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缠绵-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倒地。却不舍,双手紧扣,她的肌肤。
茫然里,我听到她在我耳畔,轻吹,“启郎欲懂男女事否?”
轻痒难耐,心痒难耐。我勉力着,正欲开口作答,却被她的唇狠狠堵住,灵巧的香舌深入,像毒蛇的信子,婉转口中,喷射出毒液。脑中仿佛一把火点燃,身上如沸,昏昏然。
我的衣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轻轻揭开,露出纤瘦的、尚未长成的胸膛。她的手,像是最灵巧的乐师,轻巧地弹奏着佳音,在我的软肋上轻扣,像是抚弄一把青涩而年轻的琴。她不停地调试着音律,小巧的舌尖轻点,在我肌肤上留下滑腻而潮湿的痕迹。我想起了蛇口中的垂涎,这样腥臭而无耻,却有着奇异的魔力,让人沉醉。
不自觉,我的手,已经附上,她细滑的小腿,没有粗鄙生硬的肌肉,只有优美的线条,细滑地甚至感觉不到毛孔的存在,她的腿,是如此优雅,像山涧的清泉,叮叮当当地响彻我的脑海。
彼此热烈地抚摸,多少个儿时的迷梦仿佛出现在眼前。我仿佛长久地记起,记起在梦境中母亲伏下那与我一般无二的脸庞,眼睛闪耀着光芒,像是古老传说中那永不衰老的真理女神金黄的明眸,她的红唇轻点,在我的面庞上留下思念的痕迹。我沉睡在这样的梦境中,任由沈婕妤握着我的坚硬,在黑暗中寻找,寻找来自女性世界的一片温暖。在这样如梦幻深沉的穿越中,我低低喘息着,销泄,像融化的冰雪消融在她怀中;然后再度鼓起欲望,再次进入。
阁外,雨如瀑,整整下了一夜。梦醒芙蓉,风檐近、浑疑佩玉丁东。事后,她告诉我,“小字纤蓉。”
听说,如果做了一件坏事,你必须要接着再做一件坏事才能掩盖。于是,你所犯下的错,越来越多。在我十五岁生日前一日,我和沈婕妤的关系,成了一个笑话,一个世人都不知道的大笑话。在我十五岁生日后的第三日,我和父皇的关系,也成了一个笑话,一个世人都不知道的大笑话。
霎那芳华·新嫁
后来,在天启十七年的夏初,我再次去了金明池前的梨花陶家,门前的桃花早已经谢了,浓荫匝地,枝头已挂了零落稀疏的青桃。花谢难寻,早已过芳时,那些桃花也就像我和启一般,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转眼他不见,一如未曾出现在我面前,而彼此的心头,却都早已改变。那个时节,我不知道,启的心里,有没有我这个人?
树下,我握着那方绯红巾,这是他送给我的念心,我已经珍重地藏起,然则,这样就算把他的感情,好好藏起了吗?有时候,人的心,要如何去把握?这真是一个难题,我花费了一辈子都没有解开。
而时间,却国的太快,快到了已经是天启十八年的夏,我已经嫁给了启。那一日,八王府的西居小院内,巍巍宫阁,一色以西蛮进贡的青漆涂之,远望过去,像是一座巨大的碧玉楼台,与阁下轻连的碧波小湖浑如一体。
那连着水的台阶,是上好的玉石制成,宛然凝碧,与水色毫无分别。我漫漫自楼台走下,迎接那一汪碧水;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初相见的杏黄衫。已经初夏了,鸣蝉聒噪,心却已经凉了下来,我胡乱地扯了扯裙裾,蹲了下来,用手抚弄那水。
已经分不清水与手的边界,在涟漪中,我看见我黑漆般的头发已改做新婚装扮,挽成了简单的堕马髻,斜斜插一只八宝璎珞填珠宝钗,衬托的脸庞愈似芙蓉,肌肤柔滑如脂。嫁入八王府已经一个月又三天了,我还没有见到他。
这一切,仿佛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手继续在水中,不自觉地划出阵阵波纹,大圈套着小圈,紧扣着,仿佛猜不透的未来,近在眼前,答案却远在天边。心灰意冷,心灰意冷,我惟有苦笑,随意曼声吟咏,“清风婉扬兮,夏日久驻;翩若惊龙兮,岂我所属!”
