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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明史 作者:张廷玉-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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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飙以多病辞,乃用张国维。
    十六年五月,国维下狱,遂以元飙为尚书。帝倚之甚至,元飙顾不能有所为。河南、
湖广地尽陷,关、宁又日告警。至八月,以病剧乞休。帝慰留之,赐瓜果食物,遣医诊
视。请益坚,乃允其去。
    元飙颇能料事。孙传庭治兵关中,元飙谓不可轻战。廷臣多言不战则贼益张,兵久
易懦。元飙谓将士习懦,未经行阵,宜致贼而不宜致于贼。乃于帝前争之曰:“请先下
臣狱,俟一战而胜,斩臣谢之。”又贻书传庭,戒毋轻斗,白、高两将不可任。传庭果
败。将归,荐李邦华、史可法自代。帝不用,用兵科都给事中张缙彦,都城遂不守。福
王时,元飙卒,其家请恤。给事中吴适言:“元飙身膺特简,莫展一筹,予以祭葬,是
使误国之臣生死皆得志也。”部议卒如所请。
    元飏,字尔赓,举崇祯元年进士,授都水主事。帝遣中官张彝宪总理户、工二部事。
元飙抗疏谓:“内臣当别立公署,不当踞二部堂,二部司属亦不得至彝宪门,犯交结
禁。”帝责以沽名,彝宁亦愠,元飏请告归。寻起礼部主事,进员外郎中,迁苏松兵备
参议。温体仁当国,唐世济为都御史,皆乌程人,其乡人盗太湖,以两家为奥主。元飏
捕得其渠魁,则世济族子也,置之法。迁福建提学副使,巡抚张国维奏留之。太仓人陆
文声讦其乡官张溥、张采倡复社,乱天下。巡按倪元珙以属元飏,元飏盛称溥等,元珙
据以入告。体仁庇文声,两人并获谴,元飏谪山东盐运司判官。十一年,济南被兵,摄
济宁兵备事。十四年,迁天津兵备副使。十月,擢右佥都御史,代李继贞巡抚天津,兼
督辽饷。明年叙军功,廕一子锦衣卫。时元飙已掌中枢。帝顾其兄弟厚,尝赐宫参疗元
飏疾。而元飏以衰老乞休。诏遣李希沆代,未至而京城陷,元飏乃由海道脱归。是秋九
月卒。
    赞曰:明季疆场多故,则重本兵之权,而居是位者乃多庸暗辍咧病H粽藕酌
任王化贞,陈新甲之举丁启睿,皆暗于知人。至松山之役,其误国可胜言哉!梁廷栋谓
民穷之故在官贪,似矣。而因以售其加派之说,是所谓亡国之言也。
    
      列传第一百四十六    
 许誉卿  华允诚  魏呈润(胡良机  李曰辅  赵东曦)  毛羽健(黄宗昌韩一良)
 吴执御(吴彦芳  王绩灿)章正宸  黄绍杰(李世祺)  傅朝佑
    庄鰲献  李汝璨  姜埰弟垓熊开元方士亮  詹尔选  汤开远  成勇  陈龙正
    许誉卿,字公实,华亭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授金华推官。
    天启三年,征拜吏科给事中。疏言锦衣世职,不当滥畀保姆奄尹。织造中官李实诬
劾苏州同知杨姜侵抚按职。中旨谓姜贿誉卿出疏,停誉卿俸半年。杨涟劾魏忠贤,誉卿
亦抗疏极论忠贤大逆不道:“视汉之朋结赵娆,唐之势倾中外,宋之典兵矫诏、谋间两
宫何异!”忠贤大怒。又言:“内阁政本重地,而票拟大权拱手授之内廷。厂卫一奉打
问之旨,五毒备施。迩复用立枷法,士民槁项毙者不知凡几。又行数十年不行之廷杖,
流毒缙绅,岂所以昭君德哉!祖制,宦官不典兵。今禁旅日繁,内操未罢,聚虎狼于萧
