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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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这一黑一白主仆二人，离开了客栈，直奔程昊儿的光圈草庐而来。在光圈外面，老者沉声问道：“你能确定她在这里吗？”
“启禀老爷，听说是刚刚回来。”青年望着加强法力的光圈言道。
“这里住着的灵性，差不多有三千年的法力，不应该是你说的那个人。”老者观望光圈道。
“三千年？我只听说她偷得隐雾山上的千年灵芝，难道竟然有三千年的法力？”青年奇怪道。
“那株灵芝我也见过，因为她拥有独立的意识，所以没有摘回地府，它没有三千年的法力。你修炼的日子不短，活了也有一千五百年了，你的法力尚且不足万年，她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跃升到三千年？莫非她有什么厉害的法宝撑腰？”老者决定到光圈里面看个究竟，青年紧随其后。
草庐内，程昊儿睡得正香，虽然这里简陋了一点，可是她睡得踏实，比在久教的时候，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这一黑一白主仆二人蹑手蹑脚地进入到草庐里，她一无所觉，他们在她的床边停住。老者仔细端详程昊儿的身上发出来的功力，不禁蹙起眉头，他看得不错，这小妖精已经拥有三千年的法力，她将成为又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他迈步走出草庐，青年跟在他身后，谨慎地问道：“怎么样？”
“她果然不俗，能这么快就拥有这么高的法力，日后一定有什么大的用处，你马上想办法投身到她的门下，近距离地查探她的情况。”老者吩咐道。
“她眼下只是观音菩萨的妹妹，并没有正式的身份，我们如此在意，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青年锁住眉头不明白地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以观音菩萨的身份和地位，想要给她个身份和地位，那都是再简单也不过的事情，之所以会拖这么久，恐怕是要提升她在佛界的地位，届时，她就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小沙尼，肯定是让人大吃一惊的三级跳。”老者断言。
二人走出光圈，向客栈而去。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我到她的手下做什么呢？以我们和观音菩萨的交情，就算没有她也一样。再说，她的法力已经不俗，也不过是三千年的法力，如此低微的法力，将来又能做什么呢？”青年自诩法力不俗，见多识广，怎肯轻易屈居下人？
“你可曾想过，她如果不能在观音菩萨身边做事的话，最大可能会到什么地方任职？”老者立在月光下，双目炯炯有神地问道。
“地府？”青年大惊，“听说她与地藏王菩萨的关系也不错，老爷的意思是她一定会到地府任职？”
老者颔首，“嗯，如此一来，你就不觉得委屈了吧？了解她所有的弱点，绝对可以使我们对地藏王菩萨那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好，属下遵命就是。”青年单膝跪地领命。
二人回到客栈，转日，老者离去，青年直奔南海的观音结界而来。
程昊儿懒洋洋地从睡梦中醒来，抬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她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就要出去荡秋千。
“你怎么才起床？等你大小姐起床还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善财童子早一步在秋千上等她。
“有什么事情吗？”程昊儿问。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善财童子反问道。
“每次你都是派手下人来，自己很少亲自到这里，所以觉得奇怪。”程昊儿拉住秋千的绳索，“走！到那边晒太阳去。”
“你这里昨夜有人光顾了，你的名字在生死簿上，小心你的日子不多了。”善财童子故意吓唬她。
“什么光顾？什么生死簿？你到底在说什么？”程昊儿纳闷地问。
“昨天夜里，阎王老爷到你的草庐里，给你相面，他认为你还有三百年的寿命，所以就派他的手下到你这里，看看他断得对不对？”善财童子双手抱膝，坐在草地上。
“阎王？奇怪了，阎王的生死簿里不是有寿命的记载吗？干吗还要断言？还要特意派手下来验证？真是无聊。”程昊儿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让一个阎王光顾，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要派个小鬼在身边，时刻记录自己的一言一行，让她实在无法接受。
善财童子拿出一个球来，他站起身，把球向程昊儿扔去。
程昊儿在尘世也经常玩球，心里十分高兴，接住了球，又扔了回去。
“哎，别说我没提醒你，他派到你身边的人足以让你永不翻身，所以你千万要小心。”善财童子边扔球，边道。
“一个小鬼？当然会让我无法翻身了？谁身边跟着这么一位，都会倒霉一辈子的。”程昊儿无精打采地说。
“小鬼？你错了，他是一条大白蛇。你以前见过的，他的法力比你要高出许多倍，所以你千万小心。”善财童子见程昊儿以为是小鬼相随，马上解释道。
程昊儿接住球，拿在手里，奇怪地问：“大白蛇？我见过？蛇精倒是见过，不知道是不是他？”
“不是。是你八岁的时候，见过的那条能变成人的大白蛇。”善财童子拍拍手，示意她把球再扔过来。
