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横塘by林下逍遥(攻为受放弃所有he)-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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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一哂。小暮就是这样;说起话来像毒箭;矢不虚发……要说自己怕他什么;除了他过人的心思;大概就是这张利口了。
临到破晓;凌非秋才有了一点困意;刚合上眼;就听见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谢留云把一个装着食物和水的篮子放到他旁边。
凌非秋困意全消: “小暮他……”
谢留云的回答是冷哼一声。
他只好识相地住了口;看着屋门又无情地关上。
漫长的白天过去;又是到了入夜的时候;一时一刻都是那么难熬那么恼人;偏又不敢擅离一步。
如此过了三四日;谢留云终于让他来领人了。
“我给他用了药;两个时辰后他会自然醒来。”谢留云坐在椅上擦着额头的汗; “我就不送城主了。”
凌非秋把熟睡中的黄暮抱起;仍是担心: “那他会不会……”
“死是不会马上死;若还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难说了;”谢留云相当抱怨;
“谁教你把他惹得那么伤心的?”若单是身上的问题;还好办;这心中的症结最令他大费周章;平白多费一倍的力气;这几天下来;把他累得够呛。
凌非秋一听;像是捡到了个宝: “他伤心?真的?”黄暮会为他伤心?他居然能伤到黄暮的心?
谢留云看他喜上眉梢的样子;不由挑高了眉: “怎么;城主还想再试一回?”
凌非秋讪笑了一下;拿话掩饰过去;抱着黄暮立刻赶回凌波城。
等得望眼欲穿的芸萱一见他们回来;就雀跃地迎上去: “城主;你可回来了;公子一定没事了吧;谢先生那样的回春妙手……”
凌非秋兀自把黄暮平放到床上: “去打盆热水来。”
还有半个时辰他才会醒。凌非秋解开黄暮的衣衫;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顿时展现在眼前;他暗吸了口气;拧起热水盆中的毛巾;极轻极缓地;拭过黄暮的寸寸肌肤。
那么个脆弱的人;就像是风中的云水中的月;吹一吹;就碎了;只合在重重的保护和照养下生存;哪禁得起鞭笞和强暴的摧折交加?如果当时他哼一声;自己都会停了手;偏偏他又是那样倔强;宁愿痛昏过去也不示弱……
替他净了身;凌非秋把伤药小心地敷满他的伤处;给他另换了一套衣服。
黄暮醒过来;撑起身子;有点茫然地看看四周:“这里……”几天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小木屋里昏暗的环境。
“醒了?感觉有没有好一点?”凌非秋端起备好的粥; “吃点东西吧。”
黄暮听而不闻;正眼也不看他。
“你受苦了;喝一口好不好?”他凑近了哄。
黄暮这下倒是开了口: “城主今天怎么了;肯对一个下贱之人”
“小暮!”凌非秋怕死了他的说话;但也怪不了他记恨;怪只怪自己自作自受。 “我是一时口不择言。”
“是吗?”黄暮嘴角上扬; “我看择得挺对;城主不就是看上我这一点吗?”
凌非秋正语塞间;门外有侍卫禀事。
“城主;云统领审讯了林海;发现他原是无影楼中人;数日前混入凌波城中;再审下去;他却忽然自绝经脉而死;云统领自认看守不严;请城主责罚。”
又是无影楼。 “罢了;城中各处;严密搜寻;若遇见可疑之人;暗中监视;随时回报。”
“是。”侍卫应了一声;又拿了一样东西呈上来; “还有;云统领在秋风阁发现了这个。”
冰凉锋利的匕首闪着莹莹的光;凌非秋立时一切明了。他那天果然是气昏了;不然怎么会想不到;小暮是何等傲气之人;能自甘轻贱;任人宰割?
他把匕首放回黄暮枕边。 “是我错解你了……”转眼接触到他冰凉的眼光;心知不妙。
果不其然;黄暮轻描淡写地推了回去: “一点都没错;城主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能有错?我就是下”
“小暮……”凌非秋彻底没辙了; “你要我说什么好……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好好安养?”
