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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个美好心灵的自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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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于这些感觉时,会使我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能够非常清楚地把自己的感觉同一切幻想区分开,这种感觉完全没有虚幻,没有图象,然而却能使人确信感觉到的物体的存在。作为想象力,它能够在我们眼前勾画出一个不在身边的情侣的特征。
  当最初的狂喜过去之后,我发现,我的灵魂所有的这种状态是我过去曾有过的,是早已为我所熟悉的,只是以前我对这种状态的感觉没有这么强烈。而且我从没有一次能够抓住它,从来没有能够把它占为己有。总而言之我相信,每个人的灵魂都有过一次或多次这样的感觉。毫无疑问,这种状况正是一种证明,它教导每一个人,上帝是存在的,他存在于冥冥之中。
  对于这种过去时时突然控制我的力量,我直到今日仍然非常心满意足。
  倘若不是特殊的命运很久以来使我遭受到这种预想不到的痛苦,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才能和能力,甚至除此以外还有我的声誉,我或许会永远心满意足地停留于当时那种状态。
  可是自从那个伟大的一瞬间起,我获得了一双翅膀。我可以超越以前威胁过我的一切向高空翱翔,犹如一只鸟唱着歌不知疲倦地飞过湍急的大河,而大河边的小狗却吓得汪汪叫。
  我的愉悦是难以形容的,尽管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有关这方面的情况,我的家人还是察觉到了我身上新洋溢出的一种平日不常见到的欢畅,他们不能够理解我如此愉悦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我能永远沉默并设法把这纯洁的情调保留在我的灵魂里该有多好啊!如果我不被周围的情况所引诱泄露出我内心的秘密又该有多好啊!那么我就能够避免再一次走一大段冤枉路。
  因为在我前十年的基督教徒的生活中,我的灵魂里缺少这种必不可少的力量,所以我所处的情况与其他正直、诚实的人一样,我曾经一直用与上帝有关的图象来充实自己的幻想,以此来帮助我自己,这种作法也确实很有成效:因为有害的图象及其不好的后果都可以由此而受到抵制。随后,我们的灵魂常常从这些精神图象中抓住这一幅和那一幅,并且随着这些图象稍稍向高处飞跃,就好似一只雏鸟从树上一根枝杈扑扑振翅飞向另一根枝杈。只要人们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这种练习还是不应该完全屏弃的。
  我们从教堂的设施、钟、管风琴及赞美诗,特别是从我们的牧师的宗教演讲中获得了有关上帝的形象和各种影响。我十分渴望这一切,我的渴望之强烈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不管天气如何变化,也不管我的身体多么虚弱,都不能阻止我去教堂作礼拜,何况,仅仅星期天的钟声就会使我在床榻上坐卧不宁,心急如焚。我们的宫廷牧师长是一位出色的男子,我极其喜欢听他布道,我也尊敬他的同事们,我知道如何把圣经中说的金苹果从盛在陶器中的普通水果中找出来。人们随心所欲地把一切可能的,人们所称说的私人感化增添到公共祈祷课中,而且通过各种方式拥有和加深自己的幻想和细腻的感觉。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过程,我非常尊重它,甚至直到现在我也丝毫没有想出更高级的,因为我的灵魂只有触角,没有眼睛,它只能摸索,不能观看,啊!但愿我的灵魂能得到一双慧眼,并且可以观看!
