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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838-李敖这个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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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纸发行后,立刻又来风八面。一方面“中央研究院”登大幅广告斥责、抗议,一方面汤炎光被调查局局长沈之岳请去吃饭,劝他千万不可和李某人合作,否则后患无穷。汤炎光一听吓坏了,立刻打退堂鼓,不干了。     
    


第五部分主办《文风》涉足演艺圈(3)

    在国民党当局的高压下,《文风》杂志夭折。不过,李敖却阴差阳错变成了电话阶级。当时装电话很贵,用杂志社申请可半价优待,杂志垮了,电话长留,从此李敖家有了电话。     
    1966年4月16日,李敖经朋友康白(何伟康)介绍认识了著名导演李翰祥。早在1962年,李翰祥导演的黄梅调戏曲片《梁山伯与祝英台》风靡台湾,创下了162天放映930场、72万观众的纪录,黄梅调歌曲回荡在台湾的大街小巷,李敖驰骋文坛早有所闻。如今见面,两人一见如故。李翰祥开办了一个明星讲习班,请李敖去做过一次讲演,然后请他到家吃饭。两人甚能谈得来。李翰祥说:“你是最厉害的东北人,并且像绍兴师爷。”他在李敖商海谋生中也帮过不少忙,比如与费太太的相识就是他介绍的。通过费太太,李敖大做了一段旧电器生意。     
    只要赚钱,李敖什么都干。1968年12月8日,李翰祥打电话给李敖,说他要拍唐伯虎的戏,并说他知道古代有一部《唐伯虎千金花舫缘》的剧本,问李敖知不知道这剧本在哪部书里。李敖说这剧本收在董康楫的《盛明杂剧》里。李翰祥对李敖的渊博大吃一惊,问哪里能找到?李敖说:“《盛明杂剧》是武进董氏诵芬室刊本,台湾很难找,我试试看。”事实上,他知道该书中央研究院史语所就有,但他故意不说。第二天,他告诉李翰祥:“可以找到其影印本,但需付100美金。”李翰祥说:“只有几页,太贵了吧?”李敖说:“翰祥啊!知识很值钱啊!你拿这知识,可以编剧本卖大钱,别人提供知识,怎么不可以卖小钱啊?”李翰祥认为他说的有理,就付了他100美金。     
    


第五部分主办《文风》涉足演艺圈(4)

    在1968年到1969年间,李翰祥的国联影业公司与国民党反目。他在被列出的罪名中,第一条就是“辱骂‘政府’勾结‘文星’李敖”!并说:李翰祥的大罪是“推行‘文星’思想”!是“与李敖每晚见面餐叙,均以骂社会、骂党国、骂领袖为话题”!是“介绍北平女同学费太太(美驻台情报武官之华籍夫人)与李敖过从甚密,有替李敖设法偷渡出境之可能”!①后来,干脆在李翰祥家偷偷安上了窃听器,并把李翰祥传去“约谈”。最后导致李翰祥出走香港、澳门、美国、大陆,成为世界著名的电影导演。李翰祥后来在承德拍戏,国民党当局邀他回去,他断然拒绝。他在大陆导演了《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等影片,大陆60多个官方文艺单位全力支援,这一消息对国民党来说无疑是痛苦的,于是台湾当局动员全部新闻媒体,骂李翰祥利欲熏心,晚节不保,上了贼船。他的回答是:“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处处不养爷,爷去投八路。”据说,大陆官方在与李翰祥“合作”之后,“廖承志办公室”也有了扩大对香港电影界的统战工作的意向。     
    除与李翰祥交往外,李敖还与其它演艺界人士有交往。比如与刘家昌(台湾电影导演,后为台湾博新多媒体公司董事长)的合作。当时为生意方便,李敖买有一辆小车,也算是汽车阶级。1969年影视圈人士刘家昌与妻子江青(曾饰电影《七仙女》、《西施》女主角)自拍电影《生老病死》,想找一个假的制片人为他撑腰,制片人要阔。李敖因为有车,被他看中,遂以购买李敖收藏的《古今图书集成》为交换条件,要李敖开着车替“演”制片人,李敖欣然同意。刘家昌等人好打麻将,李敖也经常参与其中。李敖打牌,十盘九赢,所以,打牌也是他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刘家昌因与李敖过从甚密,曾被官方请到文化局约谈,所拍影片亦遭封杀,不准出口。刘家昌在文化局有一段妙语:“我跟李敖是朋友。我牌瘾发的时候,三缺一,要找牌搭子,管他是国民党共产党。”     
    


