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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茶与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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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茶如习做人”,当你真正喜欢上了品茶,你会发现心境会越来越平和,因为只有在神清气爽,心平气和的境地里,才能真正领略茶的个中滋味。 偶尔,我能想起妈妈说过的话。的确,茶情如同茶的色泽、香气和味道一样,绝不激烈。然而无论是清雅矜持地延伸一种文化,还是在粗茶淡饭中回归于平实。不变的是在缓缓浸润的过程里,给人以持久的抚慰与感动。    
    武夷山的丹山碧水九十九岩,岩岩有茶。独有“大红袍”的香幽而奇,味醇益清。仿佛人们孜孜以求的事业,外部的环境与机遇固然重要,更为重要与长久的只怕还是自身的积累与沉淀。苍山洱海的灵秀凝结于普洱茶中,就是醇厚馥郁,回味无穷。更为独有的是年深味厚,如同真诚的友情般愈久弥珍,深深的了解后有彼此的默契,让生命愈加饱满与温暖。乌龙的又浓冽又淡泊的特性好像每个人生命里不可或缺的爱情。可以很激荡,也可以很平和。然而如同极品的乌龙茶产于海拔甚高的雪山之巅,真正深刻的爱情也一定禁得起岁月的风刀霜剑。茉莉花茶很少纳入茶艺馆的茶单,但很少有人没有尝过。那份平常、那种清香如同亲情给人的感受,无须刻意经营,无论顺境逆境,总会是人生最朴素最真实的情感。    
    其实,与茶关系最亲密的是水。“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亦十分矣;十分之茶遇八分之水,茶只八分耳。” 喻解于生活中,如果茶是生活本身,水一定便是每个人的人生态度,想拥有精彩的人生,一定需要不断地努力奋斗,不断地执着追求。     
    品茶让我在生活中学会了不断地“反省”与“领悟”。在一些平常或不平常的日子里,在慢慢品味茶的过程中,默默、静静地回忆与思考、自悟与反省,品味生活中与茶一样的悠扬余味。    
    此刻,斟一杯熟悉的碧螺春,细数茶香岁月时,仿佛又一次看到妈妈沉静又温和的眼睛。我感到一种柔软而深厚的支撑,一种幸福的感觉。再一次专注于扑捉飘忽的茶香,凝神于茶叶在水中缓缓绽放后又慢慢下沉。在茶与水的流转间快乐地品味生活!


第四部分 发现何志云  饮茶去(1)

