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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4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1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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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具有毁灭性的毒品。

Number:6352

Title:表叔与阿婆

作者:肖复兴

出处《读者》:总第119期

Provenance:《文汇报》

Date:1991。2。27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北京前门一带多会馆,均是清朝末年的各地进京赶考的秀才修建。事过经年,几番历史风雨剥噬,当年书韵墨香早已荡然无存,如今各类小房如雨后蘑菇丛生,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杂院。

  广东会馆便是其中一座。表叔便是这座大院的一家。为什么唤他表叔。谁也道不出子丑寅卯。几十年来,大院无论男女老少都这样唤他。这称谓透着亲切,也杂糅着难以言说的人生况味。

  表叔以洁癖闻名全院。下班归家,两件大事:一是擦车,二是擦身,无论冬夏雨雪,雷打不动。擦车与众不同,他要把他那辆自行车掉个过儿,车把冲地,两只车轮朝上,活像对付一个双腿朝天不住踢腾的调皮孩子。他便像给孩子洗澡一样认真而仔细,湿布、棉纱、毛巾,轮番使用,直擦得那车铮亮,方才罢手,然后擦身。他从不挂窗帘,永远赤着脊梁,湿毛巾、干毛巾,一通上下左右、斜刺横弋地擦,直擦得身上泛红发热,方解心头之恨一般,心满意足将一盆水倒出屋,从擦车到擦身一系列动作才算完成,绝对是浑然一体,一气呵成,成为大院久演不衰的保留节目。

  50余岁的表叔至今独身未娶。这很让全院人们为他鸣不平。他人缘极好,是一家无线电厂的工程师,院里街坊谁家收音机、电视机出了毛病,都是他出马,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举。偏偏人好命不济,从年轻时就开始走马灯一样介绍对象,竟然天上飘泼大雨也未有一滴雨点儿落在他的头顶。究其原委,表叔有个缺陷:说话“大舌头”,那说话声儿粗有些含混。姑娘一听这声音,便皱起眉头,觉得这太刺激耳朵,更妨碍交流。表叔还有个包袱,实际是他对象始终未能搞成的最大障碍:那便是阿婆。院里的人都管表叔的妈妈叫阿婆,这因由很清爽,那老太太是广东人。自打表叔一家搬进大院,阿婆便是瘫在床上的,吃喝屙撒睡,均无法自理。有的姑娘容忍了表叔的舌头,一见阿婆立刻退避三舍,甚至说点不凉不酸或绝情的话。

  久经沧海,表叔心静自然凉,觉得天上星星虽多,却没一颗是为自己亮的,而自己要永远的一轮太阳,照耀在母亲的身旁。他能够理解并原凉姑娘拒绝自己的爱,包括对自己舌头的鄙夷,却绝不理解更难原凉她们对自己母亲的亵渎。虽然,老人是瘫在床上,但她全为了儿子呀!羊羔尚知跪乳以谢母恩,更何况人呢!

  院里街坊都庆幸阿婆有福,虽没得到梦寐以求的儿媳妇,毕竟摊上这么孝顺的儿子。阿婆总觉得自己拖累了儿子,常念叨“都是我这么一个瘫老太婆呀,害得你讨不到媳妇!”表叔总这样劝阿婆:“我就是没有媳妇也不能没有您。您想想,没有您能有我吗?”表叔的话粗粗的有些混沌,在阿婆听来却是天籁之音。

  阿婆故去时,表叔已年届50。他照样没有找到对象,照样每天雷打不动擦车、擦身,只是那车再如何精心保养也已见旧,表叔赤裸的脊梁更见薄见瘦,骨架如车轮上的车条一样历历可数。好心的街坊觉得这么好的表叔,说什么也得帮他找个对象。

  只是,表叔的青春已经随阿婆逝去而逝,难再追回。他不抱奢望,觉得那爱情不过是小说和电视里的事,离他越来越遥远,只能说说、听听、看看而已。但是,好心的街坊锲而不舍,更何况十个女人九个爱作媒,更何况好女人毕竟不只小说和电视里有。女人的心最是莫测幽深,有眼眶子浅的,有重财轻貌的,有看文凭像看当年出身一样的……也有看重心地超越一切的。几年努力,街坊们终于没白辛苦,终于有一位四十余岁的女人看中了表叔。

