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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肥肉-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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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皇后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便叫人端上热茶给她压惊。等她冷静下来后才开口问话:“如今妹妹可还有说的?若是有未了的心愿不防一提。” 
怜贤妃突然笑了,凄凉无力的笑声透着种种心酸:“我还能有何话说,打我第一天入宫起,便心知若非爬的最高,便会被人踩在脚下,如今的下场也是早料到的。”   
  涟皇后不赞同的摇着头:“从一开始妹妹你便怀着争斗的心,所以到最后你会输也是因为你的本意是错的,其实在这宫里根本没有人敢说自己真正赢过,也没有人敢说自己从未输过,太过执着也只会苦了你自己。”   
墨今怜悯的看着怜贤妃,突然开口:“有些话虽然你不见得要对樊总管说,但是他去之前却叫本宫转告于你……” 
怜贤妃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瞪着墨今,脑海中只停留在“去之前”三个字上:“你……你说什么……谁去……去……去哪了?”   
突然之间,怜贤妃浑身冰冷,从脚底涌出的寒气直窜上脑门。   
  墨今只道:“他说,‘不悔’。” 
怜贤妃软倒在地,一直干涩的眼渐渐湿润,无声的流着泪。 
  涟皇后再度叹了口气,便在墨今的搀扶下起身走了。当日下午,重病在床的慕容云得知女儿服毒于宫房内,大声痛哭…… 
  就在众人都以为怜贤妃会被赐以白绫或是鸠酒,却不想还未等到圣旨审判她便自行了断了。据当时收尸的太监说贤妃娘娘走的很安详,双目紧闭、嘴角含笑。   
后经过御医检查,断言贤妃娘娘死前乃点了一种催眠迷香,并在香炉中加了致命的毒药。   
听到此事的墨今,呆坐在宫房内一整个下午,直到公伯芸担心的连进来看了数次,她才淡淡的开口:“昨夜,樊师阙曾说过一句话。”   
  突然听到墨今说话的公伯芸又惊又喜,连忙接口:“主子!”   
“他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墨今平静的说着,后苦笑出声:“虽然贤妃自作孽,是罪有应得的,可是为何本宫心中却始终难以安生?” 
“这……”公伯芸踯躅不语,而刚踏进来的琉玥则说道:“娘娘,您与其为了已去的人惆怅,倒不如考虑一下未来的局势。既然您已在局中,自是应该引此为戒。” 
  墨今笑了:“说得对,贤妃犯下的错的确是个警惕。”说罢她便起身走向屋外,边走边问:“宫里现在如何,各宫怕是难以平复吧。”   
守在门外的芒月接话:“先前一直靠拢于春华宫的毓婕妤一直将自己关在宫房内,正急于撇清关系,至于与之不和的宝婕妤倒是更加频繁的来往芒秋宫了。” 
  “意料之中,还有呢?”   
“其他宫房主子到没有异动,不过宥淑妃近几日似乎暂收了锋芒,整日吃斋念禅,修身养性。”   
  “呵,害了那么多人她也该自求多福了。”墨今走到竹林间坐下,又问:“春芬这丫头呢?” 
“春芬听到樊师阙自缢的消息悲痛欲绝,如今昏迷不醒。”   
“哎,虽然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却也曾下毒谋害宫妃,并与樊师阙珠胎暗结,违反了宫规理应受罚。”墨今淡淡的开口,却见芒月扑通跪了下来:“请主子放她一马吧。” 
  墨今远望着天际,只说道:“你可知为了罪人求情是叫本宫难做?如今这件案子自有皇后做主,难道本宫还能帮她飞上天?” 
