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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剑在天下+番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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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来,却是东方微白时分,杨柳原笼着厚厚的白雾,缥缈美丽,一如仙境。 

  聂熙迷迷糊糊醒转,见微光中聂暻睡得十分安祥,五官秀丽沉静,容色一如玉雕般光润柔和。聂熙发呆一会,忽然有点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太幸福反倒不敢相信,犹豫一下,生出一个恶劣的心思,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身子。 

  触手温软,聂暻果然就睡在身边,被他摸得痒痒的,嘴角泛出浅浅的笑意,随即身子缩成一团,一翻身,蜷去大半被子,还是接着睡。 

  聂熙一下子被卷走被子,冷得打了个大大的哆嗦,甚是哀怨,本想拖回来一点失地,见聂暻委实好睡,知道他身子弱,昨天纠缠了整整一夜,只怕累坏了,十分怜惜,就不和他抢了。于是委屈着自己穿上衣服,边穿边打喷嚏。聂暻被他吵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轻轻一笑:〃二弟起来好早。〃 

  聂熙十分气闷,很可怜地抱怨说:〃你抢被子呢,我被冷得没办法,只好起来了。〃说着把手伸给他。 

  聂暻一摸,果然冷冰冰的,十分心痛,忙把聂暻捂进被窝取暖,见他一脸悻然,双目一转,就笑嘻嘻地说:〃要不,明天我们别盖一床被子了。。。。。。〃 

  聂熙赶紧又抗议:〃那可越发不成。〃他缩在被窝里,顺手又在聂暻胸前掐了一下:〃那比早晨冻着难受多了。。。。。。〃 

  聂暻闷哼一声,脸上现出古怪之色。聂熙报复得逞,正要暗笑,忽然〃啊哟〃一声,顿时说不出话来,神情也变得古古怪怪的聂暻的手竟然也摸到了某个很要命的地方,略一戏弄,就令他脸上又红又白,竭力才忍住不该有的反应,自然没办法开口了。  
 
  
 作者: 熒荥水果糖  2007…2…24 11:40   回复此发言    
 

 
94 回复:剑在天下 by白萱 时而缠绵时而大气的好文~  
 聂暻似笑非笑,捉挟地看了他一眼:〃记住,玩不过就别贪玩。教了你这么多次,二弟,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聂熙只怕一开口就冒出一声呻吟,十分尴尬,使劲吸一口大气,除了瞪着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两人正自缠缠腻腻,外面马蹄嘀哒,一人纵马到了车前,轻咳一声,随即朗然道:〃陛下,曹公公听说陛下出征归来,特地来迎。他说,有要事禀报!〃正是李风奇。 

  聂暻一听曹欣然来了,连忙推开聂熙,说:〃传他过来。〃随即整顿仪容,迎见曹欣然。 

  曹欣然是把聂暻从小带大的老太监,心中当真把聂暻视作亲生一般,只是这话太过逾越,决计不敢乱说。他见聂暻平安归来,一时间激动得舌头直打结,平时十分凌厉老辣的人,居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反反复复说:〃太好了。。。。。。回来。。。。。。太好了。。。。。。〃 

  聂暻见他真情流露,也是心下感动,连忙赐座。曹欣然简单说了京中情形,又压低声音提及聂炫之事。 

  原来,聂熙率军西征,聂炫果然生出异志。只是聂暻留下的细作却也不是吃素的,暗中挑拨,竟然激得聂炫与李绩反目。这两人原有些暧昧,一直没挑明,反倒生出不少心病。一旦被挑事,顿时难以收拾。李绩悲怒之下,刺了聂炫一刀,又引刀自尽。聂炫竟然舍不得杀他,反而竭力寻医相救。 

  王爷和李将军都受了重伤,英王府顿时闹得兵荒马乱,哪里还顾得上谋夺帝位。待聂炫这边按下事端,聂暻的大军已经到了中原腹地,谋反的最好时机已经过去了,聂炫除了尽量做得安分一点,别无选择。 

  聂熙听说聂炫受了重伤,心下暗中关切,碍着聂暻,明知道这是皇兄暗中使出的好手段,倒不好说甚么。聂暻知道他心事,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意似令他安心。 