墙之内,逞金革于禁闼之中,不为早除,必贻后患。”于是忠贤怒益甚。会赵南星、高
攀龙被逐,誉卿偕同列论救,遂镌秩归。
    庄烈帝即位,诛崔、魏,将大计天下吏。奄党房壮丽、安伸、杨维垣之徒冀收余烬,
屡诏起废,辄把持使不得进,引其同类。誉卿时已起兵科给事中,具疏争。吏部尚书王
永光素附珰,仇东林,尤阴鸷。诏定逆案,颂珰者即党逆。永光尝颂珰,治逆案,阴护
持之。南京给事中陈尧言疏劾永光珰孽,不当正铨席。然帝方眷永光,责尧言。誉卿又
抗疏争,于是都给事中薛国观以己亦珰孽也,遂讦誉卿及同官沈惟炳东林主盟,结党乱
政。誉卿上疏自白,即日引去。
    七年起故官,历工科都给事中。明年正月,流贼陷颍州,誉卿请急调五千人守凤阳。
疏入而凤阳已陷,皇陵毁焉。誉卿痛愤,直发本兵张凤翼固位失事,及大学士温体仁、
王应熊玩寇速祸罪。言:“贼在秦、晋时,早设总督,遏其渡河,祸止西北一隅耳,乃
侍郎彭汝楠避不肯行。及贼入楚、豫,人言交攻,然后不得已而议设之。侍郎汪庆百又
避不行,乃推极边之陈奇瑜。鞭长不及,酿成今日之祸,非枢臣之固位失事乎?流寇发
难已久,枢臣因东南震邻,始有淮抚操江移镇之疏,识者已恨其晚。及奉旨,则曰不必
移镇。臣观各地方稍有兵力,贼即不敢轻犯。凤阳何地,使巡抚早移,岂有今日!今枢
臣以曾请移镇藉口,抚臣以不必移镇为词,则辅臣欲讳玩寇速祸,其可得哉!”帝以苛
求责之。
    而是时言官吴履中等复交章劾体仁、应熊交相赞美,“其拟旨慰留曰忠悃,曰荩画,
曰绝私奉公,曰弘济时艰。不知时事至此,忠荩安在,而奉公济艰者何事也?”誉卿再
疏论,帝仍不问。誉卿曰:“皇上临驭有年,法无假贷,独于误国辅臣不一问。今者巡
抚杨一鹏、巡按吴振缨且相继就逮矣。辅臣顾从容入直,退食委蛇,谓可超然事外乎?”
帝终不听。
    誉卿在天启时,谢升方为文选郎。及是,升长吏部,誉卿犹滞垣中。以资深当擢京
卿,升希体仁意,出之南京。大学士文震孟愠语侵升,升亦愠。适山东布政使劳永嘉贿
营登莱巡抚,主给事中宋之普家,升等列之举首,为给事中张第元所发。帝以诘升,言
路因欲攻升及都御史唐世济。誉卿以世济恃体仁,恶尤甚,当先去之。御史张缵曾乃独
劾升,升疑出誉卿及震孟意,之普又构之升。先是,福建布政使申绍芳亦欲得登莱巡抚,
誉卿曾言之升。升遂疏攻誉卿,谓其营求北缺,不欲南迁,为把持朝政地,并及嘱绍芳
事。体仁从中主之,誉卿遂削籍,绍芳逮问遣戍。十五年,御史刘逵及给事中杨枝起相
继论荐,竟不果用。福王立,起光禄卿,不赴。国变,薙发为僧,久之卒。
    华允诚,字汝立,无锡人。曾祖舜钦,瑞州知府。祖启直,四川参政。允诚举天启
二年进士。从同里高攀龙讲学首善书院,先后旋里,遂受业为弟子,传其主静之学。四
年春,从攀龙入都,授都水司主事。攀龙去官,允诚亦告归。
    崇祯改元,起营缮主事,进员外郎。二年冬,京师戒严,分守德胜门,四十余日不
懈,帝微行察知之,赐白金,叙功,加俸一年,改职方员外郎。五年六月,以温体仁、
闵洪学乱政,疏陈三大可惜、四大可忧。略言:
    当事借皇上刚严,而佐以舞文击断之术,倚皇上综核,而骋其讼逋握算之能,遂使
和恒之世竞尚刑名,清明之躬浸成丛脞。以圣主图治之盛心,为诸臣斗智之捷径。可惜
一。
    帅属大僚,惊魂于回奏认罪;封驳重臣,奔命于接本守科。遂使直指风裁徒征事件,
长吏考课惟问钱粮。以多士靖共之精神,为案牍钩较之能事。可惜二。
    庙堂不以人心为忧,政府不以人才为重。四海渐成土崩瓦解之形,诸臣但有角户分
门之念。意见互觭,议论滋扰。遂使剿抚等于筑舍,用舍有若举棋。以兴邦启圣之岁时,
为即聋从昧之举动。可惜三。
    人主所以总一天下者,法令也。丧师误国之王化贞,与杨镐异辟;洁己爱民之余大
