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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皇叔,不可以 作者:卿非语(小说阅读网vip2013.5.28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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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要见我了?”鞠昂抿了口热茶,呼出一口热气,才能驱逐掉一点体内的严寒。

    “嗯。”洛夜轻轻应了声,“那个郡主最近似乎安分了不少,性子比以前还要乖张了,而且现在没几个人能治得了她。爷,你确定要她来和我们南云和亲?”

    “她的性子怎么样不重要,有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也无所谓,只要她能牵制住东燕启的脚步就好。”鞠昂从椅子上站起,洛夜赶忙从屏风上取下件衣衫为他披上,若是在这受了凉他不敢想后果。

    “可要是这女子对九王爷来说如此重要,他怎么会放?他不是别人,他是能布下如此精妙棋局的东燕启,心之高,性之傲,又有几个人能驾驭?”

    鞠昂停下脚步,微侧头瞧了一眼洛夜,笑:“洛夜,你变聪明了。想问题不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

    洛夜有点不好意的摸了摸鼻子,“要是不聪明点,哪有资格站在爷的身边做事啊?”

    “居然还学了这么一招啊!看来鞠府把你也给染黑了呢!”他扯了扯衣领,走出门,门外阳光和煦,洒在身上有种被拥抱的温暖。

    他们居住的院落不偏僻但是属于绝对安静的那种,加上九王府本来人就少,所以走在小道上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人。

    洛夜快走几步,侧耳细语:“爷,这王府内高手如云,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出去?”

    “出去?”鞠昂挑眉拉扯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没有他的放行,你以为我们会活着走出昭华?”

    洛夜心下一惊:“他即便能在天下引起再大的风波,也没有大胆到如此地步吧?”

    他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微胖的身子一摇一摆走在落满金穗子的小路上,这昭华国的秋天也冷的渗人哪!

    两人走进锦园的时候,迎面正撞上一个少年,长的清秀有余英气不足,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扫也没扫他们两人。

    让洛夜心惊的不是这少年的冷漠,而是被他拖着的少女,看上去是个侍女,不过早听闻昭华的九王爷从不近女色,这府中的女仆都是那个王妃带过来的吧!

    那侍女也不知是死是活,流血流成那样估计离死也不远了。手骨弯成那样已经是严重骨折,现在还不及时医治她的一生也就这样毁了。

    “鞠公子,王爷早在候着了。请进吧!”正待他们两人发呆时,从屋里走出一面具男,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面具下那双眼睛冷的如把利剑。

    洛夜双拳紧握在身侧,这王府内的人都阴阳怪气而且都是武功高强者,他们这次来一共只带了五十人马不足,要真是被强押在当质子,也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除非南帝会那个勇气攻打昭华。

    鞠昂面带微笑,微微欠了欠身,“实在是失礼了。”

    子清眸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抿唇点头,离开。

    鞠昂走进去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有种沁人心脾的舒心,不由得多吸了两口。定睛看去时,香台前站着一男子,紫色长衫,紫色发带,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一股妖异的紫色气息,手指间萦绕着的烟雾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下凡的仙子。

    然,这感觉在接触到另一道强烈存在的压迫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撇头望向床榻上的那个人,依旧是白衣胜雪的长衫,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五官,此刻正闭着眼沐浴在阳光下,看似慵懒闲散,但那种强大而无形的压迫,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的到。

    黑而浓密的睫毛颤抖,倏然睁开,黑而深的曜石,闪烁着莫测的光,绯红色的薄唇上扬,语气中卷了丝疲惫:“在府内住的可还习惯?”

    鞠昂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大喇喇欣赏了两幅美景之后,笑着走上前去弯腰作揖,“谢王爷还念挂着在下,王府招待周全,我们住的还算习惯。只是离故土远了些总归有些不适应。”

    “哦?”细长的眉微微挑起,他单手撑起额头,随着他一个随意的动作,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披了一榻,“鞠公子可是想回去了?”

    鞠昂抿唇一笑,两边的酒窝浅浅漾开,“出来有些时日了,家里催着,皇上也指责在下办事不利了。”

    


        
和亲(下)



    “是吗?”他眯了眼笑,眸底有种潋滟的波光,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一边的书信,白色宣纸折叠的很整齐,有一道明显的褶皱,已经被打开看过了。“可是南云来信了,你看看。”

    鞠昂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使了个眼色让洛夜去取了信过来。

    信中大致的内容他也已猜到,南云公主还是要来了,受了皇帝的旨意,南帝向来懦弱,一年多来连续在南云发生的事让这位上了年纪的皇帝起了惶恐之心,所以无论这次是谁和亲,即便他说服不了九王爷放玲珑郡主过去,南帝还是会派公主过来完成这次和亲的。

    榻上的那人笑的如沐春风,让人生不起任何厌恶,反而因着他的笑倍感亲切起来。“听说,南帝很疼爱你们的公主是吗?”

