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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玷玉龙续-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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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候一点头:“说得好,小心!”

  一声“小心”,掌中八宝铜刘就抖腕挥出,直向关山月点去,去势飞快,力蕴千钧。

  关山月平静从容,软剑当胸,一动末动。真是—动末动,眼看八宝铜刘就要沾衣触身,他还是一动末动。郭燕侠先是一惊,继而恍悟,脸上不由浮现笑意。

  土丘上,傅夫人惊叹出声:“高,玉翎他差多了。”就这一句话工夫。也眼看挟带千钧威力的八宝铜刘就要沾关山月之衣,触关山月之体。那怕是一沾、—触,任何血肉之躯承受不了,非皮肉破裂、骨骼尽折,身躯飞出几丈外不可。就在这时候,怪事发生,傅候他猛然微—怔,竟然沉腕收招,退向后去。这种怪事,看懂了的,看得心惊;没看懂的,看得诧异。

  不只诧异,简直诧异欲绝。本来嘛,眼看就要把关山月伤在八宝铜刘之下,傅候他怎么忽然收了招?

  连傅候自己都诧异,当然,他不是诧异自己为什么收招。出招、收招的是他,他岂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招的道理?

  他是诧异关山月,因为他诧异的望着关山月,恐怕也不是诧异关山月为什么不动、不躲、不还手,因为他也是明白关山月为什么不动、不躲、不还手的人里的一个。

  那他诧异什么?他是诧异,突然,傅候他扬起一声霹雳大喝,挥动八宝铜刘,二次出招进袭。而,关山月依然抱剑未动,也就在跟刚才一样的千钧一发之际,傅候他却又沉腕收了招。懂了的,更心惊;不懂的,更诧异。难道傅候他是不忍心伤关山月?显然不是,因为傅候他这次凝望关山月,不只是诧异,而且是带着震惊。

  他又震惊什么?这,当然只有傅候自己跟懂了的人明白。郭燕侠脸上笑意更浓,也不只是笑意,还带着不少的钦佩。忽地,傅候脚下移动,不是前进,不是后退,而是横移,缓慢横移,绕着关山月横移,绕着关山月缓慢游走,从关山月的身前到了关山月身后。不懂的,这时候恍然大悟了。原来,傅候是在找关山月的破绽,找关山月防守上的空隙:原来,傅候两次收手,是因为关山月没有破绽,在防守上,没有可以进袭的空隙。这怎么会,刚才两次出招,都是眼看就要把关山月伤在八宝铜刘之下,只要傅候他不收招,不就已经把关山月伤在八宝铜刘之下了么?理虽如此,事却不然。凡是练功的人都知道,当对于在防地—亡无懈可击的时候,也就是混身,不管攻他哪个部位,都在他手中兵刃防守范围之内的时候,如果不见机收招,不但是浪费体力虚空—啮,而且那一刹那间,正是自己力道将衰之际。力道将衰之际,也就是自己最不利的时机,何况,傅候他面对的是关山月这么一位绝世高手!就这么—转眼工夫,傅候已经从关山月身后回到了关山月身前,突然,他脸色发白,掌中八宝铜刘无力垂下,转望四护卫,哑声一句:“传令纪刚,咱们撤!”话落,他没有再多说一句,甚至于—个字,提着八定铜刘行去。

  贝子爷傅小翎定过了神,玉面上余惊犹存,忙跟了去。

  四护卫拿起地上装八宝铜刘的革囊,也飞身跟去。

  刹那,“独山湖”边,就剩了关山月跟郭侠两个人。

  郭燕侠一步跨到,深深躬身:“关叔,燕侠箅是开了眼界了。”

  关山月淡然轻喝:“少拍马屁,拿去!”

  他抬手弟过了软剑。

  郭燕侠忙双手接过,往腰里一插一束,道:“关叔……”

  关山月截了口:“少哆嗦,这不是关叔的什么不传之秘,可是照你现在的修为,还不配学,因为你的定静功夫还不够。”

  郭燕侠倏然窘笑:“您怎么知道燕侠想学?”

