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之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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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夜亘，你要笑，那就是说不用吃饭了！可以了，我自己去吃。」雍岓咬牙切齿地对源夜亘大喝，转首不理会他。　
　　身後又出现一阵笑声，源夜亘的脸霎时下来，一句「做得好，雍岓！我支持你」从他们身後出现，两人一同转首狠瞪说话的人。　
　　呜……一个小职员，连笑的自由都没了。真悲哀！　
　　心情烦躁的雍岓不埋睬可怜兮兮的源夜亘，完全没有理会他所说的一句话，电梯一开，他就冲入去，什麽也不理。　
　　「呀……」　





没有看清楚就冲入电梯的後果，就是会很容易跟别人发生意外。现在的雍岓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冲得最快而跟别人发生意外，失去平衡，向後跌。　
　　看见这一个情形，源夜亘的心差点跳了出来，出於自然反应，他立即伸手接住雍岓下跌的身体，转身护住他的身子，避免跟地面的碰撞。　
　　他宁可自己的身体有事，也不想看到雍岓有一点点的擦伤。　
　　心思一下子变得细密的源夜亘空出一只手，推开可能会跟著一起跌的人。他不理会那是什麽人，只要不要伤到他的爱人就好了。　
　　「岓，你有没有事？」　
　　源夜亘紧张的左看看，右摸摸雍岓的手脚脸颊，恐怕一跌会碰伤了什麽。　
　　「我没事，你呢？」　
　　「没什麽大问题，只是有少许擦伤。」他没所谓的耸耸肩，细心的拉起雍岓。　
　　无辜被冲得痛起来，而且完全被忽略的人仍然呆坐在地上，直到身後的人伸手帮忙，才自呆愣中回过神来，慢慢站起来。　
　　这一个时候，源夜亘才正眼看那一个人，眉就因为这样纠结在一起。　
　　「没事吧？」语调冷淡，没有高低起伏，完完全全没有关心的意图，只不过表面上的问一下。　
　　雍岓稍为愕然，抬起头看一眼那一个有点陌生的男人。认识十年，从来没有听见他的语气有这样淡的时候，总是开心笑语的他，除了真的非常不满一个人之外，他从没有见过他有这样说话的时候。但是……这样跟一个女性说话，他都是第一次见。　
　　「我没事，我找了你很久了。」那个第一次出现在雍岓眼前的女人甜甜的笑了起来。「你总是不接我的电话，我只好自己来找你。源夜亘，我终於再见到你了。」　
　　高高瘦瘦的女人有著令人妒忌的丰胸窄腰，精致的五官，配著梳得俐落的马尾，长长的睫毛和明丽而带都精光的眸子，实实在在的说明了这个女生是一个出生富贵家庭，生长舒适环境，且精明聪敏的事实。　
杜玉娜，这是雍岓的直觉。　
　　他不是说自己很差，不是貌丑得不能见人，也不是肥胖得叫人生厌，更不是白痴得连源夜亘都比自己好，但他就是自卑。　
　　为了自己不是该站在源夜亘身边，为了她的出现而生出一阵厌恶。　
淡淡的哀愁涌上心头，垂下他的黑瞳。　
　　她就是他那条崎岖不平的爱情路上的障碍物，或许，他才是他们的爱情路上的障碍物。　
　　「是吗？但我可不想见到你。」源夜亘睨视她一眼，声音冷咧的问她∶「谁让你进来？」　
　　看见源夜亘的秘书眼中浮现出一丝害怕，雍岓霎时向她打了一个眼色，扬声道∶「对不起，总裁，是我准许万秘书这样做的。杜小姐多次来电，总裁又因事不能接听，我们真的很不好意思。既然杜小姐来了，我批准万秘书，让她带杜小姐来见总裁。如果我这样做，令总裁有什麽麻烦的话，请总裁原谅。」　
　　　充满不满和不解的源夜亘皱起眉头，看看身边的男人。　
　　「我可以问一句话吗？」杜玉娜忽然插话。　
