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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若犯我 作者:四十二吨(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11正文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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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些,他面无表情地停了停,大屏幕上的泪痣变得格外明显。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尤其是信宏所占的近1/3场。
    首先,这是绝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这位从来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信宏纯血统小开,连他名下的三家子公司员工都没几个见过王信宏真人的。
    就好像菩萨忽然显灵了,还拿着话筒给大家现场念了段儿经。
    第二,他这段经的内容十分敏感。
    信宏和宏基这几年明着友好往来,暗地里勾心斗角已经不是新闻。就拿寰宇来说,;宏基收了1/3,信宏就拿下另外1/3,两方哄抬股价,谁也讨不着好。
    王信宏第二句话,简直就是要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手指头。
    对此反应最大的,还是贵宾席上的几位。
    几乎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看向原本要代表信宏讲话的王意。
    王意比众人期望的淡定,不淡定的是他女儿王铭清。
    王铭清其实也没干什么,不过是在王思语手腕上攥出朵花儿来。
    就在大家以为王信宏要爆出什么惊天大秘密的时候,聚光灯下的那个再一次抬起话筒,却是严重跑题:“关于楚霸王项羽失败,的原因,众说,但并不纷纭。其说法无外乎两种。”
    他说得很慢,但是一字一字极清晰:“一说,项羽性格使然,所谓‘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喜杀戮,以至丧失天下民心,吝于赏赐而不获将士拥戴。一说,是历史必然,认为秦王朝,已经实现大一统,是历史潮流所在,项羽却逆潮而行,分封天下,必然,为潮流所抛弃。”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又停了许久:“然,正如这场霸王别姬,今晚的主角并非项羽,更非虞姬……”
    控制室里,李洛基站起来,似笑非笑问林山:“你说说,他是想说什么?”
    林山神色尴尬,盯着控制室的屏幕:“这……我也说不好……”
    李洛基一挑眉:“说不好?这都说不好,留你在我手下是不是屈才了?”
    林山一愣,他在宏基地产虽然爬的高,但再高也高不过宏基地产老总去,不得已道:“王总这番话,可能是要动摇我们军心……”
    李洛基“啧啧”两声:“何止是动摇军心?等着吧,明天就有媒体说我宏基就好像楚霸王一样,盲目收购,逆流分封,早晚落得当年瑞士航空的下场。这还没完,他还说,宏基的决策人好大喜功,没脑子还要逞匹夫之勇,早晚落得个乌江自刎的下场。最后,他又善意地提醒了我宏基员工,大树一倒,倒霉的是他们这些打工的,今天跳台的是林轻,明天失业的是他们。”
    林山越听越尴尬:“李总,咱们会不会想多了?”
    “想多了?”李洛基穿上西装外套,下巴尖朝窗外舞台一挑,“我这个大哥,心思深着呢。”
    见他一脚顶开门就要走,林山好意提醒:“李总,您不听完?信宏代表之后就是您讲话了。”
    李洛基不在意:“王信宏既然张口咬人,下场讲话就没我什么事了。”临出门想起什么,“霸王别姬开场前一小时内的所有监控录像,给张秘书拷一份。”
    
    临时道具室后边的走廊里,陈衡坐在长椅上,看面前的汉服美人转圈。
    才把腰带给她系好,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她晃松了。
    陈二少一倾身扯住她腰带,手一拉把风筝扯拽回来,一边系一边脑仁儿疼地:“你这转得不累吗?坐下歇会儿。”
    林轻老老实实任他把衣服又系好,特别认真地大着舌头解释:“我在啊,我在追、追我的尾巴啊。”
    陈衡一愣,随即伸手在她身后虚虚一抓,右手空握举到面前:“你尾巴在我手上了,想要回来就好好坐着。”
    刚说完,被她“刷”地一抓。
    林轻抓着不存在的尾巴往身后一插,有点生气:“别碰我尾巴!别盯、盯着它看!陈二变态!“
    无辜沦为尾巴痴汉的陈二公子只得作势收回目光。
    林轻装好尾巴,往背上不知道背了个什么幻想设备,朝他摆摆手:“陈衡,我和刘宗约了打球,你来不?我教你。”
    陈衡心里一咯噔,知道她这回嗑大了,赶紧扯她:“行,我和你一起去。你过来坐一会儿,司机这就到了。”
    林轻歪头想了一下,又把肩上的虚拟网球拍一扔,在他身边坐下。
    坐了一会儿,陈衡掐了掐手指,状似无意地:“这几年……过得苦吗?”