早早听说,做人姬妾,原是如此。思绪顿时,回到新嫁的那天。嫁入的那日,黄昏里,并没有期待着的喧闹,一色大红的灯笼、锣鼓、嫁妆皆无,只不过一顶红色小轿,一个花枝招展的喜娘,随身的丫鬟小环跟随,自嘉晴巷的谢府穿出,三旋五绕,送抵八王府侧门。
他的妻,是京都世家、权相刘鹏澄的女儿刘嫣然。而我,不过小小寒族侍郎之女,八王爷赵启新纳的第九个孺人。本就是没有权利进出大门呵,可笑地却是,八王府的侧门前,两个巨大的石狮,睚眦尽裂,毛发俱张,个头尚比侍郎府门前的石狮大了一圈。
郁金堂上,寂静无声。我只是端坐着,他人影无踪,连夫妻交拜亦省却了。那喜娘,笑嘻嘻地说,“桃叶娘子,你且在这里坐一会子,我去吃了东西,再陪你拜见八王妃去。你是大户人家出身,规矩自然是知道的。到时候我在帮衬帮衬,八王妃必是喜欢的。”
我强笑着回道,“却实在是麻烦嬷嬷了。”随后便听到她掀帘而出的声音。
一时间,室内就只有我和小环两人。她低低声婉言劝道,“小姐,听说八王妃善妒,八王爷这样,只怕也是为了小姐你好……等会子,我让下人们煮一碗鸡汤细丝面,给你略微填填肚子,只怕你饿坏了身子不好。八王爷见了也要心疼。”
我闷声道,“不必了……”语音已略带着了哭声。忍不住揭开盖头,我打量着堂内,粉墙青砖,松青色压纹帘幕,正坐的这床上,半新不旧的一色猩红洋毯,几盖大红丝绵被;一侧梅花样白梨木小几,上设汝窑精工的美人瓠,斜插时新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稍远处,一红檀木精雕百花图的梳妆台,搁着菱花镜等物。整个房间,如雪洞般,唯一能看得出喜事的,也就只有墙上高悬的红绣球与挑盖秤了。
脸上浮出一丝苦笑,不由得想起临去前,父亲拉了我手,一脸的不舍,良久,方才哽咽着低声嘱咐,“桃叶,我们出身寒族,父亲我又一向为官清廉,不曾阿谀奉承,也没有做过什么媚言事上的事情。多年为官,也不过一个挂名的侍郎之职。而今这段姻缘是你自己选的,我心中再多的苦,也不能……只怕,只怕照应不到你了!”
他仿佛这三个月来苍老了太多,脸上透出发青的灰色,黯淡了门前略许的喜色。转又道,“从今后,再不可多说了一句话,多行了一步路,这翻覆宫廷,多少内幕,当年你姨娘……我当真,当真是对不住你娘!孩儿,日后,你只是千万小心谨慎,也不要怨恨爹爹狠心!”言犹在耳,堵在胸口,一阵地痛,却说不得。
半响无语,我坐在床沿上,轻抚着自己一针一线绣出的绯红嫁衣,花纹烙手,三个月的时光,春天到夏天,我只顾忙着绣这件嫁衣,现在上面密布了金珠垂珞、盘凤虚凰,文采精华,灿若星辉,可惜——心下黯然,不由得拽紧了,握在掌心,密密地烙着疼,疼出了冷汗,在掌心发腻。原来对镜事新妆,云鬟翠钿浮动,这等待婚期的时光里,所有关于新婚燕尔、宜其室家,都是一厢情愿,都是黄粱美梦。耳畔似乎又听到小环的低语,“等会子见着了八王爷就好了,他——”
“王爷今日进宫,只怕今儿是没有时间来了!”窗外一个清冷高傲的声音响起,打断小环的安慰。我才待转头去看,一美人已然走入,彩绣辉煌、身量苗条,且装饰显见的与旁人不同:青云高迭,上衬着金丝累珠金冠,绾一支朝阳五凤簪;衣衫华美,气度不凡。后面四个丫鬟,打扮也颇为出色,皆为一色全新的弹绫青缎夹袄,水墨绸百褶裙,头上一支泥金点翠扁头簪,四鬓上围着一排翠梅细钿儿。
我心下估量着,只怕这就是那位宰相娇女,八王府的女主人刘嫣然了。于是赶紧与小环一道起身行礼,福了一福,恭恭敬敬退立于一旁。
这一刻,喜娘早已奔进,带着谄笑一边去辍了绣墩前来,忙不迭地掸灰,一边又恭恭敬敬道,“请八王妃安,请八王妃坐,”,这般手头忙得不堪,尚且还抽着空,顾着回头叮嘱了我,“桃叶小娘子好不知道规矩,见了八王妃,还不赶紧行大礼?”
