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女王养成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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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我问贾峰。
　　“对不起。”他突然转脸对佟羽佳说。
　　“好啦，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遇到你的时候已经身不由己。”她眼睛垂下来，睫毛盖住眼神。
　　“他想了一天，终于给我电话说可以为了我放弃事业和家庭。那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我要嫁给他叔叔了。”
　　“你们就……”
　　“冷战了一段时间。我说过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的，所以我们就现在这样。偶尔彼此思念得不行的时候，找借口分别去一个地方，过一两天没有人知道的日子。我知道这样的生活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不过在可以掌控的时候，我还是想要牢牢地抓在手里。毕竟已经遗憾过一次。”
　　我望着她线条柔和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佳佳……”贾峰说，“对不起。对不起。”
　　佟羽佳神色一黯，随即换上娇嗔的笑脸：“别那么说，能有现在这样的时光我已经很高兴了。”
　　不是佟羽佳，我也不会突然觉得北京的日子好像近在咫尺的清晰。
　　赶紧想辙，把陈理签过来，没有人手出专辑先和SHAY搭档宣传一阵也好，至于Neolook，有了广告和单曲，可以先接一两个偶像剧，我走的时候手上就已经有不错的本子了。还有SHAY这小子，他和陈理到底怎么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敷衍地对待自己的感情，到底有没有把辛辛苦苦挣到的人气和口碑，到底有没有把陈理对他的一腔深情当作一回事？现在同公司同属偶像选手闹绯闻，整个公司所有其他艺人都会跟着倒霉。必须有人适时提点他。
　　但这一切，佟羽佳没时间也没兴趣管，现在统管的小蕾，她的话SHAY肯定不会听进去。想到这些，我简直对AB娱乐将来的命运忧心忡忡起来。
　　吃饭的时候一直和佟羽佳讨论公司的事情，当然也没有忘了我倾注大量心血的那本电子杂志。
　　《YUP！》出了12期，每一期都有独家暴料，从第10期开始的收费模式不仅没有减低杂志的阅读量，更是开行业先河地赚了不少。当然一部分原因还是风和卓可染每期独家爆料的头条。
　　“太棒了，我就知道卓和风绝对值得信任。”我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满脸都是兴奋的光芒。
　　“那和我回北京吧，你再不回来，公司快被我玩儿倒了。”佟羽佳可怜巴巴地说，“况且你在香港休息了这一个多月，心也散的差不多了吧？而且你对公司的事情还是那么有热情，一点也没有心灰意冷。回来吧！”
　　我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冷静。我回去，还是要面对自己之前决定要逃离的一切。”
　　“这样吧，到明年春天前，如果你还没有回心转意，我就真的找别人代替你的位置。”佟羽佳说。
　　“你还是早点物色人选吧！”我笑她。
　　“真过分，一点都不同情我。虽然现在我让小蕾代管你的事情，不过我最相信的还是你。”她说。
　　“你找王晓就是，他什么都会，而且100％的忠心。”
　　“去你的，他在悉遇现在已经升到制片了，哪会回头来我这个快倒闭的小公司啊！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到时候再说吧，我不想管了。”
　　吃完饭，佟羽佳和贾峰送我回到周倩的公寓。
　　“思淳，考虑一下。”她说。
　　“真的不了。下一步我可能会回家乡发展。”
　　“呃……好吧，我这个老板的话你不听，我认了。不过以后还有比我更厉害的角色会过来抓你的。”她说。
　　“啊？你告诉舒……”
　　“没有……你不知道吗？他已经和……”
　　“别说。”我苦笑着摇头，“我不想知道。你说更厉害的角色是？”
　　“见到他你就会知道了。他已经不知道来和我谈过多少次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来特意找你这一趟。我把公司说那么惨，其实也没那么惨啦，只是很希望你回来。我说不动，那人自然会亲自来。不过他不是舒郅恺。”
　　“无论是谁，都不能说动我会北京了。”我说，“早点挖个可靠的人才，公司的前景还是很有希望的。”
　　“你呢？真的不回去？”她还是有一点期待地看着我。
　　“不回去了，这里……是我的乌托邦呢。”我看着她，“抓紧你们拥有的时间好好相处，香港这个嘈杂拥挤繁忙的城市，也可以是你们的天堂不是？”

　　山重水复　柳暗花明

　　“佟羽佳来找过你了？”周倩回家的第一句话。
　　“你知道了？”
　　“她后来给我打了电话。”
　　“她怎么说？”
　　“没说什么。我挂了。不知道。”她看着我，有点突兀地抓住我的肩，“你想回去吗？”
　　“我不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再也不会。”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心虚。
　　“随便你。”她脸臭臭的，“好了，别想了，吃饭吃饭。”