    和吃饭相比,饮茶恐怕更有文化感,于是也就更显得奢侈。不是说吃饭就没有文化可言,恰恰相反,若说而今的吃饭时尚,标志正在于“文化”二字。那些颇享盛誉的各类菜系就不必说了,就是以往不登大雅之堂的家常菜,甚至还有“忆苦思甜”一类,也都打着文化的旗帜,在商品经济大潮中卷土重来。但是吃饭无论文化到怎样登峰造极的地步,最基本的功能还是延续生命。延续生命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水,据说人没有水比不吃饭更危险,不过那叫喝水,不见得非是饮茶。    
    直说了罢,把喝水喝成“饮茶”,这就是文化。    
    考据茶的来龙去脉是一件很烦难的事,而且还会显得没趣。比如,从盘古开天辟地起开始谈茶,饮茶这件事就像成了训诂,就不再能给人那种逶迤飘洒感,那又何苦呢?其实只谈陆羽的《茶经》就足矣了。陆羽幼年托身佛寺,壮年浪迹天涯,身分当介乎文人和僧道之间,他穷毕生之经历,作出这部《茶经》,着眼的分明不是安身立命--那时的正道是功名--而是痴迷,再加上必要的闲暇。陆羽这么选择也不纯然是他的个人行为,他身后的庞大社会背景是已经蔚然成风的饮茶习气--包括产茶、制茶、煎茶和饮茶的全过程。在陆羽那个时代,饮茶已渐渐成为官宦、文人、佛徒、道士精神生活中重要的艺术形式。    
    这种基于艺术感的饮茶,居然普及到了一般民众,仅此一桩,就足见它的魅力了。连带着使饮茶者的人生也油然有了魅力。鄙家乡杭州以出产龙井茶称誉海内外,若绕着西湖风景区走一圈,有一个显著的特色就是星罗棋布般的茶室。茶室的顾客并不主要是中老年,相反,有的是靓男倩女,因此严格说来和天长日久的积习关系不大。资格远称不上老道的俊男靓女们,对茶却老道得很:他们会在尚未沏上水之前先看一看闻一闻茶叶,然后迅速地判断出是不是新茶--对许多杭州人来说,隔年的陈茶是只配煮茶叶蛋用的。他们几乎不喝花茶,花茶香是香,但那是花香,和茶无关,还破坏了本来打算好好享受的茶。他们不用刚开的水沏茶,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刚开的水只沏进一点点,然后待水稍稍凉下来后,再往杯子里续水,这样沏的茶,渗出来的汁水才能保持那种清冽的碧绿。他们围一张桌子团团坐着,闻着茶香,欣赏着碧绿的茶色,一口一口抿着没有什么能够代替的茶水,再嘻嘻哈哈地说些不咸不淡的闲话,这时,周遭恬静舒展的湖光山色就和人融成一体了。特别到了阳春三月,清明节之前,新茶刚刚采摘下来,龙井村口的茶室便人头如涌,头道新茶加以龙井的溪水,再加以寒冬过后的春阳,不紧不慢的心情,这样的人生怎么说也是有福了。    
    不过现在要喝到点好茶,也已不大容易。去年省亲回杭州,有缘去龙井住了一天,才知道清明前的龙井茶(所谓“明前茶”,是茶中珍品),市面上已经很难见到了。通常村民都只留作自己受用,至多只分一点给亲朋好友。明前茶一则产茶量确实少,二则茶叶全然得乎于天然,没用一点一滴的化肥。到了清明过后,日子一天暖似一天,村民们开始踊跃施加化肥,努力促进产量,只有他们知道,这时候的茶叶好的只是一个外观了。龙井村所有的住房都装修得犹如宾馆,村民们如此享受他们自己生产的好茶,实在也在情理之中。如果说“明前茶”花点工夫,托托关系,或许还可能有几分买到手的希望,那么,更好的茶就只属于他们了。那便是茶籽随风飘去后,在溪边路脚自然长出来的野茶,连村民们都说,喝过野茶,真是什么茶都没法喝了。


第四部分 发现何志云  饮茶去(2)

    相比于南方的这种喝茶,北方可以说实在太不讲究了。让人一直困惑不解的,首先是北方通行花茶,不知道缘何而起,缘何还时兴到了今天。北方也不在意喝的是不是当年的新茶,有时喝着放了不知几年了的茶,竟也能浑然不觉,在南方人看过去,也实在算得上十分难得的功夫了。北方的水质还普遍不怎么好,在这里住着,有些十分好的茶,经常被水碱很大的水糟蹋,常常叫人觉得心疼。其实好茶全有赖于好水,明代张大有所撰《梅花草堂笔记》说道:“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水十分,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茶十分,茶只八分耳。”确是至论。在北京,只有西山的泉水或者溪水是不错的,偶尔有便,汲一桶回来,煮开后沏上上好的新茶,日子就过得犹如节日。但这样的时候几年中难得有一回。于是心里就开始羡慕起而今的“大款”,据说有些“大款”每天早上开车去西山汲水,以供一日的饮用。他们终日出入宾馆酒楼,身边燕钗蝉鬓缭绕,当然需要看重健康了,但是殊不知西山之水,价值却在煮茶。而决定健康的最重要因素,不在于其他,只在于健康的生活方式和心态。     
    真正的饮茶是离不开一个“品”字的,所以饮茶也叫做“品茶”或者“品茗”。能用上“品”字的其实都是艺术。从古至今,饮茶总是和文人僧客联系在一起,他们在饮茶里领略着诗意或者禅机。但也正是饮茶,使艺术不见得只归属于文人僧客。至少饮茶就是如此。民众一样饮茶,一样欣赏着茶,同时就使自己的日常生活也具有了艺术感,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尤其是到了今天,商涛滚滚中,一个“钱”字居然逗引得那么多人浑不知天南地北,每天有那么一刻饮茶去,想来可以让人得片刻的清凉和自醒,虽然治不了本,或许能多少洗去点俗尘罢!    
    