  曹欣然轻咳一声,只装作没看见。 

  聂暻微微一笑,并不避讳他,又问:〃英王既然安分,京中诸事还好罢?〃 

  曹欣然迟疑一下,慢慢道:〃其实另有一桩大事。。。。。。只是。。。。。。老奴实在不知。。。。。。〃他额头有些冒汗,小心翼翼看了看皇帝的脸色。 

  聂暻听出这次十分不对,坐正身子,沉声问:〃甚么?〃 

  曹欣然犹犹豫豫地说:〃废后朱氏半个月前为陛下产下一子。。。。。。〃 

  聂暻一愣,随即大喜,说:〃这是大喜事,为何曹公公还如此迟疑?〃想着冷宫中的朱若华,倒觉得十分对不住她。要说权场争夺,那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他能留下朱若华的性命已经是冒了一些风险。可她毕竟是小皇子的生身母亲,就算要囚她一辈子,也不宜太过为难。于是说:〃嗯。。。。。。她今生都不能出冷宫了,但也不能让她日子难过。这样罢,你代我好生安慰朱后,暗中加派人手财物,好生伺候着。〃 

  曹欣然擦了擦冷汗,小声回答:〃可是。。。。。。她。。。。。。她已经过世了。〃 

  〃啊?〃聂暻大吃一惊,霍然身子前倾,失色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难产身亡么?朱若华毕竟是结发妻子,纵然早已彼此无情,想着她如花之年匆匆过世,聂暻不由得一阵惆怅悲伤。 

  曹欣然战战兢兢,想了想说:〃朱后产子之后,老奴照着皇上的意思,把小皇子抱给德馨宫谢贵妃抚养,朱后也并未说甚么,只是把一把玉剑给了老奴,说。。。。。。要老奴日后代她还给陛下。〃说着,小心奉上一把白玉雕成的小剑。 

  聂暻看着玉剑,心里一动,十分伤感。那是他父皇留给母亲的信物,也是芳和皇后要他留给未来儿媳的东西,当年他洞房花烛之夜,他把玉剑送给了朱若华,心里却十分惆怅,想着的人,竟然是聂熙。 

  那一夜,帝后二人把酒花烛,赏玩玉剑,谈论的是《庄子》的《说剑篇》。朱若华本来看中的是聂熙,按照朱太傅的意思嫁给聂暻,当时其实有些不快。两人虽然心事不谐,一番议论下来,倒是互相十分佩服。朱后说起天子之剑上决浮云下绝地纪,颇有神往之意,悠悠叹道:〃臣妾身为女子,不能为男儿之事。愿来日为陛下献一天子之剑,调养成|人,光耀宗室。〃 

  朱若华产下小皇子,果然应了昔日诺言。原来,这就是她要献上的天子之剑。也是朱太傅一家在皇权之争上头的最后一步。 
 
 
  
 作者: 熒荥水果糖  2007…2…24 11:4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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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神一会,又问:〃她是怎么死的?莫非。。。。。。难产?〃 

  曹欣然结结巴巴道:〃不过七、八日,冷宫忽然走火。。。。。。朱后丧生火场之中,那火势着实厉害,大火之后一片白地。老奴派人竭力搜寻,也找不出皇后的遗骸。。。。。。这。。。。。。这。。。。。。〃 

  他说到这里,唯恐聂暻怪罪,战战兢兢看了他一眼。 

  聂暻一怔,本来郁郁的心情霍然开朗,一笑道:〃朱后这是效法二弟的故智了。〃于是下令好生安葬朱后,纵然是衣冠冢,也要哀荣备至。身前种种罪名,也就此赦免不提。又下诏给小皇子取名聂琰,立为皇太子,为之大赦天下。 

  聂熙静静待聂暻处置好了诸事,并不开口。聂暻怕他多心,待空下来,便柔声说:〃朱后是我发妻。。。。。。〃 

  聂熙微微一笑:〃我知道。皇兄放心。。。。。。我不像某人那么能吃醋。不过难得你这么低声下气的心虚样子,早知道该多看一会。。。。。。〃 

  聂暻握着他的手,笑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着急。〃说是这么说,毕竟有点讨饶的意思。 

  聂熙摇摇头:〃你倒是精乖。〃 

  他随手抚摸那玉剑,沉吟一会,忽然叹道:〃朱后真是个人物。皇兄放她诈死逃出宫,日后还不知如何。不过男人大丈夫,该有容忍之气度。纵然她如何啸聚风云,皇兄是英睿之人,自然不会为难女流,更何况那是皇子的生身之母。。。。。。〃 

