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权知道真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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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15日，记者致电北京崇文小学时，该校校长李淑华女士告诉记者：外界所说的李晓华向该校捐款100万元的事情，其实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捐了100万元的利息。李晓华只是把这100万元的利息在每年教师节的时候派人给学校送过去，至于这100万本身，并不归学校所有。
而平谷县大华山镇北宫村现任党委岳书记则在同一天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李晓华具体捐了多少钱，他已经记不清楚，但肯定是捐了。
■ 记者／李红兵王伟勋北京、长春报道
第二部分 诡秘的财富拼图第42节：香港赌球“合法化陷阱”（1）
（驻香港记者王康、驻北京记者许圣如对本文亦有贡献）香港赌球“合法化陷阱”
富仔一身黑色西服，说话温和，一副文质彬彬的神态，与一般的生意人并无差异。“黑社会不是写在脸上的。”这位香港赌球圈所熟知的外围庄家，手上掌控的、每周两天球赛的流动资金约2000万港元。102/103800亿赌球资金？
2002年11月26日，香港民政事务局局长何志平向行政会议提交“规范赌球方案”，并获得通过，香港政府正式宣布批出一个为期五年的赌球经营牌照，由香港赛马会经营。
记者在民政事务局办公室专访何志平，何仍然语气坚定地说，将赌波规范化，给特区政府创税收是一个任务，但首要任务是打击外围庄家。
“各有各的方式。”11月28日中午，在香港铜锣湾时代广场附近的一个食肆，富仔有自己的一番解读。
当时，何志平在立法会向社会议员解释称：规范足球博彩基于三大理由，第一是社会对合法赌球有庞大而持续的需求；第二是政府投放大量资源，始终未能彻底打击外围赌球活动，因此最佳方法是把非法足球博彩纳入正轨；第三是社会大众越来越支持足球博彩，最新民意调查显示，有70％受访者赞成赌球合法化。
政府建议的赌波“八项条款”包括：禁止18岁以下青少年参与赌球；在没有香港球队参加的足球赛事投注；按毛利征收博彩税，预料每年可为港府财政进账10亿；成立一个由社会公众人士组成的博彩事务管理委员会负责监管；设立专项基金解决本港“病态赌徒”（容易上瘾的赌徒）问题等。
记者旁听了一场立法会讨论，虽有各种反对赌球合法化的声音，但立法过程顺利，除了再做一次条例细则的补充之外，香港市民最快可在次年7月后在马会投注赌球。
据何志平估算，目前香港非法赌球涉及的金额每年达300亿元，如这笔金额转投合法途径，按国际赌球机构经验，90％会用作派彩（付给投注者），10％即约30亿元的毛利，扣除马会经营开支后，其中30％即超过10亿元将会作港府税收。
按照外围庄家富仔的算法，“远不只这个数”。他说，全香港有20多个外围庄家在一星期两天球赛中，每人银行流动资金约2000万元，其他跑腿小打小闹的则数以万计。他粗略估计，加上内地资金通过香港投注的，香港赌球资金每年大约有800亿左右或者更多。
2002年上半年以来香港警方查获赌球款5200万元，是前一年全年共2000万元的两倍以上。富仔说，以前外围庄家与政府是暗地博弈，以后变成“明博”了。
何志平对公众强调，外围赌球由黑社会经营，这已成为黑社会的主要收入来源，当中更往往涉及高利贷等其他犯罪活动，与其任由黑社会聚敛非法财源，不如把足球博彩纳入监管，可减少警方用于打击外围赌球所耗用的资源。
富仔与记者见面时，还是心有余悸，谈赌球资金运作时，他不肯细说，而只在纸上用铅笔轻写几笔。他说：“明年7月以后就不用担惊了，在茶餐厅高声电话投注都可以。”
内地资金望风而动
何志平对记者表示，一定要给内地球友一个信号：香港并没有开赌禁，仍然是“不鼓励、不提倡”政策。
香港现已合法化的博彩业有三种：赛马每年的投注额约1000亿，2002年略有下降，为800亿，政府以12％投注额收博彩税，每年进账约110亿；六合彩的投注额与比率尚给不出准确数字，政府税收每年约10亿；由民间经营的麻雀馆纳商业税，由政府发麻雀娱乐牌照，税收微薄得很。
何志平的观点是，“赌根”是人类特性，香港100年历史形成了市民对博彩的需求，就算政府严禁全民赌博，赌徒一样会透过其他途径进行，既然客观事实是市场对赌球有需求，政府何不将赌球纳入监管范围，让博彩投注流入正常及受规范渠道。
