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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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自行车说。“那怎么办啊?找个修车的吧?”她也停下来问。我说:“现在找个修车的不比找省委书记容易多少。”然后想了一会儿说:“要不,你带着我,我扶着自行车。”“能行吗?”她说。“试试看吧。”我也没信心地说。
她先骑上车子慢慢走,我一只手推着自行车紧跑几步,试图跨上她的车后座,但这真是个技术活儿,还是高难度的,既要稳稳地跳上车子,又要扶好我的自行车,还得让两辆车子保持距离不能相撞,反正我试了几次才算成功。这种状态骑行也是比较困难,得让速度保持均匀,还得躲避非机动车道上的熙熙攘攘的车辆,超车是不现实的,只能慢慢走,很快我们就看不见大家伙儿的身影了。
坐在她的车子上,鼻中是诱人的清香,天空中是一勾弯月,本来是个浪漫的夜晚,但她的长发飘舞,弄得我不得不侧身躲闪,还得注意前面的状况,就显得有些狼狈。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紧张地注视着一切车辆、行人,在这瑟瑟秋风中,已经有汗珠顺脸颊滚下。
我们总算艰难地到达学校,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我把自行车停在教室楼下,对她说:“我上去找两个饭盆,一块儿去吃饭吧,省下你还得往宿舍跑。”她想了想说:“好吧。”“那你等我会儿。”我转身快步跑到楼上,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拿了四个搪瓷饭盆和两把勺子,又急匆匆的跑下来。
我们直奔食堂,还不错,小炒部还在营业,不然就只有啃面包的份了。我问她:“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她说:“随便吧,也该宰你一把了。”我去点了两个菜,一份炒三鲜,一份醋溜鱼片,又要了几两米饭。食堂里没什么人,就我们俩坐在那儿,偶尔有几个同学到面点部买夜宵,显得很安静。
菜一会儿就好了,我到窗口端过来,对她说:“快吃吧,都饿了。”她也不客气,埋头就吃,看见三鲜里面的肉片后问我:“你不怕肉了?”我说:“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我整个就是一肉食动物。”然后问她:“你们班男生还在散布我的谣言吗?”“什么谣言啊,我看都是真的。”她一边吃一边说:“前两天‘猴子’还说一个月没见你洗衣服了。”我说:“我哪儿是不洗衣服啊,我采用的是世界最先进的‘比较法’洗衣服,他们都不懂。”她嘴里咬着勺子好奇地问:“什么是‘比较法’啊?”我说:“这你还不懂?太落伍了吧?就是拿两件衣服比较一下,看哪件干净一点就穿哪件。”她扑嗤一声笑了,差点没咽着,说:“还真有你的。”我接着说:“就我这‘比较法’,别说是一个月,就是半年也不用洗衣服。”我又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说:“我还有一个绝招,你想不想知道?”她好奇地问:“什么绝招啊?”我说:“就是干洗啊。”“干洗?那不是要花很多钱吗?”她说。我解释道:“我这‘干洗法’跟洗衣店里的不一样,我这个不用花钱,衣服脏了,只要用手干搓几下就行了,特别适用于‘比较法’都不行了的状况。”
她笑得也吃不下饭了,盯着我的衣服看着说:“你没味儿了吧?”我说:“那哪儿能啊,只有猴子身上才有味儿呢。哎,猴子是谁啊?”我奇怪地问道。“孙正平啊,你不知道?”她说。“我还真不知道他有这绰号。”我说着,脑子里浮现出孙正平那骨瘦如柴的模样,接着说:“这谁取的呀,还真形象。”“朱自民的外号叫什么?”我又好奇的问。“不能告诉你,怕你喷我一身。”她笑着说。我赶紧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直了直脖子,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没说就笑得不行了,忍了忍才说:“叫人妖。”我差点没呛着,想着朱自民一米八多的大个,头发锃亮,天天往脸上抹着各种护肤品,说起话来还有些嗲,就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好一阵我才忍住,小心地说:“你们没给我整个什么恶心的外号吧?”她说:“那倒没有,大家公认你这人还不错,就是说话有点气人。”我盯着她说:“我也觉得我人挺不错的。”她“呸”了一声说:“没见过有你这么厚脸皮的。”然后皱着鼻子裂着嘴,做出种可爱的表情补充说:“比城墙还厚。”
我们正在说笑着吃饭,忽然发现葛慧玲和一位模特儿班的女生来买夜宵,她看见我后脚步犹豫了一下,我赶紧招呼她说:“别买了,来这一块儿吃得了。”她说:“你们吃你们的吧,我还得给我们宿舍的同学带饭呢。”说着,匆匆走到窗口去买东西。张彦青回头看了一眼,说:“你跟葛慧玲很熟啊。”我说:“对,我们是高中同学,她老爸还教过我呢。”我边吃边看着她说:“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种酸味儿呢。”她瞪着眼冲我说:“你才会吃醋呢!”我笑着看着她的眼睛,她低头吃饭不理我。
我抬头看见葛慧玲拿着几个蛋糕往外走,快到门口了,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看着她,扭头就走了。张彦青敲着饭盆说:“喂!别看了!人家美女早就走了。”我只好笑了笑,继续吃我的饭。
饭后,张彦青抢着去刷碗,我也不谦让,等她洗完了,跟她一块儿出了食堂,她推着自行车,两个人悠悠达达地走回了宿舍。
