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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暴君的情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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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斯目瞪口呆,邪冠德则无法置信,邪剎身上所散发出的憎恨与深沉—— 
  邪斯痛不欲生——“或许,他自己才是最大的输家!” 
  邪冠德似乎看到‘乌托邦’的未来—— 
  一片腥风血雨。 
  海伦的“誓言”将会成真…… 
 

第一章
    
  岁月匆匆,二十年后的‘乌托邦’—— 
  ‘乌托邦’这个名词,在西方世界中意喻“美丽新世界”,彷若中国人所谓的“世外桃源”。 
  ‘乌托邦’在现实的世界中,其实是一个国家的名字。它位于西非,是相当进步的一个国家。 
  ‘乌托邦’总面积超过一百万平方公尺,但是国土有三分之二是沙漠地带,绿地只有南部塞内加尔河流域而已,其它大部分为岩地,只有少许的绿洲点缀其间。 
  这里的居民几乎都是非洲土著,有布什族上尚加索族等等。当然,在漫长的岁月中,不同的人种必会相互通婚;而唯一不变的,是‘乌托邦’不容置疑的部族观念、传统的生活习惯、共通的语言、同一部族超强的凝聚力,以及—— 
  部族对君王独一无二的效忠力。 
  两代‘乌托邦’的君主,全是皇室之人,而他们的先民都是希拉伯人的混血,而产生了古埃及人。而后古埃及人和阿拉伯人混血,才形成了现代埃及人,所以,‘乌托邦’的君主,全是埃及人的后裔。 
  因为是埃反人,是皇室贵族,所以‘乌托邦’的君王,一点也不像非洲土著。 
  他们有着西方人的俊俏,颤骨高,鹰勾鼻,深邃有神的大眼,薄而抿紧的双唇,以及宽涧的肩膀、肚硕的身材。他们也有东方人的特质:漆黑的头发,古铜色的肌肤,神秘而耐人寻味。 
  这一代的‘乌托邦’的君主,除了与先王相似的长相之外l还多了一双湛蓝的眼眸。 
  他的眼珠子比海洋还蓝,还深。 
  他除了多一双蓝眼以外,他还多了历代先王所没有的智能。 
  从他登基以来,他便不断地开发‘乌托邦’,他兴建水塔,挖掘‘乌托邦’丰富的矿产,以及沙漠之下的黄金——石油。也因为如此,‘乌托邦’在所有的非洲国家中,已颇具现代化的风貌。 
  ‘乌托邦’的君王,看似英俊,挺拔,有远见,知识渊博,深受英、法文明教育洗礼。他不断致力改革‘乌托邦’的经济,将‘乌托邦’带向全面的现代化。他创造了一个“帝国王朝”,但是—— 
  在他“勤政爱民”的外表下,他其实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暴君。 
  如同他的名字,邪剎。 
  暴虐、残酷、无情。尤其是对于女人。 
  邪剎更遗传了列祖列宗的特性——威严,嚣张过人的气焰。 
  在刑场上,面对两部落族长的争执,邪剎必须作出一个最公正的裁夺。这刑场是圆形地,依传统,囚犯必须站在中间,任土著人民围殴。不过,这次出乎意料的,犯罪者竟是一位女人。 
  邪剎的判决是:“把她吊死,。”邪剎的面容黑暗阴翳。“这是她淫乱的行为所要受的责罚。” 
  吊死?邪冠德惊嚷。“这太残酷了!邪剎,她只不过和两个不同的男人睡觉,你有必要使用‘乌托邦’的酷刑吗?” 
  邪斯君王去世,邪剎继位,邪冠德辅佐邪剎,两人叔侄的关系密不可分。他现在是‘乌托邦’的大臣。 
  邪冠德生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白发苍苍,蓄着白胡子,个儿颇小,但睿智的双眼,让人不敢轻忽。 
  “她是不守妇道。”邪剎双眸鄙视地说。“淫妇都该死。我并没有动用另外的酷刑,把她绑在十字架上,让太阳烤死她,让秃鹰吃光她的尸体|”邪剎面无表情地道。 
  “我这算是厚待她了呢!” 