  聂暻摇头说:〃我猜她此后未必兴风作浪。只要太子顺利登基,那毕竟是她的血脉,她也算是赢了一半啊。〃 

  想着朱后还剑时候的绝决之意,聂暻叹息一声。小皇子有母如此,长成后当是聪明果断之人,好生调养,日后定为光照一国的圣明天子。朱家虽去,天子之剑,毕竟发硎。未来的帝王之血,只怕还是要留下朱太傅一族的烙印。这场皇权之争,朱家可以说并没有彻底输掉。 

  聂熙顿时了然,叹道:〃朱后如此,也未必全为皇权。她。。。。。。对陛下其实十分有情的,求之不得,便慧剑断情了。还有林原,那更是个死也不放手的痴情人。。。。。。皇兄啊皇兄,你可是辜负了人心。〃 

  聂暻瞧着他,苦笑道:〃二弟,这话不是矫情么?〃心里暗骂埋怨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时不好自辩,索性扭头看着水边飞舞的柳枝。 

  忽然腰间一紧,被聂熙一把揽入怀中。 

  聂熙紧紧抱着他,微微一笑,慢慢说:〃不管从前如何,今后如何,我只要现在,高高兴兴和你在一起。就算你明天喜欢了林原,后天喜欢了朱若华,今天你可是我的。〃 

  聂暻被他抱得死紧,听着这句有点凶狠的情话,不禁微笑,柔声说:〃我不像你,哪有那么多三心二意〃 

  还没说完,又被聂熙咬了一口。  
 
  
 作者: 熒荥水果糖  2007…2…24 11:4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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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一心一意。〃聂熙盯着他,缓缓道:〃皇兄,你是不明白,还是故意逼我多说几次呢?〃 

  两人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忽然都觉得这番话太甜蜜,都有些窘了,不约而同转开视线,又忍不住一笑,心里醉软。 

  不知何处传来一缕清笛,委婉入云。 

  杨柳原的水面金光流动,薄雾一点点散去,绿柳和风,果然又是一个好天气。 
  (END)  
 