十二、期末
南方的秋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凛冽的寒风使人不得不穿上厚厚的棉衣。我本来以为这江南的冬天不会怎么寒冷,可现实是:外面北风呼号,室外气温零下五六度,跟北方没什么差别。
清晨,我不得不离开那暖人的被窝,穿上厚厚的衣装,冷风让我一起来就打了个喷嚏,我真受不了这南方人的生活习惯:一是没有取暖设施,别说是暖气、空调,就连个火炉子也没有;二是房间一定要开窗,室内气温已经够低的了,还非要把窗户打开,说什么要保持空气清新,室外零下五度,室内零下四度,跟睡在露天没什么两样。再加上空气潮湿,呼吸的仿佛都是冰碴,冷风能把人冻到骨头里去。我开始想念在家里暖烘烘的屋子里吃火锅、炖菜的热气腾腾的感觉。
这些日子过的有些无聊,整天就是睡觉、吃饭、上课,或者跑到图书馆去看些更加无聊的书。下的楼来,天空有些阴霾,乌云已经笼罩了好几天了,却并不见有雪落下,偶尔来一场冬雨,让人更加难受:路面成冰,小心摔疼了屁股;雨滴湿了棉衣,小心感冒打针。江南的冬天真让人难过。
吃过早饭后一边骑着自行车溜达,一边琢磨着找什么地方复习。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校园里到处都是复习功课的学生,找个安静的地方也不容易。专用教室里向来就象是娱乐场,有人画画,有人听歌,有人打牌,有人唠嗑……反正只要有两人以上,就不可能得到安宁;图书馆里永远是人满为患,为了抢个座位能演全武行,书本、板凳、拳头、牙齿齐上阵,当年跟鬼子拚刺刀也不过如此;各间教室里基本都有人占领,有些教室黑板上直接注明:X月X日,XX系XX班征用此教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宿舍就更不用说了,有人睡觉,有人洗衣,有人放屁,有人吃饭......再加上走廊里的拖鞋声、叫喊声、唱歌声......让你一刻也不能消停。大冷天的,总不能让我在花园里读书吧?猛然想到英语教室位置偏僻,有可能人会比较少,便紧蹬两步,朝英语教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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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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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12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我推开虚掩的门,见教室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不知道是什么系的同学,面前摞着一大堆书本,看着就有点吓人。也难怪他们,十几门甚至二十几门功课要一块儿考试,光课本就够喝一壶的了。这会儿就看出美术系的幸福了,只需要复习三、四门公共课就行,专业课是不用考试的,平常作业分数一平均就是总成绩,省事儿多了。教室里静悄悄的,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还坐到我常坐的座位上,不过这回儿没有日本女孩儿同桌,缺了个红袖添香的人,记着下次见到她把这个典故讲给她听,哈哈!我正想得得意,脚踝就撞倒了桌子腿上,“哎哟”一声差点喊出来,其他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身接着复习。哎,人长了个脚踝骨是干什么用的,不是用来磕得吧?
我找出笔记,对着复习提纲在书上先把答案划出来,整整费了一节课的时间,看看课本,基本上都让我划满了,这些可都要背过的啊!这政治老师也真是,出这么多复习提纲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几天就考试了,光背这些东西也够呛。我给自己盘算了一下,英语比较好复习,只要再把单词熟悉一下就可以了;中国文学也容易一些,不需要死记硬背,主要的东西看看就行;就是这政治麻烦,还分两、三门,平时净逃课了,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于是决定先易后难,先解决英语和中国文学,最后复习政治,能背多少是多少吧。
我伸了伸懒腰,找出英语课本背单词,耳边听见教室门“呲拗”一声轻轻地被推开了,见张彦青和几个服装设计班的女同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我对她们招了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这一阵子除了上课能跟她聊几句,其余时间基本上没见过她。她还是坐在了我前面,回过头来小声地问我:“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我苦恼地说:“刚开始看呢。”然后指着那厚厚的两本政治书说:“这些玩艺儿还没来得及看呢。你呢?”她撅着嘴说:“看了几天,看不下去。哎,惨了,要考不好,回家就好挨骂了。”我用美工钢笔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是啊,这玩艺儿光用来吃饭了。”她揪住我鼻子说:“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这一闹腾,其他人都回过头来看,我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她也不好再闹了,转身去复习功课。
