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男孩:塑造下一代男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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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要理解这样一种管教很容易，但是有的父母还是遇到了困难。如果他们担心在孩子作出不良行为时这样处理会使孩子感到不快或不高兴，或者在他们不得不作出处罚时会给孩子带来长久的情感伤害，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有决心在这场不可避免的交锋中赢得胜利。孩子会感觉到父母的踌躇勉强，由此而得寸进尺。最终的结果是父母感到失望、恼怒和无能，而孩子则愈加不听话、自私和任性。
在具体介绍这一育儿方法时，我向你介绍我的一位朋友雷恩。布罗克牧师，他对孩子有一种本能的了解。他共有35个孙儿孙女，他们都把他作为保护神一般爱他。雷恩听说我在写一本以男孩的教育为主题的书，向我介绍了下面的看法。他说，孩子需要学习明白〃爱是会皱眉头的〃。今天，许多家长担心，在孩子面前显示出不快会伤害或拒绝孩子。相反，小小人应该知道是谁在管着他们，而且在这个人的关怀下自己会是〃安全〃的。提醒孩子你是仁慈的〃老板〃，这就是在告诉他，你要求他服从你。有时父母需要停住脚步，眼睛直直地盯着男孩或女孩，（记得母马的眼神吗？）带着信心地、而不是怒气冲天地说：〃我希望你别再重犯了，明白了吗？〃不需要依靠喊叫或威胁，你的语调就已经传达了这样的话：〃对我说的话你得当真了。〃
布罗克牧师举例说明了这一点，有一次他带孙儿去一家玩具店，在走进商店之前，他对孩子说：〃在没得到我的同意之前，别碰任何东西。〃小孩点了点头。爷爷的要求明确传达了，小孩完全遵照去做了。冲突得以避免。
再打一个比方。确定这样一种许可与不许可的行为界线与州高速公路的官员竖立〃雷达监控车速〃的标示牌颇有相似之处。它们提醒驾驶员，有具体的规则规定汽车行驶的速度，若超过限速，将会有令人不快的后果。国内税收署对美国公民说：〃在4月6日之前交付所得税，否则将处以6％的罚款。〃在截止期前一天的晚上，城里的队伍排了一个街区，就是为了遵守这一规则。再举一个例子，你的公司说：〃如果你要报销差旅费，从正式批准的出差回来以后，你须持有发票方可办理。〃在这样的理解之上，是没有什么火气可发的。做事总有规矩。但是，有许多家长似乎以为，同样的方法用到孩子身上就会带来伤害或不公正。我想他们是错了。事先确立规则，然后不折不扣地执行，这比在孩子作出不良行为以后给予威胁、责骂、处罚来，要健康、有效得多。
布罗克牧师提出的另一点反映了他的这一观察，即有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提出了太多的问题。〃你现在想睡觉吗？你愿意把积木玩具收起来吗？你不觉得该吃东西了吗？〃做爸爸妈妈的提出这样的试探性建议，后面还加上个问号，实际上是想避免这样的说法：〃做这个因为这样是最好的，因为是我说的。〃有时候确实可以这样说话。父母有这样的权威去指引和塑造孩子的行为，他们应该使用这样的权威！
在我根据回忆写下了雷恩和我的谈话以后，我把这部分手稿寄给他，以保证引述的话准确无误。他给我回了一封信，把有关的想法表达得更明确了。我想他写的内容对父母是有价值和帮助的，因此我把它附在这里：
亲爱的吉姆：
谢谢你那些美好的话。能与你交往并与你的工作相关是我的荣幸。
