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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有我是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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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处找你;〃陆小兵站起来给我支烟;〃你妈说你在这;我就来了。唉!你们也真是的;又来打扰伍老师干麻?向东不在那几天我天天来陪;还以为你会回来;影都不见。她顶过来了;这一闹;肯定又想不开。你们拍屁股一走;我还要来给你们收拾。”
  我先前也不想让这么多人来的;拗不过王一州;小兵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吸了几口烟我说:〃你找我就为这事?〃陆小兵说:〃还有件事;我跟你说;你们把县长得罪了;人家要你们办不成事。〃我冷笑道:〃他总不把我们驱逐出境吧?〃〃比这还严重。〃他大声说;〃刚才县长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是向东的死;组织上还没有个定论;不宜以他的名字做校名;叫我通知你们。你看你们惹什么祸来?向东人死了都不得个安宁。”
  我把烟狠狠地扔在地上;又拿出一支点;〃我操他妈的小人;老子咽不下这口鸟气;大不了这钱我不捐了。〃他说:〃学校都盖好了;还有一处正开工;想退你怎么退;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钱;你的话人家就听?〃我想了想;跑进去把希望工程的张老师叫出来。
  〃我们可是有协议在先的;〃我气汹汹地说;〃要是不以路向东名字命名的话;我可以去法院告你们;我不捐了。〃张老师十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什么变化呀?〃我把事情的原由和他讲;陆小兵也在一边添油加醋。
  张老师叫道:〃扯蛋!关他们县什么事?路向东能不能命名是我去调查的;他是我们省的人;和县里有什么关系?他在这里又不是罪大恶极;凭什么不让命名。陆镇长;你去转告你们县里;不让命名就下个文来;我和他们省里说;建学校的款由他们自己出。文先生;我们另找个地方建向东学校你看怎样?不一定要退捐的。〃我说:〃好呵!就这么办!大不了我把我父母迁去和我住。”
  陆小兵心事重重地踱来踱去;等张老师走了;他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不就签个名字吗?梁县长他们要求又不高;这样的话;向东也能风光一下;不也是你的本意吗?大家斗个两败俱伤;有什么意思?我还想沾点光;这下好啦;惹一身骚。〃我听他的话见很滑稽;大笑起来;〃陆镇长;要不我看这样;我们俩到市场去打一架;就可以证明你和我们无关了。好不好。〃他连声叹气;不再说话。
  里面的一行人出来了;王一州说:〃我们是陪你来看老人的;你自己却跑了。〃我给他介绍陆小兵;他竟不理陆小兵伸出的手;冷冷地说:〃不敢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艳艳叫道:〃文革;你进来。〃我趁机走开。
  向东母亲象变了个人;刚才坚强的神情不见了;目光还有些痴呆。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她身边;不敢看她。
  〃小时候你和向东一起;〃向东母亲喃喃地说;〃你犯错误他肯定有份;他犯错误你也一样有份。你们读书到大学;都是一起的。工作了;你们也不听我的;要出去闯世界;偷偷溜了;一年多也不回来;写信安慰我说;样样都好。要是样样都好;你们也该回来了。你说向东是不是没空;还是他舍不得路费;有孩子了;是该节约;可也不能忘了妈妈呀!”