当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得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十一点二十,看看复习的进度,还不错,估计今天一天加把油就能结束英语课程。学校食堂十一点半开饭,现在去正好,就收起书本,捅了捅她的脊背,她回过头来看着我,我问她:“你下午还来这儿吗?”她点了点头,我又问:“你现在不走吗?”她用笔指指那几个同学,摇了摇头,我小声说:“我先走了,下午见。”她这才说:“下午见吧。”
午饭后在专用教室里跟几个哥们儿打了会儿拱猪,脸上被贴了四、五个小王八,看看表一点多了,才作鸟兽散,各自找地方学习去。
来到英语教室,见里面没人,感到很纳闷儿,心说这种时候还有没人的教室?坐下找出课本复习,一会儿就满脑子都是英语单词。正用功的时候,觉得肩上被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见她站在我身后笑着。我说:“你怎么跟做贼似的悄没声息地进来了?”她走到她的座位上说:“我都进来半天了,你也不理我。”我问:“你们班那几个女生怎么没来?”她坐在我前面,回过身来,两手交叉着托着下巴,盯着我说:“怎么了?想她们啊?要不要我把她们叫过来?”我说:“得了吧,有你这么一个就够我受的了。”她这才说:“那些人得过会儿才来,我等不及她们了。”然后问我:“看你学得那么认真,应该复习的差不多了吧?”我说:“早着呢!前两天光顾着画国画作业了,根本没看书,今天一看就懵。”她也嘟囔着:“那政治老师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划得这些复习题一看就晕。”
正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们班的几个女生进来了,看见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便叽叽喳喳地拿我们开玩笑,我笑着取笑她们,张彦青开始还跟她们回几句嘴,见越说她们越乐,便假装复习功课,不理她们了。
当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的时候,我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考完了,自我感觉考的还行。在大学里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剩下的就是等待成绩和盘算怎么回家休整一个月。明天火车站售票处到我们学校卖票,得想好买哪天的车票。
在食堂吃饭时遇见张彦青,便问她:“你哪天走?”她说:“我想等成绩下来再走。”我说:“我也想等成绩下来,不如三天后走吧。”她说:“行!那你跟谁一起走?”“还不一定,你有伴儿了吗?”我问她。“还没定呢。”她回答说。我建议道:“我查了列车时刻表,从杭州始发去北京的火车只有一趟,我也得坐这一趟车到济南倒车,要不明天买票我一块儿给你捎着?”她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正愁怎么回去呢?”说这就要找钱。我说:“钱先别忙,还不知道价格呢,等买到票再说吧。”“好吧,那也行。”她干脆地回答道。
晚上跟几个同学玩了会升级,看看表,都九点多了,便让给了其他同学,我得去找葛慧玲去,老爸在信上多次嘱咐,一定要多照顾着她点儿,因为她老爸跟我老爸是老同事,相互之间很熟悉。这两天也没见到她,再加上早已经停课复习了,也没处找她去,只有晚上到女生宿舍楼喊话去了。
其实女生宿舍楼底下有个传达室,传达室里有扩音器,每层楼都有喇叭,想找什么人,只要去找传达室的大妈就行了,大妈会在麦克风前喊:“XXX宿舍XXX,楼下有人找。”全楼都能听见。但是我们几乎很少去麻烦大妈,并不是尊重她,而是受不了她。她似乎看每一个人都象是小偷或者流氓,非得盘问你的情况直至祖宗八代,这还不算完,还有若干规定,比如:上课时间不准找人,晚上不准找人,中午休息时间不准找人等等,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定的狗屁规定,更不知道什么时间可以找人,课间休息吗?鬼才在宿舍呢!那时候又没有手机、电话,所以,我们要想找个人,就只能在楼下对着窗户喊,遇上住的楼层高一点的,就只有声嘶力竭了。
我就是这种状况,因为葛慧玲宿舍在六楼。我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点着地,两手成喇叭状,冲着窗户扯着嗓子喊:“608!葛慧玲!”自觉声音能把大象都吓一跟斗。喊了几声,终于从六楼宿舍伸出了几颗脑袋,嘻嘻哈哈地学着我的声音冲我喊:“608!葛慧玲!”“她洗衣服去了!”“找她什么事儿啊?要不跟我说吧!”这几个人跟我都认识,平时都一块儿上公共课,也都知道我和葛慧玲之间的关系,所以说话就随便些。我笑着对上面说:“让她别洗衣服了,赶紧下来!”上面就有人喊:“你到盥洗室说吧!我们不方便替你传话!”还有人故意气我:“你是谁呀?跟她什么关系呀?不说明白不给找人!”我苦笑着,无可奈何。仰着头刚要喊,看见葛慧玲的脑袋在窗口一闪,就被这几个人给按了回去,知道她在屋里,便对着窗户说:“葛慧玲!我在门口等你!”喊完了,低下头活动了一下脖子,觉得仰头仰得脖子都酸了,也不管她们了,骑上自行车就走,听见她们还在那儿咯咯地笑着对我说:“不请客不给传话!”“拿袋苹果来也行!”“不要嘛!我要吃香蕉!”我冲上面招招手,喊道:“有本事你下来拿!”走远了还听见喊:“我替她下去行不行啊?”
在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