第五部分 寻找姚雪垠  惠泉吃茶记(1)

    凡来到无锡的人,几乎没有不去惠山的。惠山的风景实在平常,人们去的目的不在看景,而在吃茶。我住在梅园西边的太湖岸上,离惠山相当远,但既然来到无锡小住,也不愿放过吃一杯惠泉茶的机会,于是在一个天朗气清的下午,兴致勃勃地去了。    
    我虽然喜欢吃茶,但对于吃茶一道完全外行。因为我不会吸烟,又没别的嗜好,坐在房间里需要一点淡淡的刺激,所以常常吃茶,久之便成习惯。既是找刺激,所以茶不在好,只要苦香就行;有时兼为解渴,喜欢把大杯倒满,大口大口地吃。古人文章中讥村俗人吃茶只要“浓、热、满”三个字,我正是这种俗人。但尽管我对吃茶一道很外行,这次去惠山吃茶却决心要仔细地、慢慢地、小口小口地、用舌尖品着滋味吃。许多年来,我不知遇到过多少人,人人都赞惠山的泉水最美,而且我在许多古人的笔记中也常常见到有关赞扬惠泉的掌故逸闻。读过张岱的《陶庵梦忆》,我知道有些讲究吃茶的雅人,如一位叫做闵汶水的老头子把惠泉水运到南京煮茶,而作者的的祖父住在绍兴家中,也曾以惠山的水泡茶待客。在杭州人蒋坦所著的《秋灯琐忆》一书中,也提到有朋友来游杭州,“以惠山泉一瓮见饷”。既然古时交通很不发达,人们尚且把惠泉的水运到几百里外泡茶吃,可见这水的名贵,我怎么能够不仔细地品品滋味?    
    我原以为国庆节假期刚过,又不是星期天,游惠山的人一定很少。谁知一进惠山寺门,简直象走进热闹的庙会,拥拥挤挤,人声噪杂,连一个空坐位也找不到。等我参观了寄畅园,看过了无锡的出土文物陈列室和泥人艺术陈列室,看看太阳已经西下,转回来才在惠泉的院里找到了一张空桌。我坐下去,向服务员要了绿茶。无锡所有游览区的茶资都是每杯一角,南京也是,只有惠泉是一角二分。我没问什么原因,反正道理很明白:这是惠泉。据许多书上说,讲究吃茶的人,不但讲究茶叶、泉水、火候,还讲究茶具。可是惠泉的茶社对茶具是很不讲究的,每人一把粗瓷圆茶壶,一只粗瓷小茶杯,形式和颜色都很恶劣。放在我面前的茶杯还有碰破的缺口和裂纹。我没敢挑剔,因为我明白泉水和茶叶是主要的,茶具不是主要的。同时,在我的邻桌上正有两位茶客在高谈艺术理论,我想,如果我向服务员指出茶具太不美,他们准会笑我这个人有资产阶级的艺术思想。    
    我倒了一杯茶,看见茶色很淡,也闻不到香味,呷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用舌尖慢慢品味,不但觉不出味道好,甚至远没有南京鸡鸣寺的茶好吃。总之,香、色、味三者都极平常。我没有失望,等了一两分钟,又倒一杯,颜色稍微浓一点,吃到嘴里也有点香味,但是凭良心说,似乎并不比我们在家中吃的茶好多少。仔细地尝过两杯,我不能不感到失望了,开始露出村俗本相,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当我刚刚坐下的时候,我的桌边的空位子已经被新来的游客坐满。听他们谈话,我知道这是一对夫妇,一位从外地来的姑母,两个小孩。三个大人坐在椅子上,小孩子位没有地方坐,只好站在桌边。按照规矩,三位大人应该是三壶茶,三个茶杯,但他们同服务员争执半天,说他们只有两个人要吃茶,只留下两壶茶,两个茶杯。他们很懂节约,首先是姑母和丈夫吃,丈夫吃过以后把自己的杯子转给妻子吃,妻子吃过后又叫两个孩子吃。孩子们并不喝,只要吃菱角不要吃茶。母亲向他们动员说:“傻崽子,吃哉!这是二泉的茶,吃哉!”这时我已经大口大口地吃过三杯,含着会心的微笑把眼睛离开他们,扫向周围的茶桌上。    
    所有的桌边都坐得满满的。所有的人都是快活的。从服装上,口音上,面型上,我明白这些游客不但有本地的,也有来自南方和北方的,有些人们的脸上带着长途旅行中的日色和风尘。我也明白,这些从外地来的游客,一定认为今天吃到惠泉茶是很大幸福,会把这件事深深地记在心中,写在日记上,将来会作为对别人谈话的资料,有意无意地到处替惠泉宣传。如果他们也感觉到茶味很平常,他们大概会怀着谦虚的心情说,不是茶不好,是自己对品茶是外行,不懂得吃茶艺术。


