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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无情天下有情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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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慈祥善良的老人啊,我为自己没有及时给家中来信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在家中一共休息四天,我对爸爸妈妈讲了邓小平复出的事,觉得有可能因此而产生巨大的变化。
  爸爸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好久才说:“如果要是真能回北京,那可就好了。”
  我又写信给阿君,把所有的一切告诉她。又写了我对她真诚的爱及思念,希望她能尽快给我回信。
  10月10日,我返回北京,在北京把给阿君的信发出去,这样能够到的快一些。
  随后,我便坐车途经通县,来到了位于北京东边的三河煤矿。
  
  胆战心惊
  三河煤矿是一个新矿,是一个在文化大革命中边设计边开采的煤矿,虽然还没有出煤,许多配套设备已初具规模。医院、浴室和食堂等设施也比兴隆煤矿那儿大得多。
  我们的宿舍是几排新盖的平房,红砖瓦顶四处透风。好在妈妈又让我带着那条皮褥子,所以并没有觉得很冷。
  矿上领导召集大家开了个会,谈了一下注意事项,第二天,张技术员便带着我们这些培训回来的新工人下井了。
  三河煤矿地处平原地区,采区位于井下四百米深。我们每天要在竖井里坐着升降机上上下下,初来乍到觉得很有趣,时间长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们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穿上长筒胶靴,每人还要穿上一件密不透风的雨衣。
  这里的井下不比兴隆,我们坐着升降机来到井下才知道,这里到处都在淋水,像下雨一样,没有雨衣根本就寸步难行。
  走出升降机,我们前面是一条宽敝的大巷道。比起兴隆煤矿来又高又大,可以并列两条道轨。我们沿着大巷道向前走,因为这里足有一房多高,我们可以昂首挺胸地向前走,不必担心会碰破脑袋。
  路过一个大大的弯路的时候,张技术员指着那凸出的部分对我们说:“原来巷道是直的,但是掘进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遇上了冒顶,碰上了漏斗状的泥石流,眨眼工夫就埋了十几个人,还搭上了几辆车。没办法,只得绕开它。”
  张技术员说的是那样轻松,可我们这些初来的工人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走了大约40分钟,在大巷边的一个洞口停下了。
  张技术员说:“大家先坐在这儿歇一会儿,然后我们要爬400米45度的斜坡,再走一段路就到掌子面了,大家不要乱走。”
  这个洞囗大约有五六米深,我走进去看了一下,真是个不错的避风港。
  大巷道里的车辆来来往往,在这里可以躲避来往的车辆。
  我走到洞的尽头,挨着一个小伙子坐下。抬头一看,正前方对着的就是张技术员说的400米斜坡了。
  斜坡就是一个宽约五尺,一人多高的斜度约45的大洞。正中央铺着一行道轨,看样子一定会用斗车在这里运木料什么的。
  我们这二十多人在这洞里坐着聊天。我正在端祥着这斜洞的构造,突然,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我在这儿坐的好好的,哪儿来的风呢?根据在兴隆煤矿的经验,空穴来风,非险即凶!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来说:“从哪儿来的风啊?”
  我的声音虽然很大,但大家都聊得津津有味,谁也不注意我说的话。
  我不敢再犹豫,扭身向洞外走去。
  我从大家身边穿过,刚刚走到洞口外边,还没有坐下来,就听见后面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瞬间的静止之后,听见一声尖厉的惨叫。乱哄哄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扭转身来,看见许多人的脸色被吓得惨白,只听见张技术员在不停地说:“完了,完了,这下大个儿完了!”
  我知道张技术员在说我,因为由于我个子高,大家都习惯上管我叫大个儿。
  我立刻应声道:“有事儿吗?我在这儿呢!”
  张技术员回头一看真的是我,露出一副非常惊讶的神情说:“刚才我看见你在那儿呀!那么这是谁呢?”
  我挤到前面去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一辆空斗车没有挂钩,从那上面顺看道轨滑下来,由于速度太快,所以它带的风先到了下边,而声音却远远没传过来。
  这辆斗车它风驰电掣地向下冲,以极快的速度撞到了洞底对面的石壁上,由于洞壁是斜坡状的,它撞上后向旁边一打,重量加速度,以雷霆万钧之力,把刚才挨着我坐着的那个三河县小伙子打的稀烂。
  当时这个年轻人发现情况不妙,马上站起身来,但是想逃走己经来不及了。
  一个大活人,被这辆斗车打得只剩下一个头盔,一双靴子。周围的洞壁上布满了人身上撞碎的那些血淋淋的内脏。
  真是太恐怖了!而我刚刚离开险地不过几秒钟!