  “你——”邪冠德咬住下唇。“你没有同情心吗?” 
  “对女人有恻隐之心?”邪剎不屑地大笑。“她跟丈夫以外的男人睡觉,犯了奸淫罪,也该怜悯?” 
  “你!”邪冠德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女人被拖了出去。 
  这就是人人爱戴的伟大君王? 
  不!他是惨无人道的暴君。 
  邪剎下令:“为了让女人保持童贞,‘乌托邦’三岁以下的女婴,都必须接受“割礼”,如不遵循,家人一律以斩首论处!” 
  邪剎在屠杀女人,他在做罪大恶极的事,邪冠德心慌意乱地自忖。 
  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独自一人出现在浩瀚的无尽沙漠中。 
  她骑着骆驼,放眼望去,只有沙土和干枯的野草,偶尔有游牧民族赶着骆驼及羊群,到处寻找野草。夜间,则会看到许多的帐篷。 
  她穿著白袍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她低首注意怀中的指南针,向着北方行进—— 
  在烈日的肆虐下,她已有些虚脱。 
  前方有几个帐篷,一男一女跑了出来,对这位女子不知说些什么。这位年轻的女子自在地与他们交谈,然后,她的脸色渐渐发白。 
  她火速跳下骆驼,与那一男一女冲进帐篷。 
  她看见帐篷内一名三岁的女婴,下体不断地流出鲜血,女婴哭闹不休,发烧且全身痉挛。 
  “你们做父母的,怎么如此狠心让自已的女儿忍受‘割礼’的痛苦?。”她因不忍而痛斥。 
  割礼——在非洲,一直是一项野蛮的传统。 
  在埃及,每天都有一、两名女幼童死于割礼。 
  割礼就是切掉女性的全部阴核或是整个外阴部,缝合时只留下一个小洞,直到新婚之夜才能将线拆除,发生性关系。 
  可怕的是,割礼因麻醉关系可能引发失血,感染并发症,而导致生命危险,往后更会有生育及性行为的困扰。 
  在非洲,女婴三岁就要忍受痛苦的割礼手术,有时还须冒着生命危险,让没有受过医学训练的助产士或乡村理发师操刀…… 
  “Hell!”这位黑人父亲说话了。“童卡拉从昨天接受‘割礼’的手术后,就开始发烧,下体一直冒出鲜血……:你是这沙漠中,唯一受过正统教育的医生,求你,救救我们的女儿——”Hell——意为“大地之女”。 
  黑夜萼,一直是这荒野人民心目中的“大地之女”。 
  她行医多年,救人无数,是‘乌托邦’内有名的女医师。她的医术精明,这里的居民,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几岁。 
  他们只知道,“Hell”会解救他们的生命。 
  黑夜萼的心止不住地抽搐,她旋身取出手术包,坐在女婴的身旁。 
  “昨天是谁为童卡拉行‘割礼’?”黑夜萼询问。 
  “是……,……当地的巫师。”女婴的母亲道。 
  “巫师——”夜萼错愕。“他的“巫术”会置你女儿于死地!” 
  “Hell……”女婴的父母沈默了。 
  黑夜萼专心安静地为女婴童卡拉诊断——她为女婴注射抗生素,为女婴止血、消毒……许久许久,她心力交瘁道:“童卡拉受细菌的侵袭,并发脑膜炎,你们迟延就诊,恐怕……凶多吉少l”“Hel……”对这对黑人夫妇而言,这真是恶耗! 
  黑夜萼心如刀割。“老天!她才三岁!凭什么因‘割礼’而丧失宝贵的生命?你们是在杀害自己的女儿啊!” 
  “Hell!我们找不到合格的医生啊!因为你笃定地拒绝我们,不肯为女孩行割礼手术——”这位父亲哭着喊道。 
  “因为——割礼是不人道的,是错误的——”黑夜萼狂啸,她起身背对窗口,痛苦地将脸埋进手掌中。 
  “难道‘乌托邦’的女人永无平等之日吗?” 