第五部分从保安处到仁爱庄(1)

    题记     
    志士仁人不以坐牢为苦,只把坐牢看成一点不方便而已。对监狱恐惧的人,显然对人生的荣枯浮沉与遭际,不敢实验与面对,这样的人生,是错误的、逃避的、缺少磨炼的。有实验与面对精神的人,他不以小的不方便为苦,他有内发的至大至刚的充沛力量,去生活、去歌唱。小鸟在林间,它歌唱;在笼中,它也歌唱。快乐的小鸟在哪里都是快乐的小鸟。     
    ——李敖《我将归来开放》     
    一、从保安处到仁爱庄     
    1971年3月19日,李敖被国民党当局正式拘捕。     
    在台北市区有一条博爱路,台湾警总保安处就在此地。李敖被关押在保安处讯问室第五房。     
    在四壁密封的审讯室里,五支60瓦灯泡放射着刺眼的光照。李敖经受了四五天的疲劳审问和刑求。警方派吴彰炯少将主持审问,上校李彬如和参谋陈敬忠动手刑求。他们要求李敖交代的主要“罪行”是:自己是“台独联盟台湾本部”的重要成员。李敖据理力争,但遭到的则是加倍的折磨。     
    有一次,李彬如把三支圆珠笔夹在李敖的左手四根手指中间,再强行用他的右手紧握四根手指。他对李敖说:“李先生,这不是我们折磨你,是你自己的右手在使你的左手痛苦,所以不能恨我们。”李敖笑笑,说:“我不恨你们,也不恨我的右手,我只怪圆珠笔。”     
    李敖的坦然使他们大为恼火,吴彰炯气得向李敖大吼大叫:“你小子识相点,你在我们眼中,是玻璃缸里的金鱼,我们把你看得一清二楚!”     
    


第五部分从保安处到仁爱庄(2)

    李敖笑了,他说:“我本人就是透透的!我有什么秘密?我有什么阴谋?没有嘛!我宣传自由民主、合法斗争,我本来就没有秘密嘛!”     
    但吴彰炯岂肯相信?继续刑讯。李敖想,这帮国民党总以为我是搞政治的,以为我在抢他们口中的骨头,殊不知他们全弄错了。唐朝诗人说:“无心与物竞,鹰隼莫相猜。”这帮恶狗若不相猜,又怎有饭吃?他从特务们穷凶极恶的表演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被栽诬既符合“台独分子”的利益又符合当局的利益,这正是他们进行刑求、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根本原因。此时,他不再争辩。他知道,“台独者”咬住他这惟一的外省人,是要把案子做大,扩大影响;而国民党情治人员也希望把案子做大,有李敖参加,顿时就变成大案、巨案,自可邀功请赏。于是,当特务发现这个“台独分子”居然不会说台湾话而感到惊奇的时候,李敖以嘲弄的口气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英国皇帝乔治第一,做了英国人的皇帝,还不会说英文呢!”     
    保安处第五房的黑狱生活,在李敖的生命中留下的痛苦刻骨铭心。他后来在诗中回忆道:     
    难友一一已沉泉,     
    酷吏时时到眼前,     
    疲劳审问不成眠,     
    笔录模糊仍纠缠,     
    此身不求脱拘挛,     
    誓与警总长周旋。     
    


第五部分从保安处到仁爱庄(3)