  但是天哪,我怎么遭到了这种事情!我以往能够找到的感觉,现在却再也找不到了。牧师们在果壳上磨钝了他们的牙齿,而此时我却在享受着果仁。不久我便不得不对他们感到厌烦。我一向受到宠幸,所以十分挑剔,但是我仍然与上帝交往,向上帝求助,只向他一个人,我知道如何找到他。我愿意拥有图象,我需要外观的印象,并且相信自己感到了一种纯洁的精神方面的需要。

第15章
   费罗的父母曾经与亨胡特兄弟会教派有联系;在他的藏书室里,还可以找见许来伯爵①的著作。他曾经好几次非常明确而且公平地向我谈及过这些著作,并且请求我翻阅一下其中几本著作,那怕只是为了了解一下心理现象也好。我认为这位伯爵简直就是一个邪恶的异教徒;但是我还是把艾伯多尔夫赞美诗集②留在我身边了。这本诗集似乎也是我的朋友出于相似的意图坚持要求我阅读的。 
  
  ①秦策多夫伯爵(1700—1760),基督教兄弟会教派创立人。
  ②一本在兄弟会教派中很有威望的诗集,1742年出版。
  完全没有通过任何外界的鼓励手段,好像纯属偶然我拿起无意中想到的赞美诗集,使我惊讶的是,我在这本书中确确实实找到了一些似乎预示着我所感觉的东西的诗歌,这些诗歌自然形式奇特,措词具有独创性,语句质朴,深深吸引住我。一些特有的感觉仿佛以一种独具特色的方式表现出来,没有烦琐哲学派拘泥的术语使人联想到一些呆板或平庸的事。人们感觉到了我所感觉的东西,对此我深信不疑,而且我认为自己非常幸福,能够把一首这样的小诗记在脑子里,并且能够保持好几天都不忘记。
  自从我了解了这本诗集的真实情况那一时刻起,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流逝而去。终于我下定决心向我的朋友费罗吐露出一切,并且请求他把那些著作也分给我一些,我对这些著作的好奇心现在已经超越了限度。我也真正这样做了,尽管在我心中有某种东西郑重地劝阻我不要这样做。
  我把整个故事都十分烦琐地讲给费罗听,因为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而且因为我的讲述对他而言包含了最严厉的劝其忏悔之说教,所以他极为惊愕和感动。他痛哭流涕。我感到高兴,并且相信,我的说教已经导致他完全改变了看法。
  费罗向我提供一切我所渴望阅读的著作,现在我的想象力因为汲取了过剩的养料而大大加强,我的进步十分显著,我按照秦策多夫伯爵的方式进行思考和交谈,别以为我就是至今也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位伯爵的方式方法,我愿意公平地对待他。他不是一个空洞的幻想家,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以一种大胆奔放飞驰的想象力论谈诸多伟大的真理。凡是诽谤过他的人既不懂得如何评价他的特性,也不懂得如何辨别。
  我对他的敬仰难以置信。假如我是我自己的主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一定会离开我的祖国和朋友,我会被吸引到他那里去。我们肯定能够互相理解,不过我们很难互相长久相处。
  感谢我的守护神,他那时把我紧紧地限制在家庭内部的环境中,如果我只要能够到家中的花园里走一趟,就已经能算作一次大的旅行。照顾我那年老而又体弱多病的父亲就够使我费事的了,在空闲娱乐的时间里我用高尚的幻想来消磨时间。我所能见到的唯一的外人就是费罗,我的父亲非常喜爱他,费罗与我的公开坦诚的关系却通过最近一次求爱而受到了一些损害。这次打击对他的触动并不深,后来他又几次试图征得我的同意都没成功,于是他就避免再谈这方面的事情,更何况他的知识广博,所以他善于轻而易举地转变新的话题。
  就这样,我自觉自愿地当了一名亨胡特兄弟会教派的修女,我必须得隐瞒我在情感和爱好方面新的转变,尤其是在宫廷牧师长面前,他作为专门听取我忏悔的神父,我完全有理由尊重他,他极端厌恶亨胡特兄弟会教派,他对此作出的伟大功绩就是现在在我心目中也没有被贬低。可惜这位值得尊敬的牧师长要在我这里和别的人那里经历许多苦恼啊!
