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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共无衔军事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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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场打的也是一场消耗战。红三军集中主力在天门张家场猛扑敌一三二旅及补充第二团,未能一举歼敌,形成拉锯,激战八天八夜,毙伤敌人八百余人,自己却付出了二千余人的伤亡。    
    瓦庙集、张家场两次战斗打的都是得不偿失的阵地战,红军伤亡过大,更严重的是,在拼消耗中,根据地多年积攒的武器弹药全部用光。敌前敌总指挥徐源泉向何成浚报捷:“赤匪历年来得之于国军弹药兵器耗于斯役殆尽,而肃清鄂中区匪患之成功,实基于此役!”    
    夏曦根本觉察不到正在逼近的危险,到处作报告,口沫四溅地说:“像这样七天七夜、八天八夜持久剧烈之战斗,是在中夏路线领导下二军团所没有的。这是中央分局在执行国际路线上的重大转变和成功。”    
    红军陈兵襄北,洪湖后方空虚。6月初,徐源泉分兵三路奔袭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所在地——监利周老嘴。其中,范绍增所率第四师进展迅猛,连破老新口、龙湾、张金河、谷港防线,湘鄂西警卫师抵挡不住,夏曦惊出一身冷汗,急令红三军主力不惜一切代价回援洪湖。    
    从襄北到洪湖,不仅有襄河和众多湖泊阻隔,仅路程就有二百多里,哪怕是按照急行军的速度,红军也赶不及。    
    远水一定要解近火。贺龙把驰援的任务交给段德昌。    
    段德昌临危受命,表情仍然是举重若轻。他把部队所有马匹都集中到骑兵团,亲率八百余名骑兵作前锋,奔驰一天一夜,赶到新沟,立即抢修工事。随后,三个步兵团也赶到预防阵地。    
    13日,范绍增第四师大摇大摆地朝新沟开进,走在最前面的是神兵团。范绍增是四川袍哥中的著名首领,处事怪诞,人称“范哈儿”。他将袍哥兄弟全部编为神兵,一律红褂红裤,手执大刀,上阵之前,先喝咒水,吸鸦片烟,然后发起冲锋,状如疯虎,战斗力不可小视。有鉴于此,段德昌吩咐部队:“没有命令不准放枪。”    
    红军小股部队与神兵团略作抵抗,便被砍翻数人,迅速后退。范师分成数路纵队,沿东荆河河堤冲至红军预设的障碍物面前。段德昌一声暴喝“打”,几十挺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射出几十条火龙,顿时人仰马翻,敌人死亡枕藉。神兵团虽然骁勇,但没等近身肉搏便伤亡过半。红九师发起反冲锋,将敌人压缩至阵地后围。范绍增亲自带领督战队,连斩十余名后退的官兵才稳住阵脚。正当他组织火力准备反击时,按照段德昌的命令,迂回到敌后的骑兵团突然冲击敌阵。    
    八百匹战马,八百名勇士,从天而降,马蹄声、呐喊声、马刀斩击声响成一片。在腹背两面夹击下,敌第四师全线溃逃,范绍增受伤落马,趁着战场混乱,骑一头水牛渡过东荆河方才捡得性命。他的部队三千余人非伤即俘。    
    新沟大捷,稳定了洪湖中心区极其危急的形势,也拯救了惶惶无计的夏曦。战后,中共湘鄂西省委、省政府联合举行庆功大会。贺龙发表热情的讲话:    
    “九师师长段德昌真是个好同志呀!他当机立断,杀出了红军的军威。这下子给范哈儿沉重的一击。这是毁灭性的一击呀!范哈儿的魂都吓掉了。湘鄂西省党、政府和人民的处境在逼迫之际是多么的危险呀!如果不是段德昌同志赶得快,我们的同志就全部会逼到洪湖吃水!”    