  关山月道:“你那点鬼心眼儿,还瞒得了我?”

  郭燕侠道:“既然这样,那就等燕侠在定静两个字上再不迟。”

  “您怎么来了,从哪儿来的?”

  “这无关紧要,要紧的是龟壳父女跟吕家姑娘我带走了,剩下的事要你自己应付了。”

  燕侠微一怔:“剩下的事儿,剩下还有事儿么?”

  关山月微一笑:“真是当局者迷,你以为都了了?你自己等着看吧。”

  郭燕侠何等聪明个人,一句“当局者迷”听红了他红了他的脸,他也为之神情震动,猛然一惊,嗫嚅道:“关叔,您怎么会知道?”

  关山月一笑:“没到这‘独山湖’边来之前,你在哪儿?如今那几位都还在哪儿呢,对不对?我来了不少时候了,也在那边附近待过,只不守我听见了别人说话,别人没听见我而已。”原来如此。

  郭燕侠忍不住往那边土丘上看了一眼,他还看见有几个在那儿,而且也分得清谁是谁。

  他红着脸道:“请关叔指点!”

  “指点迷津?”

  郭燕侠红着脸没说话。

  “是把关叔当成了命相卜卦之流……?”

  郭燕侠没说话。

  关山月帽沿阴影下的一双冷电,轻扫了他一下,道:“我只能说你的眼光很不错,别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眼光不错,别的靠自己?这是说事有可为?郭燕侠呆了一呆,忙道:“您是说……”

  关山月道:“我说你眼光很不错。”

  郭燕侠脱口道:“可是她是个三清弟子……”

  关山月道:“我看她是个姑娘。”是个姑娘,当然是个姑娘。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只听关山月又道:“别人都能让她还俗,你为什么不能?你要是不让她还俗,别人可就要让他不容俗了。”难道还是那位贝子爷傅小翎?关山月抬手一拦道:“别差别,能告诉你的,我已经告诉你,其他的只要靠你自己。”

  郭燕侠无奈硬着头脸皮,有点耍赖:“关叔有着是‘知已知彼……”

  关山月截口道:“那八个字,在这儿用不上,也不必用,你对的是她,这种事贵在一个诚字,尤其现在并不是一厢情愿,你已经占了大便宜……”话锋微顿,话声一肃,接道:

  “这种事,讲究一个缘字,缘可以说就是天机,如果说轻泄天机对你大不利,你也要问?”

  郭燕侠心里一惊,忙道:“关叔,郭侠不问了。”

  关山月道:“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鱼壳的事你不必再管,到时候我会把他们带走,这儿已经是曲终人散了,我走了,你也该走了。”话落,他要走了。

  郭燕侠忙道:“关叔,我上哪儿去?”

  关山月一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了,怪不得人家说,孩子们不老照顾,我没来之前,你不是干得挺好么?”

  郭燕侠道:“可是现在……”

  关山月抬手一拦:“我这么说吧,天上不会掉下烙饼来,懂了么?”

  郭燕侠一怔!就他这’一怔神间,关山月已然黑衣飘飘,出了十丈以天上不会掉下烙饼来。他当然懂,那是说,想吃得自己去找,去做。一念及此,他一眼瞥见那座小土丘上空荡荡的,已经没人影了。

  敢情,那几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走了,当然是各回来处。傅候一声撤,从京里来的,当然是要回到京里去。那么,被官家征召的人呢?是回崂山,还是……

  他心里一急,腾身拔起,破空掠去。关山月黑衣飘飘,步若行云流水,潇洒而飘逸,看—上去走得并不快。其实,就这一转眼工夫,他已然进了—片树林中,然后,他停了下来。

  树林里空荡寂静,他停在这儿干什么?也就在他停下来的同时,一个甜美轻柔的话声,在树林里响起来,不知道从何响起,似乎是起自四面八方:“关将军真是有心人,胡凤楼感激。”