“八岁？”程昊儿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八岁的时候，自己以为是希望的白点。“哦！是他呀，他还和傅情老师交过手呢？只是打得一点也不过瘾。无趣极了。”程昊儿把球又扔了过回去道。
“他的法力远胜于你，菩萨告诉你要自己小心，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儿。”善财童子嘱咐道。
“哦，我知道了，他要到我这里做什么？”程昊儿好奇地问。
“他到你手下谋份差事。”
“那好办。我把它打发走就是了。”程昊儿轻松地说，和善财童子全力搏球，距离越来越远，球也变得越来越轻，难度当然也越来越大。
晚上，程昊儿照常休息，梦里出现的大白蛇，又来到她的梦境中，一片白茫茫地，让她分不清楚这条大白蛇究竟有多大？究竟有多长？她轻轻地摸着大白蛇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徐徐前进。
“妹妹！妹妹！”她的耳边响起了观音菩萨的声音。
程昊儿睁开眼睛，果然见到姐姐就坐在床边，她一骨碌爬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观音菩萨慈眉善目，淡淡微笑道：“我们到外面去吧。”
程昊儿穿上外衣，就随同观音菩萨到了外面，她习惯性地走到秋千旁边，想到应该让姐姐坐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姐坐！”
“你坐吧。”观音菩萨用手一指，出现一把椅子，她坐在上面。
程昊儿坐在秋千上，荡着秋千，问道：“姐姐是来给我讲经说法的？”
“算是吧。你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观音菩萨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
程昊儿觉得纳闷极了，姐姐这是怎么了？大半夜把自己搅和起来，自己却离开了，真是莫名其妙！
一个白影在她的身后，推动着秋千。程昊儿见到了月光下的影子，吓了一跳，在她身后立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盘旋起来的一条蛇，蛇头的影子清晰可见。她内心紧张，虽然善财童子曾告诉她，有一条大白蛇要到她这求职，但是深更半夜，静谧无声的草庐边突然出现这么一张狰狞的面孔，她还是骇怕得厉害。
她假装镇定，心里默默祈祷，姐姐千万别离开太久。
大白蛇见她似乎一无所觉，心中懊恼，忽然，钻到了她的脚底下，把她突然托起，吓得程昊儿借住他的纵力，狠狠踩了他一脚，“啊”的一声，升到了空中。
“银童，大胆！”半空中，观音菩萨喝道。
本来追上去的大白蛇转回到地面，化作人形，跪地拜道：“参见观音菩萨！”
程昊儿心魂未定，不敢到地面上来，还是观音菩萨携她落到地面上。
她仔细瞧着大白蛇幻化成的青年，想起来，的确是当年见到的那个人。
“妹妹！这是银龙童子，又叫银童，与你渊源甚深，想在你身边帮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观音菩萨亲切地说。
程昊儿知道已经势在必行，通知她不过是一种形式，他们暗地中早就达成了协议，所以大方道：“姐姐看行，就行，让他到姐姐处任职，给姐姐当个脚力吧。”
观音菩萨没料到程昊儿居然是这样决定的，心中暗喜，她正愁要如何保证银童不伤害程昊儿呢？如此安置，甚好！
银龙童子可不想到南海做脚力，他宁愿陪着这个小妖精耍，也不想到南海让善财童子欺负，只是还没等他反对，观音菩萨却道：“亏你还记得姐姐对你的好！”随即带着银龙童子离开，把银龙童子要说的话，全都堵在肚子里，无法表达。
第56章：善财暗访
观音菩萨和银龙童子走后，善财童子匆匆而来，低声唤“程昊儿！”程昊儿是因为被银龙童子惊吓，一时睡不着，所以还呆在外面的秋千上，望着月亮，平息着内心的恐惧。听见善财童子的呼唤，忙道：“我在这儿呢！”
善财童子瞬间来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坐在秋千上，“你怎么不在屋里？”
“你说的那条大白蛇来了，吓得我不敢睡觉，只好在这里看月亮。”程昊儿心有余悸地说。
“他是来者不善，你一定要小心，在你没有能力控制他以前，千万别把他留在身边。”善财童子荡着秋千说。
“我知道，我把他送给姐姐做脚力了。”程昊儿搂着善财童子一起荡秋千。
“啥？”善财童子转过脸来，看着程昊儿惊讶地问：“你把他发配到南海了？”
“不行吗？”程昊儿只是为了自己不受到打搅和伤害才这么做的，并没有想到其它的事情。
善财童子停下荡秋千，瞪着清澈的眼眸，童稚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说：“你把手下人当礼物送给了别人是错误的，至少他应该犯下什么大错才能如此，那是一种很重的惩罚。”
程昊儿想了想，“他吓得我要死，就算是他的罪过吧。反正我不要和他单独留在这个草庐里，我会吓死的。”
“那你就把所有投到你门下的龙都送走，免得日后有什么闲话。”善财童子指点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没有？”程昊儿的腹中有些饥饿。
“我呀，给你备了一桌酒菜，我们边喝酒，边聊天。”善财童子下了秋千架，兴奋地道。
程昊儿摇摇头，她可不想再喝醉了，有那一次经历，让她感到惊惧，喝醉了就什么都知道了，更像一头猪，她也下了秋千，拉着善财童子说：“我才不要喝酒，喝醉了就麻烦了。”
“嘻嘻，”善财童子笑着说，“我是在考验你，看你喜不喜欢喝酒？菩萨也不准我喝酒，我们喝饮料。”
程昊儿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我们去大吃一顿。”
善财童子取出一颗夜明珠，悬在半空中，照亮了一片草地，他又用手一指，草地上出现桌椅和饭菜，以及饮料，酒杯。