　　「请问。」雍岓知道源夜亘一定不会答她的，他只好忍痛，自作主张的回话。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谁？」她定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这位男子虽然为万秘书解去被骂的困境，她很确定他不是他的爱人，因为这一个男人眼中没有所谓爱恋的情感在他的眸子。而他身边的源夜亘对他的动作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究竟是源夜亘的什麽人？　
　　「凯尔的市场发展总监。」　
　　赶在雍岓说话之前，源夜亘快快的回话。他才不想他那一个爱好胡思乱想的爱人和那个三八似的杜玉娜有什麽接触。　
　　「雍岓。」不理会源夜亘的怒瞪，雍岓亲切对她笑了一个。　
　　「杜玉娜，凌风的总经理。你好！」杜玉娜回他一个很美很美的笑容。　
　　「找我们总裁有事吗？」雍岓压抑住自己想逃的念头，他要找出她在繁忙的工作中，走出来找源夜亘的目的，也是想知道这是否要他离开的时候。　
　　「对哦！很紧要的。」　
　　含蓄的笑了笑，杜玉娜情深的看著眼中理想的丈夫。　
　　她想，源夜亘真的很适合作为自己的另一半，他的地位、他的外在、他的背景，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很配合。最重要的，却是他不驯的心，不受她的外在、内在，甚至身家地位吸引，很难得，很难得。上一次，被他激得生了一顿气，好像泼妇骂街一样，骂了他一顿。之後，她後悔了，她对他的一点一滴也忘不了。工作了那麽多年，她有一点想安定下来的感觉，而丈夫的人选，除了源夜亘之外，不作他人选。　
　　「是吗？」雍岓不想再看见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再听。他就是知道她要说的，一定不会他的心意，他不想知，不想听。淡淡扬起一笑，温柔的点头说∶「我不想打扰你们说话，我先离开。对不起。」　
　　源夜亘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知道爱好钻牛角尖的雍岓一定又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才不想这一刻不安定的他离开他的身边。　
　　源夜亘动手拉著转身欲走的雍岓，勉强压下欲爆发的怒气，抖著声道∶「有话快说，我没有时间给你。」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她瞄了眼在场的人。　
　　「不说拉倒。」他可没有耐性听她吞吞吐吐的。　
　　「我说，源夜亘，你听清楚，我杜玉娜喜欢你，从今天起追求你，直到你爱上为止。」　
　　她的笑脸实实在在震撼著每一个人，没人想过她会是那麽坦白的女子，就算现在女追男很普遍，也很少有这样大声说出口，又直接不扭拧的女子。　
　　「恭喜你！」雍岓扯开嘴角说。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混乱的情感，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感情，在还没有倒下去之前，他想离开。「你们慢慢谈，我跟玥令还有事要说，对不起。」　
　　可能一下子的冲击太大，或许是源夜亘的脑袋还处於混沌状态，雍岓一下子就挣开了源夜亘的大手，退了几步。他轻轻的对源夜亘说∶「总裁，我不跟你一起用餐了，你好好的跟杜小姐享用午饭吧！」招他笑笑，雍岓转身就走。　
　　「岓……你等等……」　
　　原本想抓住雍岓的源夜亘一看见唐玥令警告的眼神後，停止了所有动作。　
　　他知道现在他做什麽，都没有用。　




唐玥令鼓起所有勇气，敲敲雍岓的办公室大门。　
　　「进来。」由里面传来平静无波的声音。　
　　唐玥令小心翼翼地捧著一份叉烧饭和一杯黑咖啡给自己的直属上司，免得那个在电话下命令的总裁大人会在日後找他的麻烦。　
　　「先吃些东西吧！」　
　　将食物放在原木制的办公桌上，静静站在一旁，仔细观察雍岓的情况。　
　　微红的眼眶，没神的双瞳，微蹙的双眉，可以说，他所见的雍岓是没神没气的，活像失了魂的样子，一定会把自己的老板吓死。没有吓死那个人之前，他就将唐玥令吓死了。这样的雍岓，不是他平日所知的那个专心工作，严肃的那个雍岓。唉！就说感可以改变人的性格，任谁都不可以幸免。　