但是，何的意见遭到了一些社团、特别是青少年组织的抗议。他们认为，8项条款种种措施虽善，但却充分显露政府在处理赌球问题上的矛盾：一方面要打击非法赌球市场，一方面又怕被道德人士责难；既想马会做得有声有色吸引投注，又怕广泛宣传令赌风炽热。
他们甚至提出：赌球合法化后的政府10亿税收够不够治疗“赌球传染病”的社会成本？
就在香港社会还在为此类细节争议不休的时候，内地的赌球资金已经望风而动了。
11月27日下午，香港马会主席夏佳理及行政总裁黄至刚为赌球牌照召开记者会时，特意回答了记者的问题——香港赌球主要是投注欧洲赛事，对内地联赛“还没有计划考虑”；对内地球友网上、电话投注是严禁的，因为香港规范的赌球规则是全部现金投注，不接受信用卡，而且需要香港身份证明。而以旅游等访客身份过港时能否自己到投注站以现金投注，黄至刚说，赌球的话则要视访客所在国家或地区的相关法律为准。
104/105富仔说，马会的这个规则刚好给外围庄家“留住了一口气”。他的意思是，赌球合法后，坚守在香港外围盘口的主力资金大部分会是内地游资。
第二部分 诡秘的财富拼图第43节：香港赌球“合法化陷阱”（2）
外围庄家的资金通道
内地资金是通过什么渠道流向富仔这样的外围庄家手上的？
记者采访之前将此推测得颇复杂。但富仔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即把来龙去脉讲透了，远比赔率的介绍更通俗。
他说，香港有一班外围庄家北上广州、深圳、福建、四川等地坐庄，投注的资金量比不上香港，但增长率高。通常一个香港外围佬一个星期能收到200万元左右的盘，后来人缘熟了之后，他们就不用亲自北上，把一笔资金放在内地供划转，一般是投注第二天的中午两点钟之前即完成划账。
富仔说，他两年前在大连开个内地联赛的盘，每一场投注额高达200～300万元，后因为假球太多，每次输几万，他个人赔进去有十几万。“那是我一场一场赢来的钱，当然心不甘。”不过，自此他再不染指“内地球”。
亚洲盘喜欢玩“主场球”，对“现场球”、“半场球”，只有职业赌友才经常玩，因为风险刺激。而慢慢地，内地球友开始涉足欧洲玩法。
内地赌球的另一大资金流向是直接或是中转流入澳门。现在，亚洲几大庄家集中于澳门、马来西亚、日本，继香港赌球合法之后，香港马会将会成为新的赌球大庄家。据香港马会估计，届时，内地资金以各种方式进入马会户头的将以几十亿计。
一些香港职业玩家质疑香港赛马会的“玩法”不够有竞争力。马会主席夏佳理说，马会除了派遣职员到海外接受有关足球博彩的训练外，亦曾对全球各大博彩机构的系统进行全面研究。马会自行研发了一套独特的博彩系统，可以进一步加强马会的即时风险管理能力。而且，马会也在考虑是否要向外国博彩公司分散投资额以降低风险。
“除了不可以赊账之外，外围庄家怎么玩我们就怎么玩。”马会这样对外表态。
在香港已有社会学界人士提出“赌球成新文化赌徒必增”的问题，而赌球之风是否会在内地迅速扩散？据《21世纪经济报道》此前相关报道：由于5月份香港政府的《赌博修订条例》于世界杯开幕当天生效，香港外围赌球庄家纷纷向毗邻的广东转移渗透。
记者查过《赌博修订条例》，其中对境外赌波资金的监管只字未提。有消息说，明年酝酿推出的新修订条例也不会增加此内容。
46岁的富仔以后会转行不做外围庄家吗？他说，现在还不知道。
■ 记者／周到香港报道
第二部分 诡秘的财富拼图第44节：世界杯华南地下赌球揭秘（1）
世界杯华南地下赌球揭秘
一位姓杨的摩托车店主向这些庄家投注中国队世界杯热身赛，一次6万，一次2万，结果都血本无归……香港赌球集团跨境“抢单”。 “分庄”之术。200亿地下赌资分流足彩……106/107广东警方重拳打击地下赌球
2002年5月27日傍晚，广东省佛山市的冯某，因涉嫌世界杯非法赌球生意被捕。被抓获时，冯身上从酒楼客人收取的两万元现金赌注还没有捂热，3部用于接受下注的手机也一并归案。
佛山市警方随后又利用同一线索抓获了两个小庄家，起获现金两万多元。6月5日，佛山公安局宣传科科长温淼森告诉记者，警方的这次成功出击事源于一次举报：“一位姓杨的摩托车店主向这些庄家投注中国队世界杯热身赛，一次6万，一次2万，结果都血本无归。冯某以5天期限逼债，杨无力筹款，冯某以放火烧屋、砍手指等威胁，走投无路之下，杨于是向警方报案。”
自年初以来，佛山市警方已经在市区抓获了6起赌球团伙，查获现金80多万。根据受害人提供的数字，这些庄家接受的赌注分别从500元到6万不等。
温淼森说，由于参与赌球的大都是朋友圈或熟人，庄家们一般采取电话投注，现金只是结算时才会用到，所以，佛山警方缴获的现金估计只是该地区庞大赌球投注额的极小部分。
由于香港政府的《赌博修订条例》于世界杯开幕当天生效，大大加强了对非法赌球的打击力度，一度异常猖獗的香港赌球集团也在向毗邻的广东转移渗透。有香港媒体称，仅世界杯首场比赛，华南地区的投注额就不下15亿港币。5月23日，粤港警方高层会晤，曾就共同打击跨境世界杯赌球的联合行动进行了磋商。