  好多年以前,宫廷牧师长在国外曾经结识过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他认为这位绅士是一个诚实可靠笃信上帝的人,并把他当作一个真正寻求上帝的信徒一直不间断地与他保持着通信关系。可是这位绅士后来却与亨胡特兄弟会教派为伍,并且长时间地逗留在亨胡特兄弟会教友中间,这个结果对于他的宗教领导人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啊!与此相反,当牧师长的这位朋友后来最终与亨胡特兄弟会教友关系破裂,并决心搬到他的附近居住,看来又要重新完全依从于他的领导时,他又是何等愉快啊!
  于是这个新来的人简直就犹如凯旋而归,被介绍给牧师长的所有特别喜爱的小羊羔了。只是他没有被引荐到我们家里,因为我的父亲已经不再习惯看见任何生人。这位绅士得到了大家绝对的认可,他具有宫廷的文雅风度和令全体教徒倾心悦慕的丰采,同时他还有许多美好的朴实的品质,不久他便成了所有认识他的人的大圣徒,他在宗教上的恩人对此感到无比的喜悦。遗憾的是这位绅士只是从外部环境上与兄弟会教派决裂了,在他的内心里他仍然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亨胡特兄弟会教派的教友。更确切地说他真正依恋的还是事物的现实性;就连秦策多夫伯爵所关心的无价值的琐事也极为适合于他。他从前已经习惯了那种思维方式和谈话方法,现在当他必须得在他的老朋友面前隐瞒自己的观点时,他觉得更加有必要这样做:只要他一看到自己周围有一小堆心腹,他就得带着小诗、祈祷文和小图片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他要像人们所能想象的那样博得大家的高度嘉许。
  我对这整个事情全然一无所知,继续我行我素地蹉跎岁月。很长时间我们彼此都互不相识。

第16章
   有一回我在闲暇时间去看望一个生病的女友。我在她那里碰到了许多熟人,并且很快地觉察到,我妨碍了他们谈话,我不露声色继续观察,使我吃惊的是我发现在墙壁上挂着几幅亨胡特兄弟会教派的图画,这些画都镶嵌在精美的镜框里。我迅速地领悟到,在我没有在家的这段时间内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也以几首相应的诗句欢迎这种崭新的现象。 
  人们可以料想到我的女友们是多么惊讶。我们彼此表白了自己的观点,并且立即相互取得一致,成为了知己。
  于是我时常寻找机会出去。可惜我只能每三周或四周见到她们一次,我熟悉了这些高尚的教徒,并且渐渐地认识了这个秘密团体的所有成员,只要有可能,我尽量去参加他们的集会,鉴于我是一个爱好交际的人,聆听他人畅述衷肠,并且也把自己的心里话和自己至今独立苦心思索的东西推心置腹地倾诉给他人,使我感到无穷的愉悦。
  我还没有偏颇到这种程度,以至我连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只有少数人能够觉察这些婉转的话语和措辞的意思,而且他们由此所受到的鼓励也并没有超过以前在教堂里谛听象征性语言的教诲时对于他们所起的促进作用。尽管如此,我仍与他们共同继续前进,并且不容任何情况使自己迷惘。我认为,我经不起审查和内心的考验。要是我作好了准备,通过一些清白无害的磨炼使自己达到更完美的境界就好了。轮到我发表看法时,我直言不讳,我坚持主张,对于一些十分敏感的事物,与其点明它的意思,不如通过言语隐藏它的意义,除此以外,我沉静并且和善地听任每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享受秘密社交生活这段平静的时期过去了,紧跟着来的是公开的争论和其他可恶的事掀起的一起又一起的风波,这在朝野内外引起很大的振动,我差一点想说是引起了某些骚乱。这一时刻终于到了,我们的宫廷牧师长,亨胡特兄弟会教派的巨大的仇敌,使他感到耻辱的是发现他那些最好的、最忠诚的信徒全都倾向到亨胡特兄弟会教派一边去了。这使他极为伤心,他失去了自制能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显得失态,后来他竟无法收敛,虽然他很想这样做。