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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化蝶+第一部(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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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尽量的隐忍著,早餐後生理的反应还是如约而至。他红著脸看著伊恋,伊恋立刻明白过来,忙叫来了随时等候在休息室的护工,自己躲到了门外。

直到护工收拾好一切,伊恋才重又返回病房。自己什麽都能照顾海涛的,甚至擦澡更衣她都不避嫌的帮海涛做了,只有这一样,她知道海涛还要在她面前保留最後一点男性的尊严。况且,她也没有那个力气。她知道每次护工都是把孟海涛的胳膊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再托起他的臀部,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才能帮助孟海涛完成一切。每次解决完问题之後,海涛的情绪都格外的低落,伊恋也不知道该怎麽劝慰他,只是默默地在他身边陪著。


无论如何,孟海涛都是在逐渐的康复过程中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好转,力气似乎也回来一点了,有时再尝试著坐起来,胳膊也不会打颤。可是他还是坐不稳,他的左腿根本就一点腿骨都不剩,在髋部生生截断。要使身体坐正坐稳,就必须用双手撑著,髋部悬空,剩下的一条右腿也跟著使劲维持著平衡。明明是最优秀的舞蹈演员,此刻却连坐著都坐不稳,孟海涛咬紧牙关坚持著,却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

由於身体的康复,医生也允许他在天气好的时候坐在轮椅上到外面去透透气。

伊恋把轮椅推到病床前面,固定好轮子,双手伸到孟海涛的腋下,使劲的抱起他的上身,让他坐在上面,再把他虚软无力的右腿拖下来,替他穿上医院准备的一次性拖鞋,小心地把脚放在踏板上,细心地调整踏板的位置。

离开病房,对於孟海涛来说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第一次坐在轮椅上,因为身体重心不稳,孟海涛两只手拼命的撑住轮椅的扶手,尽量的摆正身体。稳定了以後,赶紧把左手撑在座垫上,身体往右面靠著,右手才慢慢的放松下来。看著空荡荡的裤管软软地搭著,他突然说:“伊伊,我不想出去了。”

“怎麽了?”伊恋关心地问。

孟海涛盯著空瘪的裤管,一言不发,眼睛里却几乎落下泪来了。

伊恋又怎能不明白海淘的心思?虽然是盛夏时节,伊恋还是拿起了床上的薄毛巾被,从中间对折後,盖在孟海淘的腿上,一直覆盖到轮椅的踏板,把孟海涛的下身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推著轮椅走了出去。

“师兄,你看,多美呀。”

盛夏的清晨,阳光明媚,微风席席,天空蓝得透透的,仿佛被水洗过一样。禁不住好天气的诱惑,许多病人都出来活动筋骨,或者在草坪上悠闲地散步, 或者三三两两地坐在石椅上聊天。草坪上还残留著前夜的露珠,轮椅碾过去,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带起了淡淡的草香。伊恋推著轮椅,呼吸著新鲜的空气,望著碧蓝的天空,听著不远处树上小鸟唧唧喳喳的歌唱,觉得一直压抑著的胸膛终於疏散了一些。

许多人在看伊恋和孟海涛,伊恋只穿了宽大的T恤和紧包腿的七分短裤,头发随意地盘在头顶,虽然这些天来消瘦了许多,却更显得精灵剔透,楚楚动人。而孟海涛虽然十分的瘦弱苍白,却依稀还能看出往日的俊美和英挺。两个人一坐一站,却是一对璧人。所有的人看到孟海涛下身盖著的薄被,都在心里默默的叹息。薄被虽然把身体遮的严实,左边却不可避免的略微塌陷下去,看到那不和时节的被子和略微的塌陷,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左腿已经不在了。

伊恋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这样美好的早晨,她觉得身心都放松了下来,随便聊著轻松的话题,赞叹著眼前的美景,她把轮椅推到树阴下,站直了身体,挺起胸脯,做了一个深呼吸,伊恋露出了二十天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真爽!”她有些兴奋地说道。