  天啊!她是医师啊,要以慈悲为怀,济世救人为宗旨啊!可是,她却无法改变在这沙漠世界中,女人悲哀的宿命? 
  “Hell,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女儿……”女婴的父母继续哀求。 
  夜萼心碎地点头。“我是医生,我一定会尽全力,陪伴病人到最后一秒钟!” 
  于是,她不眠不休地照顾了童卡拉三天三夜。 
  第三天清晨,死神带走了她。夜萼在她小小的身子变得冰冷时,还紧紧地抱住童卡拉。 
  非洲土著的葬礼很简单,他们将童卡拉的尸体丢到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让大鹰啃食她的尸体,这就是当地的习俗。 
  野蛮,落后,毫无人性。 
  黑夜萼自责不已,她无法拯救每个人。爵德爸爸的话,言犹在耳:“夜萼,我死后,希望你能代替我拯救所有的非洲人!” 
  可惜,我一直无法做到啊! 
  爸爸! 
  夜萼仰望天空中的阴霾,心中只有无助与孤独。 
  当夜萼离开时,居民热烈地向她告别。在游牧民族的心目中,夜萼是他们的神—— 
  会治病救人,而且,一律免费行医,她一直默默地牺牲奉献。 
  走向金黄的沙漠中,夜萼还是念念不忘—— 
  女人的劫数:割礼。 
  邪冠德小心翼翼地建议邪剎。“邪剎,你必须停止这项不合理的法律,‘割礼’对非洲女人极端残忍且毫无人性——”他说道。“你留学海外近二十年,应该明白人权,为什么,你还——”他止住不敢说了。 
  “还如此野蛮?残酷?”邪剎君王自顾接下去,惹得邪冠德一脸无所适从,邪剎无情地嘲弄道:“别忘了,我的母亲也是外国人啊!但是,她的本性又如何?”他缓缓地一字一字道:“女人都是贱货。” 
  “邪剎,你——”邪冠德面对邪剎君王仇恨的眼,整个人感到冰冻起来。 
  非洲的大神啊!难道,这是‘乌托邦’的厄运吗? 
  ‘乌托邦’连续发生女婴因‘割礼’而致死的事件,连续一个月,夜萼处在情绪紧绷及悲愤之中,因为她不知目睹了多少尸体。 
  夜萼彻底崩溃,陷入绝望的尽头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狠心让你们的女儿接受‘割礼’?”她啐嚷。 
  “这是非洲的传统啊,”黑人妇女说道。“Hell,我们坚信只有‘割礼’才可以保有女人的童贞,未行‘割礼’的女人,不准结婚,而且,‘割礼’是保护妇女“不因性欲过度而造成的不良后果”。” 
  夜萼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如果,我们女人都如此盲目、迷信,女人无法救女人,那么,还有谁能救女人?” 
  这太可悲了,坚持‘割礼’者竟是女人? 
  女人真的只是父系社会的附属品吗? 
  女人难道永远无法摆脱男人? 
  “Hell!。”有位妇人续道:“你是我们的救星,我们只剩你可以信赖,太多的女婴因‘割礼’而丧命,你是唯一合格且来自西方的女医师,求你!帮助我们的女儿,帮她们行‘割礼’,唯有你,才能避免她们死亡——” 
  “住口!”夜萼惊喊。“我是医生啊,我不是刽子手,我不能知法犯法——” 
  “你没有知法犯法。这是我们君王的命令……” 
  夜萼闻言气得颤抖。“你们的君王邪剎是暴君,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不,就算他是暴君,也是我们最敬爱的君王。”黑人们驳斥。“我们永远效忠邪剎君王。” 
  夜萼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难道她无法改变无知的‘乌托邦’人民?“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明白你们错了!总有一天,我要这个暴君把这项野蛮的命令撤销。”她叫嚷。 
  她是在发下重誓! 
  不顾每个人惶乱的表情,夜萼夺门而出。 
  我是医生啊! 
  我是一个医生! 