黄暮不依不饶地问: “要你怎样就怎样?”
“只要我能做得到。”放他走;眼看他死;这些凌非秋通通做不到。
谁知;黄暮沉默了一会;说出的是“我不想看见你。”
凌非秋也沉默了一下。 “就这个?”
“就这个。”
“那一言为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他重新端起手边的粥; “践约之前;你先把它喝了。”
忽忆赏心何处是
一连十几天;凌非秋真的没再露面。
芸萱对他照顾得格外仔细;每天还有人送不同的东西来;吃的穿的用的赏完的;五花八门;原先空着的几间屋子渐渐被堆满了。
谢留云的药果真灵验;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但再灵验又能把他的命延长多久;一月;两月;半年?自己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
“让开;我要见公子……”院子里忽一阵喧哗。
黄暮出去看时;叶扬正拨开几个侍卫跑过来: “公子;公子!”一看见他;就眼睛一亮径直冲过去。
“阿扬!”随后赶来的叶舞不像弟弟那么冲动; “见过公子。姓凌的说让我们来见你;竟然是真的!”她原来一点都不相信。
“进来再说。”黄暮淡淡道;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关上门;叶扬抢着道:
“他们把姐和我关了好久;又什么都不问;我们打听公子;他们也从来都不说;可今日;凌非秋却把我们放出来;说是……让我们今后都跟公子在一起!”
“也不知那厮说的是真是假;”叶舞插口; “没想到……”
“伸出手来。”
叶舞叶扬依言平伸出手。
黄暮的手指蜻蜓点水地掠过他们的手腕;半挑起眉: “没废了你们的武功;也没下药控制……他还真是狂啊……”
叶扬突然发现什么地嚷嚷起来:公子;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姓凌的混蛋对公子为难;我非杀了他不可!。。。。。。”
叶舞白了一眼制止他;朝门边走去有隐约脚步声在外响起。
一开门;她差点和一个端着东西的人撞个满怀。机敏地闪身避过;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奉茶的少女。
芸萱显然也吓得不轻;她一手抚着胸口;一双大眼盯着叶舞瞅了半天;忽尔嫣然一笑: “你是叶姑娘吗?我听云统领说起过;你和叶公子都很厉害的!”他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叶舞愣了愣;也是微微一笑: “你是芸萱姑娘?原来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家公子;有劳了。”
“叶姑娘说哪里话;我很愿意照顾公子的……”芸萱连门也不急着进了;扑闪着大眼一脸兴奋; “叶姑娘;不;阿舞姐姐;你能教我武功?要是我能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
凌非秋把院中的守卫撤去了大半;准许黄暮在各院落任意走动;同时;每天送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勤快;也不管他要不要;源源不绝就往他这里送;好像奇珍异宝多得送不完。
芸萱除了照顾黄暮;就是整天缠着叶舞;开口姐姐;闭口练武;不亦乐乎。
“阿舞姐姐;你就教教我吧;我一定会认真学的……”
叶舞瞪了窃笑的叶扬一眼;好言推托: “姑娘家学武做什么;还有人欺负你不成?”
“现在是没有;保不定将来有没有;”芸萱兴头不减; “而且;我最羡慕的就是姐姐这样一身武艺的侠女了;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不行的……”
“你就答应我吧!”