    林轻正在边上折腾她的“尾巴”,扭来扭去的,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不太在意地摇摇头。
    陈衡知道她可能压根没听着,却又自言自语地问:“当年没帮上你,这些年也没去看你,你怨不怨我?”
    林轻那边正在梳“尾巴”上的毛,听闻又摇了摇头。
    陈衡却没得到什么安慰:“是我对不起咱们这么些年的交情……”
    话还没说完,从黑咕隆咚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陈衡怕林轻这样被人看见,正要拉她避一避,却见她连“尾巴”都不要了,正竖着耳朵听,脸上表情十分认真。
    下一瞬间,她已经“蹭”地跳起来,像颗子弹似的冲出去了。
    李洛基的脸从走廊尽头显出来时,陈衡还保持着一个抓尾巴的姿势。
    他还没来得及把人喊回来,就听一声比拍黄瓜还清脆的“啪”。
    林轻右手腕被李洛基左手抓着,他略薄的唇半斜着,整个脸好像刚被抽了一巴掌。
    他确实刚被抽了一巴掌。
    走廊里的三个人都不说话。
    直到第二声拍黄瓜响起。
    林轻这回用的是左手,下手一点不比右手轻。
    很快左手腕也钳制住,他右手一扔,把她两只手都收进一只大手里。
    刚被扇了两巴掌的李公子眼神一凛,但不至于动怒,只是把她扯近了点,低头阴恻恻地:“鼻子没摔歪,倒是摔得没大没小了。”
    林轻挣了挣,没挣开,忽然屈膝往他裆下一踢。
    亏着她现在不是全盛状态,不然李公子可能就此和谢明邗组队。
    李公子脸色不好地缓了好久,连看热闹的陈衡都下意识夹了夹腿。
    这时,却见李洛基腰一弯,左手还掐着她手腕,右手从她膝后穿过,半拎半抱把人就这么托起来了。
    陈衡上前:“你干什么?”
    李洛基笑:“没看着吗?领走。”
    陈衡见他真的转身要走,拦道:“李洛基,李总,你害她害得还不够?”
    李洛基回应他一个“不关你事”的态度:“就算我要害,你拦得住?况且……”他挑了挑唇,“我真想对付她,她早就不能站在这儿了。”
    陈衡站在原地,听见走廊里愈行愈远的脚步声,忽然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她碰毒都是因为你?”
    脚步声停了停,很快就消失了。
    
    体育场西南角有个小花园,小花园里头有个小喷泉台。
    李洛基抱着林轻在喷泉边上刚坐下,就听到她“嗷”地一声。
    他语气懒洋洋的,还带了点不怀好意:“怎么?压着你尾巴了?”
    林轻靠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抬头大着舌头问:“你为什么才来?”
    不等他回答,她自己先说上了:“以前很快就能看见你,今天却先看见陈衡了,真奇怪。”
    李洛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搂了楼她:“嗑药就能见着我?那你以前见着的是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林轻伸手揉着眉心想了想,最后老实答:“都有吧。”
    他忽然就笑了。
    天上下着小雪,他单手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又松了领带绑粽子似的把她绑了一圈儿,问:“哪来的胆子打哥哥?”
    林轻咬着嘴唇愣了愣,有点得意:“反正又不是真的,我想打就打了。”她从粽子皮里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谁让你不喜欢我。”
    他长眼睛一斜,反问道:“我不喜欢你?”