  
 番外 醉  
聂暻平生英明神武,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他就会变得很奇怪。  
平生第一次醉酒,是他听二弟聂熙说打算娶朱家小姐,于是聂暻忍不住饮酒一夜,醉得一塌糊涂,好几天不能起身。  
第二次喝醉,还是为了聂熙。  
大概是心事压了太久的关系,他又酒后失态了,竟然冒犯向来如珠如宝相待的弟弟,兄弟二人几乎决裂,好容易才和聂熙两心如一。  
聂暻吃过苦头,再不肯醉酒。  
不过每年春天大宴群臣,少不了得饮几杯。  
正好这次对北方的笃鄂人打了胜仗,大军班师凯旋,和春宴凑到一起,喜上加喜,少不得要多喝一轮。  
到后面皇帝已经不胜酒力,脸色倒是如常,只是目光流转之间变得有些朦胧,平时清淡端雅的举止也多了几分随性不羁。  
吴王聂熙看着,知道皇帝其实已经七分醉了,他也清楚聂暻的酒品不是一般的差劲,赶紧找理由送他回宫。  
可还是晚了。  
聂暻的脸越来越红,坐在御辇,身子禁不住软绵绵地往旁边歪,红着脸看着聂熙,微微地笑。  
聂熙没办法,半搂半扶地撑住皇帝的身体,小声说:“皇兄,快到了,你再撑一会,就可以睡觉。”  
聂暻斜眼瞟着他,轻笑道:“不,我为何要睡觉。我要你陪着。”嘴里说着,老实不客气一只手臂环上了聂熙的腰身。  
聂熙苦笑,低声回答:“皇兄,你醉了。”只怕旁人看着不便,小心地弄掉皇帝扣在他腰身上的手。  
聂暻摇摇头,眼睛半睁着,迷迷糊糊地说:“我才没醉,我喜欢你啊,二弟。你为何推开我——”皱着眉头,眼巴巴看着聂熙,双目似有深深浓浓的情意流转,脸上更是艳若丹霞。  
聂熙被他看得忍不住心里暗暗一跳,虽然是日夜厮磨的熟悉身子,可聂暻性格内向沉静,平时哪有如此甜蜜的模样。  
护驾的太监听得噤若寒蝉,一个个权充泥塑木雕,就当没听到,恨不得溜之大吉,可惜又不敢。  
聂熙明知道皇帝最爱面子,只怕次日酒醒之后要老羞成怒,到时候不知道如何发作,不由得苦笑不已。  
忽然嘴唇一暖,居然是聂暻一侧脸,冷不防在他唇角蜻蜓点水似的偷了一吻,斜着眼神对他轻笑。  
“你……”聂熙为之气结。  
正自烦恼,聂暻烫热的手又乱七八糟摸到了某些不该摸的地方,头也老实不客气靠到聂熙肩膀上。  
他衣襟里飘出淡淡的白梅气息,被体温一烘,原本的出尘清气,竟然化成十分温存暧昧的感觉。  
聂熙往往喜欢缩在暖热的被窝,闻兄长身上带着体温的淡淡梅花味道,再轻轻啃咬他的肌肤,细细品尝着每一分每一处,直到兄长发出不能自己的叹息。  
这时候忽然闻到这熟悉的气味,聂熙忍不住脸上一烫……  
一路挨挨擦擦,耳鬓厮磨,明明有个大美人在怀中乱动,却还得竭力保持仪态端正,短短的路程对于聂熙简直成了刑罚一番。  
“好了,你们都下去。”吴王的脸微微晕红着,过了一会,慢慢说。熟悉他的太监们都听出了聂熙声音的异常。  
皇帝却还在毫不客气地啃着吴王的脖子,犹如小孩子找到了有趣的玩具,笑嘻嘻地又咬又吮,十分带劲。  
明知道吴王大概也忍到极限了,也明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事情,太监们一个个赶紧鞋底抹油。  
聂熙一咬牙,抓下还在他身上乱动的安禄山之爪,低声说:“皇兄,你醉了,我让人给你弄点醒酒汤。”  
“不醉!不醉!”聂暻笑嘻嘻直摇头,认真地说:“我明明是酒壮色胆。”十分含情的眼睛瞟着吴王,酒气微熏,越发显得双目如水。  
“呃……想那个?”聂熙看着他直摇头,苦笑道:“皇兄说一声就是了。”心里困惑:哪里用得着借酒……他们每天不都好几次——  
聂暻大喜:“二弟,这可是你说的。”扑倒在聂熙身上,嘟嘟囔囔地说:“我可想了不知道多久呢?”  
“呃?你……你想什么?”聂熙忽然觉得不对。  
“当然是想……想……”聂暻也不知道到底醉得怎样了,居然红着脸瞪着他,含含糊糊地嘀咕着。  
聂熙头皮有点发麻,小心翼翼地把他又刨开一点,态度坚决地说:“不许想,想了也没门!”  
“——想你在下面!”  
毕竟晚了,聂暻还是大声把话说了出来,同时很用力地往聂熙身上一压,表示他坚决的态度。  
聂熙其实也有点醉,被他这么使劲一撞,两人都站不稳,一起栽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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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暻巴手巴脚把聂熙压了个死紧,身子还不住磨蹭,又亲又咬。忽然满意地微微一笑:“总算你在下面——”  
聂熙见他居然一脸憨态,实在不像平时精明严厉的皇兄,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可又被他闹得痒不可当,身上顿时起火,嘶哑着声音问:“皇兄,皇兄?”  
聂暻不肯回答,瞪大眼睛,很专心地用力拉扯着聂熙身上衣服,无奈酒后手软,居然怎么都脱不下来,十分恼怒,嘀咕道:“什么衣服,和朕作对——”  
聂熙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索性凑趣,握着他的手,帮他褪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聂暻醉得委实手软,明明是在脱衣,怎么活象挑逗似的,闹得聂熙被他摸到的地方犹如被撩起一串火焰……  
就这么拖拖拉拉地,好容易脱了一半衣衫,聂熙被聂暻又摸又咬又舔的,已经委实按耐不住了,咬牙切齿地说:“皇兄,对不住啊——”  
聂暻头一歪,努力睁大眼睛,迷迷糊糊地说:“怎么?”  
忽然傻乎乎地一笑:“是啊,对不住我,早该换我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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