“你就教她好了。”黄暮也终于听不下去了; “阿扬;随我出去走走。”
“哇;还是公子最好!阿舞姐姐;那我们这就去练好不好?”欢天喜地的芸萱拉着叶舞就往后院去。
“侠女师父;记得要好好教哦。”叶扬顽皮地比划了一下;在姐姐又一个白眼打过来前;笑着随黄暮出了屋。
婀娜的碧枝随风飘舞;犹如一团团被吹散的思绪;欲言又止沉浮不定。叶扬才第一次注意到眼前的不同寻常: “原来塞上也种柳;倒是和我们烟柳山庄颇为相近啊……”
黄暮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叶扬顿时噤了声。不好;自己在说些什么?相近?非被公子斥责不可了。
但黄暮也仅看了他一眼;依旧顺着成排的柳树慢慢走。
走到院门口;一抹银色跃入眼帘。黄暮行动比思想快;甚至来不及作出判断就本能地转过身。
叶扬则利剑出鞘: “姓凌的;今天我要杀了你给我家公子出气!”他挺剑直刺凌非秋的咽喉。
凌非秋只用了一招就把他手中的剑震飞;接到自己掌中;笔直朝黄暮走去。
跌坐在地上的叶扬又惊又气: “你要做什么……离公子远一点!”
凌非秋毫不理会叶扬的哇哇大叫;来到黄暮背后。 “我是路过;”他把剑放到黄暮手中; “我的命你想怎么拿都可以;只是别假他人之手。”
黄暮拿剑的手一僵;忽然用力把剑朝地上一摔;头也不回地走了。
地上交叠的两个影子;蓦然分开;剩在原地的那一个;对着那柄剑;站了很久;很久。
“公子;这里是天蚕丝的护身软甲;西域的夜明珠和香料……”送东西的一贯是普通仆从;今天居然是云鸿亲自送来。
云鸿放下箱子;四处打量: “咦;那位小兄弟怎么不在?”
叶扬恰好从外边进来: “找你小爷做什么?”
云鸿笑着把一柄剑朝桌上一抛: “练武之人剑不离身;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
叶扬一看自己的剑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爷的剑出鞘必见血;那晚算你跑得快;不过它已经惦记上你的人头了。”边说边恨恨地挥剑劈过去。
云鸿也不多做纠缠;闪身就往门边去。
“有本事你别躲!”叶扬发泄地又一剑劈过去;紧追其后。
“要打出去打。”黄暮冷冷出言。
叶舞着急起来;低声警告: “别惹公子烦心。”赶紧把他推了出去。
叶扬来到庭院中;早没了云鸿的踪影;他找不到地方出气;就对着墙角的花草东一剑西一剑地乱砍一气。
砍了十来剑;气总算消了一点。收了剑正要回去;冷不防一个人影从墙头飘然而落。
叶扬吃了一惊;等看清是谁;立马换上恶狠狠的面孔: “你怎么还没滚?”
云鸿好脾气得很: “马上马上。我不过是想劝你一句:下次别那么莽撞。今天城主不跟你计较;下次可不一定有这种运气。”
“我的事;与你何干!”
“替你着想而已;”云鸿对他的固执不解; “你为何对城主这么大成见?”
叶扬忿忿一昂头: “在船上他答应我们不为难公子;现在公子的情况糟成这样;他又怎么说?出尔反尔的小人!”
云鸿摇摇头;叹了一声。
叶扬更气: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难道凌非秋不是有意折磨我们公子吗?”
“我只知道;城主从未对哪个人像对你家公子那么好;”等他连珠炮似地质问完了;云鸿才缓缓开口;
“明明是敌人;呵;城主待他倒比情人还犹胜三分;你知道凌波城上下都把话传成什么样子了么?多难听的都有;可城主根本不管。有时连我也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使了什么邪术;才让城主这么魂不守舍……”
“不信?”见叶扬瞪大了眼;他一指周围的成排绿柳; “看看这些;这些……还不信?”
原有的疑虑一下子被印证;叶扬还是很难相信: “这……真的是为了……”
“不是为了他还会为了谁?”云鸿颇是感慨;
“你家公子真是铁石心肠;城主哪能折磨得了他?城主是在折磨自己!如果……哪一天城主死了;那一定是死在你们公子的手上。”
叶扬哼了一声: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明明现在是他们掌握着一切;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为了什么险恶目的玩的阴谋耍的花招?
“信不信由你!”