    在这一年里,他不仅遭受了刑求逼供的肉体上的折磨,更使他心伤的是他的情人小蕾离他而去。他在回忆录中写道:     
    在这房中,我历经了国民党特务们的凌辱刑求、历经了好朋友的陷害出卖、历经了亲弟弟的趁火打劫、历经了小情人的黯然离去、历经了终年不见阳光的孤单岁月……虽然我在多少个子夜、多少个晦冥、多少个“昏黑日午”,我噙泪为自己打气,鼓舞自己不要崩溃,但当十个月后,当小蕾终于写信来,说她不再等我了,我捧信凄然,毕竟为之泪下。①     
    看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他感觉到天要塌下来了,整个世界都已不属于自己,他的情绪一度处于低落状态。     
    1972年2月28日,李敖被移送到景美秀朗桥下军法看守所第二房,继续看押,等候审判。数月后,转至11房,后又调第八房。在这里,他度过了四年八个月的牢狱时光。在狭小的牢房里,他用一块破门板搭起了一个简易的书桌,这个书桌加上床铺的面积,占了全房的1/2,另外的1/2用来散步、活动,吃喝拉撒睡。在房的四角不乏潮湿中生存的其它生命,白蚁、蟑螂、壁虎、蜘蛛、蜈蚣……都户限为穿、来去自如。他在房内的户限与来去,主要靠墙与地交接点上的一个小洞,长方形,约有35×15公分大,每天三顿饭,就从小洞推进来;购买日用品、借针线、借剪指甲刀、寄信、倒垃圾……统统经过小洞;甚至外面寄棉被来,检查后,也卷成一长卷,从小洞一段段塞进。小房虽有门,却是极难一开的。门虽设而常关,高高的窗户倒可开启,可是透过窗上的铁栏看到的窗外,一片灰墙与肃杀,纵在晴天的时候,也令人有阴霾之感。     
    1972年3月10日,李敖以“与彭来往带信罪”、“家藏文件入伙罪”、“监狱名单外泄罪”等三项罪名被判刑十年。收到判决书后,李敖拒绝上诉。但是军事检察官韩延年认为量刑太轻,要求复判,于是又等待复判,这样一拖,三年半过去了。1975年8月12日开庭重审,适逢蒋介石去世不久实行大赦减刑,故李敖的刑期亦相应减短。判决书的“主文”是:     
    李敖预备以非法之方法颠覆“政府”,处有期徒刑八年六月,褫夺公权六年,减处有期徒刑五年八月,褫夺公权四年。     
    


第五部分从保安处到仁爱庄(4)

    尽管李敖以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属欲加之罪,但判决书依然判他有罪,他看透了当局心态,对军法官不屑置一辞,也不请律师代置一辞,他留下一张书面意见:     
    审判长先生:     
    我只要花一分钟就可以把话说完,我的话共分五点:     
    第一点:关于本案内容部分——我没有话可说,我用法律里面的缄默权。我想我也不必说明我为什么不说话,1946年以前,耶稣在被审判的时候,也不说话。     
    第二点:关于判决的部分——过去我不上诉,以后也不上诉。虽然我是无辜的,虽然我没有罪,我仍愿引用印度独立的伟大领袖甘地在法庭上的两句话:“我不愿浪费法庭的时间,我承认有罪。”     
    第三点:关于我的态度部分——我现在声明,我自被捕后,因被刑求而来的一切我写和我签字的东西,全部无效。也许我信心不够,无法抵抗现代科学方法的刑求,但我知道544年以前,最有信心的圣女贞德在被捕以后,也犯过跟我同样的无可奈何的错误。     
    第四点:关于所谓爆炸案部分——虽然跟我无关,但我愿为李政一、刘辰旦、吴忠信、郭荣文、詹重雄五个小朋友做他们“人品的证人”,这就是说,我相信他们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他们的诬服,是被刑求的结果。我请求审判长先生给他们做无罪的判决(附带声明一点,在进这军法处大门以前,我跟他们并不认识,所以我的请求,可以说是客观的,值得审判长先生参考的)。     
    第五点:关于我个人的刑期部分——我不要求做减刑的判决,也不对加重不满。美国民间领袖尤金•;戴布兹(就是坐在牢里还有一百万人投票选他做总统的尤金•;戴布兹)1918年在法庭上的三段话就是我的话:     
    