  艳艳又哭起来;我非常害怕地说:;〃伍老师;你醒醒;向东回不来了;他‘‘‘他死了。”
  向东母亲没望我;我以为她没听见;叫过向梅;想问她怎么回事?还没开口;向东母亲已抓住我的肩使劲摇晃;〃谁说他死了;我昨天还见他;他说他要带儿子回来的;你胡说;你从小就爱说谎;爱骗人;‘‘‘‘‘〃向梅拉过母亲说:〃妈;我哥来电话了;你快去接。〃她母亲马上上楼接电话去了;向梅和艳艳已泣不成声。
  父亲摆出我在家时才用得着的大圆桌;一伙人大慨见我父母比较随和;吃相都不雅。当然;王一州的杨记者之流也忘不了卖乖;嘴巴一空就夸上几句;王一州更是说:〃我在钓鱼台吃的菜也不过如此。〃我差点没呛着。父母自然高兴;只顾介绍菜忘了吃。
  有人敲门;母亲去看;我也吃得并不开胃;向东母亲那模样老在脑子里;我发觉我一时兴起的这次捐款;不是个好主意。
  〃小兵在门外;叫他他不进来说找你有点事。〃母亲回来对我说。我放下筷出去。厅堂里没人;这小子居然连家也不进。
  〃你真怕我连累你呀?门都不敢进。〃我笑道;陆小兵呆呆地站在门外;象没听见;我又想开口;他猛地转过身说:〃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叫那人签个字吧!我都准备好了;你让他动下笔盖个章就行了。〃他塞给我一份合同模样的东西。
  我不耐烦地看了看合同说:〃不得了;一个亿!能把你这个小镇买下来。你疯啦?这种合同;骗狗狗都摇头;肯定是你搞出来的;人家县长才没你这么笨;你他妈的连骗人都不会;就算签字你也捞不到好处。〃他说:〃县里的也有;在这;他们比那份还‘‘‘还大;两个亿。你看着办;任选一份;签完我们明天就叫电视台的人来。”
  我对他是彻底的失望了;推开他又递来的合同说:〃小兵;你的本事那去了?非得靠这个才上得去吗?〃他笑笑;〃这有什么!别人爱看我们就做呗。象小时候做家家;当不得真的。”
  我很痛苦;想象着假若我还在家;也有他这么个位置;会不会这样做?官位的吸引力真的那么大?又觉得他可怜;我拿出烟;给他一支说:〃你最好别干什么镇长了;这样干下去有什么意思?不小心还得坐牢。我都够累的;想不到你比我更累。别干了呵!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人不象人狗不象狗的;看你这样我都伤心。”
  陆小兵的眼神变得很恶毒;我仍不放弃;继续说:〃你要是想做点别的;要资金的话;二三十万我可以帮你解决。〃他突然扣住我衣领大吼:〃我告诉你!你在和共产党的镇长讲话。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站在共产党头上拉屎拉尿;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不但你父母归我管;你小子同样归我管。轮不到你们这些剥削人民的家伙来说话。”
  我长长地叹息;我摇头说:〃你还有脸提共产党;我都脸红。你和抓壮丁里的王保长倒挺般配。〃下巴吃了一拳;牙齿嗑破嘴皮;火辣辣的痛。我笑道:〃你总算没笨到家;还真用上打架来和我划清界线。不过你从小就不是我对手;全镇人都知道;我要不打你这戏不够真;最好也让你流点血。”
  我是来火了;陆小兵仍不是对手;躲了几下肚子给我踢中;跌倒在地;我揪他起来没头没脸地猛揍;他叫唤着;〃做戏的!轻点;哎哟!‘‘‘〃我更恼;叫道:〃老子才不和你做戏。〃专朝他嘴上用力;又往他身上踩。有人抱住我;怎么也挣不脱。
  〃够了!〃父亲威严的脸离我很近;他把我推开;扶起陆小兵;〃要紧吗?我和你上医院?〃陆小兵呻吟爬起;摇摇头;一瘸一拐地走开。
  〃都三十好几了还打架!小兵也是的;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母亲唠唠叨叨的说;我说:〃我没这种朋友了。〃艳艳过来察看我嘴上的伤口。
  王一州一直坐在餐桌旁;递酒给我;严肃地说:〃大妈说得对;你不该打架的;怎么能和人家镇长打架呢?尤其严重的是;有架打也不叫上我;更不对啦!〃人人以为他有什么高论;都让他给逗乐。
