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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20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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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丈五,竭力一跃,堪可飞渡。河上有两道石拱桥,分在左右两翼,距离城门颇远。 
  白衣剑士像一群群大鸟掠过护城河,一落定就集结成剑阵。凤姑娘反而落在后头,她忽然闻到股怪味,虽不浓烈,却熏人欲呕,从河水中蒸腾出来。但仔细观察,却没有任何异样。 
  微犹豫间,白衣剑士结阵已毕。凤姑娘心思本乱,念头一闪而过,只以为是淤泥久积之故。她望到叶兆安仍立在旗杆前,布袍飞扬,身姿挺拔,芳心没来由一痛。朝堂征伐中,个人意愿何其微小,只能屈从于大势。 
  十二组白衣剑士缓步靠前,渐散成一个圆弧,将叶兆安围在中间。凤姑娘留意城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狐疑道:“你不会真要以一人之力独抗三千铁甲吧?”叶兆安从容笑道:“有何不可!”他神色一振,“十五年前,叶氏一族败在寒光剑阵下,从此秋叶剑法绝迹江湖,兆安不才,今夜愿为寒家正名。石都督能否恩准?” 
  声音越过千五百步,激荡在众军士耳中。石亨也觉讶异:“少兄是要以一人之力独斗四百杀手楼精锐?”叶兆安遥遥应道:“正是。” 
  大先生忍不住讥笑:“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别以为会几手战阵剑法,就妄想逆势而行。战阵时代岂由得你胡来。别是想拖延时间吧!” 
  叶兆安但笑不语,顾盼扫视间,气雄万军。一众白衣剑士不觉低下目光,不敢对视。“好!”石亨击节喝彩,“素闻长安叶门雅有古风,石某生平虽未曾会,也常临戟遥想。今夜得见少兄英姿,石某若不答应,岂非使江湖上少了一桩流传千古的壮举!军士听令,击鼓助兴。” 
  擂鼓声咚咚响起,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震动了整个皇城。三千铁甲只觉热血上涌,仿佛见到己军勇将冲杀于万军中,斩下敌帅首级,俱意兴飞扬,只想引吭长啸。凤姑娘神色一肃,事既至此,已关系杀手楼不败声名,容不得她三心二意。令旗一挥,十二组白衣剑士各成梯队,拥在最前的是凤、虎、豹三组,战力最为强悍。 
  白衣剑士已各拔剑在手,凤姑娘令旗一挥:“攻!” 
  寒光森森,战鼓不息。 
  游侠时代最后的剑客,宿命般遭遇最为强大的战阵。 
  南斋宫。灯火辉煌,岗哨森严。 
  偏殿之中,众人神色肃穆。方才斥候来报,石亨果率亲军前往长安门。而奋武营则在斋宫五里外驻军,如何也不见进攻。现在皇城空虚,而禁卫军无法动弹,实在是内外交困,无计可施。 
  孤公公坐立不安,眼巴巴望着于谦:“廷益公,形势危急,当如何处之?”他方才又已入内面圣,无奈皇上下午苏醒之后,又再度昏厥,不见醒转。于谦叹口气道:“我已命兆安设法在长安门阻上一阵。现在是决断的时候,公公与诸位如信得过老夫,不妨派一支精锐,随我前往奋武营,尽可斥退此军,而后驰援皇城。” 
  孤公公小心问道:“廷益公需多少人马?”于谦决然道:“一千精锐足矣。南斋宫舍此之外,尚有三千禁军与东厂拱卫,圣上安全不成问题。” 
