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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爱一身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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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包也是黑白相间,很大,她进门就窗边坐定,十分安静,捏手机发短信。林芳菲看看表,五点五十分,手机有新短信,朱妙发来的:我已到星巴克,进门左转,黑白服饰长头发。林芳菲朝君子兰里躲了躲,没想到朱妙如此时尚,笔下关注的东西,与此种装扮相去甚远。林芳菲不回复短信,从君子兰的缝隙里,可望见朱妙的侧影,只见她皮肤干净,胸部不丰不瘦,鼻子小巧尖挺,手指缠绕杯子,细长,算个美女。因而又假想她做爱的神态,或者是躺在方东树身体下的情景,肯定是那类挺胸翘股收腹的骚货,可惜无法直接看到她的眼神。    
    临出办公室门,林芳菲便后悔约朱妙见面,在路上改变了主意。因此她坐着不动。朱妙接了两个电话,其余时间一直在发短信。她的手机是粉红色,十分小巧,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看得见屏幕的荧光。那天凌晨,她朱妙就是这般给方东树发短信,就是这般朝方东树伸出小手,撒娇、作态、寻求抚慰。这条短信她看到了,还有更多她看不到的,被方东树及时删除的,会是些什么样的内容?林芳菲的心开始骚动,怎么看朱妙都是淫贱胚子。


第二部分她裸露的上半身

    六点过五分,朱妙还沉得住气,面上没有一丝等人的焦躁。她一直在玩她的手机,独自作乐。偶尔朝外面街上张望,毫无目的地巡视咖啡厅。六点十八分,朱妙坐不住了,打林芳菲手机,林芳菲赶紧站起来,靠里墙,面壁,手捂成一个小包围圈,说:“对不起,我正在路上,车正多,你先喝点什么。”朱妙说没关系,不着急。林芳菲想了几种谎言,都觉得太过勉强,最后想到女儿,点子就有了。这回她躲到洗手间,预先酝酿了一位母亲的急虑与担心情绪,打通朱妙手机,狂轰滥炸般说:“实在对不起,刚接到电话,我女儿和人比赛玩暴走,腿摔得很厉害,已在医院了,我马上调头赶过去,下次我再赔罪。”林芳菲装得很像,朱妙心有不快,但无怀疑,只说:“你赶紧去吧,我们再找时间。”    
    不断有干部被“双规”了。有的公开在报纸上,小道消息在圈子的暗道里流淌。某某官员落网的话题一时间成了街谈巷议,老百姓围观打过街老鼠般,吆喝叫好;无权无势的小职员则幸灾乐祸,平日里怨时运不济,这时候便有些夜半敲门心不惊的快慰。    
    方东树多少有点担忧。    
    “中午做清蒸鲈鱼,还有咸菜和猪肚。”经过沙发上的方东树时,林芳菲抛下这句话。她总比方东树高,他总被她的影子覆盖。    
    “随便。没有特别喜欢或者特别不喜欢吃的菜。”方东树盯着她干瘪的屁股,猜不透她葫芦里卖啥药,觉得她更应该把自己的屁股弄起来,然后再找个爱她的男人,再把他舒舒服服地甩了,去过她的幸福生活。而不是现在做什么鱼,什么咸菜猪肚。    
    “我知道你有特别喜欢的和特别不喜欢的。哪里能清心寡欲。”她把菜从塑料袋里拎出来。鲈鱼在案板上活蹦乱跳,她抓起它,手起鱼落,只听见“叭”地一声脆响,几滴鱼血溅上玻璃隔门,鱼在地板上抽搐,眼睛突起,嘴巴大张,几缕血溢出来粘在地板上。    
    方东树觉得不妙,以为闭上嘴就万事大吉,但是已经迟了。    
    她把鱼捡起来,剔鳞,开膛剖肚。她的速度很快,她的手晃得人眼花缭乱,刀片闪烁的寒光使人莫名紧张。她几乎是哆嗦着手指头掏出了一堆血糊糊的东西。与此同时,她开始抽鼻子,流眼泪,嘴唇发抖。接下来她的手和刀都乱了章法。方东树没醒过神来,她已经把段剁成了块,然后砧板上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马蹄声,人仰马翻,林芳菲这匹母马暴发出一声嘶鸣。    
    方东树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似乎是要接住这一声嘶鸣不至于掉落地上,他迅速地朝她走过去。迅速只是他想象的速度,实际上他的屁股粘在沙发上,起来得极为缓慢。兵荒马乱的声音仍在继续,刀落到木质砧板上,比雨还密。他感觉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厨房。这也是他的错觉,其实他走过去的速度正常。他一眼看见砧板上鱼已经成了一堆血酱,白色墙壁血迹斑斑,刀还在剁,刀已经和手长在一起,刀就是手,手就是刀,全都鲜血模糊。    
    巨大的腥味让方东树一阵恶心。他不得不抱住她,勒住她的手臂,她嚎叫着要挣脱,他使出了男人的力气。这么紧密地抱她,是怕刀伤了她。他拼尽全力打算开始一场生死争夺,突然降临的体温迅速平复了她的颤抖,她的手松开了刀,停止了对那堆肉酱的仇恨。她一下子变得柔弱无助,如婴儿般对世界丧失了爱与恨的能力。他在她脸上看见过早失去父母的孤零凄苦。霎时自责填满了他的内心。他把她扶到洗手间,放开热水,替她把手洗了,擦干净脸,犹豫在给她换衣服之前,是否帮她冲个凉。实际上他并没有犹豫,只是一个闪念,很快就否决了。他站她的背后,脱去她的上衣。她穿的是黑色T恤,她极为配合地举起了双手,从镜子里能看见她眼神涣散,同时看见——其实他并不想看——她裸露的上半身,她还算白,垂头丧气的乳房,因下岗已久,绝无东山再起,再就业发挥余热的奢望,乳头灰暗无光,如失神的眼。    
    他从背后给她套另一件T恤,白的,她的头先钻出来,她的手没有脱衣服的时候顺从,似乎不愿往袖子里套。他使了点力,才算完成了整个过程。他把她牵到客厅,给她泡了一杯花旗参茶,打开全世界最轻柔舒缓的音乐CD,然后去厨房清理那血腥战场。    
    他心里浮起一丝愧疚。    
    他泡了一杯花旗参茶给她。    
    