    贺龙这番话是说给夏曦听的。夏曦照例闭着眼睛听会,面无表情。    
    1931年8月,蒋介石亲任鄂豫皖“剿匪”总司令,指挥五十万人对鄂豫皖、湘鄂西根据地发起第四次“围剿”。其中,对湘鄂西根据地的“围剿”由左路军负责。8月18日,左路军十万人马潮水般涌进洪湖地区,各路敌军采取密集阵形,齐头并进,同时派海军军舰游弋于长江、汉水配合行动。根据地空间被压缩,回旋余地极小。在这种情况下,贺龙、段德昌、段玉林等红三军将领提出,目前在内线击破敌人已经没有可能,应该集中至少十个团的兵力转到外线,挺进国民党布防薄弱的武汉外围,迫使左路军后撤,然后集中主力在敌人后撤过程中寻找战机。这个建议被夏曦一口拒绝,他提出“不使苏区一寸土地被敌人蹂躏”的口号,命令红军各部和各级党委修筑工事,坚守市镇,坚决进行苏区保卫战。    
    段德昌心里藏不住话,嚷着找“老鸡婆”(老机会主义分子)论理。贺龙善意地提醒他:“德昌,夏曦现在视你为眼中钉!你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注意场合,注意方式。”    
    于是,段德昌把不满闷在心里,修建工事时,不时发出冷笑。情况被反映上去后,夏曦马上给段德昌一个党内“最后警告”的处分。    
    一个多月的苦战,伤亡惨重。分兵把口,口口被破。节节抵抗,节节败退。危急时刻,红三军领导人再次提出转入外线作战。夏曦有条件地接受这个建议,命令贺龙带领八、九两师出击襄北敌后,牵敌回援,自己率七师坚守内线。    
    贺龙毫不客气地说:“你这种安排一定失败!为什么呢?分兵不对头,指挥不统一。你现在手上的兵力比较雄厚,除七师、警卫师一部分、军委警卫营外,留在苏区的还有各县警卫团、警卫营,都是能打的队伍,关键问题是要将他们拧成一股绳。你现在搞寸土必争,实际上是使他们分散挨打。”    
    “你的任务是完成外线牵制任务,内线不用你操心。”夏曦拍着胸脯说:“洪湖苏区要是丢了,我夏某人的性命也不要了。”    
    8月,贺龙、关向应、段德昌率八、九师转渡襄河,夏曦则与红七师师长王一鸣坚守内线。9月初,敌军突入瞿家湾后方机关,红军后方医院三千余伤病员落入敌手,惨遭杀害,红军兵工厂、被服厂等所有后勤机关悉被焚毁。    
    又过了二十多天,夏曦带领七师残部一千余人在鄂北赶上红三军主力,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洪湖苏区失陷了。”


第二部分 百劫将星段德昌第18节 反夏不反贺

    “共产党一生都要讲真话,心中想着人民。”段德昌不肯说假话,始终把收复洪湖苏区挂在心中,为此埋下了杀身之祸。贺龙高呼刀下留人,三次力保爱将,终不能免其一死。奇特的公审,奇特的刑场,全军将士哭泣着为“火龙”送行。段德昌临死提出三条要求,有一条是“用刀杀我,留下子弹打敌人”。    
    “洪湖苏区丢失,原因何在?”段德昌代表广大将士尖锐地向湘鄂西中央分局提出这一问题。从夏曦进入苏区执行“左”倾路线开始,段德昌就旗帜鲜明地站在抵制、反对的立场上,坚定地支持以贺龙为代表的正确主张,这就是人所共知的“反夏不反贺”。    
    湘鄂西根据地第四次反“围剿”斗争所以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左”倾政策、错误的军事策略和严重的“肃反”扩大化,尤其是内部“肃反”极大地削弱了党、政府和红军的战斗力。大多数老同志都说,湘鄂西根据地是被“夏曦杀垮的”。但是,夏曦完全持相反的观点,他认为洪湖失败的原因是暗藏在革命阵营内部大批反革命、“改组派”破坏的结果,因此,到达大洪山后,就开始了第二次肃反,并且把肃反与段德昌挂起钩来。    
    贺龙回忆说:“洪湖的区县干部是杀完了。红三军中到最后有的连队前后被杀了十多个连长。夏曦在洪湖杀了几个月(即第一次肃反),仅在这次肃反中就杀了一万多人。现在活着的几个女同志,是因为先杀男的,后杀女的。敌人来了,女的杀不及才活下来的。洪湖失败后,夏曦与红三军在大洪山会合,在那里打圈子时,他仍然是白天捉人,夜间杀人。捉人杀人都没有材料根据,都是指名问供。比如捉樊哲祥、谭友林等,因为他们曾在段德昌的领导机关刻过油印。”    
    很多老红军都用“阴狠”来形容夏曦。在洪湖苏区,尽管段德昌公开反夏,除了给予党内处分外,夏曦还能保持几分忍耐。一出洪湖,他就露出杀心,并且毫无顾虑地把目标锁定在段德昌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呢?    