  这辆斗车由于惯性力量太大,已经被撞成了三角型,有一面上边满是鲜红的血迹。
  大家全吓傻了,上班第一天,我们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居然都被吓得目瞪口呆,个个胆战心惊,浑身冒汗,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躲过一劫
  井下的工作并不算累,但是每次下井我神经都很紧张,仔细地观察着周围一些细小的变化。
  这天我去上班,与同伴们和往常一样,耐心地等待在升降机旁。一罐只能装20个人,往返400米深的井下要十多分钟,上班的工人有上百人,大家一边等着一边说说笑笑地聊天。
  我站在最前边,距离升降机的大罐只有几步远,随着大罐的上上下下,绞车飞快地转个不停,手指粗的钢丝绳一圈一圈地缠绕在绞车的大轮子上。
  忽然,我发观有一段纲丝绳有些异样,定睛一看,是一小股纲丝绳断裂了,露出了崭新的毛茬。一转眼,这段钢丝绳就绕到大轮里面去了,看不到了。
  我立刻把我的发现通知了开升降机的值班人员。他们把车停了,仔细地看了看那段钢丝绳,对我说:“没事儿,早就那样了,只断了一小股,还有那么多呢,没事。”
  我对他们的话将信将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钢丝绳断了,大罐堕落到四百米深的井下,后果不堪设想。
  升降机继续运行,我心有疑虑,不敢去乘大罐,就从旁边的井壁向下爬。上面有许多手指粗的扶手,从上到下,每个间隔一尺多,爬到井下,累得我满头大汗。
  一块同来的人都坐升降机下来的,什么事都没有。有的人嘲笑我是个胆小鬼,我不以为然,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
  下午收工的时侯,我们20多人一同来到了升降机旁,听见许多人在这儿议论什么,表情很严肃。
  值班人员告诉我们,升降机坏了,想上去就必须从井壁向上爬。
  旁边有一个人小声地对我说:“缆绳断了,一下子摔死了四个,成了四个肉饼子。”
  大家听了骇然吓得吐出了舌头,我不再犹豫,毅然第一个沿着井壁爬了上去。
  早晨如果值班人员听了我的忠告,换了缆绳,还能有这无谓的伤亡吗?
  
  生死瞬间
  时间过得真快,我到三河煤矿上班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期间我给家中寄去两封信,但不知为什么,阿君一直没有信来。
  多日来的井下工作使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领导一说下班了,我第一个窜出去,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快地向外跑。
  我认为在井下多呆一分钟,就会增添一份危险。没想到我这个想法,却差点儿要了我的小命。
  这天,我又像往常一样,听到收工的命令就往外跑。
  我跑得最快,落下了所有的人。当我跑到那四百米斜坡时,甚至追上了刚才送水送饭的那个小伙子;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他挑着一个篮子和一个大水壶,在前面不远处摇摇晃晃地走着,嘴里还哼着什么歌。
  就在我向下跑,距离送饭的人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又感到有一股凉风从身后吹来;我予感到大事不好,猛地向旁边一闪,同时高声叫道:“快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与此同时,只觉得眼前“嗖”的黑影一闪,两辆没有挂钩的斗车带着一股风从我眼前飞过,险些碰着我的长筒胶靴。速度太快了,我距离挂钩的地方很近,只有几十米,我没有听到一点儿声音斗车就下来了,而且紧擦着我身边掠过。我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真玄啊!幸亏我躲得快,不然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前边的那个送饭的年轻人由于边走边唱,根本就没有听见我的喊声,被飞驰而过的斗车撞的没了踪影儿。
  由于撞到了年轻人身上,两辆斗车都出了道轨,只听见“哐当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我的面前一片狼籍。刹那间路灯全灭了,还听见有“嘶嘶”水流喷射的声音。
  我摘下头盔上的矿灯向前一照,眼前的景象太可怕了!
  路旁边的水管被齐刷刷地撞断,管中的水怪叫看以巨大的压力向洞顶喷射,眼看着洞顶的岩石和土层大块大块地坍塌下来;我头顶上不知什么东西砸得我的安全帽“啪啪”作响,我不敢抬头看,怕有物体正好落在脸上,心跳骤然加快,予感到死亡的恐怖。
  随着岩石堕落的巨大的轰鸣声,我觉得脚下的地面一震,歪头一看,身后边竟落下一块一米见方的巨石!好险!
  再看前面,电线也被撞断了,带着电流的电线喷着金色的火花,左摇右摆像一条金蛇狂舞;头顶上的棚子全塌下来了,横梁、柱子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备板及大大小小的岩石,乱七八糟堆满了整个空间。
  我战战兢兢地跨过这片危险地带,数了一下,一共撞倒了八架棚子,还撞断了水管和电线。
  我沿着坡道飞奔而下,半路上看到刚才那个送饭的年轻人,头朝下歪在道旁的水沟里;头盔早己不知去向,赤着一只脚,一只靴子离他足有几丈远。
  我知道他肯定被斗车撞坏了,但不知他伤在何处,不敢迟疑,我毫不犹豫地用双手插入他的腋下,连背带扛地把他救到了升降机旁。我顾不得擦我的满头大汗,连连催促开机的人快快升罐。
  我想:如果早一分钟赶到医院,就会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开升降机的值班人员上前看了一眼,对我说:“大个儿,你把他放下吧!他的脑浆子都流出来了,没治了!”