于是发生了激烈的辩论,幸亏人们在辩论中没有提到我的名字,因为我只是这些如此遭到深恶痛绝的聚会的一个偶然参加者,而且我们这位热心的宗教领导者在处理一些民事事务上又不能缺少我的父亲和我的朋友。我暗自心满意足地保持我的中立。因为谈论这样的感觉和事情,那怕是与友好的人谈,如果他们不能领会这最深奥的意义而只是停留在表面上都会使我感到厌烦。现在尽倒要拿这些朋友几乎无法取得一致看法的观点去跟敌对者们争辩,在我看来是无益的,甚至是有害的。因为不久我便发现,这些亲切高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保持他们心灵的纯洁,他们也被憎恶和仇恨所支配,为了维护外部形象,他们甚至于很快走向自己的反面,搞起不正当的行为,几乎使他们最美好的内心世界毁于一旦。
  尽管这位值得尊敬的宫廷牧师长在这种情况下也可能有过失之处,尽管人们怎样企图唆使我去反对他,然而我却永远不可能拒绝对他表示由衷的敬仰。我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公平合理地看待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没有任何缺点的人,只不过优秀人物身上的缺点更招人注意罢了。我们永远祝愿和希望这些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根本不应该付出代价,丧失自己特有的东西。我把宫廷牧师长当成一个杰出的人物来尊敬,我希望我的未言明的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能够产生影响,虽然不能促成争执的双方和解,可是起码也要有益于双方进入停战状况。我不知我会引出什么后果。上帝直接了当地解决了这件事,他把宫廷牧师长召到自己身边去了。在宫廷牧师长的灵柩旁,所有的人都哭了,包括那些不久以前为了几句话与他发生过争执的人。他的正直诚实,他对上帝的敬畏之心从来没有哪个人产生过任何怀疑。
  在这段时间前后,我也必须得把傀儡著作搁置一边,通过争论,在一定程度上我对这些著作有了新的认识。
  我的叔叔不声不响地实施他为我妹妹安排的计划。他给她介绍了一位有地位有财产的年轻男子作为她的未婚夫,并且,正如人们能够对他期盼的那样,叔叔表示要给妹妹陪送丰厚的嫁妆。我的父亲高高兴兴地同意了这门亲事,我的妹妹也自觉自愿,她已经作好准备,她很乐意结婚改变她的身份。婚礼是在叔叔的府邸举行。家人和朋友都受到邀请,我们大家都精神愉快地前往参加妹妹的婚礼。
  踏入一所住宅竟能引起我如此惊叹不已,这在我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我虽然时常听别人提到我叔叔的审美观,听别人谈论他的那位意大利建筑师,谈他的收藏和他的藏书室;但是我把所听到的这一切与我已经看到的相互比较,使我的头脑里对此产生了一幅更加璀璨的图象。我一走进这所住宅就感受到一种庄严肃穆、和谐悦目的印象,并且随着每参观一间大厅和房间,这种印象则变得更加深刻,我对此是多么惊奇呀!如果说豪华的气派和装饰以往只能使我精神涣散,而在这里却使我感到思想集中,而且又使我回归到自我。光是筹备隆重的结婚典礼和庆祝宴会过程中的奢侈和威风就足以引起人们无言的喜悦。同样使我不能理解的是,仅仅一个人就能够创造这一切,安排这一切,就算许多人联合起来,齐心协力,也不见得能够应付这么大的场面。在处理一切事物时,主人和他府上的人都显得非常自然,丝毫觉察不到气氛的拘谨,也看不到任何繁文缛节的迹象。


第17章
   婚礼本身出人意外地以一种热烈的方式揭开了序幕,一曲动听的歌唱音乐使我们惊喜万分,神职人员善于运筹帷幄,赋于这个婚姻大典名符其实的应有尽有的隆重气氛。我站在费罗身旁,他没有向我祝贺,而是低低地叹了口气对我说: 
  “当我看见你妹妹把手伸给新郎时,我感到犹如别人把滚烫的开水浇到了我身上。”
  “为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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