  夜萼不曾忘记,爵德父亲在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我是医生啊!我是医生,所以,我要替病人治病……”直到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根本是累死的。 
  夜萼相信上这世上,一定没有人比得上爵德爸爸。 
  他独自一人在‘乌托邦’行医近二分之一世纪,他一直默默奉献,将他的余生全部献给这一群野蛮落伍的非洲土著。而他只是一位飘洋过海的美国人。 
  他医治他们,免费为他们注射疫苗、开刀,或者是帮助妇女生产。更甚的是,当两部落斗殴而两败俱伤时,让爵德父亲近一个星期为曾合眼。 
  因此,爵德父亲得到‘乌托邦’土著部落的崇高景仰,每个人都爱戴他,崇拜他。 
  “爵德”这个尊称是取自“Father”父亲的译音,意即爵德是土著心目中的“父亲”。 
  夜萼一直很怀疑,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持爵德父亲不断地奉献、牺牲?甚至到癌症末期,他还是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地替土著看病。 
  爵德父亲是最伟大的人。 
  也因为如此,夜萼一直期望自己能与爵德父亲相同。她伸手握紧那张发黄的照片。 
  这张照片只有一半,因为另外一半被夜萼剪掉了。照片中,只有爵德父亲的笑脸。 
  另一半,其实是她的母亲。 
  她一直很讨厌自己一副东方人的长相;她的母亲来自台湾,她一头黑发,一双黑眼,白皮肤,纯粹东方人的外形。 
  夜萼一点也不像美国人,如果,她真的是爵德父亲的女儿,那为什么没有“遗传”到呢? 
  夜萼想起自己的母亲,她美丽的脸庞闪烁着仇恨的怒火。不!无论如何,她绝对是爵德父亲的女儿,她才不是那淫荡母亲的女儿。 
  在沙漠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希望把自己变成非洲人的模样,或是阿拉伯人,或是埃及人……可惜,整整十七年都未曾改变,她还是一张去也去不掉的东方脸。 
  她在‘乌托邦’长大,因此对‘乌托邦’有一股难以释怀的情感。 
  两年前爵德父亲过世以后,她立志遵循爵德的遗志,希望拯救‘乌托邦’所有贫病交迫的土著;到,她的生命结束之时。 
  十五岁以后,她每日骑着骆驼,往返于风沙滚滚的砾土间……转眼间,她已十七岁了。这两年来,她不知道救了多少在沙漠中奄奄一息的幸存者。 
  躺在床上,她幽幽地闭上美目,手中握着爵德父亲的照片,嘴里念念有辞。 
  “我要做一个好女人,做最好的女人……:我要做一个好医师,最好的医师……” 
  这些都是爵德父亲临终前交代她的话。 
  因为是好女人,好医师,所以—— 
  她绝不允许‘割礼’这种事。但是,现在…… 
  她为自已的无能无力,感到好恨、好恨…… 
  茅利塔大神殿。 
  位于‘乌托邦’首都的茅利塔大神殿——这里是历代君王居住的大宫殿。邪剎也不例外。 
  ‘乌托邦’的部落土著,风俗习惯未曾随时代而有多大改变。在每年秋季时,会举行丰收的庆典,有典型非洲舞蹈、竞技……各部落会献上不同的“贡品”给他们崇拜的君王邪剎,可能是牛、羊、家畜,或是女人…… 
  一年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邪剎君王才会出现在茅利塔大神殿的广场,与各部落聚在一起。 
  他坐在王者之位,接受四方部落的“觐见”。而他的身旁,就是邪冠德大臣。邪剎 
  的周围戒备严密,尤其是士兵长叶未达更是集中全副心神。 
  茅利塔大神殿位于‘乌托邦’最大的一个绿洲里上这里奢华、壮丽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夜萼知道,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觐见邪剎,必须要等隔年,那么在这一年中,不知又会有多少的女婴死于‘割礼’。 
  “觐见”将是唯一的希望了。 
  前方一部落的女人,正在为邪剎献舞。只要见过非洲庆典舞蹈的人,一定会深深地为其着迷。 
  原始,自然,粗犷、野性、大胆……属于大地的,属于非洲的——夜萼看得浑然忘我。 
  这些土著女人虽是赤裸上半身,但是看起来,却是如此自在、不矫作,她们的娇胴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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