　　「谢谢你，但我不想吃。」雍岓揉揉眼，哭过後的感觉很差，双眼都很不舒服，可能真的不习惯吧！唉……早知道就不哭了。　
　　没大没小的唐玥令不客气的坐在雍岓的面前，一手托腮，闷闷地说∶「要哭要气也好，记著要吃东西，不要坏了身子。」　
　　「我会照顾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会吃吧！」唐玥令指指桌上的食物。　
　　「我会吃，你放心。」看了眼面前的食物，雍岓没好气的摇头。　
　　「好吧！等你想吃就吃。」唐玥令顿了下，暗忖是时候问了吧！「可以问你一句吗？」　
　　雍岓瞄了他一眼，笑著说∶「不可以。」　
　　呃……完全想不到他会拒绝得这麽快、狠、绝的唐玥令有一点点措手不及。他还没有问到他想问的问题耶！　
　　「你还不知道我想问什麽，你听我说吧！」唐玥令扯起一个他认为最诱人的笑容，望可以令雍岓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麽，还不是我跟夜的事，我不想说，对不起。」他仍旧是那一个温柔的笑容，没有多大的变化。　
　　「或许我可以帮你呢！」唐玥令不死心做最後的挣扎。　
　　「不想，我不想说。」又是那个温和的笑。　
　　又是那一个美美的笑，看起来有点讨厌耶！可以不要再那样笑吗？唐玥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谈我的，讲你的事。」雍岓眼中染上一丝眼采，只要不多讲自己的就好了。　
　　「哦！说什麽？」无聊的语气显示出他的没所谓，反正他不用工作，陪自己的上司多说句话，又怎样？　
　　「你一定有另一半，对吗？」雍岓是肯定的口吻。　
　　「你又知道？」唐玥令挑挑他的浓眉，想知道他这肯定的原因。　
　　「不是的话，你为什麽会发现？我认为我已经很小心了。」他还是很介意自己的部下知道这件事。　
　　唐玥令别有用心的看了他一眼，以奇奇怪怪的语调笑起来。「没错，你是很小心，但我们的总裁大人不是这样想。他在前些日子曾经警告过我，要我少点跟你说话，否则就没饭吃，没工做。那时候，我已经很奇怪了。为什麽跟我的上司说一两句话都不可以？我自问没有乱说话。」他敲敲桌面，笑看著那个一脸通红的雍岓。「只要细心看源夜亘的反应，就会很容易发现。说真一句，那一个源夜亘又真的很霸道，还很会吃醋。」　
　　「看你一脸不好意思的，我真的很想笑。」唐玥令很不客气的大笑。　
　　「唐玥令，你今天一定不想回家，想留在这里看十年业绩，是吗？」雍岓不带感情的笑说。　
　　「不是，当然不是。」唐玥令忙著赔笑。　
　　「那麽你知道什麽是该说，什麽是不该说了。」雍岓喝一口咖啡，缓缓说。　
　　呜……这就是别人说的恃势欺人吗？或是以怨报德？他还在喝他送来的咖啡！虽然是他的爱人叫他送来……　
　　「小的知道了。」唐玥令可怜兮兮的说。　
　　偷偷瞄了眼唐玥令，雍岓绽起一个大大笑容。「你小心什麽是你该说的，就好了。在我面前，你不用多顾忌。」　
　　「嗯。」唐玥令左手懒懒的撑著皮椅扶手，满是深情的说∶「我知道的最大原因是我也有一个亲亲爱人。」　
　　「真的？好辛苦哦！看顾一个跟大男孩没分别的恋人。」雍岓微笑著说。　
　　「喂！你可不要误会了，我和我的小亲亲的亲密关系和你跟总裁大人的是一样的哦！现在我跟你严重声明，不要搞错了。他不会喜欢别人说他是女生。」唐玥令伸出手指，指著雍岓的鼻尖，十分认真的说。　
　　什麽？不会吧？连受女性欢迎的唐玥令都是同性恋？现在的女人真的这麽不济？　
　　「你说你的另一半都是男性？」雍岓的声音有那麽一点点的抖震。　
　　「你这是在说废话吗？」唐玥令白了他一眼。「我跟你一样，喜好男色。不是的话，我才不会敏感的知道你们的事情。你知道嘛，我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好了，行了，我知道你不多嘴了。」他翻翻眼，才正经说∶「你跟你的小亲亲很好吗？」　