孟海涛却把头埋得低低的,不去看周围的人。他感觉许多道目光射向他的腿,好疼!虽然下身裹著被子,他却觉得浑身发冷,禁不住微微地颤抖著。

“怎麽了,师兄?累了吗?”伊恋终於发现了孟海涛的不对劲。

“伊伊,我们回去。”孟海涛面无表情的说。

“再坐一会嘛,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多在外面呆一会。你已经二十天没看见太阳了。”伊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二十天”这个字眼又一次刺痛了孟海涛的心。二十天!他失去左腿已经整整二十天!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孟海涛冷冰冰地说。

“好吧。”伊恋知道孟海涛坐在轮椅上,左手还要使劲的撑住座垫来保持平衡,很耗费体力的,而他的身体还那麽虚弱。“我去那边的水果店买一点葡萄,然後我们立刻就回去,好不好?早上刚送来的水果比较新鲜……”

“买什麽水果,我这就要回去!”孟海涛突然粗暴地打断伊恋的话,他再也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好奇,惋惜,同情,他再也受不了了!为什麽这麽看著我?为什麽残废的要是我?抽出双手,他使劲地转动轮椅,谁知失去双手的支撑,身体一下子向左边歪过去!伊恋忙扶住他,“师兄!你怎麽样?有没有撞到伤口?”情急之下伊恋甚至要掀开被子查看他的伤口!

“够了!”孟海涛用手捂住被子,身体再次失去平衡,伤口抵在座垫上,钻心地疼!孟海涛顾不得这些,身子斜斜的大声喊道:“你还怕别人看不出吗?”

“对不起……”伊恋小声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转。她微微仰著头,将泪水逼了回去,一声不响地帮孟海涛把凌乱的被子掖好。孟海涛的心空空的,低著头,任由身体歪斜著,被伊恋推回了病房。

“师兄,对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安顿孟海涛躺好,伊恋坐在床沿上,低声道歉。

孟海涛拉著伊恋的手,“是我不好,我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总觉得他们在看我的腿。让你受委屈了,伊伊。”

“没有啊……”伊恋轻声说。

“我不该对你吼的……”孟海涛内疚地说。明明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子,明明应该把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的呵护的,可是却是她一直在照顾著自己,还要承受由於自己情绪的问题给她带来的委屈。

“真的没有,师兄……我知道你的感受,我知道了。所以我们要努力复健,等装上了假肢,就什麽事都没有了……”伊恋俯下身,抱住孟海涛的身体,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双肩不住的颤抖著,再也忍不住的眼泪一下子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很快在孟海涛的衣服上洇湿了一大片。

孟海涛心疼了,轻轻托起她尖尖的下巴,伸出麽指替她擦著眼泪,一遍遍地说著:“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师兄,我不是觉得委屈,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心疼你……”伊恋说著,又流下泪来。

“好了,小丫头,别哭了,为什麽受伤的是我,可是哭的一直是你?”孟海涛再次帮她擦干了眼泪,故做轻松地说:“好了,我想吃葡萄了,你去帮我买好不好?挑大个点的。下午我们再出去散步。”

“好!”伊恋甩了甩头,露出明媚的笑容,飞快地跑了出去。

看著伊恋转眼没了影子,孟海涛长叹一声,感觉眼角湿湿的。

复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著。这天早上,伊恋被医生叫了出去,不一会,她拿著一副木制的拐杖走进了病房。

“师兄,吃了早餐,今天我们要练习走路”

孟海涛的心“突”的一下,“走路”,这些天来一直盼望著的,却也是一直惧怕著。上一次走路还是二十天前,他在伊恋的家里,叫她起床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一个健康充满朝气的优秀芭蕾舞演员,兴高采烈的偕同自己心爱的搭档去参加团里给他们安排的庆功宴。可是去团里的路上,车祸发生了,一切都不一样了,短短的二十天,都不够排练一部独幕的舞剧,可是孟海涛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二十天前那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而他努力做的,是成为一个优秀的病人,早日的战胜自己的残疾,能从床上站起来,架著双拐慢慢的学习用一条腿走路……

