中一般。” 
“不谈这些沉重地话题,菜都要冷了,张尚书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杨炎笑着打断他的梦语,命一旁的侍女给张焕布了几样菜,几人又饮了两杯酒,元载放下筷子笑道:“我适才路过平康坊时,倒听说了一件大快之事,你们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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