我觉得，你的读者需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是：〃我真的相信我有控制管理周围这一切的权威吗？〃我认为，这是标志着他们的父母教育责任终结的许多问题产生的原因之一。他们已经不清楚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一个被4个孩子弄得头痛不已的母亲曾对我说：〃你是怎么抚养5个孩子的？那一定是个整天闹哄哄的动物园。〃我说：〃主要的一点是，孩子们必须从一开始就明白，是谁说了算。〃〃是吗？〃她说，〃不过这听起来好像太专制了点。〃我想，她的看法正代表了整整一代人，他们没有见过权威的树立发展，不知道训练孩子按照他们应该走的路成长是家长的责任。〃若吹无定的号声，谁能预备打仗呢。〃孩子们听到的是一个不确定的声音。你的读者中有多少人会真诚地相信，他们比上帝托付给他们看管的孩子懂得多？我想起了一位4岁孩子的母亲，这孩子在晚上11点之前拒绝上床睡觉。她完全可以要求他马上睡觉，但却害怕使用这样的权威。
父母比孩子懂得多一些，这种情况是会慢慢地起变化的。从小孩出生到约5岁时，爸爸妈妈懂得的百分之百比幼儿多。然后情况开始发生变化，但速度很慢。然后到他们8岁，接着是18岁或28岁时，天平两端的变化逐渐拉大。在某些领域，我的儿子和女儿懂得的比现在的我还多。但在他们小的时候，我知道是应由我来管理。应由我来负责行使权威。
你引出了我的话题，我再继续讲一些吧。
关于由谁说了算的不确定因素的另一个方面是，我将此称为〃可移动的球门线〃。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小孩穿过公园朝路上奔去。他父亲在叫：〃基思，马上给我停下，基思，基思！我说了马上给我停下。你听见没有？〃但是基思接受的〃训练〃是不必听话，因此他继续向前跑去。他碰上了车子，吊在门把手上。他父亲在后面叫：〃快拉住门把手。〃这是对权威的彻底放弃。我在超市里看到过相似的场面。商场经理把那些糖果放在结账柜台旁边的货架上，这样，坐在推车上的小孩伸手就可以拿到。小孩说：〃我要糖果。〃母亲说：〃不，太早了。〃小孩大着声音说：〃要糖果。〃母亲叫起来：〃不给。〃小孩伸出手，拿了一卷糖果。做母亲的说：〃等上了车才可以吃。〃又是一个完全的退却。
〃数数〃来让孩子听话服从，看上去有点像那个家长，但它也是一条移动的球门线。〃比尔，你过来。我开始数数了。1，2，3这才是好孩子，比尔。谢谢你听妈妈的话。〃但是在这一过程中有什么给丢掉了？数数把你的权威的那条线往后移动了3步多。接下来呢？4步？5步？还是6步？你的反应应该传递明确的信息，不需要伴之以叫喊和威胁：〃把我的话给听明白了！〃
我再说一件事，这一次是关于（外）祖父（母）的，然后我就此打住。我们脸露慈祥的微笑，以为对我们的孙儿辈宠爱一些是聪明漂亮的做法。这是一个大错。在我们用坏了什么东西以后，把它扔了就是了。我作为（外）祖父的任务是以一个具有爱心的领导形象向做父母的和孙儿们树立一个榜样。做（外）祖父（母）的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自己的孙儿们很〃活泼〃。〃活泼〃是用来指孩子〃管不住〃的代名词。我觉得在我和他们在一起时，有责任帮助训练我的孙儿们做到有礼貌、尊敬人、爱护别人的财物。不过，父母们在场时，我就自动往后退一下，因为我不想削弱了他们的权威。
布罗克牧师的劝告确是说到了点子上。但是有些父母相信，我们应该永远对孩子采取积极鼓励的态度，任何在孩子眼中看来是消极的东西都应该避免。我们对此应该采取何种态度？而且有这一类想法的父母有好几百万。要我说的话，我是不同意这一看法的，这不仅仅关系到孩子，而且关系到生活本身。