    一位当年与夏曦、贺龙、段德昌共同战斗过的老将军这样分析道:    
    夏曦来到湘鄂西,除了杀自己的同志外,实在没有什么成绩。苏区的失败,主要是“肃反”把各级军政干部杀光了,没有几个人会指挥作战了。凭国民党进行“围剿”是打不垮我们的。夏曦并不傻,只是太阴狠。如果没有撤出洪湖苏区,夏曦可能杀掉贺龙,留下段德昌,因为段是洪湖苏区和红军的主要创始人之一,在洪湖与敌人斗争,凭夏曦是不行的,所以他不敢杀段德昌。到了湘鄂边,贺龙是那块苏区和红军的创始人,威望高,群众基础好,夏曦要想保住自己的命也不敢杀掉贺龙。那个时候,分局书记一句话,说杀谁就杀谁,他真要杀贺龙,别人也没有办法。我看,他想杀贺龙,又不敢杀。    
    在大洪山一带,夏曦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犹豫不决。一方面。他对恢复洪湖苏区失去了信心,想一走了之,另一方面又有所顾忌,因为贺龙、段德昌等人都坚决主张打回洪湖,同时还怕中央会追究脱离苏区的责任。直到有一天,他见到红四方面军离开鄂豫皖苏区向川陕转移的布告,才下定决心:“红四方面军可以离开苏区,我们也可以离开,我们到湘鄂边还不是离开,从那里还可收复洪湖。”    
    在向湘鄂边转进的过程中,夏曦加紧实施第二次“肃反”,先后捕杀二百四十一名干部,遭到株连的战士更多,红三军由出发时的一万四、五千人锐减到九千余人,而且思想混乱、士气低落、人人自危,战斗力极其薄弱。    
    1933年1月13日,在经历三个月的长途跋涉后,红三军来到贺龙的家乡--湖南桑植,占领县城。在这里,红军获得了一个极好的喘息机会。    
    “湘西王”、国民党新编三十四师师长陈渠珍与贺龙是一对老“朋友”。他们共过事,打过仗,交过手,留下了数不清的恩怨。陈渠珍忌惮贺龙的指挥才能和红三军的威名,主动写信议和,提出可以让出桑植、大庸等相邻几县,双方签订互不侵犯协议。    
    陈渠珍主动伸出橄榄枝是为了保存实力。而在当时,红军也急需休整。    
    贺龙将信递给夏曦,说:“陈渠珍是个玻璃猴子,对他的话不能全信,但是,达成暂时的妥协有利于我们争取一个休整和发展的时间,哪怕是先拿下桑植全县也好。”    
    夏曦不屑一顾:“陈渠珍在玩手腕!这种浅薄的伎俩,你们看不出来,还由他摆布?”    