    提起那人,鞠昂回了神,脸上扬起一抹暖心之极的笑,这没有逃过榻上那人的眼。

    “是啊!南帝很疼爱这个公主。”低了头,微叹。

    眉梢上扬,绯红色的薄唇牵起,他站起身,“能得南云第一智子如此称赞,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子。”他的话语轻柔,如清水涤荡过心肠,只是鞠昂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真是可惜了呢!”他不无惋惜,眉眼间掺了点墨,黑眸深眩不见底。

    鞠昂弯了腰低了头,谦谦一礼:“多谢王爷的赞美。王爷若是见了我们南云的公主必定不会后悔的。”

    女人在政治上的地位从来没有改变过,换种方式换种环境,只要目的一样就可以了。鞠昂一直都知道她的命运,南帝只得此一女,宝贝的不得了,可是帝王家的宠爱都是沾染上政治色彩的。

    这一点,南云公主琉璃莹比谁都清楚。所以那年,池塘边,她才会毅然决裂的断绝了与他所有的来往。

    “鞠昂,我的身份注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无论我爱不爱你。”

    纤白细指搌起炉炭青顶,一阵淡若幽蓝的香味顷刻间飘散在一方空间中。白色烟雾中,昭华国年轻的王爷笑的飘渺不定,幻若神子。“见,恐怕是不会的了。鞠先生这么多年调查本王也应该有些底细了,本王的性子是什么样的恐怕也无需旁人来讲,倘若你真心把你们南云公主的幸福压在本王身上,那也得拿出你的诚意来,你说呢?”

    他挑了细长的眉,薄如云烟,却极为精致。有人说细眉薄唇的人是寡情凉薄之人,霓笙向来不信,她老说要是长这么好看的人都变成凉薄之人了,那那些丑的浓眼粗眉的人是不是都要得到老天的眷恋呢?

    鞠昂侧了身,透过烟雾望向那个男人,突然他有种心累的感觉。这些年行走朝堂阴谋诡计见识的也多了,一身盔甲也练得足够坚硬了,可是心却在一天天迷了方向。

    他叹了口气,“王爷,不是臣没有诚意。只是皇命难为,昭华和南云一直都是和睦相处的,王爷又何必做的如此之绝?”

    东燕启放下青炉顶盖,对一边的槿药道:“撤了吧。太浓了那丫头来闻得又该头疼了。”

    槿药应了声,端了药炉出了屋。走过鞠昂身边时顿了顿,回了头,“鞠先生,现在服用的药停了吧。你身上湿气已入骨髓,一般的偏方是治不了的。若有时间来我药房,我给你重新配置个药方。”

    鞠昂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位就是九王爷身边的“药手回春”,在江湖上被称为人间的阎罗。

    当下作了一揖,一伏到底,“谢谢槿大人的指点。”他没应是去还是没去,一语带过,但是礼数绝对周全了。

    槿药也没多做停留,深深看了他一眼,瞥向九爷那边才知是自己多虑了,于是端了药炉走出了屋。

    东燕启笑着走回床榻,“听说鞠家的人都有骨气,还真是没错。南帝三请入朝政都被拒绝了,你父亲的那点气节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王爷说笑了。”

    他低低的笑了出来,外面的风漏了进来,吹散了他的头发,白色长衫在风中蹁跹如蝶。榻上的玉枕衬着他的肌肤莹润美艳,眸中突显悲悯之色,“有骨气的人未必有傲气。鞠府的这潭水也深哪,你们活着走出鞠府算不错了,你说要是鞠府哪天把眼光放到了南云公主身上,怎么办呢?”

    他转了眸,看向底下的他。唇扯起,“或者说,你该怎么办呢?”

    明显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东燕启止了话,静静的看着他。

    “不会。”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样的斩钉截铁是来自何方。鞠府是个什么地方他比谁都清楚,若说皇宫是个巨大的囚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么鞠府就是一座活死人墓,他们靠无相残杀为乐,以饮血剥皮为生存原则。

    那样一个地方,被盯上的人只会有两种结果。一、彻底的被改化;二、求着被杀死,被撕裂。

    东燕启轻轻点了一下头,嘴角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暖,“嗯。既然这么肯定,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鞠昂离开时正好碰上东霓笙,见到这传闻中的昭华恶魔时,他不禁有点愣神。眼前的丫头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有种张扬的美,不同于九王爷的绝艳,但也自成一种罪恶之美。是的,看到那张脸,他脑海中情不自禁闪过了那两个字。

    她也正好瞧见了他,本往前的步子滞了滞,偏了半个身子斜了眼冷冷看了看他。

    鞠昂知道她认出了他!那一晚本就抱着试探的心里来的,没想到居然被这丫头给扳了一道。

    他苦笑着低头,等着她可能会发飙撒泼的骂一顿,说不定心里再不爽还会干上一架。可是等了半响没见有啥反应,抬头时,眼前连半个影子都没有了。

    变了!好强烈的变化!鞠昂心里微叹。那一双犯了调皮的神色,现在已经变成暗色的血红。还真不知这样一个人怎么和和亲联系上,要是她一个不爽杀了南云数十位将士来陪葬,那可就不好玩了。


        
归来



    东霓笙一直认为绮户是不会再回来的,她记得他说过他有他的血海深仇,有被烙上不可逆转的命运。可是这样的人就在某一天突然回来了,踏着残阳似血的霞光,站在门口,泛着暗蓝色光的眸子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她扯唇一笑,话语清淡,似乎他只是出去转了一圈,恰巧在这个时间段回来了。

    她变了很多,晶亮的大眼睛中没有了嬉笑狡黠之色,她没有走过来倨傲的直戳他的肩膀怒骂他。而只是淡然一笑,那笑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精致的面庞上刻下了很多他不懂的东西。

    “终于回来了。”她侧躺在藤椅上,眯眼看了看他,转头望向有些刺目的阳光。

    他低头嗯了声。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回来了呢!”