  关山月淡然—笑,笑话:“不敢,我想夫人既然知道是我,必然有所垂询。”

  无限美好身影—闪,香风袭人,没看见胡风楼是从哪儿来的,她已站在了关山月面前,道:“关将军要是这么说,胡凤楼就不好开口了。”

  关山月微微—笑,道:“我谨代郭家,谢谢夫人对燕侠的照顾,我不是郭家人,但以我跟郭家的渊源,夫人谅必不会以唐突见责。”

  胡凤楼神情微变,道:“不敢,将军这么说,益增胡凤楼汗颜,无论怎么说,我都该照顾郭家人,但是我要是对燕侠照顾得够,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关山月道:“夫人是傅家人,傅候身为人臣,奉旨行事,夫人身不由已,主意以及所为,已经很够了。”

  胡凤楼还待再说。

  关山月已然又道:“我不是从南海来,所以郭玉龙的近况我不清楚,不过想见得应该很好。”

  胡凤楼微一笑,笑得勉强:“将军熟知知年事,或许会认为我这时候再问郭玉龙的近况,显得多余,可是也就是因为将军熟知当年事,我认为将军不会笑我。”

  关山月道:“不敢,夫人不忘故人,关山月只有感佩。”

  胡凤楼道:“将军言重了……”

  关山月道:“不是关山月未卜先知之能,而是就自己所知,就自己与郭家的渊源,以及今后情势的发展,有个浅见,献与夫人,不知是否妥当?”

  胡凤楼道:“不敢当,将军请赐教,胡风洗耳恭听。”

  关山月道:“好说,浅见以为,从现在起,夫人最好置身事外,不要再过问郭家事。”

  胡凤楼微一怔:“将军明教!”显然,她一时没懂关山月的意思。

  关山月道: “‘独山湖’事,就是最佳例证,而‘独山湖’事后,还有令夫人更为难的事,与其影响贤伉俪之间的和美,甚至影响夫人与翎贝子之间的亲情,郭家鉴于此,也不便放手施为,不如夫人置身事外,干脆不管。”

  胡凤楼神情震动:“胡凤楼有很多想不到、见不到的,敢请将军说得更明白点。”

  关山月淡然一笑:“事关那位三清弟子。”

  胡凤楼又一怔:“将军是说,傅候还不放手?”

  关山月道:“情之事,能生人,能死人,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难以看破,难以放下,何况翎贝子出身权势豪门,生长于富贵荣华之中,少加磨练,秉性便不够刚强。傅侯一方面爱子心切,一方面争强赌气,绝不会放手,夫人—旦管了,势必又要陷于两难之间。”

  胡凤楼双眉微扬:“那么,他这不是明显的跟我作对么?”

  关山月道: “关某斗胆,夫人这话有失公允,这是夫人跟郭家有这么一段渊源,设若没这面渊源呢?私心人皆有之,尤其父母之对子女,夫人是不是也会跟傅侯现在一样?”

  胡凤楼呆了一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关山月道:“夫人具大智慧,应该知道凡事不能强求,尤其情之一事。情之一事更要讲一个缘字,五百年前早已注定,夫人又何必担心?”

  胡凤楼目光一凝,道:“将军是说燕侠跟无垢……”

  关山月道:“倒也不是指燕侠跟无垢,而是泛指一般。就关某知,燕侠跟无垢,前途艰难坎坷,假如两心相许,假如缘分早定,必能冲破重重难关,那难关也不过是—种磨练,第三者何须插手?否则,即便插手尽心尽力,又岂能改变早定之天意?反增个人的诸多困扰,不就更令人扼腕么?”

  胡凤楼沉默了一下,道:“他们之间的唯—艰难坎坷,应该足无垢已皈衣三清……”

  “不!”关山月道:“他们之间的艰难坎坷来自—个人。”

  胡凤楼道:“无垢的母亲?”