第二部分人说无缘对面不相识

    全省“十佳创意建筑设计”颁奖晚会在本市音乐厅举行。音乐演出将会有国内知名的艺术家表演献艺,门票几乎是半卖半送,所以连红云山脚下也比平时热闹,车到处爬,从音乐厅到山脚下的路,能停的地方全停满了。七点钟的时候,天虽黑了,蓝天白云还在头顶,窗口星星点点地亮了,车灯飘浮于马路之河面,行人好似荡漾出来的波纹。    
    政府官员安排就座剧院正中间,但不到时间,全在贵宾厅里候着,边喝茶聊天边吃水果。若有人进门或出门,里面的笑声就会从门缝里挤出来,但由于外面人多嘈杂,也只有附近的座位能听到。媒体记者自由穿梭,扛摄像机的,横冲直撞,机关枪似的东扫西瞄。离颁奖晚会还差三分钟的时候,领导们从贵宾厅按等级秩序鱼贯而出。    
    方东树从朱妙面前走过,他只看了她一眼,他想迅速地完成看的动作,朱妙却感觉到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粘在一起,他不得已移开的时候,如“地瓜拔丝”,隐秘不舍的情丝被拉得很长,缠上别人的头顶、肩膀,拐弯时座椅的靠背。    
    通常在餐桌上吃“地瓜拔丝”这道菜的时候,需要准备一碗凉水,夹起地瓜块往凉水里一探,牵扯不断的黏丝立即断了。对于方东树眼中的“地瓜拔丝”,公众场合本身就是凉水,在不断的微笑招呼中,转移到心里抽丝。    
    喜欢露脸的人不少,上台发言的一个接一个,报幕的主持人上上下下。组委会的秘书长是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十分想利用几分钟舞台时间让自己全身的光彩都放射出来,涂得刷白的老脸眉飞色舞,红唇翻飞,把评奖活动的辛苦努力美好结局统统刷了一遍,紧握话筒不肯撒手,亲热得想和它永远厮守。大家都在担心她刹不住车时,她却出乎意料地道谢鞠躬,因为她的结束,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十个获奖者,五位颁奖领导,分成两轮才能颁完。朱妙第二轮上台领奖,正如她激动盼望的那样,方东树排到了她的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无法“地瓜拔丝”,他祝贺她,递奖杯、对视、握手,然后转身离去。只一眼,她看见他又瘦了,他总给她不断消瘦的感觉,他笔挺的西服装扮,也不能抹掉只有她才看得见的痛苦无望。    
    一束追光灯打在主持人身上。    
    第一个节目开演了。    
    每个人都投入看演出这回事里。    
    朱妙像模像样地端坐,心里却乱七八糟,实在坐不下,躬身溜了出来。    
    方东树关机。朱妙在音乐厅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二十分钟。顺便把模样艺术的藏刀摸出来,在手里玩弄。她不知道坐在那里干什么,即便方东树出来,她和他也不能多说一句话。她无所谓等,也无所谓不等,坐在那里是心理需要,如个无家可归的浪人。刚才与方东树的碰面,对于流浪而又饥饿的她来说,只是一块廉价的面包,即便如此,也是一次果腹,她需要消化,尤其是鼻子里尚有面包余香的现在。    
    “婊子,悠着点,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朱妙抚摸刀壳,扫视四周,连一只廉价的面包也不能安心品味,又恰逢一对情侣搂搂抱抱地打她面前经过,触景生情,本来想哭,却生出一股怨恨。人说无缘对面不相识,和方东树却是相识面对苦难言,到底是谁在给他制造不能解决的问题,竟然有生死之危。    
    她不打算再坐下去了,直接回到三米六公寓。    