第五部分 寻找姚雪垠  惠泉吃茶记(2)

    我又看见,附近的一张方桌边坐着几个青年人,把一杯红茶倒得比杯沿高一点,满怀惊奇地嚷叫说这泉水不同于一般的水。这使我想起来不久前在南京游燕子矶,那位在观音阁伺候香火的女人刚给我讲完肉身不化的奇迹,看见我拔腿想走,赶快给我倒了一满杯半温不热的剩茶,宣传观音阁的泉水特别好,证据是茶倒满杯而不外溢。我吃了一口,感到一股泥土味,匆匆地留给她一角钱走开了。也就在几个钟头前,我从蠡园回到我住的地方,又热又渴,倒了一满杯温开水,当时看得一清二楚,也是水比杯沿高一些不曾溢出。象这样的水,“滔滔者天下皆是也”,难道只有惠泉特别么?于是我含着会心的微笑,从茶桌边站起来,走去看乾隆皇帝的御笔题诗。    
    乾隆皇帝虽然是一位盛世皇帝,见多识广,但是他也同常人一样,跟着大家喝采,说惠泉“江南称第二,盛名实能副”。其实这事情不足为奇。惠泉是被陆羽评为天下第二泉,而陆羽著过《茶经》,是吃茶艺术的权威和圣人,一向被茶博士们作为茶神来敬,人们对他的意见当然不敢怀疑。自古吃茶的雅人和俗人们,内行和外行们,都跟着吃茶权威歌颂惠泉,乾隆皇帝也跟着歌颂几句,又何足奇怪呢?    
    有趣地是,惠泉的泉口是用石头'上秋下瓦'成圆形的小池,紧旁边又'秋瓦'了一个方形的小池,据说是从圆池中打出来的水好吃,从方池中打出来的水不好吃。乾隆皇帝在诗中写道:“流为方圆地,一例石栏'秋瓦'。圆甘而方劣,此理殊理究。”这道理真难“究”么?其实不然。我相信只要把方池洗刷得像圆池一样清洁,水的味道决不会有所不同。这分明是某些文人雅士,好事之徒,故意把惠泉说得非常玄妙,哄自己并以哄人。以乾隆皇帝的聪明,他未必会完全相信,只不过他害怕别人笑他俗,笑他不精于鉴赏,便只好人云亦云,跟着起哄。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发出一股会心的微笑。    
    惠山因泉而出名,泉因陆羽而出名。现在因慕名而来惠泉吃茶的人们,恐怕大部分不知道陆羽是谁。按理说,陆羽所尝过的水远没有一位率领勘察队的水利专家或地质工程师所尝过的水多,陆羽没充分的根据就把天下(全中国)泉水评定甲乙,实在有点狂妄。这道理很简单,但大家偏不去想。来欣赏惠泉茶的人们不但不需要知道别的,不需要动脑筋想一想,甚至连自己的视觉、嗅觉、味觉都不必用,不必分辩惠泉茶的色、香、味,吃过后跟着大家喝采就得了,保险不会遭到讥笑和非难。    
    我离开御碑,走下高台,穿过天井。刚才高谈艺术的两位茶客仍没走,正在津津有味地谈论一部名作家的小说。我停住脚听一听,觉得还是我时常听到的那些意见,于是我含着会心的微笑打他们的身边走过,出了寺门。    
    回到太湖边,已经是黄昏以后了。匆匆地吃过饭,躺下休息。我想,惠泉是从石缝中喷出来的泉水,当然应该比一般的湖水、河水、井水“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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