  父亲可不和他们疯;要我把事情前后说一遍;就象我小时打架回来被审问一样。他对我的解释还算满意;什么都没说;继续品他的酒。陶洁说:〃照这意思我们不是白跑一趟了吗?我看也别和他们斗了;给他们签个假协议也无所谓。〃她关心的是王一州此次来的广告效应;我不愿说什么;望王一州;王一州说:〃你别望我;事是你惹起的;就当我来慰问向东妈妈;当然还有大叔大妈他们。来!大叔我们喝酒;吃餐饭还这么多事。〃他找父亲干杯。陶洁的大眼睛看了他一下;欲言又止。
  杨记者说:〃和他们签这种协议;还象什么话?不管落成典礼能不能搞我们都要做个专题;让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它两位记者也赞成。
  〃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希望工程的张老师说;〃要有变化肯定通知我;明天我们还是照去;真有变化了;再说吧!〃大家也觉得只好这样;却没了继续喝酒的兴头。
  转移到客厅喝茶;母亲从外面带进来头发乱糟糟的人。
  〃阿革;他说是你学生。〃母亲说。我站起来;茫然地打量来人;〃你是我的学生?〃实在想不起;我甚至于忘了我曾做过两年的老师。那人笑起来有不少皱纹;〃有十年了;文老师;你还记不记得你去代过英语课;你骂过一个学生;他把东方和西方两单词老是搞混。你说;你每天都去的地方你也忘了吗?W、C;W、C;W就是西;冤枉你是孔子的后代!我就是那个人呵。〃众人都乐了。艳艳说:〃蛮象你的;只有你才这样教学生。”
  我模糊地记起一些;〃你叫孔什么辉吧!想不起了;我是真的有些老了。〃〃孔志辉。〃他笑道。我说:〃对对对!我爱叫你孔老二没错;你好象也做老师了;是吧?我记得你上师范。〃他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学习不好;没考上大学;现在也不做老师了;我在乡里;你们建的希望小学就在我们乡;我是来接你们的。〃我心里有点怪怪的;大慨刚和一个镇长打架又碰上一个乡里的;我是恨屋及鸟。
  〃当老师不好是不是?〃我转头到一边去拿支烟点上;说:〃你不会是个乡长吧?〃孔志辉说:〃嗨!我也不知道什么回事?领导找我谈了几次话;我就给选上了。〃我把烟从口中取下;望着他大声说:〃你还真是乡长!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师;希望小学的事;可能不搞了;你去问你的县长。〃我不客气地把他请出去;他莫明其妙地看我。张老师也跟了出来。
  〃文老师;我又说错什么了?〃孔志辉的样子倒蛮朴实的。我摇头说:〃你去问县长就知道了。我不想多说这事。〃张老师拉他到一边和他嘀咕了一阵。他大声说:〃不行!我们还有两教学点正下基脚呢!冬天到了怎么办;孩子们等着教室用;这一拖拖到几时?我找县长去。〃他走到路边的一辆旧吉普车边;又回头对我说:〃文老师;我先走了;你慢坐。”
  我进门;母亲就说:〃你怎么能这样子呢?人家对你那么亲热;有个学生当乡长不好吗?象仇人似的。〃我说:〃刚才来的镇长还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呢!不说了;我现在一见当官的头就痛。”
  王一州在和父亲下棋;不阴不阳地说:〃你只是现在头痛;等你走了;大叔大妈他们那才叫头痛。〃艳艳叫道:〃不会吧!难道‘‘‘难道陆小兵敢对我爸妈怎么样?〃母亲听她这话也很紧张的望我;我说:〃大不了;你们就去我那里;我早就想叫你们过去了;回去我就去买间大点的房。”
  王一州恨不得多乱点;笑嘻嘻地说:〃没准是你这家伙想逼大妈去给你带孩子;故意唱这场戏出来的。〃父亲这时不知道吃他一棵什么子;声音很大。
  〃文老师!搞清楚了;今天就搞落成典礼;省教委也来人了。〃孔志辉边喊着边进门;我对话筒说:〃你先等等‘‘‘孔乡长;有什么事?〃我冷冷地望他;艳艳瞪了我一眼;转头招呼孔家辉;〃你请坐;有什么事慢慢说。〃孔志辉没坐。理理他的头发说:〃我是来接你们的;马上走;还有一段山路呢!”