    钥匙刚插进锁孔,屋子里电话响了起来。朱妙扑过去拿起电话,连喂三声没人应,刚放下,又响了。如此反复几次后,她听到程小奇的声音。    
    “喂?”程小奇很娘娘腔地模仿她。    
    “刚才怎么不说话?”朱妙没好气。    
    “那肯定不是我打的,别冤枉我啊姐姐。”    
    “严肃点,到底是不是你打的?”    
    “不是我,我刚起床,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再去洗脸。”


第二部分满嘴语无伦次的甜言蜜语

    “我现在有事,晚点再打。”朱妙说完便挂了。程小奇紧接着打过来,她把电话线拔了。    
    “莫非是匿名电话来了?”朱妙把线插上,迅速查看来电显示,非常陌生的手机号。紧张从空气里向她逼过来,她考虑一会儿,开始拨那个手机号码,打了三遍都无人接听,最后提示关机。晚上十一点多,她把线重新接上,程小奇似乎压根儿没停止拨号,他的电话立刻就来了。    
    “你怎么了?我打半天了,不是占线,就是不接。”    
    “有事,赶稿子。”    
    “那你跟我说一声,我等你写完再打呀。”    
    “你干吗打半天啊?我今天不接你就一直打下去?”    
    “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要和男人睡觉,你担心也没用。”    
    “好了好了,我心情也不好,你别恼火了。”    
    “你怎么了?”    
    “我爸给我打电话了,说我妈反悔了,她坚决反对。这些天她几乎没睡好过,我爸说她快疯了。”    
    “可以理解,要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同意。”    
    “我给你说这个,不是要你理解我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她反不反对,我都要和你好。我会做好思想工作的,给我一点时间。”    
    “你省点心吧,我是谁?还需要做工作让别人来接受我?我处理品啊?”朱妙的奖杯还是热的,说话有点趾高气扬。    
    “我知道这让你委屈,但你多想想咱们,将来是咱们一起生活。只要我认准了是你,她也没有办法。”    
    程小奇喋喋不休,朱妙沮丧的心情变本加厉。    
    不过,朱妙的心情很快如纸般翻到另一页,有了崭新的内容,她恢复温和的心境,以柔软的声音告知程小奇:“我不在乎你妈妈反不反对,她什么时候点头,你就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她,五年、十年,都没有关系。说不定那时候,她的孙子都很大了呢。”这只不过是朱妙设想的一种结局,她压根儿就没这样的打算。    
    “朱妙,我真高兴,更坚定了娶你的决心了。我妈妈迟早会接受你,喜欢你的。”浪漫爱情就是唱双簧,越和谐便越精彩。程小奇激动得不知所措,比演戏还夸张,满嘴语无伦次的甜言蜜语。    
    “不是纯情,是傻帽儿。”对于程小奇,朱妙作如是想。    
    外面的繁华灯光,挤进落地窗,房间里如一汪静水,隐约可闻的车声,在水里涌动。朱妙仰躺在床,恍惚觉没开始睡,天就要亮了。她毫无睡意,索性想了想和程小奇的可能性,半天也没捞着丁点真实感。惟一的好结局是,必须十分热烈地爱上他,少一分都可能成为致命障碍。朱妙知道,“十分”与“热烈”这样饱满的词汇,早就不适合她,即便程小奇真是一剂迷魂药,对她也难以生效。    
    她翻身向里,没想到仿如翻了船似的,又掉进方东树的海里。