  孤公公松了口气,如果于谦再持前议,要调走全部禁卫军,势必争持难下。现在只要一千人马,还在他权限之内。石亨果用出瞒天过海之策,现时悔之晚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位救时宰相上。 
  他正要松口答应,金吾亲卫指挥使却道:“形势复杂难明,奋武营看似没有动静,如果一见我军开拔,难保不会作出反应。今夜京城就像个火药桶,只要一丝火星,就会炸个天翻地覆。奋武营之事一旦处理不好,难保不会全军来攻。到时候佯攻倒成为致命着数。” 
  孤公公意为之动,这兵凶战危之时,的确存在太多变数。他迟疑地望向于谦,后者唯有跌足一叹。安兴建议道:“谦老此去是以个人威望,而非军力胁迫。不如谦老领数十随从,如此不会刺激奋武营。只要他们退兵,我们大可从容调度,将禁卫军精锐尽数移往长安门。” 
  于谦霍地站起:“长安门城防薄弱,众位以为能坚持多久?救兵如救火,如此一来一回,至少要花去半个时辰。”虽然在长安门外有所布置,在他看来,还是延宕之用,真要底定胜局,还是要靠禁卫军出动。 
  众人一起望向孤公公。脸色苍白的老太监迟疑半晌,终于道:“安兴所言颇为妥当。一切就有劳廷益公了。” 
  于谦跌足不已,一径冲出殿门,方仰天叹息:“竖子误国,莫过于此。” 
  片刻之后,数十骑从南斋宫偏门策出,投向茫茫暗夜。 
  方圆数十丈空地,一矗禁卫军旗在寒风中猎猎飞扬。叶兆安横剑而立,目视三组寒光剑阵缓缓迫进。白衣剑士不愧杀手楼精锐,一旦拔剑出鞘,眼神锐利如鹰隼,再无所畏惧。 
     到得十丈处,凤姑娘令旗又是一挥,百名杀手齐声一喝,或平地掠出,或跃空鹰击,近百柄长剑明亮晃眼,一起向叶兆安攒射。先后分明,梯次井然,好似大雁衔尾,无有断续。一出手就是寒光剑阵最强杀着!叶兆安背倚坚壁,无路可退,只余抵挡一途。但孤公公在一组剑士袭射下,尚且重创束手,叶兆安纵有战阵剑法,也决难幸免。 
  凤姑娘持令旗的手无力垂下,心中却是断裂的疼痛,几要转身,不去见那万剑穿身的惨状。冲在最前有八人,剑光飞卷,几乎布成一面光盾,内中气劲交织,无有破绽。八柄剑就等同一人所使,攻其任何一点,都将触发剑阵。对手唯有硬接一途,无法破阵遁去。 
  然而叶兆安在剑盾迫近一丈时才出招。长剑迅疾划动,似在虚空里劈出十余下,不闻丝毫劲响。八名白衣剑士却瞳孔收缩,在这刹那间,他们发觉剑网被割破,再非浑然一体。震惊天下的寒光剑阵告破! 
  叶兆安长笑一声,长剑挥洒,连续八声叮当,众剑士俱身躯一震,往袭来方向跌出,喷血不止。后方剑手为其一阻,阵形一顿,待缓过神来,一脚将同袍踢飞,维持原阵不变,仍向敌手袭来。 
  但是这个空当已经足够。叶兆安长剑如飞,径往中路破去。寒光剑阵需要在一丈处聚劲,此刻不及发动。这就像一串鞭炮,第一个未燃响,后续就要哑火。其环环相扣,只有从开端入手破解。 
  叶兆安全力展开剑法,气势如虹,从头至尾就没有停歇换气过。他虽只一人,但威力却强如战阵,往来不息,始终是最强状态。仿佛一座具体而微的战阵附身其上。白衣剑士不停惨号飞跌,一路鲜血淋漓,尸横狼藉。 
  战阵时代不再似以往武林争雄,既以兵法为根底,自遵循兵道要理。只要结构平衡被破,就会动摇全局。叶兆安从中路凿穿,使其两翼无法相连,寒光剑阵自溃不成军。虎入羊群,纵横自如。 
  隔河遥望的大先生肝火大动,恨不得立刻飞临战场。石亨瞥了他眼,叹道:“战阵剑法果然厉害,竟然是战阵的克星。大先生,你回头得锻炼一下他们的武功。习惯了战阵,就不会单打独斗呢!” 