成,与孙元化并逮。甚至一言一事之偶误,执讯随之。遂使刑罚不中,鈇钺无威。一可
忧也。
    国家所恃以为元气者,公论也。直言敢谏之士一鸣辄斥,指佞荐贤之章目为奸党,
不惟不用其言,并锢其人,又加之罪。遂使喑默求容,是非共蔽。二可忧也。
    国家所赖以防维者,廉耻也。近者中使一遣,妄自尊大,群僚趋走,惟恐后时。皇
上以近臣可倚,而不知幸窦已开;以操纵惟吾,而不知屈辱士大夫已甚。遂使阿谀成风,
羞恶尽丧。三可忧也。
    国家所藉以进贤退不肖者,铨衡也。我朝罢丞相,以用人之权归之吏部,阁臣不得
侵焉。今次辅体仁与冢臣洪学,同邑朋比,惟异己之驱除。阁臣兼操吏部之权,吏部惟
阿阁臣之意,造门请命,夜以为常。黜陟大柄,只供报复之私。甚至庇同乡,则逆党公
然保举,而白简反为罪案;排正类,则讲官借题逼逐,而荐剡遂作爰书。欺莫大于此矣,
擅莫专于此矣,党莫固于此矣。遂使威福下移,举措倒置。四可忧也。
    疏入,帝诘其别有指使。允诚乃列上洪学徇私数事,且曰:“体仁生平,纟臂涂
颜,廉隅扫地。陛下排众议而用之,以其悻直寡谐,岂知包藏祸心,阴肆其毒。又有如
洪学者,为之羽翼,遍植私人,戕尽善类,无一人敢犯其锋者,臣复受何人指使?”帝
以体仁纯忠亮节,而摘疏中“握定机关”语,再令陈状。允诚复上言:“二人朋比,举
朝共知。温育仁不识一丁,以家赀而首拔。邓英以论沈演而谪,罗喻义以‘左右非人’
一语而逐。此非事之章明较著者乎?”帝亦悟两人同里有私,乃夺允诚俸半年,而洪学
亦旋罢去。
    其冬,以省亲归,孝养母。母年八十三而终。后为福王验封员外郎,十余日即引疾
归。
    允诚践履笃实,不慕荣达。延儒再召,遣人以京卿啖之,允诚拒不应。入南都,士
英先造请,亦不报谢。国变后,屏居墓田,不肯薙发,与从孙尚濂骈斩于南京。
    魏呈润,字中严,龙溪人。崇祯元年进士。由庶吉士改兵科给事中。
    三年冬,疏陈兵屯之策:“请敕顺天、保定两巡抚简所部壮士,大邑五百人,小邑
二三百人,分营训练。而天津翟凤翀、通州范景文、昌平侯恂并建节钺,宜令练兵之外
兼营屯田。”又陈闽海剿抚机宜六事。并议行。
    明年夏,久旱求言。疏言:“驿站所裁,才六十万,未足充军饷十一,而邮传益疲,
势必再编里甲。是犹剜肉医疮,疮未瘳而肉先溃。关外旧兵十八万,额饷七百余万;今
兵止十万七千,合蓟门援卒,非溢原数,加派五百九十万外,新增又百四十余万,犹忧
不足,可不为稽核乎!边报告急,非臣子言功之日,而小捷频闻,躐加峻秩,门客厮养
诡名戎籍,不阶而升,悉糜俸料,臣惧其难继也。江淮旱灾,五湖之间,海岸为谷,旧
谷不登,新丝未熟,上供织造,宜且暂停。铨法坏于事例,正途日壅,不可不疏通。抚
按诸臣捐赀助饷,大抵索之民间,顾奉急公之褒。上蒙而下削,不可不禁饬。”又条陈
数策,请大修北方水政。帝皆纳其言。
    熹宗时,司业硃之俊议建魏忠贤祠国学旁,下教有“功不在禹下”语,置籍,责诸
生捐助。及帝即位,委过诸生陆万龄、曹代何以自解,首辅韩爌以同乡庇之,漏逆案。
及是,之俊已迁侍讲。呈润发其奸,请与万龄弃西市,之俊由是废。
    宣府监视中官王坤以册籍委顿,劾巡按御史胡良机。帝夺良机官,即令坤按核。呈
润上言:“我国家设御史巡九边,秩卑而任钜。良机在先朝以纠逆珰削籍,今果有罪,
则有回道考核之法在,而乃以付坤。且边事日坏,病在十羊九牧。既有将帅,又有监司;
既有督抚,有巡方,又有监视。一官出,增一官扰,中贵之威,又复十倍。御史偶获戾,
且莫自必其命,谁复以国事抗者。异日九边声息,监视善恶,奚从而闻之?乞召还良机,
毋使仰鼻息于中贵。”帝以呈润党比,贬三级,出之外。
    良机者,南昌人也,字省之。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天启间为御史,尝纠魏忠贤之恶