    她猛点头,还拿“尾巴”擦了擦脸,说话断断续续,已经有点分不清谁是谁:“是啊,他只喜欢、喜欢大胸长腿的。我腿还算行吧,可我没大胸啊,为什么没有呢……”
    她说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就算我有了大胸长腿,他也是不喜欢我的吧,毕竟我连高中都没念、念完。”
    他又笑了,鼓励性地:“还有什么缺点,一口气说完啊。”
    林轻又蹭了蹭“尾巴”,顺手拿“尾巴”搔了搔他下巴,才特老实地:“除了这些,我也没什么缺点了。”
    李公子的嘴角抽了抽:“自我感觉还挺好。”
    林轻“嘿嘿”两声,一转身又忘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没人喜欢我,我只能喜欢喜欢自己。”
    她伸手在戏服里摸来摸去,最后摸出来一只手机。
    雪花落在屏幕上,被手指一碰就化成水。触摸屏幕湿了不好用,她用袖子擦。
    每擦一下,都有更多的雪花落下来。她就那么一直擦一直擦,最后连袖子都湿透了。
    她把手机一摔,叹气:“算了,贱人的微博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上了哥哥的床,还和哥哥做了整整一晚上。”
    李洛基原本调笑的唇角僵了僵。
    却听她继续说:“有什么好炫耀的?哥哥又不是就她一个女人,贱人……。”她说着说着,忽然呜呜呜地哽咽了,“可他就喜欢贱人。”
    她说着说着,眼皮直打架,声音越来越小:“算了,我不喜欢他了……。”
    雪越下越大,宏基大公子穿着一件薄衬衫,鞋尖上落了一层白。
    他低头看向怀里,眼神不知不觉就软化了。
    等人睡着了,他才一抽手扔开她头上的假发,低头细细密密吻在她发顶。
    他早知道她吸过毒,却不知如何回应,只能装聋作哑。
    手臂收了收,周身是12月的冷风,怀里却有点暖意。
    31年的人生,只有那11年有温度。
    他手指上的镶钻狼头磨着她的脸,外面一声声的新年倒数中,他贴在她耳边说:“是哥哥错了。”
    听了听,自嘲道:“说到贱人……哪个贱人比得上你这个小贱人?”
    花园里有积雪被踩过的吱呀吱呀声。
    李洛基抬起下巴,看见迎面走来的大哥。
    王信宏肩上搭着张超从陈衡那要回来的大衣,因为穿得多,看起来气势也强一点。
    李洛基没起身,也没松手,只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讲完了?李董事长没被你气出心脏病?”
    他大哥目光落在林轻露出来的半个脑袋上,忽略了那两个问题,只对身后的张超吩咐:“把车开过来,把人带回去。”
    “带回去?”李洛基笑了,“大哥,没人告诉过你这是个有主儿的?”
    他大哥依旧没什么情绪浮动:“十分钟前,有人报警,举报晚会有人容留吸毒,警车已经开到正门。”
    “你带不走她,”他站在原地没动,“你也在被举报名单上。“

  ☆、第五十五章

积雪咯吱咯吱,王信宏摘下手套:“她可以失踪,你不能。”
    说罢,对身后的张超和小胡子挥了挥手。
    张超和他的小马甲还沉浸在激动里。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妞还真本事,不但让保险箱开了口,还能逼着人即兴讲一段。
    张超几乎看见了信宏未来的希望。
    回想起刚才那个情况,他还有点羞涩。
    那位一段话讲完,人还没下来,被宏基大佬拽住了。
    宏基的李洐李董事长不愧是老江湖,拽着那位说了20分钟,瞬间又勾画了一个并肩合作其乐融融的画面。
    不过介于王信宏的出场和发言太震撼,群众们一时还是有些迷糊,以至于没几个人认真听后面几位老总的讲话。
    除了以中文不好为借口只说了句“新年好”的李风离,和谦让地最后一个发言的谢明邗。
    邗牌代表的发言很简短,简短到差点就比过李风离了:“大家新年好,邗牌在新的一年将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没了。
    一向能说会道的谢明邗退下了。
    
    张超和小胡子等人拼了老命挤开大批记者,才把一直表情僵硬的王信宏护送到了休息室。
    还没等张超把准备好的一大篇子表扬稿念出来,却听那位声音发紧地问:“最近的,非公用,洗手间,怎么走?”