孟海涛坐在床上,默然的吃著早餐。在他的要求下,伊恋在他左边的胯骨下面垫了一个厚厚的软垫,让他左右两边的侉部保持平衡,这样就能把他的双手解放出来,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刚刚长好的伤口,哪怕是接触在极其松软的垫子上面,都是揪心的疼,孟海涛极力的忍耐著。他知道这种疼痛可能要伴随他很久,除了忍耐以至於逐渐的习惯,他没有别的办法。

孟海涛吃的很慢,他在故意的拖延时间。如果说在今天以前,他还只是一个重伤的病人,那麽从今天,从这个早上使用拐杖开始,他就是一个真正的残疾人了。

真的残废了……以後,不能跳舞……只能用拐杖……用一条腿生活……
拐杖
当主治医生陈允来到病房的时候,伊恋正在替孟海涛穿衣服。孟海涛双手撑著病床坐著,已经脱去了蓝白条纹的病人服,换上伊恋特意从他家里取来的红色T恤。伊恋又从塑料袋里拿出白色的休闲裤,先帮他把右腿套进裤管,再使劲把他的上身抱起来,孟海涛也用手更奋力的撑住床头柜,给伊恋减轻一点负担。伊恋快速的帮他把裤子穿好,小心的不让布料碰到他还有些红肿的残躯。细心地扣好裤带,左边的裤管瘪瘪的摊在床上,在靠近臀部的地方有点皱。暗扣扣在最後一个格上,腰带还是松松的落到了胯部,受伤以来,孟海涛瘦了太多了。

陈允看著红衫白裤的孟海涛,苍白憔悴的脸色掩不住与生俱来的英俊和高傲。双手稳稳的撑住床铺,身体坐得端端正正。看见医生进来,很自然地点头微笑了一下,陈允也回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孟海涛和其他的截肢病人一样,也绝望,也悲伤,也无助,甚至比一般的截肢病人更甚,可是陈允总觉得他是和别人不同的,也许是因为他特殊的职业和气质吧,孟海涛就象一只断了翅膀的天鹅,虽然不能再在天空自由的飞舞,却依然不改其高贵的本质。

“今天感觉怎麽样?下来走几步能行吗?”陈允说。

“行……”孟海淘简短地回答。

在伊恋的搀扶下,孟海涛一点点的蹭到床沿,伊恋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只白色的运动鞋,帮他穿上。孟海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伊恋手中的鞋,只有一只。

他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嘴角却扯出了一丝微笑。

“师兄,我扶你起来。”伊恋说著,一手扶住孟海涛的左臂,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一用力,带著孟海涛站了起来。

孟海涛的脸一下子紧张的变了色,一颗心心砰砰乱跳,二十多天来,他的脚第一次沾地,腿不听使唤的抖著,脚底一点力气都没有。残躯又胀又痛,身体原有的记忆使他感觉他的左腿还在,下意识的把重心放在身体的中间,身子却朝实际上已经轻了许多的左面倒去。他紧紧的抓住伊恋的腰,强迫自己站稳。伊恋在左边用力的保护著他,陈允忙拿过靠在床头的拐杖,一左一右的塞在他的腋窝底下。

孟海涛本能紧紧的抓住拐杖的扶手,他那样的用力,手指的关节都泛出惨白的颜色。不知不觉的出了一身的汗,伊恋还是紧搂著他不敢放松,因为他那样子看上去好象随时会摔倒似的。拐杖好象稍微有点高了,孟海涛瘦削的肩膀微微耸起,因为手臂的用力而微微颤抖著。

确定他终於站稳了,伊恋和陈允一左一右虚虚的护著他,看著他迈出了第一步。

双手握紧拐杖,向前一送,直到在地面上杵稳了,右脚才仿佛羞怯似的赶紧跟上,空空的左裤管在空中轻轻一荡,裤脚轻扫著地面。一步,两步,孟海涛艰难地走著,疼得不断的倒抽冷气,汗水顺著黑硬的头发一滴滴地洒落下来。

突然,打颤的右脚绊上了左裤腿,孟海涛一个踉跄,伊恋大叫一声赶紧抱住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允卷起他的空裤管,取下自己胸卡上的别针,把裤管固定在孟海涛臀部的下方,眼睛看著伊恋说道:“这样就不会绊到了,知道吗?”