    他不语,良久才说:“不会。”开口,很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他不知以什么样的理由问,以什么样的姿态问。于是,只能选择沉默。

    暖日透过稀疏的枝桠密密麻麻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浅薄的嘴唇似有似无的上扬着,用手遮了眼。她没有问报仇怎么样了,也没有问这段日子是怎样过过来的,或者已经放下了······

    太多的未开口,只是觉得没必要。他说过他会终身追随于她,她说过想走时不用打招呼。

    三王府再也没有她的影子,也没有三王爷甩鞭子的蛮横身影,萧条而凄凉。他从外面回来,听了许多的风风雨雨,知道昭华现在不安稳,也知道几国之间已经开始有了多多少少的间隙。可却不知被哪一条无形的主线给牵制住了,那么多的隐患始终没有找到爆发的缺口。

    九王府成了她最终的归属。他也就跟来了。

    可是这里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净,有了女眷的王府总是有些变化的。何况还是已故右相红方毅的女儿,东霓笙一直不待见这个女人,心机太重,脸上的笑太假,看上去就是那种整天关在闺房中打小九九的。

    南云公主来昭华的那一日,城中从未有过的热闹,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跟过节似的。长龙摆舞,敲锣击鼓,南云人舞出的各种各样的舞姿,好看妖娆。看的昭华百姓饱足了眼福,心下不禁唏嘘:早听闻南云人不同于其他国的百姓,皆是能歌善舞之辈,大胆而开放,民风宜善。

    昭华的禁卫军一路跟随,一路保护。

    殿座上的粉红色纱帐阻隔了外界一切的喧哗,安然而寂静。这反而更加添了一份蛊惑。老百姓都纷纷昂了脖子想看清楚里面的佳人,只是守卫实在太严密,直到轿座被移入皇宫中都没有人窥的其貌。

    东凤城亲自在宫门迎接,一身黄色皇服贴身威严,上挑的细眉,朱红的润唇,那样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偏偏生性残暴,喜怒无常。

    底下的臣子皆是着装厚重,面上带笑,笑中隐隐有着一些身为昭华臣子的傲慢。对于此次南云亲自提出的友好之邦契约,昭华还是有点欣欣然的。

    她素色白裙站在城墙上冷眼看着底下走过的人,身边跟着的男子湛蓝瞳眸,刀剑削成的侧脸隐埋在阴影中。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视线处,透过千万人,他知道她在看那个人。

    即便万人簇拥,那样的气质总是能够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的。白衣胜雪的男子,蓝色锦带松松绑绑绾了发,额前碎发下是一张温雅倾城的脸,勾着浅淡不失疏离的笑。

    他似乎也知道她在看他,隔了人群撇了头对她暖煦一笑,似对她无限的宠溺。

    “我应该相信他的,是吗?”她轻笑。身后的男子已经明了,那特有的清冷蓝眸忽的一暗,不知如何回答。

    今日早上红妍来找过她,带着宫里最好的太医,浅笑颜颜,却让她倍感讨厌。那微隆起来的肚子带着炫耀般的讽刺,她终究忍不住出手了,幸好当时绣弯弯出手了。否则红妍也会命葬她的手下,绣弯弯第一次没了弯弯的笑,“九爷的命令。”

    短短五个字让她一下子如坠冰窖,她是可以相信他的,她甚至可以认为是这个女人在外面偷了腥回来气她的,可是为什么呢?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可是她是他的妻,正大光明的妻不是吗?还追随他去了战场。”她说的苦涩,嘴角的笑越发的张扬起来。

    绮户抿了唇,还是选择了沉默。他永远也不知道如何去开口,他所能做的只是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心痛。

    槿药一听绣弯弯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顿时放下手中的药草就往门口奔去。

    “怎么了?”绣弯弯一口吐出刚吞下去的甜药丸,急匆匆的跟在他身后。

    “你说什么不好?说是九爷的命令。”槿药停下脚步,恨铁不成钢。

    绣弯弯瞪了双大眼睛,“是九爷的命令啊!”

    “九爷的原话是什么?”

    “让我看着那女人嘛!拿到锁魂令啊。”

    “我说绣弯弯,你下次说话能不能说完整点?”槿药无奈摇头,脚步不停的往外赶。

    绣弯弯不死心的跟在他后面:“我没说完整吗?可是我觉得这样说比较简单易懂啊,九爷的命令嘛!”

    槿药哑口无言选择沉默,只能加快脚步往皇宫赶去。可是皇宫的禁卫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两人在门口出示了令牌也没有用。

    “南云国使者在,时辰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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