应该承认，积极鼓励的想法是个好东西。情绪天生乐观的人生活更愉快，而且从生活中得到的也更多。比起那些老是情绪低落、郁郁寡欢的人来，他们大多更努力、更有成果。但是消极的、负面的想法也是有其作用的。正是消极的想法，使我在开车上路之前系上了安全带。如果我不这样做，万一发生撞车的话，我就可能受伤。正是消极的想法，使得我为保护我的家人而买了人寿保险，本来要是我突然死去的话，我的亲爱的就会陷入生活的困境。正是消极的想法，鼓励我去避免那些会使人上瘾的行为如吸毒、酗酒和色情活动等。这种〃有益的消极面〃的事情，可以举出许许多多例子来。其基本点是，任何合理的思想都是有其作用和力量的。确实，如果一个人只允许自己阅读或听取正面的信息，那么，他得把《圣经》的一半跳过不看。
关于积极和消极想法的一个有趣方面是，当两者共同起作用时，他们会产生最大的效果。例如，你把一根电线接上汽车电池的正极一端，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它放入口中，但是不会有电流通过。如果你把电线从正极一端取下，接到负极一端去，同样不会有电流。但是，你同时把电线接通正负两极，然后合上闸门呢？通过的电流会是巨大的。
把积极和消极两个方面结合起来的原则在《圣经》中一再得到说明和体现。〃耶和华说，你们来，我们彼此辩论。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虽红如丹颜，必白如羊毛。〃上帝的形象是多么富有爱心和宽容啊。但是，在隔了4章以后，以赛亚在神的启示下写下了这样一些令人可怕的话：〃所以耶和华的怒气向他的百姓发作，他的手伸出攻击他们，山岭就震动，他们的尸首在街市上就好像粪土。虽然如此，他的怒气还未转消，他的手仍伸不缩。〃
这一怜悯和审判之间的平衡从〃创世记〃到〃启示录〃中都有所体现。
学会在这两种力量之间进行平衡，对理解孩子是有作用的。要有时间对孩子表示支持、体贴和爱心，这可以加强两代人之间的联结关系。但是另一方面，也需要对孩子进行管教，甚至给予处罚。有的父母只知对孩子采取鼓励态度，却忽略了他们身上不负责任或蔑视违抗的态度，未能教他们明白行动是会带来后果的。但是要小心！对孩子一直采取指责处罚做法的家长有可能引起孩子严重的行为和情感问题。父亲不能单单依靠纪律处罚的做法。〃你们做父母的，不要惹儿女的气，只要照着主的教训和警戒，养育他们。〃〃你们做父亲的，不要惹儿女的气，恐怕他们失了志气。〃〃你们做儿女的，要凡事听从父母，因为这是主所喜悦的。〃这些段落表达了多么伟大的智慧啊。
我花了不少篇幅讨论了这一管教的平衡问题，因为这里显示了理解整个〃家长…子女〃关系的关键。坦率地说，父母要保持中间的安全地位是很困难的，没有人能完美地做到这一点，但是最好的父母能够在宽容和专制之间自由驾驭。如果你避免了走极端，在你与儿子的关系中做到严格与爱心交织，那么，在你的管理下，孩子定会健康发展。
管教这个词不仅仅是对孩子的行为和态度的塑造，同时也给了孩子自我控制的尺度和延迟获得满足的能力。教会孩子劳动是这类机制的主要任务之一，通过劳动，自律也就达到了。但是如我们所知，大多数的男孩是讨厌劳动的。他们会几小时坐在那里，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双手一动不动。有许多父母因此而放弃了这一叫男孩们动起来的斗争，似乎一切都为他们准备好还容易一些。〃不让孩子去做他们感到不愉快的事，生活已经够艰难的了。〃他们会说。那些知道怎么工作的人大多更能控制自己的冲动，能够坚持直到一项任务完成，克服反复无常和不成熟的现象，认识努力和机会之间的关系，并且学会怎样管理金钱。在成年世界来临之时，这样做也就是为生活做好了准备。令人遗憾的是，商界发出的一个普遍的抱怨是，有太多的孩子不想工作，即使有的愿意工作，他们也不知道怎样工作。这一点是有道理的，因为有相当高比例的青少年似乎在第一次面临工作时手足无措。
还有一个因素需要考虑，它关系到自我概念和有意义的工作之间的直接联系。俄罗斯小说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写道：〃如果你想把一个人彻底摧垮，那就给他一种完全没有意义的、毫无价值的工作去做。〃这是真的。