  “这……这……”芒月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不知道该如何圆场。   
  墨今看向她,微微一笑:“你去见墨夷炘,也许他会给你救人的方子也说不定。”   
  不日,便传出消息,深受刺激的春芬……疯了。   
  涟皇后念她境遇可怜,虽然此女与太监苟合,而既然她已受到应有的惩罚,就此便遣送回家,望家人好好看管。而关于春华宫太监全术的死,依旧维持此人是参与谋害宫妃下毒后,深受良心的谴责而畏罪自杀的原判。至于春芬下毒害怜贤妃之事也并未外传……   
  同一时间,宰相闻人狄递上奏折,内容大概是说年岁已大,就此告老。众大臣纷纷挽留却仍扭转不了宰相的决心,宇文綦思考片刻便准了他的请求。   
而礼部尚书慕容云病情再度加重的消息,也传了出来。据闻,他临去之前宇文綦曾去看望过,两人谈了许久,当时并无旁人在场也未有人知晓其内容。众人也只知道宇文綦离开慕容府后,便下旨保有慕容家现有的良田府邸,而慕容云也得到了好的谥号,怜贤妃一事对外只宣称暴毙,并赐予厚葬。 
  同时,涟皇后也下了懿旨,若是有人将怜贤妃大去的真相透露出去,不论是谁断不辜容。众人见到风光已极的慕容家几天之内便砰然倒塌,心中自是惧怕,三缄其口。 
宫里也因此事静了好一阵子…… 
  在涟皇后的治理下,宫里继续维持着以往的平衡,各宫嫔妃均依礼而行,不敢逾越。   
  没过半月,陆修媛怀有身孕的消息却将这份平和打散了。   
九一、萌毓惹事   
  陆修媛有孕之后经过院判大人墨夷炘的细心诊治与开方调养,已经得到了涟皇后的懿旨准许她不必每日请安,只要安心养胎便可。 
  众嫔妃听到后是嫉妒的直咬手帕,想当初哪宫有了身孕可没见过有这般优待的,当然有嘴快的或者是嘴上没把门的嫔妃就有微言了:“皇后娘娘,您也真偏心,虽说修媛妹妹头次怀胎是需要倍加小心的,可这叫我们众姐妹看了心中真是吃味儿的紧啊。” 
涟皇后则是一如既往的笑谈:“陆修媛是陆囿国人,如今大家有幸成为姐妹便是缘分,自是应该对她照顾有佳,再说皇上子女单薄,鑫儿与妙婳也孤单了些,这一胎皇上也是很在意的。” 
  几句话不但抬出了陆囿国,还将宇文綦带了进来,终于堵上了众人的嘴。   
  不过一说起陆修媛的出身,也就有人开始往宥淑妃身上打馊主意了:“淑妃姐姐啊,您与陆修媛都是来自一方,可人家倒好了。才来了几个月就怀上了,皇后那可是紧张的很,我看着一次啊陆修媛是升位升定了。”一面暗示陆修媛比宥淑妃快一步,一方面打算挑拨两人的关系。   
而宥淑妃则是清浅的噙着笑:“这是修媛妹妹的福分,可不是每个人都享受的起的。本宫自问肚子是不争气的,不过各位妹妹倒是可以努把力,这天恩富贵指不定有一天就会落在你们头上呢。”   
  宥淑妃一句含褒带贬的话,又将企图煽风点火的嫔妃们打了回去。 
  而得知陆修媛怀孕消息的墨今则是一如既往的过日子,这一连几天过去了,公伯芸、芒月看不下去了,就连琉玥也有些心急了。 
三人私底下商量了下,便一同找墨今。 
  此时的墨今正在练字,见她们三人一同前来,便料到是为了何事,只是笑道:“就知道你们沉不住气,本宫这才清静几天啊,外人也就算了,你们三个也来捣乱。” 
芒月噗哧一声笑了,忙说道:“主子,您又来了,奴婢们担心受怕的,还不都是为了主子吗?” 
墨今放下笔,俯视桌上的两副字“不悔”与“难得糊涂”,随即说道:“樊师阙也真是个有趣的人,说出来的话精辟有理,本宫也明白了不少。” 
  公伯芸见墨今转话题,有些着急:“主子,你倒是说说这陆修媛……”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身旁的琉玥捅了一下,公伯芸一惊忙改了口:“这……修媛娘娘平日里从未给各宫主子请安,完全不讲礼数。如今又得到了涟皇后的懿旨免去请安之礼,若是再诞下龙裔,这岂不是要一步登天了!” 
陆修媛此人有些娇蛮,也是有点自视过高。她出身非本朝子民,便仗着这点破坏了很多规矩,不过皇上与皇后也一直未加以责怪,毕竟人家是陆囿国求和的献礼,为了两国的太平只要她不出大圈,也就由着她。 
  墨今抬眼笑了:“那依照你们的意思,本宫又该如何?” 