第五部分从保安处到仁爱庄(5)

    “只要有下层阶级,我就同流;     
    只要有犯罪成分,我就同俦;     
    只要狱底有游魂,我就不自由。”     
    只要我在这岛上,不论我在牢里也好,在牢外也罢;不论我是“名不副实”的“大作家”也好,或是“名实相副”的“大坐牢家”也罢,我都不会有自由的感觉。因此关于我个人这部分,我不请求减轻。     
    李敖 9月15日     
    面对坐牢,李敖显示出一片平静与苍茫。     
    在监狱阴暗的灯光里,咿哑的地板上,他像一只狗熊般地来回踱着步,边走边思考,边走边背书,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他在狱中翻译的莎士比亚的一首诗颇能道出此时此刻的心情:     
    此处音宛转     
    人声和鸟声     
    仇敌都不见     
    除却一寒冬     
    煦煦春阳下     
    名得一场空     
    觅食欣所遇     
    知足任西东     
    仇敌都不见     
    除却一寒冬     
    


第五部分从保安处到仁爱庄(6)

    此时,李敖所余的刑期只有一年多了。     
    1975年12月22日,李敖被移送“仁爱教育实验所”(仁爱庄)接受“思想教育”。在这里,为了优待也为了隔离,他被关到一座花园洋房里,开了专班。专班四人,除他之外,还有同案犯谢聪敏、魏廷朝、李政一。李敖看不起那些来“上课”的“学者名流”,对他们冷眼相向,一言不发。管理人员要求“讨论讨论”,他一概不理。就是在这样的“洗脑”中,他步入了牢狱生活的尾声。     
    照当局法律规定,犯人刑满后须有人作保才能出狱,当狱方向李敖提出这一点时,他马上拒绝说:“自己的朋友全跑光了,没有保人。如果一定要找,那就是你们的教导长汪梦湘了。”     
    汪梦湘在中西文化论战期间为《文星》写过稿,笔名东方望。他见李敖点到自己,很尴尬地对李敖说:“小弟有职在身,实在不便。”     
    李敖调侃道:“你老婆没有职务啊,就由你老婆保吧!”     
    汪梦湘只是苦笑。     
    狱方偷偷同李敖的母亲取得联系,提议由她来作保,结果被李敖得知,他大怒说:“保人就可能是每周一次向警察告密被保人一周行踪的人,如果母亲保我,就有每周做线民一次之嫌,这成什么世界!”     
    狱方负责人说:“这是法律规定,没有保人,就不能释放,我们也没有办法。”     
    李敖表示:“如果真是这样,我甘愿因此而继续坐牢!”     
    1976年11月19日,李敖破例无保释放。     
    


第五部分匪谍•;小偷•;流氓(1)

    二、匪谍•;小偷•;流氓     
    李敖在坐牢期间,饱经了黑狱中的身心折磨,也饱阅了狱中万千怪象,在那些形形色色的囚犯身上,他看到了国民党司法的黑暗,也看到了政治与人生的荒谬。     
    1972年7月,李敖被关入军法处第二房时,他遇到了国民党调查局第一处处长范子文。这个特务头子在内斗中被诬为共产党,成了李敖的难友。他整天气鼓鼓的,动不动就大发牢骚,有一天,他对李敖说:“以我几十年抓共产党的经验,是不是共产党,我一闻就知道!台湾国民党整天抓共产党,其实真的共产党,国民党根本抓不到,抓到的都是假的!”这样的话出自国民党特务头子之口,李敖更加感到了那个政党的可憎和可悲。他点点头,笑着说:“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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