6月2日，广东省公安厅新闻处宣传科肖科长接受记者电话咨询时表示，公安机关对包括地下赌球、六合彩等在内的非法赌博活动的态度一向非常明确，那就是坚决打击，绝不手软。
香港赌球集团跨境“抢单”
事实上，香港赌球集团甘愿跨境涉险，看中的正是在内地急剧升温的世界杯赌球市场。
5月31日，记者通过层层介绍，在广州找到了已有8年赌球生涯的麦先生，但他只答应接受电话采访。
麦先生坐庄从1998年世界杯时开始。“当初都是朋友圈子捉对厮杀，后来参与的人多了，自然需要庄家出来主持。”麦先生说他的圈子大都采用电话投注，不用现钱。由于互相信任，结账时都不会反悔。
麦透露，那时小玩家居多，赌注最多几千块，但庄家积累的风险仍不可小视。
如一个圈子里时常会出现一边倒的投注，假如70％以上的投注都买其中一方赢，庄家的风险就会急剧放大。
这个时期也由此经常出现庄家崩盘（赔不出钱）或弃庄而逃的情况。
几乎同时，一种新的赌球方式开始在地下风行：到澳门彩票有限公司开户，把自己圈子里没办法对冲的风险头寸拿到澳门作第二次对冲投注。
这样一来，庄家稳赚7。5％的手续费，而且几乎没有财务风险。
这个新玩法，以稳赚不赔为口号，立即催生了大批大大小小的庄家，加上内地玩家对甲A和欧洲联赛逐渐熟悉，部分球迷的投注热情也慢慢培养了起来。
麦先生说他已经在澳门开设了账户，准备大干一场。“我往账户里放了100万港币。因为可以在每场比赛后清盘，再滚动投注。”麦先生估计，世界杯整整一个月，他接受的总投注可以达到2000万，利润应有100多万。
“分庄”之术
不过，在海口的李先生看来，广州麦先生的玩法实在太过保守。“在澳门去对冲风险？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这样做就等于把大部分佣金交给澳门庄家了，我还赚什么呢？”
李先生在海口的赌球生意属于小本经营，他说世界杯时每场比赛大约能收取5万赌金，有中国队的比赛可能会多一些。由于本钱小，世界杯64场比赛，李估计过手的投注大约也就300万左右。按照7。5％的标准佣金，获利不过20多万。
由于盘子小，李的做法是尽量自己消化所接受的投注。李介绍说，多年的浸淫，使庄家发展出了多种规避风险的灵活措施。有时两个庄家的盘子发生相反情况，如庄家甲接受的投注主要集中在主队赢，而庄家乙接受的投注主要集中在客队赢，这时两个庄家联合起来共同坐庄，就可以把风险对冲化解。“如果两个庄家仍对冲不了风险，还可以拉进来更多的庄家，直到风险消化了为止。”李先生说。
108/109像李先生这样的小庄家在海口有很多，李说他身边的就不下30个，都是紧密联系的小圈子，经常互通有无、联合坐庄，“一个电话就搞定”。“海口有很多本金上千万的庄家，他们承担风险的能量大，可以与客户对赌，自然玩得大。”
不过，直接接受客人的投注只是赌球生意的一部分，最主要的生意还是来自包括澳门、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庄家分流的赌盘。李先生介绍说，像澳门彩票有限公司这样的合法庄家，一般不会涉险与客人对赌，它们接受投注时要保持输赢两边的投注盘平衡，一个通行的做法是在两边投注额差超过100万港币时，就把多出来的盘子分给外围庄家，以减轻风险。
同理，外围庄家会把自己消化不了的盘子再分到更外围的庄家。这样一层一层地分流，参与的玩家越来越多，直至整个盘子平衡。这时的盘子是理想状态，庄家稳吃7。5％的标准佣金，而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李先生说：“干这一行，关键看你的下家多不多。就像传销一样，下家越多，吃货的能量就越大，把货分出去的能量也就越大。”
第二部分 诡秘的财富拼图第45节：世界杯华南地下赌球揭秘（2）
200亿地下赌资分流足彩
麦先生告诉记者，广州赌球界普遍相信，本届世界杯仅广州一市的投注额就不下50亿，广东一省的投注额至少会超过100亿，达到200亿才是正常盘口。记者对此存疑。麦解释说：“200亿不算多，世界杯分64场，每场又有那么多玩法，具体到每场才3亿多。广东有那么多庄家，消化这么点投注额应该是个保守的估计。”
广州的一位资深体育记者也有相近的判断：“广东的赌球市场是在1998年世界杯期间发展起来的。4年来，国内赌球玩家对甲A和欧洲联赛越发熟悉，本届世界杯突然发力，一点都不奇怪。”
广东足球博彩市场的巨大潜力，还可从足球彩票在该地区热销中管窥一斑：足球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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