  表叔却坚辞拒绝。起初谁也猜不透,只觉得一定是女人伤透了表叔的心。一直到去年,表叔突然魂归九泉,追寻阿婆而去,人们才明白:表叔那时已知自己身患癌症。

  表叔留下许多东西无人继承,其中最醒目的是那辆自行车,干干净净,锃光闪亮。

Number:6353

Title:女人也很坚强

作者:流涌

出处《读者》:总第119期

Provenance:《工人日报》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曾卓是我表姐的同学。看曾卓17岁的照片,曾卓很弱,小手小脸小个头。但在支边的时候,偏偏被分去当了割漆工,而且就她一个女孩,那是连男知青都畏惧的活,谁不知道生漆树有毒。同是重庆去的知青为她抱不平,要她去找连长改派,曾卓摇摇头说那不好,怕连长说城里人太那个。曾卓当割漆工,当得很苦,有一回中毒,躺了好几天,眼睛肿得都睁不开缝。

  岩温是曾卓的班长,一个极富同情心的傣族小伙,便利用手中的“权力”给了曾卓很多照顾,一群小伙子割漆的时候,就让她守桶或者派她去摘野果;过河的时候,曾卓怕水,岩温将背一躬,伸开双臂就像猪八戒背媳妇过河。后来曾卓真的就当上了岩温的媳妇。连队的男知青说岩温不该乘人之危。曾卓不听这些,安安心心地当起了媳妇,渐渐脸色也变得红扑扑。一年后,曾卓怀上了孩子,在她临产前的一个月,岩温上山去打猎遇了难。众人去寻,只找到一杆铁枪和一堆很碎的尸骨。曾卓听到这消息,咬紧嘴唇,一滴泪也没有。众人散去后,她却一头软在床上,失声痛哭。岩温的父亲早年就去世了。撇下岩温母子两个,如今岩温一去,一家都是女人该怎么活?婆婆也围着曾卓哭喊。这时知青已经开始返城,都认为曾卓失去了丈夫便没了后顾之忧。

  曾卓却留在了勐满。知青们劝她想远些,看淡些,她说怎么看淡?婆婆不能没孙子,我不能没儿子。曾卓因为受了刺激,提前分娩,那时刚生下一个2。5公斤重的男孩。曾卓成了那里唯一没有返城的女生。回城后,连队的知青常往来,大家都感叹自身的遭遇不好,说起曾卓又都觉得比她好得多,惹得大家每次都很感慨。

  那天在表姐家与曾卓突然相遇,见她穿一条白色柔姿纱裙配一件蝙蝠袖衬衫,袅袅亭亭,既现代又古典,面带恬静的微笑,哪有半点像经历过在苦大难。只是说话口音大变,偶尔却也会跳出几句重庆方言。她说她仍在那里,前几年上了林学院后分回那里当了技术员,如今刚考上研究生,婆婆去世已经两年,儿子已经10岁,成绩不错,年年考第一。问她个人问题,她竟脸红起来,恢复了往日的腼腆。

  表姐把过去同连队的知青叫来一聚,他们一见曾卓就大叫大喊,全没有在单位里的那种庄重。大家避口不问曾卓的个人问题,聚会之后却不约而同为曾卓的个人问题忙碌起来,大家都说现在才晓得曾卓很坚强,我才晓得女人的名字并不完全是弱者。

Number:6354

Title:卸了妆的女人

作者:郑智化

出处《读者》:总第119期

Provenance:《单身逃亡》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卸了妆的女人,是平凡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悲伤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没有气度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被美丽抛弃的女人;

  每一次让我看见你颓色的脸,总是在你卸妆之后,你唇角留下的残红,是尚未抚平的伤口。

  每一次让我看见你脆弱的脸,也是在你卸妆之后,你瞳孔掩藏的激动,是尚未看破的红尘。

  卸了妆的女人,挣开枷锁的女人,就这样依偎在我怀里痛快地哭。

  卸了妆的女人,是失落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健忘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没有秘密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被爱情迷惘的女人。