　　「当然罗！」唐玥令自豪的哼了哼。「我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我只要一天不见他，就会一整天混身的不舒服。那麽你说我们好不好？」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屈著手指，认真在计算的唐玥令开开心心的笑说∶「有两年三个月二十一天了。」　
　　「时间也不算少了……」雍岓垂下眼帘，顿了一顿，才小声说∶「那麽你……已经很习惯他的存在吧了？」　
　　唐玥令斜睨了他的上司一眼。「你不是在说废话？」　
　　「我是说，如果他有一天离开你的话，你会怎样？」　




他这样问是有他的原因的。　
　　雍岓明白他的爱情路和眼前乐观的唐玥令不同，玥令可以放胆去爱他的小亲亲，因为他的压力比身为大企业总裁的源夜亘少。和他一样是父母早逝的唐玥令没有任何的家庭压力，而从他的口吻所得，他的小亲亲都没有家庭那方面的压力。因此可见，他们可以坦承的真心相爱，但是他们和自己跟源夜亘比，差多了。他们的路难走多了。他做好了打算，如果自己真的会影响到源夜亘发展的话，他宁可自动自觉的离开。这一刻，他只怕源夜亘不知道会做些什麽，他只是想听听其他人的看法。　
　　「呸呸吥！你在说什麽鬼话！我们好好的，为什麽会分开？你不要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唐玥令紧张得站起身，大大的拍了下桌面叫吼。　
　　「冷静点！我是说如果吧了！不是真的！」从没想过唐玥令会有这样的反应，雍岓吓得乱了方寸。　
　　「没有如果，没有如果这种该死的东西。要是真的知道他要离开我，我一定追追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都会一直追，找到没气没力，没钱没东西吃都好，我都会一直找。」　
　　看他说得认真，雍岓相信他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如果是源夜亘呢？他会像他一样，一直找他吗？　
　　「喂，你问那麽多如果干什麽？」唐玥令疑惑的瞟了他一眼，又大惊小怪的怪叫∶「你不会想离开我们的总裁大人吧？他怪可怜的！」　
　　心虚的雍岓愣了愣，才正经的跟他说∶「你少胡说，不要跟他多嘴。」　
　　「我又不是大嘴巴，不会跟他多说什麽。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真的想远走他方，让他找你找得死死的吗？」好奇的唐玥令瞪大他的大眼，在一旁幻想自己英俊不凡的总裁大人四处找人的样子。　
　　够好笑了吧！　
　　「你不要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麽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真的恶心死了。」雍岓敲了他一记。　
　　「小的知道，但真的很可笑嘛！」唐玥令不死心的说著不中听的话。　
　　「对！真的很可笑，比起你唐大少今天不用回家更好笑。」雍岓温柔的笑意一点一滴涌上眼瞳。　
　　「为什麽我今天不用回家？」不解的口吻。　
　　「不用想的太复杂，答案很简单，你做不完手上的工作，你就不用回家了。看你今天怎样回家看小亲亲。」　
　　「呃……留待明天回来做就好了。」他讨好咧嘴而笑，希望雍岓可以放他一马。　
　　他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间吹著强烈空调的办公室，一整夜可怜的独自对著看不完的文件，做不完的报告。他宁可回到他可爱的小窝，跟他的小亲亲亲亲热热的到天明。　
　　雍岓不客气的绽起一个可以颠倒众生的迷人笑容，一字一句的说∶「你可以明天才见你的可爱小亲亲，不是吗？」　
　　「不要吧！」他可怜兮兮的看著雍岓。　
　　「你再不去工作，你明天都不用见你的小亲亲。」　
　　「哦！我去就是了。」唐玥令垂头丧气的转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