  大先生额头冷汗直下,低声应是。以白衣剑士之修为,确实不该被叶兆安如此纵横突入。无奈突然脱离战阵,一时间竟无所适从。凤姑娘直到被冲杀一轮,才想起收束阵形,奈何此刻叶兆安根本不给机会,指东打西,杀得尸横遍野。不过片刻工夫,白衣剑士伤亡六十余人,总算凤姑娘约束有力,牺牲了半组杀手,硬将叶兆安缠住,才能重整阵形。此时双方位置掉个,叶兆安靠近河岸,而白衣剑士则背墙而战。 
  纵以杀手冷血,想其方才屠杀,也要不寒而栗。众剑士咻咻喘气,一时不敢向前。大先生紧皱眉头,发出一声长啸。一众白衣剑士才在凤姑娘指挥下,缓慢向前,但神色犹疑,士气低落。昨夜他们屠杀禁卫军时,何等酣畅淋漓,想不到一夜之隔,竟然攻守易形。 
  三千亲卫平时没少与寒光剑阵切磋,深知其厉害,不想此刻竟被单人只剑杀得大败,一时又是骇然,又是敬服。只想着呆会儿不要与这神魔一般的年轻人交手。正此时,一骑飞奔而来,在石亨马前奏道:“南斋宫有数十骑驰出,奔向奋武营驻地。” 
  石亨面色一紧,下令道:“全军即刻攻城。留三组剑士缠住叶兆安,余者协助大军打开长安门。”于谦终于动了,以他的威望,奋武营必左袒输诚。现在离其率军驰援,尚有两个时辰,而在此之前,必须救出上皇,攻入东华门。到时名分已定,禁卫军也无力回天。 
  三千铁甲在战鼓声中向前拥去。最前军士扛了十数具云梯,架在护城河上,权当浮桥之用。众军鼓噪向前,一时云梯上堆满了人。三千亲卫按百户为单位,分成了十数条长龙。背后是震天杀声,叶兆安却置若罔闻。一组白衣剑士已杀到跟前,三柄长剑同时递出,叶兆安突然一笑,挥剑交格——此时最前的亲军已冲过云梯,即将踏上岸。一串火星从金铁交击处迸出,仿佛受了指引,划过三丈不熄,落在黑黢黢的护城河中。火光一爆,冰冷的河水竟被引燃,腾出数丈高的烈焰。且以燎原之势向两端延伸,远远望去,两条火龙一径散开,眨眼工夫,数里河域尽是腾腾火焰。 
  云梯被一烧而光,上面的数百军士都怔愣住,直到烈焰舐身,才发出惨厉号叫,但后退不及,唯有在火海中挣扎,纷纷坠河,不片刻化为灰烬。 
  方圆数里内亮如白昼,亲卫军忙不迭后退。石亨失声道:“西域火油!”大先生惨然道:“这年轻人真狠!竟在上游倾倒火油,此刻天堑在前,大军如何也过不去。”石亨脸色苍白,道:“火油在中原向来少见。现在火势不止,定是有巧器灌输,否则不可能均匀连绵。”大先生目光呆滞:“石帅是说另有高人在暗中布置?” 
  石亨叹息道:“当年攻打交趾时,为对付象军,军中曾有人用过火油。”大先生惊道:“燕山卫!”话声刚落,旷地外各条街巷中,同时传来隆隆车辙声。竟似有百数十辆,驶在青石板上,犹如雷霆滚滚。不片刻一辆辆战车驶出,竟是仿古制式,两驾三人,中者为御,左持长戈,右擎劲弩。前方有环形挡板,军士只露出头来,一律戴着永乐朝兵盔。 
  隔着火河,叶兆安声音传来:“为了不让石帅寂寞,在下特请来一支天兵,与三千亲卫搏戏一番,聊以为趣。望石帅笑纳!”接着是长声大笑,他挥舞着长剑,将战阵剑法发挥到极至,乘着白衣剑士军心大乱,纵横肆虐,无往不利。 
  石亨不去回答,向战车方向喊道:“燕山卫既至,陈老大人何不现身?” 
  然而战车阵中一片沉默,唯有铁甲骏马低嘶。百辆战车一字排开,延绵数里。后面跟随着三百步卒,也是一色永乐朝盔甲,仿佛昔年百战雄军从天而降。亲卫军已掉转锋芒,拥在石亨左近。大先生望着战车,似乎能想见它隆隆驶过,己方兵士被碾为肉泥的情景,惶恐道:“我方几乎全是步卒,又没有偏箱犄角为阻,如何抵挡得过!” 