　　然后兴高采烈地开始吃饭，甚至开了红酒。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有跟着她笑，看着她闹。
　　然后拿出我做好的那件T恤，深紫色的V领下面是黑色水钻贴成的图案——一个短发大眼女子。
　　不像工笔画那么精致，但有着周倩的神韵。
　　“这个是不是我？”她拿着快要比她脸还要大的酒杯，一边喝一边问我。
　　“不像吗？”
　　“很像，很漂亮。”她看着铺在床上的T恤衫，突然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有点受惊地看着她，她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对我说：“Thankyoukiss，谢谢你。”
　　“喜欢就好，下次穿出去就是给我做好的感谢啦！我就怕你看不上我这门外汉做的东西呢。”
　　“你做的我统统喜欢！”她把细细长长的胳膊环在我脖子上，吐气如兰地说，“走，我请你看电影。”
　　我以为她要吻我，下意识地闪了一下。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松开我的肩膀，斜靠在门口等我换衣服。
　　在电影院，看电影，吃爆米花，喝可乐。
　　这是对于我来说，已经好几年没有的体验。
　　起初的原因因为男友远在千里之外，后来的原因则是男友并非可以出现在电影院这种场合的人。
　　无论如何，在香港的秋天，出去看场电影也是不错的选择。
　　电影院离公寓不远，回去的路上我们并肩在街头走着。
　　已经是深夜，街上多是三三两两的情侣和喝道微醺的人们，我和周倩默默地走着，有时候她走的快了，会在前面等我，有时候我们被一群逆向的人冲得很远，就会调整一下彼此脚步的频率，一会儿以后又走在一起。
　　对于我来说，在香港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倩就是我唯一的救生圈，我像是迷途的小动物，揪住她的衣角不放，因为一旦放手，我遍无依无靠。
　　这样的气氛之下，我突然有点明白SHAY那天对我说他要接受陈理的理由。
　　只是，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会要求吗？她会伸手吗？
　　如果她伸手，我会拒绝吗？
　　我不知道。
　　“想什么呢？”她突然扭头看我，眼神明亮。
　　我突然之间红了脸，还好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应该看不真切。
　　“在想刚才的剧情。”我胡乱搪塞了一个借口给她，“他们打开金字塔的门为什么没有金光呢？开头的宣传片里明明有啊？”
　　“就这个？你想那么久？真是够笨的。”她笑，“因为你看的预告片是下集的，下集要等到半年后才放，明白？真不知道花那么多钱给你看电影是不是浪费。过马路啦，笨妞。”
　　我刚楞了一下，就被她牵住左手，那么自然，好像已经演练过一百遍一千遍一样。
　　她的手修长而细腻，不像一般女孩子那么软，也不会像男人一般硬而有力。
　　现在，在中国最南边的城市，我被穿着衬衣、仔裤和板鞋的妩媚女子牵住，却在脑海里浮现另外一个人，另外一双手。
　　周倩的手很暖，不像他，他的指尖总是有点凉。
　　好像那种永远可以看透人间冷暖，毫不留情地将热情打碎，把美梦戳破的那种凉。
　　可那种凉，却又可以引爆千万人的激情，可以在你身上点起一把火。
　　周倩的手，是可以安安心心将自己交付的那种热度，而他的手，则是让人心甘情愿赴汤蹈火，哪怕毁灭自己也无悔的吸引力。
　　我任由周倩这样牵着我，一直走，一直走。
　　可她却没有别的要求。
　　进了家门，她说：“时候不早了，你洗澡睡吧，我还有工作。”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
　　那天晚上，我也很晚才睡。
　　一直到我睡着，我都知道，周倩就站在她自己的房间门口，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我，可她什么也没做。
　　第二天她突然丢给我一个图纸。上面画着奇怪而夺人眼球的图案。
　　“这是什么？”
　　“我给你设计的图纸啊，好不好看。”她问我，“你可以开始你的第二幅作品了。”
　　“啊？”
　　“就贴你上次买的那件黑T恤上，祝你早日完工。”她说，“我希望有一份作品，是你和我一同完成的。”
　　我吞下腹中的无数问号，仔细地看着那幅图。
　　有点像是小提琴的图案，也像是两只眼睛或者一双翅膀，好像怎么解释都说得通。
　　她要我贴上红色的钻，说黑色和红色撞在一起最好看。
　　周倩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说理由，不会解释，这次也是一样。
　　那我就当她是希望和我拥有一份共同的作品好了，就像舒郅恺给我录的那首DEMO。
　　那张CD我也带来香港，只是从来没有听过。我知道自己是鸵鸟，要逃避就逃避的彻底。
　　以后的日子还是一样，气温开始下降，周倩依然繁忙，我们很少上街，每次出门最后都是她牵着我回家，但一切也就仅此而已。
　　第二件作品我做了一半，进度越来越缓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在告诉我，这衣服做完，我就要离开周倩，离开香港。
　　而我并不想这样，我依赖周倩，我沉醉于自己安逸到懒散的生活，没有斗志，没有激情，一切就这样淡淡的。
　　有一个周六，周倩早早地出门参加香港艺人协会的“太阳计划”，我送她出门以后，蹲在家里看第二遍英国乐队ColdPlay的世界巡演DVD。
　　他们的舞台真炫，歌迷真够疯狂，居然几万人的场子也可以全场POGO，所有人从头站到尾一刻也舍不得坐下。
　　我还在感叹，居然门铃响。
　　我趴在门上往外看，站着两个人。