伊恋说:“知道。”眼睛却看著孟海涛。孟海涛低头看了看光秃秃皱巴巴的左胯,重又昂起了头。没有了空裤管的羁绊,他终於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口。

毕竟曾经是芭蕾舞王子,孟海涛的平衡能力比一般人是强了许多的,没过多久,他就可以撑着拐杖平稳地站立,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还是不能走太多的路,最多只能在病房里转上一两圈,就会累得气喘吁吁。掌握了平衡的诀窍,坐稳也不是大问题了,身体下意识的右倾,有时再用手撑一下,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用半边坐骨坐著。虽然这种坐姿十分的辛苦,孟海涛还是尽量不在病床上躺著,以尽快的提高身体素质,以便尽早的安装假肢。

然而大部分时间,孟海涛还是只能在病床上躺着,伊恋从家里给他拿来了很多的书和便携式的DVD,孟海涛却一点看的心思也没有,只是仰靠在床上默默地出神。

门被推开了,伊恋轻柔的声音问道:“师兄,又在想什麽呢?”

孟海涛睁开眼睛,伊恋正在往床头的花瓶里插进刚买的鲜花。

“今天怎麽这麽早就来了?”孟海涛支起了身子。

伊恋伸手扶起他,在他的背後垫好枕头,让他坐的舒服些。因为孟海涛的逐渐康复,张承伯前几天取消了伊恋的长假,要求她回到芭蕾舞团上班。她是团里的台柱,将近一个月来,张承伯都让她放假在医院照顾孟海涛的衣食起居,已经给团里造成很大的损失了,虽然海涛离真正的康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张承伯还是狠心将伊恋招回团里,给孟海涛请了一个专职护工,每天白天照顾他的生活。而伊恋晚上一下班就匆匆的往医院跑,晚上依旧睡在病房里临时支的行军床上。夜里孟海涛的残躯还是疼得厉害,每当那个时候,伊恋就会帮他按摩冷敷,或者拉著他的手陪他聊天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往往一个晚上也睡不了几个小时。

“今天排练一段独舞,还算比较顺利,所以我就提早下班了。”

“团里要重排《天鹅湖》了吧。”孟海涛突然说。

“是呀,上半年不就开始计划了吗?”伊恋随口接到。

“你跳兰妮,谁跳王子呢?”孟海涛的声音幽幽的。

“还没有定呢,大家都有演出任务,临时也抽不到合适的演员。”

孟海涛痴痴地看著伊恋修长笔直的双腿,不说话了。重排《天鹅湖》是团里今年的重头大戏,从春节後就开始筹备了,演员是早就定好了的,也进行过几次热身了,後来因为要去美国比赛,才暂时放了下来。本来原计划比赛後就要开始排练的,因为孟海涛的受伤和伊恋的请假已经推迟了一个月。现在伊恋又回去跳舞了,按计划,王子是该他跳的。可是现在呢?他却在这里重新学习走路。再也不能跳舞了吗?孟海涛真的不甘心。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失去了腿再也找不回来了啊。

看著孟海涛的样子,伊恋自觉失言,她知道孟海涛是听不得“跳舞”这两个字的,不但如此,他连芭蕾舞团的同事都不肯见。虽然他借口说演出任务重,不让大家为他浪费时间,可是伊恋知道,他是没有勇气见到过去的同事们,没有勇气让他们看到他的残腿。


“师兄,今天我买了玫瑰,我知道你比较喜欢百合,可是我喜欢玫瑰啊,白天你看到了玫瑰就想起我了。”伊恋故作调皮地说道。

孟海涛一侧身,把站在床头的伊恋一把揽到了怀里。“呀!”伊恋低声惊叫了一声,身体接触到孟海涛火热的男性躯体,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心。她扭动了一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静静地趴在孟海涛的胸前,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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