“不必了”,刘嫣然眼中微微流露傲慢无礼的神色,笑道,“看不出那书呆子般的谢侍郎却是生了个好女儿?哼,小小寒族,也与我们氏族通婚,倒真有几分手段,生生攀住了八王爷这个靠山!”话说到这里,纤手已经伸过来,擎住我的下巴,微微抬起,细看,口中还只顾着奚落,“倒是生得好容貌?我见犹喜,何况启最好的就是——”
一句话未说完,投向我的眼神忽地一愣,“你……你们长得如此像?”一时间情况开始变得诡异,她再不多说,匆匆携了那四个丫鬟奔出,绣了百鸟鸣涧图的百褶裙乱了,裙角密缀的铃铛响起,搅碎了一室的冷清与安静。
眨眼之间,人,走得一干二净。只有我和小环两人,彼此默然,这般新嫁情境,只怕还是少有。
你们?又是什么长得如此像?头脑中灵光顿闪,我匆匆立起身,跑到菱花镜前,心如沸,色犹庄,朦朦胧胧间琳琅的话,跳出心头,“桃叶,你像极了这位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在婚后的第三日,父亲颇记挂我,将唱曲儿的琳琅给赎了身,与备好的嫁妆一道送上门来。而小环,更在这些日子里,与众丫鬟们打成一片,探听了许多消息。比如,八王爷一向爱宠颇多,光光府里,就有数十宠姬,外头据说也风流帐不少。在朝廷里,虽是闲职,却也太受皇上重视,十日里便有个三五日必须进宫,留宿也是常事,只怕宫里原也有些不清不楚的账。
每每谈到此处,小环就是一脸的惆怅,“当初小姐性子也忒急了些,倒是等老爷打探清楚了,嫁过来也好。这会子不上不下的,没得叫人悬心”。
“从来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桃叶,或许当日你会错了意也未可知,只怕——”向来性格沉静的琳琅,终于说出,“年少人一时觉着好玩,你们两人长得如此相似,所以才——”我淡淡接过话去,“所以才巴巴地讨了我上门,却又忘在了脑后。可是也不是?”
……
水畔低头无语,细细思量,侯门似海,得宠者,众人嫉之。失宠者,众人践之。无宠者,藐之。我便是那种,虽秉了月貌花容,却无缘邀得恩宠的傻子,独自居在偏院一角,八王妃再未屈尊驾临,时或有佳人好女经过,看着我那肖似八王爷的容貌,均是惊诧,接着不屑,随后离开,再没有多一句言语。我想,或者是不知道如何与貌似与启双生的我如何打交道呢?
想到了这许多,心灰意冷,心灰意冷,弄水的手,早已冷,冷入心扉,他只怕,已忘了我。原来新嫁、弄丝调管,周郎本无意,时误新声,那得回顾?
身后,却突然有人轻叹,“思君不能见,惆怅画楼东。桃叶,我欲与卿知,我心亦期效冯虚之御风,与你长相守。”
我,忘不了他,这一生一世。他,终是来了。没有解释这三十多天究竟干嘛去了,他潇洒自若,嘴角轻噙一抹笑,淡似天上月,模糊了他的容颜,“我们竟是长得这般像呢,叫我怎舍得你?”