不减汪直、刘瑾。忠贤憾之,以年例迁广东参议。良机方按贵州,不候代而去,遂斥为
民。崇祯元年起故官,按宣、大二镇。年满当代,以其敏练,再巡一年。至是,遂为坤
劾罢。
    时又有御史李曰辅者,亦以论中官获谴,廷臣交章论救,不听。而御史赵东曦又疏
劾坤,亦获谴云。
    曰辅,字元卿,亦南昌人也,与胡良机同里辍M蚶芯儆谙纾啥纪乒佟S胙
抚硃燮元计兵事,偕诸将攻复重庆。崇祯四年,擢南京御史。时中官四出,张彝宪总理
户、工钱粮,唐文征提督京营戎政,王坤监饷宣府,刘文忠监饷大同,刘允中监饷山西。
又命王应期监军关、宁,张国元监军东协,王之心监军中协,邓希诏监军西协,又命吴
直监饷登岛,李茂奇监茶马陕西。曰辅上疏谏曰:“迩者一日遣内臣四,寻又遣用五,
非兵机则要地也。廷臣方交章,而登岛、陕西又有两阉之遣。假专擅之权,骇中外之听,
启水火之隙,开依附之门,灰任事之心,藉委卸之口。臣愚实为寒心。陛下践阼初,尽
撤内臣,中外称圣。昔何以撤,今何以遣?天下多故,择将为先。陛下不筑黄金台招颇、
牧,乃汲汲内臣是遣,曾何补理乱之数哉!”帝怒,谪曰辅广东布政司照磨。
    东曦,字驭初,上海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崇祯五年,由知县人为刑科给事中,
请兴屯塞下,以充军用,不报。适宣塞有私和事,王坤时监宣饷,且请代。东曦上言:
“宣塞失事,陛下赫然震怒,逮巡抚沈棨,罢本兵熊明遇。乃监视王坤方会饮城楼,商
榷和议,边臣倚庇,欺蔽日甚。坤不得辞扶同罪,反侈边烽已熄为己功,且请代。夫内
臣之遣,陛下一用之,非不易之典,今即尽撤之,犹谓不早。坤顾请代,图弥缝于去后。
愿陛下正坤罪,撤各使还京。”帝言:“宣镇擅和,实坤奏发,何谓欺隐?”调东曦外
任,谪福建布政司都事。
    异时呈润起官,以光禄署丞终。良机起光禄典簿,终南京吏部主事。东曦稍迁行人
司正、礼部郎中,奉使还里。福王时,召东曦为给事中,曰辅为御史,而二人者皆已死
矣。
    毛羽健,字芝田,公安人。天启二年进士。崇祯元年,由知县征授御史。好言事,
首劾杨维垣八大罪及阮大铖反覆变幻状,二人遂被斥。
    王师讨安邦彦久无功。羽健言:“贼巢在大方,黔其前门,蜀遵、永其后户。由黔
进兵,必渡陆广奇险,七昼夜抵大方,一夫当关,千人自废,王三善、蔡复一所以屡败
也。遵义距大方三日程,而毕节止百余里平衍,从此进兵,何患不克?”因画上足兵措
饷方略,并荐旧总督硃燮元、闵梦得等。帝即议行,后果平贼。已,陈驿递之害:“兵
部勘合有发出,无缴入。士绅递相假,一纸洗补数四。差役之威如虎,小民之命如丝。”
帝即饬所司严加厘革,积困为苏。
    当是之时,阉党既败,东林大盛。而朝端王永光阴阳闪烁,温体仁猾贼,周延儒回
佞。言路新进标直之徒,尤竞抨击以为名高。体仁之讦钱谦益也,以科场旧事,延儒助
之恶,且目攻己者为结党欺君,帝怒而为之罢会推矣。御史黄宗昌疏纠体仁热中枚卜,
欲以“结党”二字破前此公论之不予,且箝后来言路之多口。羽健亦愤朋党之说,曰:
“彼附逆诸奸既不可用,势不得不用诸奸摈斥之人。如以今之连袂登进者为相党而来,
抑将以昔之鳞次削夺者为相党而去乎!陛下不识在朝诸臣与奸党诸臣之孰正孰邪,不观
天启七年前与崇祯元年后之天下乎,孰危孰安?今日语太平则不足,语剔弊则有余,诸
臣亦何负国家哉!一夫高张,辄疑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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