  听了他的话,我把这个送饭的年轻人热乎乎软绵绵的身体放下一看,他的头上已经被撞出个大洞,红白相间的脑浆从那个洞里缓缓流出,真是惨不忍睹!
  我吓得手脚冰凉,脖子发麻,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难道一个人就这样一瞬间就完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吗?也太脆弱了也太快了!
  我亲眼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消失,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憾!
  脖子上怎么有点儿发痒?似乎有什么粘乎乎的东西流下来。
  我用手一摸,弄了一手白乎乎的物质。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年轻人的脑浆流进了我的脖子里!
  当时为了急着救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他早己经死了,竟背着一个死人跑了那么远的路,真的把我累得够戗呢!
  这么多年了,许多亲身经历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展现在眼前,我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冰天雪地
  春节期间,同志们全都回家过年去了,只留下我们少数几个人值班。
  这天天气很冷,我在前排的宿舍里与同伴下了几盘棋,玩了会儿从屋里走出来,回到我后面的那排房子去。这时我看见有几个小孩,在我宿舍门口转来转去。
  这几个小孩篷头垢面的,穿着破棉袄,脏乎乎的棉絮露在外面,肮脏的小黑手从那只剩下半截的棉袄袖子里露出来,脚下拖着两只没有后跟的鞋,鼻子下面两条黄龙,腰间扎着一根破麻绳,活像个小乞丐。
  一看到他们那样子,我便想起了自己以前挨饿受冻的样子,我那时恐怕比他们强不了多少。想到这儿,我心中不免酸溜溜的。
  看到我走过来,这几个小孩撒腿便跑,最后边那个年龄最小的孩子慌乱之中一个跟头扑倒在地。
  我上前把他扶起来,他站起身来却挣扎着要逃走。我和蔼地问他跑什么,他没有回答。
  我低头一看,这小孩背的筐子里有几块黑色的石头,我认得是井下的煤矸石。
  因为三河煤矿还没有出煤,我们所用的煤都是从山西大同运来的优质煤,单单矿上的浴池每天就要烧40吨煤呢!
  我们宿舍今冬用的取暖煤,就堆放在宿舍前面,每个门口大约有三吨,煤质很好。
  这个小孩见我没有恶意,便告诉我说是他爸爸让来的,让来这儿拣点儿煤,家中一点儿烧的都没有了。
  这个小孩儿不知道他拣的是石头,不是什么煤。我把这孩子筐中的石头扔掉,对他说:“你在这煤堆上拣点吧;如果不够;让你爸爸再推点儿;别再拣这黑石头了。。”
  小孩儿高兴极了,招呼他的小伙伴过来,每人背了一些回家去,并把我的话告诉了他爸爸。
  吃过晚饭,我又到前排宿舍去找同志们玩,十点多钟才回来。
  走到宿舍门前,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那么大的一堆煤,竟然连一丁点儿也没有了。不知何时,被人推得光光的,露出了长着毛毛草的黑乎乎的地面。
  春节到了,呼啸的北风刮了一夜,刮得电线呜呜作响。
  早晨起床,一叠被子发现拉不动,仔细一看,北墙从上到下结了一层厚厚的亮晶晶的冰花。被子靠墙的地方被冻在了墙上,冻得很结实,所以拉不动。
  我们这些排房是新房,盖了没多久,里面很潮湿。我们这排是最北边的一排,房后面是一片荒地,所以一点遮挡也没有,温度比南边几排要低。
  我拿过铁锹来,用一只手抻着被子,另一只手轻轻地用铁锹把被子从墙上铲下来。自己觉得很好笑,由于把煤送了人,竟然自己入了“冻房”。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没有煤,不用生火,更不用担心中煤气。我在这种屋子里住了一冬,增强了身体御寒的能力。不仅如此,我还意外的发现,从那以后,二十多年了,我从来再没有得过感冒。
  
  好事多磨
  一个寒冷的冬日,我到煤矿理发馆去理发。
  从浴池到理发馆并不算远,理发室的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不少人在等着理发,由于天气冷风又大,大家缩着脖子站在门外焦急的踱来踱去。
  我按规矩排在了队伍最后面。理发室很大,有五个理发员在里面不停地忙碌着。
  我在队尾排着,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抬起头来,发现最外边的那个高个子女理发员,不时地抬起头来用眼瞄着我。
  我的第六感官很发达,予感到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当最外边的那个姑娘理完一个发,抬起身的时候,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抻了一下我的衣服,盯着我的眼睛,向里边的那个转椅使了个眼色,让我过去理发,但没有说一句话。
  我前面那些排队的人们都回过头来,用一种特殊的眼光看着我,我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或者是愤怒和憎恨。我犹豫了一下。
  姑娘皱了一下眉,用长睫毛下那双大眼睛瞪了我一下,再次用手抻了一下我的衣袖。由于天气冷风又大,实在有些吃不消,我顺从地走过去,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她摆布。
  她拿过一条白单子来围在我的身上,把单子的两角塞在我的脖子里的时候,故意把她那柔软的小手伸进我的脖子里,在后背上挠了一下,弄得我心猿意马,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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