痴痴地望,手已抚上,带着湖水点点,划上他的面颊,如玉般生凉,喉头已经噎住,只来得及说了个你字,就已全然扑入怀中,裙裾纠缠,衣袂相连,透过凉薄的绸缎,我感触到他的肌体,再不想分拆。
我爱他,情缠死孽,分拆不开。从来双生相亲,我们骨血纠缠,分开,就是个死。
死在一起,我也心甘。
在和启成婚后的一月又三日起,我们日日相依。他绝口不言那三十三日里,他做了什么,去了那里,发生了什么,又领悟了什么。这个如雪的男子,正爽朗地微笑着,带着宠溺的神情,时刻将我带在身边。
一府愕然。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这般深切地俘获赵启——这个骄纵风流男人的心,即便稍作停留,也难。他总是寂寞如雪,浅尝辄止,他喜欢独行,这边行,那边行,只是折花柳;或是偶然,携了清咏侯李清章私游邪荡,调笑无端。而现在,一连三个月,他只是,只是呆在我的身畔。
一瞬间,我也成了八王府最风光的女人。我是如此的美丽,像桃叶清新,像桃花娇艳;他是如此的俊朗,像桃枝磊落,像桃树英挺。我们有如此的相似,并肩站在一起,像并蒂的花朵,开满这盛夏的碧池。古词云,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说的就是我与他罢。
在这三个月里,每一日清晨,小环与琳琅为我梳妆的时刻,我脸上,却流露出加倍的寂寞。他,卧在床上,轻笑着,看我对镜整顿妆容。
相思树,流年度。与他共度的每一夜,总是如此的折磨着我。我知道,在八王府所有的人眼中,不,是在他们的幻想中,芙蓉帐内、翡翠衾内,每时每刻,我都与他销魂缠绵。他的唇,必定重重落在我的唇上、肩头,温存回味;他的手,将抚摸过我每一寸的肌肤,直至肌肤滚烫,他甚至连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点染那一室的春情。最终,他将覆于我的身躯之上,用难以言述的热情将我牢牢圈住,舌如灵蛇,在口中,相互纠缠;身躯四肢,再无分离。可惜地是,在这么美妙的夜晚,他只是,深深地吻,而后一阵叹息,“你真美……”
“月明林下,美人如花。我几乎都忍不住了呢,像你这般的美人卧在身畔”,他总是流露出一眼迷离的雾气,像粉色的桃花迷瘴,带着轻愁,看不清深浅,戏诘般笑语,“你就像我的影子,让我欲念如狂呢!”
他的手,重重落在我的身上,加重力度,揉捏。忍不住,桃腮杏颊芳菲染上,我欲念焚身,紧紧贴紧他的身体,仿佛如灵猫,滑腻着,缠上他的身体,娇柔到妖孽般。
“你值得我更好地对待,桃叶。”
可惜至此而已。无论我如何的宛然身畔,他再不会进一步地掀开我的睡袍,不会将手臂探入我的宽袖,不会一窥那绸缎下如玉石般半透明的肌肤。他只是微微地叹息,取将酒来,独酌。烈酒,焚心,间或以唇渡我一口,接着笼上我肩,相与枕籍,一起沉沉睡去。
一直以来,我并未承欢躯下。
他,就像个谜团。我尚未找到谜底。
他爱我吗?很多年后,我才知道,爱,不爱,或是爱上别人,都不过如此。
他爱我吗?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地想知道这个谜底呀……
波谲云诡·乱伦
那一日,在桃花树下,我掏出了那方绯红巾,递到她手上。然则,这就是爱的表示麽?
我爱她麽?我不知道。
或许在桃叶眼里,我就像个谜团。而她,却那样的单纯和通透,和一个孩子没有两样。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找到我娶她的真正目的。
那时候,在我与她温柔相对的时刻,我也曾经几次扪心自问,我是不是也会爱她呢?
可是,我该怎么去爱她?
我想起了那一日和谢君生的对话。
“你不记得我母亲了麽?她已经死了多年了。
“我以为你终究会念着旧情。
“把桃叶给我罢。我要她。”
我眼里,分明看到他的痛楚,然则,这种痛楚,是为了桃叶,还是为了我母亲?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桃叶除了是我的妹妹,我的宠姬,还会是我的什么?
也许,爱,不爱,或是爱上别人,都不过如此。
这样的关系,一如我与纤蓉。
记得那是我十五岁生日后的第四天,纤蓉约我在御花园私会。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