  一直未说话的琉玥开了口:“奴婢们也知道主子有些事是不方便亲自去做的,但是只要主子有这个心也用不着咱们明雪宫出手,肯定会有人愿意为主子效劳的。” 
  墨今摇头笑了,走出书桌后往八仙桌那儿一坐,芒月连忙倒茶奉上,墨今接过后并未喝只是注视着飘动的茶叶,片刻后才开口道: 
“其实有些事不管本宫有没有心都不是最重要的。比方说陆修媛吧……就像这茶盏中的茶叶,漂浮不定、游弋不定,最后飘累了自然就会沉下了。所以本宫不用做任何事,她也一样会沉底。” 
  公伯芸微皱着眉:“主子您是说不用咱们,自有人会忍不住?” 
墨今笑了:“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究竟陆修媛这条船能不能到达对岸,还是未知之数。你们看着吧,有人一定会比咱们更心急的,又何必咱们多操心呢。” 
这才说着,歌舒梵急忙忙的跑来回报:“主子,皇上已到竹林内了。” 
  墨今一怔,连忙吩咐琉玥她们备膳,自行往竹林去了。果然宇文綦正端坐在竹林内的石凳上,膝盖上趴着宇文鑫。 
墨今又是一愣,心里念叨着这是唱的哪出戏? 
宇文綦笑了,低头道:“鑫儿你看你昭媛母妃,准是没料到咱爷儿俩会不请自来。” 
  “母妃经常被鑫儿吓,鑫儿习惯了。” 
墨今咬了咬唇,心里念着改日定要整整这孩子,随即笑着走过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昭媛母妃请安。” 
墨今坐下后也不说话,就等着宇文綦开口。 
宇文鑫爬下来,跑到墨今这边揽住她道:“母妃儿臣把父皇带来了,儿臣功臣身退。”说罢还煞有其事的向两人行了礼,便跑开了。 
  墨今这回可是真的愣住了,鑫儿这孩子她是越来越搞不懂了,人精似得。   
  宇文綦无声的笑了,看着墨今向她勾勾手,墨今起身走了过来顺带坐上他大腿,便问道:“皇上,鑫儿这是……” 
  “咳咳,朕这几日处理政事,还要安排宰相辞官后的事宜。”   
  宇文綦搂着墨今,将脸埋在她颈项间,吐着气,又道:“好在鑫儿拉朕出来了。”   
  墨今浅笑着,脸儿微微泛红,说道:“父亲辞官后朝中必有许多事要皇上操劳的,若是皇上无暇顾及其它,相信众姐妹也是可以理解的。” 
宇文綦闷着声又问:“这话怎么听得一股子醋味儿?言不由衷。” 
  墨今微窘:“臣妾可是肺腑之言。” 
  “恩。”宇文綦突然转了话题:“这林子里是挺静的,就是坐着不舒服,回吧。”   
  说罢,宇文綦便拉着墨今回了偏殿。 
第二日,墨今便叫人在林子里备上躺椅,搭了个棚子遮挡。 
而这一天午后琉玥便有些不对劲了,墨今瞧着稀奇,便问道:“今儿个发生何事,怎么你神色怪怪的。”   
  琉玥欲言又止不肯说,倒是身边的芒月接话道:“还不是为了外殿来的那人吗,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太过分了。” 
  墨今微挑着眉就听芒月将午时的事汇报出来:   
毓婕妤经过一阵子的闭门不见客,突然造访了涟皇后,一上来当然是认这几日未有请安的错,而后便是含着泪诉说着自己有多苦,还透露着近日父亲兵部尚书过分操劳,身为女儿的自是担忧。说白了就是来扮可怜讨好的。 
  这雨涟做了皇后之后,便要持着一碗水端平的道理,不能过分偏颇哪一方。所以毓婕妤这么一诉苦,她身为皇后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宣了太医去问诊。   
经过太医问诊后的回报得知兵部尚书是有心病,而追究根由还是为了与上司兵部尚书之间的不和……   
  而太医正跟皇后说到这话的时候,琉玥正好经过外殿外的院子,遇到告退的毓婕妤。 
毓婕妤上来倒没显得不自在,反而一直盯着手足无措的琉玥,开口就是冷嘲热讽:“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是人笨就是笨,一夜之间又岂会突然变聪明呢?” 