  我也觉有点过份;招手让他坐;对话筒说:〃这样吧!车子明天再来;我们今天走不了。〃我是打算叫邻县的朋友帮租几辆车去省城。我穿上衣服;跟他走;艳艳也要去;〃我也想去看看希望小学是什么样的。〃我说:〃没听说要走山路吗?我可背不动你。〃她嚷道:〃陶洁能走;我也能。〃我只好让她上了孔志辉开来的一辆中巴车。
  二十来公里的乡间公路;走了两小时才到乡政府所在地;已近中午。这个乡我呆了有半年时间;我和向东去闯世界;很大的原因是常挨下乡。乡政府还是以前那幢五十年代的旧楼;王一州四处看了看;〃嗯!这才象个贫困山区。”
  孔志辉把我们带到会议室;指挥着几个办事人员为我们端茶倒水;很有点领导的味道。想起以前在这里时;乡在我眼里可是个大人物;才不到十年;乡长却成了我的学生。
  我最关心的是厕所;还在老地方。几十米外就能闻到臭气。我稍稍对孔志辉说:〃吃的不重要;你的W、C可是谁都要参观的。〃他挠挠头笑道:〃十分钟就好。〃他急火火地叫人和他出去。
  开饭了;菜是豆腐、豆脚、豆芽和闷黄豆;外加一大碗切就委大块的肉;还有个青菜汤。孔志辉想说点什么;我抢道:〃你是装穷还是想告诉我们你这里豆子的收成不错?〃他讪讪地笑;〃不‘‘‘不好意思;穷地方;请大家包含。”
  〃没关系;没关系!〃王一象吃马草一样夹着一大把豆芽送入口中;〃挺好的;正宗的纯天然食品;城里可吃不上。〃杨记者用摄像机对准这些菜说:〃孔乡长好胆量;不仅有捐款的富翁还有省里;县里的人连酒楼也不上;还主动脉吃这些;鸡都没一只。〃也不知他是赞扬还是讽刺;孔志辉也不在意;不停地点头陪笑。见大家已开吃;他说:〃吃过饭休息一会我们就进村。〃说完就走。
  王一州和陶洁在镜头前吃得是津津有味;杨记者一收起摄像机他们已经停筷不动了。艳艳也是吃了几口稀饭就和陶洁坐到一边;去吃她们自己带来的巧克力。其余的人也吃得很快;不一会就只剩我一人;菜却象没动过一样;我吃东西一惯都慢不管菜是好是坏;吃饱后;见艳艳和王一州陶洁在打扑克;我转到乡里宿舍;打听了一下;来到孔志辉家。
  门上还残留有个大喜字;窗上也有;只是红色已变白‘;我没敲门;贴近窗户往里看;没看清。
  有个女人的声音说:〃你不会和他们一块吃呀?〃孔志辉说:〃人那么多;我怕菜不够吃。〃他端着一个大碗。女人大声说:〃你这是自讨苦吃;那界乡长不吃点;你倒好;连刚借来的钱也拿去给他们租车;乡里到几时才有钱报销?我看你怎么给你爸治病?〃孔志辉说:〃县里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和我们文老师过不去;就给辆吉普车;这么多人哪坐得下?文老师他们要是不高兴把捐款撤了;就不好办了!我还有两个教学点等那笔钱呢!爸的病再去借点。〃女人嚷得更大声;〃借!你说得轻巧;去声哪借?哪个亲戚朋友能借的不借过?要借你去借;我是没脸了。人家当乡长你也当哪个不在县里有房子?你这样下去可能连老婆孩子也养不了。〃孔志辉不耐烦了;〃你少说几句;我几时让你们挨饿受冻了?懒得和你说;吃餐饭也不让我安然。〃他走到窗前;我急忙俯下;却见杨记者和摄影师也蹲在我后面。
  杨记者狡黠地对我笑。里面传来更大声的吵闹;〃你打死我呀!;连你儿子也打死去!省得要钱养。〃〃离婚!和你这种人没法过了;我走!〃门开了;孔志辉吃惊地看着我们;摄影师用镜头对准他手上的大碗;饭上铺着一层豆腐碴做的菜。我赶忙离开。
  我们要去的村不通车;车子到一个小山脚停下。各人都有所准备;王一州的人更是钉鞋、手套、太阳帽;连绳子也带来了;象是搞次探险。
  孔志辉和省里县里的人走在一块;王一州的人和记者们在中间;我和艳艳稍稍靠后。王一州没走几步就吹上了;〃这路好走;上回我去贵州;那才是真正的羊肠小道;还很危险;往下一望是万丈深渊。”
  一路上风景并不好;草和树都非常少;说是穷山恶水一点也不过份。山坡不算太高;不过拿摄像机的人够受的;孔家辉已把最重的电池背在身上;我说:〃当乡长了;也不叫个人来差使。〃他笑笑;〃都忙我一个人就行了。〃希望工程的张老师说:〃孔乡长是怕多个人来;村里难接待。”
  我沉默了一下;又问:〃你以前在这里教过书?〃他说:〃在过半年;后来又跑了几个教学点;哪‘缺人就去哪。不过最累的是学生;有些有走上十几里山路才到教学点;天没亮就拿火把上路;晚上又这样回去。”
  王一州插话说:〃以前有没有教室?〃孔志辉摇头;〃有是有;可要命的就是这教室;用泥打起来的;年月太久了。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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