第三部分那种地方做爱才叫欲仙欲死

    裸露在外的手臂忽冒出一阵鸡皮疙瘩,早起的清洁工率先知道秋天来了,然后满街的人,都熨帖地给自己套上了长袖,城市里浮躁的气氛霎时削减不少,仿佛一个步入成熟的少年,添了几分稳重和对往事的惆怅。    
    一年当中,最舒服的秋天具体来临了,风凉飕飕的,空气很爽。这个季节最适于搂搂抱抱,或者说这是个搂搂抱抱的季节。夏天在街上牵手的男女,开始密不透风地相互箍紧了,步调一致,提前练习御冬的方法,说不清是季节的秩序,还是恋爱的发展。    
    从清洁工的扫把底下逃跑的落叶,已经疲于奔波;而树上缺乏耐力的叶子,对新鲜的大地充满好奇,迫不及待地挣脱了枝干,追到了地面,跑跑停停,东嗅西嗅。只有一种四季开放的花,在它那儿看不出任何关于季节的变化,宛如得道之仙,超于凡俗之上。    
    秋天不愧是收获的季节,才凉快一点,龙悦就开始吆喝吃火锅了。凡吃,总得有个讲究,或者得讲个理由。在本城吃饭聚堆,通常由发起人埋单,所以被邀请者自然要吃个明白,糊里糊涂地蹭饭,终究有些失礼。    
    “和余作人结婚?你离了没有?他办了没有?”朱妙难以想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废掉两个旧巢营建一个新窝,真是奇迹,捅个鸟窝还得爬树,要是这窝筑得高且险,也是困难重重。而如今两个人建立的家庭,灵肉相混,相濡以沫日复一日,居然比捅鸟窝还容易,朱妙惊诧。    
    “木已成舟,办手续只是几分钟的事。我这边早已是离弦之箭,不可挽回。他妻子也另有相好的,所以皆大欢喜。”龙悦一连用了几个成语,似乎比从前稳重了许多,仿佛几年的生活,在那几分钟里灰飞烟灭后,伤了元气。但很快她又活泼了,说和余作人打算旅行结婚,二婚低调处理,只请了各自的好朋友聚一起吃餐饭,喝点酒,宣布结为夫妇,然后趁秋高气爽去丽江,去香格里拉,“在那种地方做爱,才叫欲仙欲死。”    
    “不结婚也可以去那里做,你结婚就为了这个?”朱妙发现龙悦贼性未改。    
    “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觉得床上做与地上做感觉大不一样吗,你要是结婚,会去哪里旅行?”    
    “我想去西藏。在进行天葬的地方举行婚礼,在那里搭一张婚床,然后等待秃鹫。”    
    “我看你是没见过天葬。网上找找,残缺的血淋淋的尸体,恶心死你。你是真浪漫,和你比较,我是伪浪漫了。晚上见,记住啊,谭鱼头‘峨眉山’厅。我还有电话要打。”    
    “谭鱼头”国内连锁,生意十分兴隆。大厅里小桥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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