  每一次让我看见你冷漠的脸,总是在你卸妆之后,你发梢散落的波浪,是依旧沉伏的思念。

  每一次让我看见你空白的脸,也是在你卸妆之后,你表情强人的宁静,是依旧燃烧的热情。

  卸了妆的女人,曾经最美的女人,就这样依偎在我怀里安详地睡。

Number:6355

Title:亲爱的爸爸妈妈

作者:聂华苓

出处《读者》:总第119期

Provenance:《人民日报》

Date:1989。1。8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一个外国人从一个国家带走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在那儿感到的痛苦。我在南斯拉夫的克拉库耶伐次感觉到了。

  纳粹的残酷将其所有的愤怒发泄在这个温和的小城。整个城成为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七千被残杀的人。那就是我带走的沉重记忆。但是个美丽的记忆。无论何时,只要有人提起南斯拉夫我就想起克拉库耶伐次,和那儿被敌人杀戮的那一刻,我就想起整个民族的英勇。

  …萨特

  …三百个孩子最后的呼唤

  一

  凄风。苦雨。天昏。地暗。老年、青年、孩子们,一群群涌向那青青山坡…那儿就是1941年10月21日300个孩子被纳粹集体残杀的地方。

  南斯拉夫小说家莫马·迪密其为我撑着雨伞,我们在窄窄的山路上边走边谈。

  “自从1945年起,每年10月21日,成千上万的人从四面八方来到克拉库耶伐次悼念被纳粹杀死的300个孩子。”莫马告诉我。

  “纳粹为什么要选克拉…”

  “克拉库耶伐次。”

  “克拉库耶伐次。纳粹为什么要选这个小城杀人呢?”

  “克拉库耶伐次是我们塞尔维亚的中心。他们杀孩子、老师,也杀牧师、工人、木匠、小店老板、鞋匠……全是纯朴勤劳的小市民。”

  “为什么呢?”

  “纳粹要灭种呀!甚至于男孩子一个也不留!孩子们就从课堂里被抓走,还有十几位老师。有一位老师,纳粹要他合作。他说:‘开枪吧!我给孩子们上最后一课!”

  雨哗哗地下。山路上的人,在伞下低着头,朝圣一般向山上走。走不完的人。望不断的路。

  “七千多人呀!莫马继续告诉我,“一天之内,全杀光了!尸首染红了350多英亩。每年这一天,我们到这儿来纪念他们。诗人,画家,雕刻家,剧作家,演员,音乐家…各种艺术家,用各种艺术作品来纪念他们。你看!”莫马指着前面。我们在蜿蜒的山路上一拐弯,只见一座巨大的白色V形石雕屹立山坡上。

  “那V形石碑象征被害孩子们的班级…五年级。”莫马说,“孩子们就在那儿被纳粹杀死。”

  人已满山满谷。人潮仍沿着山路泻下。白色石雕边鲜烈的色彩一抹一抹漫开去…孩子们仍不断涌来。他们正站在47年前300个孩子发出最后一声呼唤的地方:“亲爱的爸爸妈妈!”

  “华苓,跟我来!”莫马挽起我手臂,带我到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两位老人面前。他们头发斑白,脸色肃穆,定定望着笼罩山谷的V形石碑。“这是两位仅有生还的孩子。”莫马向我介绍那两位老人。

  我恍惚了一下,紧紧握住他们的手。老人眼神木然,仿佛眼前的景物已不存在,他们又回到半世纪前的世界中去了。

  地上的人已老;地下的仍是儿童。但在这一刻,他们又在一起了。

  二

  历史,现实,在雨中融合了…融成一幅悲哀而美丽、真实而荒廖的画面。

  “你们全是南斯拉夫著名的演员和音乐家。”莫马指着几个走向扩音器的人对我说。

  雨下得更大了。乐队奏起了音乐。一位女演员朗诵南斯拉夫当今著名女诗人迪桑卡的诗:

  ……

  他们坐在书桌前

  就在那要命时刻前55分钟

  小小的人儿,

  急切的回答

  艰难的问题:

  假苦一个人步行,结果是多少……

  许许多多这类问题。

  小脑子充满了数字;

  书包装满了练习簿,

  打的分数有好也有坏;

  兜儿还塞一把梦想和秘密,

  是爱和盟誓。

  每个人都以为

  自己将在阳光下奔跑

  很久,很久

  直到任务了结时。

  ……

  一首首诗,一段段合唱,一幕幕短歌剧,在两小时之内,将半世纪前的残酷历史呈现在我们眼前。孩子们对未来的憧憬,对生命的喜悦,对死亡的恐惧,对亲人的呼唤,父母失子的哀伤和控诉,塞尔维亚人对暴力的反抗和对自由的执著…世世代代“人”的声音,在诗和音乐的韵律中,响彻云霄,响遍山谷。回音的倾泻的雨中缭绕不绝。天地亦与人同哀。南斯拉夫的塞尔维亚人就那样子年年不断表达他们的历史感:没有仇恨,没有愤怒;只有悲哀,只有记忆,只有警告:世间永远不能再有战争和屠杀了。

  我不由想起南京大屠杀。“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也在当年日军集体屠杀中国人的地点。馆外一大片石子。每颗石子象征一位牺牲者。馆内陈列着日军屠杀的证据、文件、照片、报纸。一个生锈的铁皮水桶,日军用来在尸体上浇汽油。年老的母亲没找到儿子尸体,却找到这个水桶。日军在一个月内强奸两万多妇女,有十几岁的女孩,也有老妇人…她们在照片上全是赤裸裸的。一个叫季秀英的年轻女子练过气功,日军威胁强奸未成,刺了37刀,以为她死了。有人发现她鼻孔冒血泡,才把她救活。两个日本兵比赛杀人,谁先杀死100人谁就是赢家。两人分头杀、杀、杀,都杀了100人。但是没人知道谁先达到杀死100人的目标。再杀150吧!日军在南京杀死24万人!

  这是历史事实。但是,多少中国人记得呢?多少世界上的人知道呢?中国人所展现的只是一座冰冷的纪念馆,没有感情,没有未来的信息。人,是健忘的。不记仇。很对。但是,不能忘记。

  三

  我们一共60几位作家,从世界许多地区应邀在南斯拉夫讨论“放逐与文学”。所有的作家都看到和感染到克拉库耶伐次山谷中重现的半世幻前一段历史。历史是沉重的。现实呢?

  安格尔在餐桌上写诗。只见他写下第一行:

  黑色在这儿也太明亮了……

  中国大陆有3位作家在座。杨旭站起来说话了:“我从南京来。1937年,日本军队攻进南京时,有一场震惊世界的大屠杀。那一场屠杀受害者有24万人!我们在南京也建立了一座南京大屠杀纪念馆。1937年,我5岁。作为一个孩子,我是那一场大屠杀的幸存者。今天我对南斯拉夫人在受害者前所表现的感情,完全理解。我注意到:今天的仪式上有许多青年和少年。我们这些大人应该对孩子们负责:永远不要有战争了。”

  西德作家明赫白缓缓站起来了,他沉重地说:“……我有犯罪感:感到是我杀害了那些孩子。我们简直就是兽!所有集中营都必须粉碎!你们允许我和你们在一起,我非常感激……”

  他说不下去了,坐下来掩面哭泣。

  另一位作家讲话之后,日本人也要讲话了。

  “……南京大屠杀是事实。但是,请不要忘记:我们也有广岛原子弹,也有一片沉静。”

  安格尔低声对我说:“我要问他三个问题:中国人侵略过日本吗?中国人屠杀过日本老百姓吗?美国在日本进攻珍珠港之前扔过炸弹吗?他们先发动战争!他们先杀人!”安格尔接着问我是否应该站起来反驳他呢?

  “不必了。他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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