二次大战期间，匈牙利边界外的一个集中营里，犹太人被强迫把高高的一堆土从场地上的一端搬运到另一端，第二天，则要求他们把土再运回老地方。这样的任务连续了几个星期，直到有一天，一个老人无法自已地抽泣起来。他被领头的带走枪毙了。几天以后，一个在集中营生活了3年的男子突然从行列中冲出来，扑到电网上死了。在以后的几周里，几十个囚徒都变疯了，逃离分配给他们的工作，最后都被卫兵打死了。到后来人们才知道，这样一种无用功的劳动是由一个残忍的指挥官下令的，目的是一项〃心理健康〃试验。他想了解的是，在人们被迫去干那些毫无意义的任务时，会发生什么情况。结果显示了在集中营的范围内，工作与情感稳定的关系。
这样一种关系和我们其余人都是相关的。工作使我们的存在有了意义和重要性。那些擅长于某些工作的人往往对自己有较好的感觉。他们知道自己有相当的技巧能处理并完成困难任务，他们由此得到满足。相反，那些专业上的失败者常常在自己的家庭以及生活的其他领域里挣扎。我记得好多年前的一个夏天，雪莉和我决定休假两个星期，好好待在家里清闲清闲。我们一直以飞转的速度忙碌不停，心想这下子可以每天睡睡懒觉，过过〃丁克〃生活，不要太潇洒噢。可是结果令人失望。我们两人几乎给逼疯了。我们侃了一阵后，便四处转转，看有什么可做的。我花了好几个下午，无聊地看几部大白天的电视节目。那会使任何人都变得疯狂的。我从这一经验认识到，工作和我的健康幸福意识是不可分地联系在一起的，无所事事决不如我所想像的那么有趣。
如果工作是有价值的话，那么，父母怎么来教孩子学会工作呢？我想，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可以先培养他们去完成小任务，如把地上的积木捡起来，或把晚餐盘子送到厨房去。然后在四五岁时，每个孩子都应承担一些家务劳动，如帮助洗碗碟、倒垃圾等等。要求他们完成的工作量应该是合理的、与其年龄相配的，我们要记住，小孩的首要活动是游戏。随着年龄的增长，分配的家务活儿也可逐渐增加，对此除给予夸奖以外，不必给什么物质奖励。孩子毕竟是家庭的成员，他们在家庭生活中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
这里另有一个建议，尽管它看上去有些矛盾。你或许会对它持不同意见。我觉得，在孩子承担的工作超过一定限度时，如花上星期六一整天帮助父亲打扫车库、洗汽车或粉刷篱笆后，应该给予一些〃补偿〃。有许多父母对此表示坚决反对。他们把这称为贿赂。这我不同意。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我们大多数人每天一早去上班，每两个星期领得一份工资。在要求孩子以〃汗水作股〃方式投资时，付给他们一些什么不仅是合理的，而且使他明白了努力和报偿之间的关系。而那些比较艰巨的任务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另一个建议是：因为孩子是通过模仿学习的，手把手教孩子对孩子是有帮助的。代之以简单地说〃去，把床铺好〃，你应该去和孩子一起完成该任务。和成人一起工作只要处理得当，对孩子来说是最丰富的游戏形式之一。让它显得有趣味。寻找可引起欢笑的方面。要是你不停地唠叨指责孩子，那他就有可能对工作形成反感。争取把它变成一场游戏，这样，生活对于每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一些。
请允许我再介绍一个在《父母》杂志1992年5月号上刊登的观点。它建议，引导孩子参加劳动的一个方式是帮助他们成为小小企业家。作者介绍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