　　汪洋和居铮。
　　我曾经想过舒郅恺找来，想过汪洋找来，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居铮会来。
　　他就是佟羽佳说的“那个人”吗？那个逼得她到香港来劝我回去的人？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好久不见，要进来吗？”我打开门。
　　“不用，可否赏脸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开口的是居铮，没有了那日的暴戾，认真有理得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和他们一起去了中环一个写字楼里的餐厅，中午时分居然人烟稀少。
　　“我们公司香港的分部就在这里。”汪洋说，“今天中午我们包下这个餐厅，他有话想和你说。”
　　我有点惊讶，居铮要说什么？
　　“现在道歉虽然显得有点没诚意，还很功利，但我还是道个歉吧。谭小姐，对不起。”他说，“因为我的原因发生这么多事情。”
　　“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指的是那件事的话。”我说，“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没有理由自私地将他禁锢在我身边。”
　　“谭小姐，你真的以为离开他，才是对他最好的吗？你知道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他问。
　　“应该……比我在他身边的时候好吧？”我很迟疑才说出这句话，“他应该不再抗拒回到乐队了不是吗？”
　　“他的人是回来了，可他和我们完全没有了任何互动和交流。”他说，“录音的时候经常找不到人，参加通告要么迟到，要么干脆不来。你可以问老汪，为此他给媒体给赞助商赔了多少不是，塞了多少钱。我觉得他的心始终没有回来。”居铮的一席话说得非常像怨妇。
　　“他……也许还需要时间。”我说，“可是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不好意思。”
　　“思淳，他现在介入了TonyWong和MarinaLau之间，你知道吗？”
　　“我不关心这些好久了。”我笑，心深深地一沉，“Marina不是著名的富商交际花吗？只有Tony可以忍她，而且……他们不是宣布明年结婚的吗？”
　　“因为Marina的父亲和世界级作曲家KelvinPHILL私交非常好，KelvinPHILL最近在准备创作一部新的有关中国的音乐作品，想在中国寻找合作者。现在整个圈内都在猜测，舒突然和Marina打得火热，是因为想要得到和PHILL的合作机会。”
　　“他这算是为自己为公司争取利益啊，我看不出有什么错误。除了会有一些风言风语。可是国内的艺人想要走向国际，本来就需要特别的手腕不是吗？”我反问汪洋。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对于他来说，事业上这样成功，会是他自己想要的吗？这么做不他自己不难受吗？”汪洋问我，“他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利用别人上位，连去缅甸的事情都要低调再低调，他犯得着轰轰烈烈地去用介入别人这种手段去得到他想要的吗？且不说他和KelvinPHILL是不是一定要依靠Marina才可以接触了，以他，以Shine在乐坛的地位，他不用为了这个去作践自己。现在记者都怎么说他你知道吗？说他靠女人，吃软饭，连之前的肖鄢琰都被人挖出来说舒郅恺靠她的书炒作自己和乐队。”
　　“也许他不觉得这是作践自己吧。”这里怎么这么热这么闷？我突然觉得透不过气来。
　　“那天他还突然把一个人揍了一顿，楞说别人跟踪他偷拍他。”居铮说，“你一走，他整个人不仅仅变得心不在焉，还变得暴戾的要命，比年轻时候还厉害，脾气一上来我都拦不住他。还好被他打的那个人好说话，要他亲自道歉以后就算了，事情也没有闹大。”
　　舒郅恺，你是在用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乱来报复我的离开吗？
　　或者你用和Marina的关系以及将要和KelvinPHILL合作的可能告诉我，你在“努力”变成“更好的自己”？
　　可这都不是我离开的初衷啊！我希望把你还给你热爱的音乐，你热爱的事业，我希望你好好的生活，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把你弄成这样，我还有什么脸再回去见你？去要求你变回原来的你，变回那个将谭思淳的一切放在首位，甚至可以放弃一切的舒郅恺？
　　我做不到。
　　午饭的时间变得异常漫长，汪洋和居铮絮絮地说着我离开后在北京发生的事情，他们希望我回去，可我却没勇气点下这个头。
　　“真的不愿意回去吗？”临走的时候，汪洋问我。
　　“抱歉，我这样，真的没有脸去打扰舒郅恺的生活。他选择怎么样的路，我不敢管也不想管。况且，这里还有我亏欠太多的朋友需要我。”我说。
　　“周小姐？”居铮问我。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回答。
　　他表情很古怪，我想他一定是想到了离开自己的妻子唐纳，和她现在的恋人丁安安。
　　“那……祝你在这里生活愉快。”汪洋说。
　　“我还会再来的。”居铮像是发誓一般，“谭小姐，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重要性。为了老舒，为了我们乐队，我会再来找你的。也希望你可以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