见此情景令程昊儿想起了师父轻灵精怪，他的空间交叠法比善财童子的变化之术，要高明许多，她不禁问道：“善财童子，你听说过，空间交叠法吗？”
善财童子坐到椅子上，瞅了瞅她，“空间交叠法？你从哪里听到的？它可是道界不传之秘？”
“道界？我也不知道，听一个老妖精说的，究竟他是不是老妖精？我也不清楚。”程昊儿也坐了下来，把饮料倒满杯子，举杯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有这种舒服的享受。”
“这你放心，有机会，还会让你重温人间的一切的。”善财童子也举杯笑着说。
程昊儿神情黯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人间？还能不能见到警官妈妈？她一切都好吗？
善财童子见她不言，轻轻道：“别担心，她们都好，你的警官妈妈遇到了一个可以照顾她一生的男人，程昊儿也清醒过来，没有变成植物人，还在原来的学校学习。”
“是啊，她叫程昊儿，那我叫什么呢？是鬼？是魂？还是妖精？我自己都分不清了。”没有人间的消息，她会担心，有了人间的消息，她又伤心。警官妈妈不记得她了，更不会再爱护和关心她，因为她的女儿就在她身边，自己什么都不是。
“其实，菩萨完全可以给你一个身份和地位，让你堂堂正正地在南海任职，也会有这边的名字，可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菩萨犹豫不决。”善财童子边吃，边向她介绍。
“什么事情能难倒姐姐？”程昊儿纳闷地问。
“事情多了，菩萨真的不容易，支撑着南海在人间、妖界、仙界、神界和佛界立足，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处处刁难。”善财童子气愤地说。
程昊儿没见过这个嘻嘻哈哈孩童心性的善财童子还有如此义正言辞的一面，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的火云洞里，还不够先进，要是能再往前迈一步的话，也能造出假神佛，来混乱他们的计划。”
“久教的假造神佛，我们火云洞也能造出来。”善财童子不服气地说。
“他们用的是比较先进的技术，而且是能够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像你的火云洞，还要有山做掩体，藏匿起来。哎，我真是不明白，你的山洞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作为佛界的研究基地存在呢？”程昊儿夹着熟悉的久违的中国炒菜，真心说道。
善财童子噘起嘴巴，抱怨说：“还不是害怕菩萨的势力太大，他们一直就对菩萨有所忌惮，才不允许南海的人学习和实验进步的东西。你一旦也成为南海的人，会受到更多的限制。要不，菩萨早就让你到南海任职，还用在这里做一个丁点的小妖精？”
程昊儿从来没有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个内幕，她吃惊地问：“怎么会这样？神佛不是无欲无求的吗？他们怎么还会因为忌惮姐姐的实力，而限制南海的发展？”
“无欲无求？”善财童子鄙夷道：“那是一种层次的表现，人会和动物争食，一定是他和动物站在了同一个层面上，当人不需要和动物争食的时候，是会表现出他的无欲无求的爱心的。”善财童子把杯中的饮料一口灌下，又倒了一杯。
程昊儿并没有喝饮料，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某种情况下，神佛是有欲有求的？”
“大家都有不能改变的事物，都会不遗余力地去改变一些自己并不认同，却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善财童子口无遮拦道。
“我越听越糊涂了，你说的怎么好像人间的权势倾轧？”程昊儿不明白地问。
“人间的权势倾轧？太低级了，稍微玩得好的，也会坚持几百年不生不灭。不过，南海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会让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善财童子神情落寞，不无担忧地说。
程昊儿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说：“南海有什么致命的弱点，会让它遭受灭顶之灾？”
“不说这些了，难得我们有闲情逸致相聚，痛痛快快地吃喝，也是一种幸福。”善财童子岔开话题。可是他的这些话，却给程昊儿的心理留下了烙痕，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姐姐的周全。
善财童子从怀里取出一小撮红色的毛发，对程昊儿道：“这撮头发是我的胎毛，你先留着，假如有一天我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南海出现了灭顶之灾，你就把这撮红色的头发，系于发端，有人相询，告诉他，我们的情况，自然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程昊儿心中骤然感到酸楚，“你们的法力都比我高强，为什么要找我呢？”
“你拿着吧，你现在还不算南海的人，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法力虽高却不能没有法度，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善财童子沉重地说。
程昊儿接过他的胎发，觉得事态重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善财童子把胎发都拿出来，转交给他人？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