  琉玥不想与她多做纠缠,就要走,又被毓婕妤拿话讥讽道:“不要以为你呆在这里就可以得享平安,以后本宫会常来这里,身为奴才的理应恪守本分,向你这样不守礼数的传了出去,还以为是你主子不会教你呢!” 
琉玥听后便向毓婕妤行了礼,突然道:“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奴婢却认为此话用在婕妤娘娘身上,该是倒过来说。”说罢,琉玥也不等毓婕妤说话便起身自顾自的走了。 
留下一脸怒火的毓婕妤,可她身边的宫女有点傻气的还不懂看脸色的问道:“主子,方才琉玥所说倒过来的意思是……” 
毓婕妤一阵恼,瞪了身边的宫女一眼:“本宫身边怎么会有你这种笨奴才!” 
芒月说到这,呵呵笑了:“琉玥姐姐还真是损人不带脏字呢,三秋不见如隔一日……噗!” 
  墨今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向琉玥:“你家中的事本宫也听说了,户部近日还算太平,你也不用因为毓婕妤的几句话就不自在。她父亲最近是有些得宠,本宫的父亲告老之后,这朝中也需要有人分担一下。而兵部侍郎就胜在见风使舵的本事上,知道什么时候该投向哪一边,自然会得到很多机会。” 
  琉玥听在耳里也是明白的,说道:“兵部侍郎突然病倒这事……” 
芒月又插话道:“依奴婢看这兵部侍郎也就是卖个好,装作有病彰显他为国多么效力!我看他想越级升官可不是一两天了。” 
墨今斜了芒月一眼:“这话你也就在本宫这儿说说,在外非议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墨今想着这兵部内部起了争端,确实不是小事,看来宇文綦又要忙了。 
  此时琉玥突然想起一事,说道:“今儿个奴婢突然注意到毓婕妤身边的两个宫女,其中一个倒是相貌平平,另一个却是……” 
墨今微挑眉示意,琉玥犹豫了下才道:“倒是有些像主子您……” 
  墨今一怔,还未明白这话的意思,又听琉玥道:“近几日奴婢听到传闻……说是毓婕妤与身边宫女走的近了些。” 
  墨今脸一沉:“此事当真?” 
  琉玥连忙跪下:“奴婢绝不敢有半点虚言。” 
  “查。” 
九二、龙胎异变   
  毓才人的事儿虽然并未得到确切的证据,但是没几日琉玥便辗转听到一件事。据说毓才人身边的宫女阡云在与别宫的宫女宝霞话聊之际,不慎掉出一枚玉佩,单就说雕工就绝不是宫女能有的。再看玉质,就是赏赐也绝不会有宫妃如此大手笔。而阡云若是家中有财也不会进宫受这份奴才的苦,若是家中无财那么此物的由来可就有说法了。 
  正巧亲眼目睹的宝霞是知道一点阡云的家世的。她家中有五个弟弟要养活,日子本就清苦,可父亲前阵子上山砍柴却遇到野兽,虽然命是保住了可也受了伤,这看大夫还有全家的生活都需要银钱,于是宝霞不免便猜到是阡云盗了毓婕妤的首饰套现救急的。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笑不小,在宫里主子们多点宝贝少点首饰的,只要不是特贵重的一般是不会在意,许是宝贝太多了记不住吧,好比说墨今便从未算过自己有过几件,就宇文綦上次的披风她比较看重。所以像毓婕妤这般丢个一两件也不会发现。   
  宝霞也是明白的,并不多问阡云,就只当做没看到。倒是阡云的表现慌了点,诺诺的就要解释:“这……这是主子赏赐的。” 
  宝霞只是乐乐,全当阡云是找借口。 
而琉玥本也是没在意的,可巧就巧在宝霞与她说起了这事,还顺带提起了玉上刻着“五月初五”的字样,这一下琉玥可惊住了,便问了此玉的形状大小。经由宝霞的详述琉玥心中已经肯定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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