两人怏怏地各自别过。
“他答应过不来见我。”面对洛风南的请求;黄暮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洛风南为难道: “公子不答应;我可无法复命。”
“他是堂堂一城之主;说出的话岂能更改?”黄暮不为所动。
“城主只是想和公子说几句话;就几句而已;”洛风南顿了顿; “城主说;要在他和公子之间……做一个了断。”
做一个了断? “那么;只此一回。”
“当然;”洛风南恭敬地一伸手; “公子请。”
他会说什么?放自己走?不会;要自己屈从?他也知道做不到;夺取烟柳山庄的权势?看起来有可能;可这么久了;他早可以采取行动;为什么非要等到今天?
……那他还能和自己说些什么?
纷乱的思绪理不出个头;等黄暮回神;才发现他们已经穿过重重院落;正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山脚;他警觉心起: “你们城主呢?”
“你不是不愿见城主吗?”洛风南随意地迈过一步;却即刻形成了阻拦的形势; “所以他不来。这了断只好由我做属下的代行了。”
看他透出杀机的平静面容;黄暮当然不会不明白。阿舞教芸萱练武去了;阿扬也不在;可不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杀了他;然后在这荒僻无人处就地一埋;干净利落;天知地知。敢背着城主私自行事;看来自己一日不被除去;凌波城这群忠心耿耿的属下就一日寝食难安。
“你迷惑城主;迟早是凌波城的大患;绝不能留你。”耀眼的白芒;一寸寸滑出刀鞘。
就这一个罪名而已吗?黄暮漫不经心地道: “要动手就快点。”要杀就杀了;还非要在杀前啰嗦几句什么;才觉得心安理得。
就在白芒完全脱鞘的刹那;一声厉喝蓦然由远及近: “住手。”
与此同时;一枚石子就疾电一般打到洛风南跟前;洛风南举刀格开;又有数枚石子飞到;待他将石子全部打落;来人已乘隙将黄暮拉开了一丈多远;护在身后。
洛风南先是一惊;继而恢复了镇定。 “原来是你。也罢;我就送你们主仆俩一起上路。”区区黄毛小子;他还不看在眼里。
“果然是上行下效;”叶扬撇撇嘴; “有个反复无常的主子;难怪能养出阳奉阴违的手下;凭这一点;凌波城的气数也该尽了。”
洛风南额上暴出一根青筋;目光沉沉“将死之人都爱逞口舌之快。”
“那是你自己理屈词穷!”叶扬边说边挥剑疾刺;先下手为强。他一回去发现公子不在;就一路追跟而至;恰逢洛风南正欲加害公子;真是千钧一发。这一手也够卑鄙的!他愤懑之余又兼虚惊;出手较以往狠辣了十分。
洛风南沉着以对。毕竟二人的年龄;功力;修为不可同日而语;叶扬虽拼尽全力;没几个回合还是落了下风。
“住手”打得正激烈; “哐”地一声锐响;一把刀横空飞来;格在他们中间。
“怎么回事?”云鸿看看叶扬;又看看洛风南。
洛风南脸色阴郁;哼了一声;叶扬则交叠起双臂;环胸凉凉道: “我们都落在你手里了;要杀大可以光明正大;何必偷偷摸摸?”
云鸿一看边上的黄暮;在看看洛风南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不由沉下脸: “背着城主擅自行动;洛长老难道不知城规?”
“你帮着城主胡闹;现在反拿城规压我?”洛风南又急又气。
云鸿不温不火地道: “我是晚辈;不敢在洛长老面前放肆。但身为凌波城的属下;我只能惟城主之命是从。”
“好;好一个赤胆忠心的属下!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惟命是从。”洛风南似是忍无可忍;
“难怪城主做的事越来越随心所欲;有悖常理。他不娶陆小姐;也罢了;他要在外面风流快活;也由得他;他偏偏……就算他带回的是个青楼女子;也强于”
“不许侮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