  关山月微—摇头:“也不是。”

  胡凤楼讶然道:“那是谁?”

  关山月道:“贝勒纪刚。”

  胡凤楼一怔,脱口叫道:“纪刚?怎么会……”

  关山月道:“纪刚掌握了她的母亲跟她的师尊。”

  胡凤楼脑际忽然灵光一闪,叫道:“我想起来了,怪不得纪刚对她那么照顾,怪不得专为她从县里运家具来……”

  关山月道:“夫人现在相信了?”

  胡凤楼道:“无垢的帅父是……”

  关山月道:“老道姑天尘。”

  胡凤楼一惊:“怎么会是她?这位老道姑出了名的难说话……”

  关山月道:“所以说他们前途艰难坎坷。”

  胡凤楼目光一凝:“燕侠知道么?”

  “不知道,不必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让他自已去探索,让他自己去应付,除非,他过不了老道姑那一关。”

  “到时候谁帮他?”

  “夫人放心,到时候自有人帮他就是了。”

  胡凤楼道:“傅侯跟小翎还不知道……”

  “傅侯知道,对燕侠这个郭家人并没有助益,如果照顾序排,傅侯头—个要帮的足自己的儿子,帮不成自已的儿子,他一定转而帮纪刚,却绝不会帮燕侠这个郭家人。”

  胡凤楼道:“看来胡凤楼太以孤陋,知道的太少……”

  关山月话声忽然—转肃穆:“夫人,真要说起来,这还是小事。”

  胡凤楼目光一凝:“将军,什么才是大事?”

  关山月道:“夫人不但从此不要再过问郭家事,甚且在不远的来日,最好能劝傅侯急流勇退……”

  胡凤楼神情一震:“敢请将军明教。”

  关山月道:“没人不知道允祯,但关某敢说,没有人能比关某更了解允祯,甚至包括他最亲近的隆科多、年羹尧在内、他是一个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的人,尤其嫉恨这心强烈,傅侯不能为他对付郭家,来日必是祸因,而且是个最好藉口……”

  胡凤楼神情震动,没有说话。

  “再则”,关山月道:“郭玉龙是个超人,但超人也是人,忍耐有限,何况他承袭的原就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致力于匡复的一脉。多年来,他之所以一直静蛰不动,主要是为了傅家,明白的说,也就是为了夫人,免本人处于两难这间。但他领导匡复,势在必行,对付允祯,也是迟早的事。老实说,到那—天,傅家还挡不了他,傅家何不早日急流勇退。”

  胡风楼神情震动:“多谢将军明教,也感到将军没有拿我当外人,我记下了,倘若他日傅家得以保全,皆将军今日所赐。”

  关山月道:“不敢,关某还有事,不敢多耽误,告辞。”他浅施一礼,转身行去,仍然是行云流水般,可是转眼间已然出林不见。

  胡凤楼一袭衣衫无风自动,颤声轻呼:“天,我怎没想到,我早该想到了……”一闪,人不见了,留下一阵醉人的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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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还在那座小廓里。

  后院的几间禅房前,站着三个人,纪刚、无垢、云中鹄。

  只听纪刚道:“你跟云中鹄去。”

  无垢道:“为什么?”

  纪刚道:“你自己明白。”

  无垢道:“我……”

  纪刚脸色一沉:“你应该知道,我忍耐得已经很够了。”

  无垢冷然道:“你可以不要这么委屈自己。”

  纪刚道:“偏我愿意。”

  无垢道:“可是……”

  纪刚冰冷道:“你不应该再多说什么,除非你能不顾那两个老的。”

  无垢脸色—变,刹时软化了,刹时间变得是那么虚弱无力:“能不能让我知道,你要把我送到哪儿去?”

  “不管是哪儿,你能不去么?”

  “我只是想先知道……”

  “用不着,到了那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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