  石亨微眯眼睛,道:“如果有白衣剑士为前阵,这些战车极易破解。”大先生恍然悟道:“原来叶兆安早存诡计,将杀手楼力量诱骗过河,再以火海阻隔,令两军不能呼应,便可以逐个击破。” 
  石亨冷哼道:“战阵剑法可以破杀手楼,战车可以破步卒,他真是算计入微。”大先生喃喃道:“即使我们能击破燕山卫,但于谦也会率军来援,今夜恐怕……” 
  石亨神色如铁,道:“大丈夫持三尺剑,为当为之事,纵败又如何?现在有白衣剑士留下的四百战马,亲卫军中颇有骑射好手,分成两军,居在左右翼,伺机包抄后方。余下步卒以长戈为阵,尽量阻住战车冲击。” 
  传令兵迅速知会下去,两支骑军片刻组成。中军步卒则摆开防守阵形,长戈在前,戟尖林立,静候战车冲击。后方军士则张开弓箭。 
  蓦地,苍劲号角吹响。百辆战车同时开动,铁蹄嘚嘚,车辙隆隆,仿佛黑云摧来无坚不破。片刻之间,已逼近到五百步。 
  亲卫前军握戟之手一紧,冷津津全是汗水。石亨喝道:“放箭!”后方军士长弓向天,箭矢黑压压射出,坠袭往战车后步卒。但燕山卫中多是高手,奔跑之中,将盾牌往头上一张,殊少伤亡。 
  此时,战车上响起控弦之声,却非弩手射出。前方挡板张开五个小孔,一排劲矢闪电射出,足有三百石强力,带着强烈气旋,倏忽掠过五百步距离。前方军士只顾握戟,被射了个透心凉,排排倒下。 
  后方军士一阵大乱,不及拾起长戈,战车已冲到面前。铁蹄奔踏,车轮千钧,岂是血肉能阻挡。弩手不时发射,戈手左右挥舞,当者披靡。最为可怖者,是车轮上竟装了柄短刀,锋利无比,不少军士腰斩其下。随后步卒更是挥舞屠刀,毫不留情。 
  三千亲卫溃不成军,不少竟被驱赶到火海中,鬼哭狼嚎。石亨虽勉力约束,无奈兵种相克,无计可施。左右骑军从两翼包抄,欲截杀后方步卒,岂料车身宽敞,步卒一攀而上,骑军再无优势。 
  一轮冲杀已毕,战车旋转奔回,重聚成阵。竟只损失了四辆,伤亡微乎其微。而石亨亲卫军则折了八百人,几占半数,眼下不过剩余千五百人。 
     燕山卫出现不过半个时辰,火河彼岸,叶兆安以一剑之力四下隳突,纵横无敌。威震武林的寒光剑阵遇到克星,在战阵剑法前,竟似沃雪沸汤,消融无踪。凤姑娘见对岸吃紧,也想派几组剑手过去增援,但火墙有数丈高,不要说掠过,靠近也要毛发焦灼。欲待从两侧石桥突过,但相距太远,一分兵出去,反而被叶兆安逐个击破。 
  眼见白衣委地,部下横尸,凤姑娘恨不得与对手同归于尽。无奈叶兆安一剑游走,始终不与其照面。对岸喊杀声震天,战车又发起了第二轮冲击,亲卫军损失惨重。只要再有一轮冲杀,就怕要全军覆没。 
  火势渐小下去,不过片刻,全然熄灭,就如来时一般迅疾。两岸弥漫着火油燃烧后的怪味,河水中还漂浮着几具焦骸。滩涂灼烧之后,坚实异常,水位又低了几分。 
  凤姑娘终于等到机会,娇喝道:“凤组留下,其余过岸协助石帅。” 
  河岸空旷,叶兆安再阻截不住。方才一轮斩杀,白衣剑士死伤百余人,而今除却凤组,只有两百人过河,可谓伤亡惨重。战车即将要发动第三次冲击,见白衣剑士到来,却缓下势头,中军突前,绕成一个半环,竟是要取守势。石亨暗叹一声,这指挥者非常高明,如果这轮仍旧冲杀过来,己方有白衣剑士为前阵,掠上战车,而后亲军包围,足可叫它一战而败。 
  叶兆安见对岸进入相持,也不着急追杀,等凤组重整阵形,才悠然叹道:“事已至此,姑娘还要继续么?”凤姑娘恶狠狠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一掷令旗,玉手挥剑,二十名杀手分成两拨,从左右分击而进。寒光剑阵已成累赘,索性弃之不用,要以血肉之躯悍然搏击。凤组杀手俱为精锐,克制心中恐惧,齐发一声喊,颇有风萧易水之概。 
  叶兆安似低叹一声,长剑一抖,施展开秋叶剑法。劲气轰鸣,一朵朵剑花绽放于剑尖,嘶啸奔杀。一朵、两朵……凤姑娘目为之眩,竟有九朵之多,竟然与百年前一代剑圣叶稽延比肩。九朵剑花凝若实体,在空中旋绕往来,金铁遇之摧折。明晃晃剑尖坠地,白衣杀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突然之间仆倒于地。他们的喉头鲜血汩汩,眼看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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