    两人争执不下,于是把九师师长段德昌、政委宋盘铭找来商量。    
    “这是个好机会。”段德昌脱口而出:“我们的部队长途行军,体质下减,因伤、因病减员严重,给养困难,现在已是寒冬,战士们还是穿单衣、草鞋,战斗力已非当年。如果能够利用敌人的矛盾,先站稳脚跟,对于将来的作战和争取战场主动权很有帮助。”    
    夏曦窝了一肚子火,不敢对贺龙发,便全部倾泻到段德昌头上:“你们思想的出发点很成问题,宁愿听信陈渠珍的鬼话,也不相信红军的实力,想靠投机取巧,这是右倾和革命不彻底的办法。我以分局书记的名义,命令红军立即进攻周燮卿。”    
    陈部周燮卿的第三旅驻桑植泥湖塔、永顺桃子溪一带,凭借有利地形和坚固的工事,以逸待劳,一战击溃红军。经过作战,他们觑破了红军子弹严重不足、人员不整、战斗力下降的弱点,立即转守为攻,夺取桑植县城,将红三军逐回湖北鹤峰毛坝的大山中,从此处于流荡状态,部队总数下降到五千余人。    
    夏曦将桑植战役失败的责任归咎于红三军七、九两师将士作战不力和“改组派”的阴谋破坏,在中央分局扩大会议上异想天开地提出清党的“主张”。    
    “综合政治保卫局肃反的情况,在我们的党内、政府内和军队内潜藏着大批的国民党特务,我们的党政军组织往往成为反革命的特务组织,因此,现有的所有组织都不能相信,都必须打散重建。目前首先解散红三军中党团组织及政治机关。”夏曦还举出了莫斯科支部局先解散清理然后重新建立的例子。    
    “解散党组织,我不同意。我在军阀部队时就想参加党,到南昌暴动时才加入。我只晓得红军是党领导的,解散党我不同意,别的道理我说不出。”贺龙首先发言。由于文化水平有限,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读得不多,他当时确实说不出更多的“道道”。    
    与贺龙不同,段德昌能够抓住问题的本质。他一针见血地提出:“红军失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苏区坍台是谁造成的?除了敌人的进攻外,有没有你夏曦个人的责任?”    
    会场顿时一片静寂,夏曦闭口不答。    
    段德昌拍案而起,指着夏曦质问道:“你把红军搞完了,苏区搞垮了,又要搞垮党,你是革命的功臣还是罪人?你有什么权力解散党组织?中央让你来当分局书记是要你解散党组织的吗?湘鄂西的党被你解散了,你这个湘鄂西中央分局书记还当什么?”    
    夏曦闭上眼睛,不说话。    
    宋盘铭是留苏干部,详细讲解了莫斯科支部局改组的缘由,提出这与根据地解散党是两回事,两者不能相提并论。他说:“我从小被党送到莫斯科,在莫斯科加入党。解散党,我不同意。”    
    由于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夏曦没有办法作结论。但是在一个月后,他还是运用所谓书记的“最后决定权”,悍然作出了解散党、团组织的决定。解散党组织、停止党的活动后,整个红三军只剩下夏曦、贺龙、关向应、卢冬生四个党员。随后,他又将清党与“肃反”结合起来,掀起第三次“肃反”狂澜,其高潮就是逮捕段德昌。    
    1933年春,红三军在以鹤峰为中心的湘鄂边区游击,经常被国民党撵得东奔西跑,战斗伤亡和非战斗减员特别多。而且,鹤峰地区山高沟深,地瘠民贫,人口稀少,经常数十里不见人烟,兵源补充和物资给养非常困难。缺粮、缺衣、缺弹、缺药的情况更加严重。原来洪湖苏区参军的红九师战士都迫切希望打回洪湖去。    
    一天,段德昌找到贺龙,要求带兵回师洪湖。贺龙劝他暂时不要提这个意见,因为夏曦已经对恢复老苏区丧失了信心。段德昌不听,写信给夏曦,提出应该把恢复洪湖苏区作为目前红三军的行动方向。    
    3月25日,夏曦接到信后,立即通知段德昌到鹤峰邬阳关红三军军部开会。段德昌当时正在宣恩、鹤峰边境指挥作战,得到通知后立即带警卫排赶回邬阳关,当即被肃反委员会逮捕。


第二部分 百劫将星段德昌第19节 留下子弹打敌人

    逮捕段德昌的经过,老红军朱达声记得很清楚:    
    我于1931年10月参加红军,刚开始在红三军九师二十五团当勤务兵。过了一段时间,被调到师部警卫排当战士。从这个时候起,我就给段德昌师长当警卫战士,直到1933年3月,段德昌同志被夏曦以“改组派”的罪名逮捕。    
    1933年3月,我们向津市、澧州(今澧县)开进。段师长的意图,是想在这一带开辟一块新的根据地,与洪湖根据地隔江相望,尔后再派一支游击队去洪湖,打开局面,把两块根据地连成一片。当我们向津市、澧州发展时,接到军部电令,让立即返回。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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