    “哒、哒、哒、哒哒、哒……”
    张超闭眼听着脚步声,同情地拍了拍小胡子的肩:“那位今天可算拼命了,平时哪这么走过道儿?”说完有点担心,“你说能不能给憋出什么毛病来?”
    小胡子一合计:“不会吧?这也没多一会儿啊。”
    张超又摸了摸他脑袋:“你不懂,上台讲话这事儿,对一些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没尿台上,啧啧,已经是万幸了。”
    小胡子倒抽一口气:“我看讲的挺好啊。”
    总之这一方便就方便了一会子,等几人找着陈衡的时候,陈副总正颓然坐在长椅上思考人生。
    张超小心翼翼把长椅上的大衣拿起来,小心翼翼抖了抖,小心翼翼问:“陈公子?人呢?”
    陈衡茫然抬头,半天指了个方向:“连人带尾巴都领走了。”
    张超边上的小胡子没忍住:“啥尾巴?”
    陈衡扶了扶眼镜,手一比,又做了个摸的动作:“这么长,毛茸茸的,谁也不让碰,谁摸谁变态。”
    小胡子和张超:“……”
    
    这段回忆在张超大脑里只播放了几秒,很快他就和小胡子肩负起强抢民女的恶霸角色:“李总,咱们知道您是聪明人,现在这情况您反抗也没用,还不如乖乖把人交出来。”
    硬的完了又来软的:“林小姐被送进去,咱们哪边都不放心不是?”
    李洛基坐在池边没动,只是打地鼠似的把林轻的脑袋往里按了按:“不用麻烦,”长眼睛在路灯下有点邪里邪气的,“和小时候比,现在算老实了。”
    和小时候比……
    作为一个八卦小能手,张超使出了杀手锏:“李总,您这么热心,女朋友知道不好吧?”怕说服力不够,还特意列了证据,“丁小姐的微博前几天可是热门话题呢。”
    “女朋友?”李洛基笑了,“什么玩意儿?”
    张超被一噎,觉得有点丢面子,索性给小胡子使个眼色,打算直接抢人。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天空霹雳啪来又爆开大片大片的礼花,是晚会结束了。
    约莫是这几声太吵,嗨翻过去的那个眨眨眼睛,醒了。
    林轻从衣服卷里挤出只手来,揉了揉眼镜,打了个哈欠,往里缩了缩,迷迷糊糊地:“哥哥,冷……”
    李洛基瞥了眼张超等人,收了收胳膊:“哥哥抱你进去睡?”
    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这时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在屁股后面一顿摸,摸完以后有点慌乱:“哥哥,我尾巴呢?”
    张超和小胡子这才明白陈衡之前到底在说啥。
    林轻摸了一会儿后面,又摸了一会儿前面,最后连脑袋顶上都摸了一遍,真慌了:“哥哥!我尾巴没了!!!!”
    李洛基拍落她头上的雪,十分温柔且有技术含量地诱导:“尾巴在哥哥这儿呢。”
    张超和小胡子从前也见过李洛基不少次,这位李公子说话从来是三句里有一句嘲讽、一句命令、一句不知所云,总之句句都带刺儿。
    谁也没听他这么好脾气这么温柔说过话,一时觉得有点玄幻。
    张超他们玄幻的时候,林轻已经把魔爪伸向了李公子的紫衬衣。
    她先是隔着衬衣仔仔细细摸了一遍。
    李洛基的衬衣料子原本就又薄又滑,被这么一摸其实就和不存在没什么两样,林轻在他胸口两点凸起上多摸了一会儿,半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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